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學生,真是…….. ”司空宥額頭冒汗了,越來越後悔讓司鴻初說話:“三觀扭曲,節操粉碎。”
要說“三觀扭曲,節操粉碎”,司鴻初馬上想起金寶寶。上次出了派出所之後,金寶寶一直沒聯繫司鴻初,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這個聯讓全班再次陷入鬨堂大笑,司空宥用了很久才把秩序穩定下來,隨後直接開始講課,再不理會司鴻初,也不敢對聯了。
搞出這麼一番動靜,要是再不認真聽課,司鴻初覺得對不起自己。也正是這麼一聽,司鴻初發現司空宥非常有水平,知識和閱讀積累非常豐厚,且見識極廣。他講課起來妙語連珠,學生想走神都難。
張藝磊見司鴻初被吸引了,湊過來輕聲道:“這個司空老師很厲害,據說是學校高薪特聘來的。他教的課不僅選修學生最多,出勤率也是全校第一。”
“是嗎。”
“話說,你總這麼曠課也不行,不如讓人在點名的時侯幫你答道。”
“你怎麼不幫我答?”
“我都幫你答好幾次了,可不能總讓我替答,否則老師會發現的。”頓了頓,張藝磊提出:“你多安排幾個同學就得了!”
“我懶的這麼做………”
“你怎麼比我還懶?”
“不要和我比懶,我懶得和你比。” 司鴻初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記下了,以後每次曠課,只要條件允許,就找一個同學幫自己答道。
下課鈴打響了,司鴻初站起來,正要向食堂衝鋒,卻被司空宥喊住了:“等等。”
司鴻初硬擠出一絲笑容:“老師你有事?”
“來我辦公室聊聊吧。”司空宥收拾起教案,走在前面,司鴻初無奈的跟了上去。
司鴻初不知道司空宥找自己幹什麼,司空宥也不解釋,兩個人一路上無話。
司鴻初心裡想着事,低頭沒看路,剛走出教學樓就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
對方是一個身材中等的男生,操着一口非常生硬的普通話:“你沒長眼睛嗎?”
司鴻初笑了笑:“對不起。”
儘管司鴻初道歉了,對方卻沒有消氣,有點大打出手的架勢:“混蛋。”
也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學生走了過來,把這個學生拉到一旁,隨後笑着衝司鴻初點點頭:“對不起,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隨後,第二個學生生拉硬拽,把第一個學生給帶走了。
司鴻初這才發現,對方是十幾個人,全部都是男生。他們亦步亦趨跟在一個老頭後面,氣質和穿着打扮似乎與其他學生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出到底不一樣在哪裡。
這個老頭大概有六十來歲,相貌非常威嚴,目不斜視,大步向前走着,很快帶着那幫學生消失了。
司空宥看了一眼對方的背影,告訴司鴻初道:“是咱們校的扶桑留學生。”
“是嗎……”司鴻初撓撓頭:“別說哈,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穿衣服的扶桑人…….”
“這些扶桑學生過去很囂張……”無奈的撇了撇嘴,司空宥接着道:“前段時間因爲那個島子的事情,有些學生把他們給狠狠教訓了一頓,他們這才本分下來。”
“是嗎。”司鴻初頗感遺憾:“可惜我沒趕上。”
“一般來說,一個國家前往他國的公民,不只是求學、旅遊或者經商,其中個別的負有秘密使命。這些使命可能來自國家**,也可能和某個秘密組織有關……..”頓了頓,司空宥用非常古怪的語氣說道:“有消息說,部分扶桑留學生隸屬一個秘密組織——紘州會。”
校園裡總是充斥着各種各樣的傳說,從明星八卦,到星座命理,再到國家大事。涉及到國外秘密組織的各種陰謀論也不鮮見,司鴻初就曾在學校論壇上看到,有個理科生宣稱破解了一美元鈔票背面圖案的含義,其中包含着2012世界末日的真相。
有人覺得傳說不可信,事實上,固然有很多傳說純屬子虛烏有,卻也有一些傳說並非空穴來風。尤其是現在這個年代,經常有傳說最後被證實。
不過,教師很少會傳播這些校園傳說,司空宥這種德高望重的教授,更應把這些傳說看做小孩子的遊戲,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司鴻初撓撓頭,有點奇怪:“紘州會……這是個什麼名字?”
“有句話聽過嗎——八紘一宇,神州不滅。”
“這是二戰期間,扶桑對外擴張喊出的口號,大概意思是說要把四面八方統一起來,置於扶桑天皇的統治之下,而這種統治將會永恆不滅。”
“沒錯。”司鴻初點點頭:“‘紘州會’這個名字容易讓人不明就裡,其實是取了‘八紘一宇,神州不滅’的第二個字。之所以第二個字,是因爲他們認爲天皇第一,自己第二。”
“我明白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了。”
“在扶桑,類似這樣的組織很多,勢力最強的是菊水會。在前兩年的一連串暗鬥中,菊水會徹底覆滅了……..”望了一眼司鴻初,司空宥緩緩的道:“這些都是高度機密,普通人無從知道。”
司鴻初點點頭:“我確實不知道。”
“這個紘州會是新近崛起的,與菊水會有些不同的是,後者大都是當年明治維新勢力的後代,紘州會則普遍來自民間。”兩個人已經來到辦公室,司空宥讓司鴻初坐到辦公桌對面,然後才又道:“所以,他們的口號是‘草莽崛起’,有點類似於咱們華夏人說的屌絲大逆襲。”
司鴻初有點奇怪:“老師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你應該讀過很多書,那麼必然知道,今天的扶桑社會早已經沒了‘武士’這個概念。不過,武士的後代卻是存在的,而且還形成了自己的組織。他們嚴格遵循武士道精神,打着‘尊皇’的旗號四下活動。”司空宥沒有理會司鴻初的問題,自顧自的道: “這個組織與紘州會關係密切,前者在明,後者在暗。他們好像在策劃着什麼,不過沒有人知道實際情況。”
“你爲什麼和我說這些?”
“隨便聊聊。”司空宥呵呵一笑,馬上換了話題:“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
“我……姓司。”司鴻初對這個問題並不意外,因爲藍昊之前已經問過一次。爲此司鴻初特意上網查過,發現確有“司鴻”這個複姓,但是極其少見,更無詳細資料。
“我還以爲你姓司鴻呢。”司空宥呵呵一笑:“我姓司空,很遺憾,和你不是本家。”
“是嗎。”
“其實我本名司空有,不過這個名字代表了過去一些事,我改了現在這個名字也就是開始新的生活。”
“老師…….”司鴻初望着司空宥,小心的道:“你讓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拉拉家常。”司空宥泡了兩杯茶,親自端給司鴻初一杯:“因爲你是特招生,學習成績又很優秀,所以我比較關注。”
司空宥說是拉家常,還真是談起了生活瑣事,不是打聽司鴻初在東北農村的往事,就是了解在學校的生活情況。
兩個人正說着話,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隨後走進來一個男生。
這個男生身高一米八十多,十分帥氣,頭髮略有點長,加之皮膚白皙細嫩,所以給人感覺有點娘。
但司鴻初注意到,他的體格很魁梧,身上的肌肉見棱見角。
他先是衝着司鴻初點點頭,隨後把一摞資料放到司空宥面前:“司空老師,這是你要的東西。”
“好。放着吧。”司空宥點了一下頭,隨後告訴司鴻初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是司徒龍,是我一個好友的兒子,也是我帶的研究生。”
“你好。”司徒龍轉回身來,非常禮貌的跟司鴻初握了握手:“你就是司鴻初吧,我經常聽老師提起你。”
“我經常曠課,司空老師怎麼會提起我?”
司徒龍只是笑了笑,沒解釋什麼,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
司空宥的目光一直在司鴻初和司徒龍之間逡巡,默然片刻後,突然問道:“你對司徒龍印象如何?”
“我能有什麼印象?他又高又帥,穿着一身名牌,無疑是高帥富!”聳聳肩膀,司鴻初很無奈的道:“我跟人家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像他這種人都是住着豪宅、出入豪車、坐擁豪孚乚,等到哪天玩夠了黑木耳,就會拿着幾克拉的鑽戒向白富美求婚,我等屌絲只有圍觀的份。”
司空宥哈哈大笑起來,隨後糾正道:“你落伍了,最近剛出來一種說法——窮玩車,富玩表,鉅富玩切糕。”
“是啊,我知道,切糕那玩意貴着呢,因爲密度太大了,比得上中子星和黑洞。勞斯萊斯跟買切糕的三輪車刮碰,勞斯萊斯的車主都要棄車逃走,因爲根本賠不起。據說一塊切糕就能在京城換套豪宅………”司鴻初一攤雙手,非常無奈的道:“高帥富……哦,不對,糕帥富可以讓白富美坐在切糕車上哭,我特麼連寶馬都買不起,司徒龍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