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楓少就行。”對方望了一眼司鴻初,問司空宥:“這是誰?”
司空宥拖着長音道:“我的學生——司鴻初。”
“司鴻初…….司鴻……..”楓少推了一下眼鏡,呵呵一笑:“我明白了。”
司鴻初一指楓少,質問司空宥:“這小子是誰呀?幹嘛躲在牆裡面?”
楓少一本正經的道:“我在這裡做生意。”
“出來!你給我出來!”司鴻初一把拉住楓少的衣領,拼命往外拽:“你不出來我就弄死你!”
司鴻初完全沒了往日木訥的樣子,表情暴怒,像與人激戰一般。
楓少慌了,一個勁往牆裡躲,司空宥則趕忙過來勸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你出來,你出來!”司鴻初還是不依不饒:“我進去!”
司空宥愣住了:“你進去?”
“你丫的天天躲在這裡看美女,還不許我進去享受一下?”
“這個……..”楓少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如,我把暗道告訴你,以後你也來光顧。”
“這還差不多。”司鴻初終於鬆手了:“算你聰明。”
“其實吧…….”楓少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領:“我沒想偷看什麼,問題是暗道只通女廁,我考慮到這裡也適合隱蔽,所以就留下了。”
司鴻初愣了一下:“原來你不是偷窺狂,那到底在這幹什麼?”
“我在這裡做生意。”楓少說到這裡,不無得意的道:“我出售各種裝備和情報,以後你有需要就可以來找我,具體方法你剛纔應該已經看到了。”
“聽起來不錯呀……..”司鴻初打量着楓少,狐疑的問道:“不過,你在大學做這生意,能賺到錢嗎?”
“這你就不懂了。”楓少說着,更加得意:“菁華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而且在大學也有助隱藏身份。我要是去酒吧賣武器,沒幾天就的被抓起來,可誰能想到會從大學流出武器呢?”
“好了,我們不是來和你談生意經的,有正經事。”司空宥把司鴻初說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問楓少:“有棲川宮已經絕後,這個朝彥又是哪出來的?”
“別說,這件事我還真知道。”楓少說着,把手往牆外一伸:“五千塊。”
“你能有點節操嗎?”司空宥滿臉黑線的道:“問你幾句話也要錢,你這是窮瘋了嗎!”
“這是情報,出售給你,當然要錢。”楓少一本正經的道:“否則我靠什麼生活?”
司空宥掏出口袋裡的錢,點了點,只有兩千多,一股腦塞給楓少:“我身上沒帶那麼多,其餘的改天給你吧…….”
“他呢?有沒有?”楓少指了指司鴻初,旋即又道:“算了,他一看就是屌絲,肯定沒錢。”
只要能不花錢,司鴻初不介意當屌絲:“是啊,我沒錢。”
“看在你信用好的份上,就先欠着吧…….”楓少把錢收起來,這才告訴司鴻初和司空宥:“有棲川宮沒有絕後,最後一代親王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不過扶桑皇室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沒有把這個私生子的存在公開。”
司空宥點點頭:“然後呢?”
“這個私生子就是有棲川宮朝彥的祖先,他繼承了有棲川宮的封號,也獲得了皇室的承認。”找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楓少這才接着道:“現在看來,扶桑皇室當初的做法倒算深謀遠慮,因爲二戰結束後,盟國雖然沒有追究扶桑皇室的戰爭責任,南京大屠殺主犯之一朝香宮鳩彥就因此逃脫懲罰。但是,盟國通過種種方法褫奪了一些皇族的身份,如果有棲川宮公開身份,只怕當時也要被清算。”
“你對有棲川宮朝彥知道多少?”
“華夏有隱世家族,比如司鴻世家…….”楓少說到這裡,望了一眼司鴻初:“扶桑有隱世皇族,就比如有棲川宮。這個家族非常有勢力,多年來暗中操縱政壇風雲,試圖重新確立天皇不可一世的權威,還與一些右翼組織有私下往來。至於有棲川宮朝彥本人是什麼樣,我還真不太瞭解。”
司空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謝謝你的情報。”
“我要謝謝你的錢。”楓少嘿嘿一笑,又道:“我就知道這麼多,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下班了。”
“我艹!”司鴻初有點火了:“說了這麼幾句話,你就訛走五千塊?”
“二十一世紀最值錢的是什麼?情報!”楓少說罷,縮回去腦袋,把牆磚安上了。
整面牆光潔如新,絲毫看不出來痕跡,只是如果認真觀察,會發現牆角下的大理石地面散落着一些灰土。
“真沒想到,廁所裡還躲着這麼一個高人……..”司鴻初撓撓頭,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個楓少曾經服役於國家的某個特殊部門,後來在一次戰鬥中,他的戰友大多遇難。其實他過去非常厲害,可也受了很重的傷,留有後遺症,否則剛纔只怕和你打起來了。官方沒有公開這件事,給的撫卹金又很少,他一怒之下離去……”司空宥指了指那面牆,嘆了一口氣:“你也看到了,如今他靠過去積累的人脈和資源,幹這種買賣餬口。”
“不怕別人發現?”
“任何人來找他的時候,都必須確保不會被人發現,他接生意之前也要確認安全。”頓了頓,司空宥又道:“不過,事情總有萬一,有兩次他被其他人看到了,現在這個地方是後搬來的。”
“哦。”
“我們出去吧。”司空宥說着,向外面走去。
進到女廁之後,司空宥很仔細檢查過,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把廁所門鎖上了。
這個時候,兩個人向外面走去,司空宥剛剛把門打開,迎面就走來一個女孩。
看到兩個大男人在女廁所裡面,她登時愣住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部:“你……你們……”
這個女孩身穿一件黑色吊帶衫,上面半遮半掩着白嫩酥胸,下面是一條紅白兩色碎花短裙,裙裾緊緊裹着豐滿挺翹臀部。兩條修長的玉腿穿着淺紅色超薄絲襪,腳下蹬着一雙紅色的繫帶高跟涼鞋,可以看到白嫩的腳趾塗着黑色指甲油。
這個女孩很漂亮,也很性感,連司空宥都不由得微微頷首,像是表示讚賞。
至於司鴻初,竟然認識:“顏雪晴……..”
“是你?你是司鴻初!”顏雪晴也認出來了:“你怎麼會在女廁所裡?”
男人從女廁所出來,這種行爲很難解釋,司鴻初腦海中閃過N個念頭,比如說自己兼職做清潔工進來打掃,可很快都被一一否定。
必須承認,薑還是老的辣,司空宥腦子轉得比司鴻初快了那麼一點點。
他擡起手來,重重拍了一下司鴻初的肩膀,怒喝道:“都被我抓到現行了,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司鴻初愣住了:“我…….”
“早就有同學反應,你喜歡偷窺女廁所,沒想到還真被我給抓到。”長嘆了一口氣,司空宥非常痛心的道:“當然了,我也理解,你這個年紀正是對異性非常好奇的時候。但是,你可以通過正常途徑去學習生理知識,不能通過這種手段滿足自己的慾望。你這是走上歧途了,還涉嫌犯罪…….”
“老師說的對!”顏雪晴用力點點頭,一指司鴻初的鼻子:“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應該嚴肅處理!”
“其實他是個好孩子……..”司空宥說到這裡,又萬分惋惜的長嘆了一口氣:“只是,看了些不該看的東西才變成這樣,都是扶桑愛情動作片害人呀!”
第一次見到顏雪晴,就是因爲司鴻初誤入女廁,當時顏雪晴差一點報警。
這一次自己又進了女廁,司鴻初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了,只能任由司空宥把屎盆子扣自己頭上。
看了一眼司空宥,司鴻初用非常低微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艹你媽!”
司空宥一臉憤恨,還有些痛心,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司鴻初的話,他告訴顏雪晴道:“這位同學,你可以放心,我會把他帶回辦公室批評的。”
顏雪晴微微笑了笑:“麻煩老師了。”
“跟我走!”司空宥說着,用力抓起了司鴻初的胳膊,雖然他年紀一大把,卻還真有些力氣,抓得司鴻初有些疼了。
司空宥一路抓着司鴻初,一直帶出了主樓,這才鬆開手:“委屈你了。”
“你特麼好意思這麼說嗎!”司鴻初一蹦三尺高:“你堂堂一教授,竟然這麼污衊學生,把你扔海里喂王八都不冤!”
司空宥一攤雙手,似笑非笑的問道:“就算說是我乾的,你認爲大家會信嗎?”
司空宥穿着一身古樸的唐裝,灰白色的頭髮修剪得很清爽,整齊的梳成背頭。
他既不像某些人把頭髮留得很長,裝出一副傻B藝術範,也不像有些人明明不近視非要戴眼鏡,裝得好像很有學問。他氣度從容淡定,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仁厚長者,再加上帶着很強書卷氣,又像一位真正的學者。
要說這樣的人闖女廁所,司鴻初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