紫紗微微點了點頭:“我會告訴司鴻初的。”
“紫女士能相信我,我非常高興。”石原浩像是鬆了一口氣,笑着道:“我覺得,我們真的不應該成爲敵人,你能信任我,或許會是我們雙方轉變關係的一個開始。”
紫紗冷冷的問了一句:“你能代表紘州會嗎?”
石原浩不明白紫紗的意思,猶豫片刻,才答道:“不能。”
“那麼就是說,你做的什麼事,並不能代表其他扶桑人有同樣的願望!”頓了頓,紫紗接着道:“或許這一次你幫了司鴻初,但將來有可能大家仍會成爲對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大家公平競爭!”
“但願如此。”紫紗說着,緩緩站起身:“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麻煩你一定告訴司鴻初……”石原浩仍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囑道:“藤原望間齋龍也明天就會去找司鴻初的麻煩,不過他未必親自動手,而是會派第二十刃中島永泰。”
紫紗離開咖啡屋,沒有直接回到住處,而是先在附近繞了一圈,確認石原浩沒有跟蹤自己,這纔回去,然後直接找到曹珮如:“有人要殺司鴻初!”
曹珮如微微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偶然認識了一個扶桑人……”嘆了一口氣,紫紗有點無奈的道:“這傢伙消息挺靈通的,竟然還知道新餘巷那檔子事,也正因爲如此,他才知道二十刃會對司鴻初出手。”
“紫紗,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曹珮如打量着紫紗,若有所思的道:“我們跟扶桑人本來沒有交集,無論所謂紘州會,還是什麼二十刃。不過,我們幫司鴻初突擊和風料理,等於是跟扶桑人已經結仇了,而扶桑人素來狡詐,我覺得你不要輕信。”
“我覺得扶桑人也有好人,至少我遇到的這一個,和其他扶桑人就不太一樣。”尋思了一下,紫紗又道:“就像曹姐你說的一樣,我們事實上跟扶桑人已經結仇,如果我們在扶桑人內部有一個眼線,至少沒有什麼壞處吧!”
曹珮如點點頭:“那倒是。”
“不能否認,扶桑人可能會耍弄陰謀,不過至少這一次應該不是。他只是提醒司鴻初注意安全,這無論如何也不是壞事。”頓了頓,紫紗接着道:“如果,明天 確實有一個叫中島永泰的扶桑人去殺司鴻初,可以證明我認識的這個扶桑人是可靠的。”
“我知道了。”曹珮如看了一下時間,又道:“現在有點晚了,明天我再告訴司鴻初。”
第二天一早七點多,曹珮如果然給司鴻初打去電話,當時司鴻初還躺在宿舍的牀上朝拜回龍教。
司鴻初迷迷糊糊的問:“森麼事啊?”
“扶桑人的秘密組織紘州會,有一個盟友是二十刃,全都由武士組成。他們的首領稱作第一刃,名字有點怪,叫藤原望間齋龍也……”
“這些我都知道了……”司鴻初說着,打了個哈欠:“一大早晨打電話,就爲跟我介紹這個?”
“二十刃已經來了國內。”頓了頓,曹珮如一字一頓的提醒道:“我得到消息,說他們的首領可能想要見你,而且還帶來了一個殺手叫中島永泰。”
“行了,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撂了……”司鴻初又打了個哈欠,隨後不管曹珮如是不是還要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睡覺的時候,司鴻初不關心任何事,哪怕火上房都不會醒,更別說是這麼一檔子事。
於是,司鴻初繼續回籠,等到八點來鍾,纔在鬧鐘的嗡鳴下很不情願的從牀上爬起來。
馬上就要上課了,已經來不及吃飯,司鴻初草草穿好衣服,正準備簡單洗漱一下,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你現在忙嗎?”
“張雲茹?”聽到是美女打過來的,司鴻初馬上精神了:“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談點事,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有時間。”司鴻初當即決定曠課:“你說吧,幾點鐘,去哪裡。”
“不如九點三十吧,我去你們學校找你。”頓了頓,張雲茹問道:“菁華附近有沒有清靜點的地方?”
“怎麼清淨?”
“就是沒什麼人,方便談話。”
司鴻初心頭登時升起了一個想法:“這是要跟我告白嗎?”不過,司鴻初立即否定了這種推測,張雲茹沒有理由突然對自己發花癡。
大家有些日子沒見面了,基本也沒怎麼聯繫,張雲茹肯定是有事找自己,於是司鴻初回答道:“去新餘巷吧,那裡有一家辰唯料理,平常根本沒人去!”
張雲茹立即道: “好,不見不散。”
放下張雲茹的電話,司鴻初隱約想起,似乎曹珮如也給自己打過電話:“藤原望間齋龍也……中島永泰……他們要來殺我?”
司鴻初準備給曹珮如打個電話,把事情問清楚,還沒等撥號,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司鴻初擔心耽誤事情,關掉了手機上的防火牆,結果經常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
司鴻初本來以爲又是一個推銷電話,接起來正準備挖苦一番,裡面傳來王一刀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麻痹的……”
“你麻個痹!艹!”司鴻初火了:“你特麼一大清早給老子打電話找不痛快是吧?!”
“司鴻初,我沒得罪你吧,正相反,老子還挺給你面子!那次在慈善晚宴,你特麼一再找茬挑事,老子都沒把你怎麼樣!”頓了頓,王一刀咆哮着質問道:“你特麼幹嘛背後捅我一刀?”
“我什麼時候捅你了?我要是捅你,你能活到現在?”
“你特麼別在這跟我裝糊塗!”
司鴻初破口大罵:“我裝你麻痹糊塗!”
大早晨的,司鴻初就這樣在電話裡跟人破口大罵,林弘揚本來想過來問問怎麼回事,一看到司鴻初兇惡的眼神,馬上又躲到一旁去了。
“算了,我不跟你犟,司鴻初,你敢不敢當面出來對質?”
“對就對,我怕你呀!”司鴻初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地方:“你敢不敢去新餘巷辰唯料理!”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
“艹!”司鴻初提醒道:“別特麼忘了你們上次在那死了多少人!”
王一刀毫不示弱:“要是不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你今天就特麼也死在那吧!”
司鴻初馬上道:“好!九點整,不見不散!”
司鴻初跟張雲茹約在辰唯料理,是因爲辰唯料理實在沒生意。而跟王一刀也約在那裡,是因爲上一次新餘巷血戰讓郭正毅集團損失了不少人,這樣可以殺一下王一刀的威風。
結果兩件事情就這樣撞到了一起。
剛到九點,司鴻初已經來了辰唯料理,本來擔心還沒開業,卻發現早已經開門了。
儘管一直沒什麼生意,也儘管上次死了很多人,院辰唯卻很勤勞,每天正常營業,從不偷懶。
此外,她把店裡店外收拾得乾乾淨淨,到處都是垃圾的新餘巷因爲這間店的存在,似乎也變得乾淨了不少。
走進辰唯料理的同時,看着華夏人自己丟下的垃圾,和扶桑人清掃得乾乾淨淨的巷子,司鴻初突然有點尷尬。
網上有很多憤青天天吹牛|逼,一會要平了M國,一會又揚言滅了扶桑。
他們往往先看扶桑愛情動作片身體爐管,然後再隔空對着其他國家精神爐管。他們認爲,華夏一直在打一盤很大的麻將,如今這盤麻將就快要和了,因此華夏君臨天下指日可待。
如今,其他所有國家都已經屈服於華夏的淫威,不是M國總統哀求華夏手下留情,就是扶桑首相被嚇得屁滾尿流。到各大軍事論壇去看看,入目全是這樣的標題。
如此這般雙重爐管,讓這幫傻|逼達到雙重高|潮之後,跟剛抽過白麪的癮君子般飄飄欲仙。也正因爲就像吸過毒一樣,他們的智商格外低下,所以從來沒有質疑過,爲什麼華夏這個國家這麼牛掰,護照卻是全世界最不值錢的。
全世界沒有幾個國家給華夏以免籤待遇,華夏人想要去發達國家必須辦簽證,而很多簽證條件近乎苛刻。
與之相對應的是,M國公民全球免籤,不管想去任何一個國家,只要拿着護照買張機票就可以。更加諷刺的是,扶桑人憑藉本國護照可以免籤進入華夏,華夏人想拿到扶桑簽證卻得提供資產證明、在職證明、房產證明等等一大堆證明,以證明自己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不會賴在人家國家不回來。
一個國家是否真正有實力,體現於這個國家的公民是否有尊嚴,也體現於這個國家給世界帶來了什麼,而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GDP數字和藏在深山溝裡從沒有人見過的神秘武器。
如果說M國牛|逼,其實不是因爲M國經濟多麼發達或軍隊多麼強大,其實這只是能繼續牛|逼的保證。M國公民只憑着一張護照能走遍全世界,只要說一聲“我是M國公民”就沒有人敢招惹,而且在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能吃到肯德基和麥當勞,甚至還能看到M國大片……這纔是真正的牛|逼。
如果離開這些軟實力的體現,只能做一場醒不來的夢。
院辰唯看到司鴻初,急忙迎了上來:“怎麼這麼早啊!”
“有事。”
“請問你想吃點什麼?”
“我已經飽了,被人氣飽了!”司鴻初擺擺手:“我來你這是爲了跟人談點事情!”
院辰唯很失望:“哦。”
瞥了一眼院辰唯,司鴻初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遞過去了一百塊錢:“這個就算場地租金了。”
院辰唯猶豫了一下,把錢收了起來:“你沒吃東西,按說不該收你錢,不過我這裡沒生意,店鋪租金和水電都要花錢的。”
司鴻初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是嗎。”
儘管憑空賺了一百塊錢,院辰唯卻仍然不開心,因爲司鴻初不喜歡自己做的菜。輕嘆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武士,上次的事……你怎麼樣了?”
“你叫我武士?”回想起當日血戰,司鴻初呵呵一笑:“哦,對了,我確實算個武士。”
“你沒事吧?”
“我還好。”頓了頓,司鴻初問道:“倒是你,怎麼樣了,沒受傷吧?”
“我把店關了,然後趴在門縫上,看着你們廝殺……”嘆了一口氣,院辰唯輕聲道:“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不過……現在想起來,真是驚心動魄。”
“你沒受傷就好。”
當天死了那麼多人,整條巷子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如果是普通女孩子看到,只怕要被嚇得失魂落魄。但是,院辰唯雖然也有些心驚,大體上卻還是很鎮靜:“後來,我看到你們衝出去,就知道是平安離開了。本來我想問問你受傷沒有,可又不知道你的電話……”
“你怎麼這麼關心我?”
“你是我這裡的客人嗎,我當然要關心了。”院辰唯一邊說着,一邊仔細打量着司鴻初:“看起來你好像沒什麼事!”
“受了點傷,不過沒有大礙。”
“那我就放心了。”
司鴻初看着院辰唯,有點奇怪:“你不害怕?”
“我從小就跟刀打交道,沒什麼好怕的,只是從來還沒見過那麼多血。”
“跟刀打交道?你在扶桑是做什麼的?”
院辰唯聽到這個問題,表情有點慌亂:“那個……要是沒什麼事,我去後面忙了。”
院辰唯前腳剛離開,王一刀後腳就到了,還帶着兩個手下。
“你特麼的!”王一刀看見司鴻初,立即就要衝過來:“你敢背後捅我刀子,老子跟你拼了!”
“儘管放馬來吧!”司鴻初滿面嬉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感慨的道:“過去好多天了,這裡的空氣還瀰漫着一股血腥味,全都是郭正毅手下的!”
王一刀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
“上一次,郭正毅派人在這堵擊我,結果死了那麼多手下。可惜當時王一刀你不在,否則我就當面捅了你……”頓了頓,司鴻初急忙糾正:“不對,我特麼什麼時候背後捅你刀子了,你不要誣賴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