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壽生自己很想出手,在紫瞳面前表現出一副非常有正義感的樣子。
但是,之前的英雄救美失敗,他被幾個痞子痛毆一頓,住院好多天才好,此時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瑟了。
紫瞳不屑的看了一眼秦壽生,一個箭步衝上來:“我來!”
還沒等紫瞳出手,那個男生背脊突然僵直起來,隨後緩緩離開了女孩的身體。
是司鴻初,揪住男生的衣領,硬生生給提了起來,隨後扔到了一旁。
男生撲地摔了一跤,迅速爬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看着司鴻初:“你幹什麼?”
司鴻初冷冷的道:“不管你幹什麼,也要對方同意才行。”
“你特麼找死!”男生火了,張牙舞爪向司鴻初撲過來。
他剛到近前,忽覺脖頸一緊,司鴻初勒着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騰雲駕霧似的扔飛了。
男生落到草地上,啃了一嘴泥巴,既驚懼又莫名其妙回頭看去:“你……你……”
“你特麼有病呀!” 那個女生本來絕望到了極點,奮力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操,此時突然神色一變,跳起來衝着司鴻初就是一記耳光:“我和我男朋友親熱,關你屁事!”
“啪”的一聲,把司鴻初抽愣了,站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女生指着司鴻初的鼻子,呵斥道:“警告你,別多管閒事,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你……”司鴻初訥訥的道:“我是好心幫你。”
“幫你麻痹!”女生惡狠狠瞪了一眼司鴻初,轉身扶起了男生,蹣跚着走遠了。
整件事情戲劇性的變化,讓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司鴻初捂着臉,鬱悶地說了一句:“我真是多管閒事……”
“算了,司鴻初,別往心裡去。”王梓走過來,笑着拍了拍司鴻初的肩膀:“這種人不識好歹,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藍萱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神色複雜的道:“王梓說得對,別往心裡去了,反正你是做好事。”
雖然大家不住的勸慰,司鴻初卻仍然很鬱悶,也沒心思管別人,自己回了寢室。
王梓把所有同學和老師都送走,這纔回到自己車上,開出一段距離後,停在了街角。
很快的,一男一女走過來,打開後車門上了車,正是剛纔在草地裡親熱的那一對。
男生興沖沖地問道:“老大,剛纔我表現得怎麼樣,是不是夠逼真?”
“逼真倒是逼真……”王梓打開車窗,點上煙抽了一口:“但你也太廢物了,被司鴻初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老大,那個司鴻初打架是出了名的,我怎麼能是他的對手。”男生垂頭喪氣的道:“我現在渾身還疼呢……”
“我幫你找回來了。”女生摟着男生的肩膀,興沖沖的道:“我抽司鴻初那記耳光,很給力是吧?”
“不錯,你表演很真實,當時司鴻初整個人都傻住了。”
“話說,老大……”男生小心翼翼的問:“你爲什麼讓我們演這麼一齣戲?”
“你只需要做,不需要問。”
這個男生很好奇,又問了一句:“可是你怎麼知道,司鴻初肯定會出手?”
“因爲司鴻初這個人非常喜歡管閒事,可能農村出來的人都這樣,我料定他一定會出手。”王梓微微一笑,點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隨手甩到後面:“辛苦你們了。”
不等男生伸手,女生急忙把錢搶了過,喜滋滋的數了起來:“謝謝了,謝謝老大。”
王梓擺擺手:“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女生把錢塞進胸罩,笑嘻嘻的道:“老大,以後要是還有這種事,儘管招呼我們。”
“估計是沒機會了。”王梓笑着搖搖頭:“這種戲演一次就可以了,演第二次就未免太假。”
女生聞言有點失望:“是嗎……”
“好了,你們快回去吧,我還有事。”等到這兩個學生下去,王梓重又把車子發動起來,漫無邊際的圍繞着菁華大學兜圈子:“今天這件事情,算是毀了司鴻初的形象。”
一邊開着車,王梓的神色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我看得出來,藍萱對司鴻初很有好感,只是因爲兩個人身份地位相差懸殊,所以藍萱始終跟司鴻初保持一些距離。”王梓說這些話,似乎是在對別人表露心聲,但此時車上並沒有一個聽衆:“但凡藍萱身邊的男人,我要讓他們一個個全都倒黴,絕對不放過。”
王梓說着,突然狠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飈了出去,這種速度讓王梓的心情暢快了不少:“不過,現在真正的對手還不是司鴻初,而是藍萱的正牌男朋友齊雲浩。”
……
房間裡的空氣有些壓抑,齊雲浩一口又一口的抽着雪茄,淡藍色的煙霧充斥着整個房間,又令空氣多了一絲嗆人的味道。
孫海邦坐在齊雲浩對面,小心翼翼的道:“對不起,老大,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別說你,我也沒想到。”吐了一口煙,齊雲浩若有所思的道:“花錢僱了張愛霞一夥,總算做局弄垮了沈正福,卻沒想到張愛霞一夥不是第一次犯案。”
“是啊。”孫海邦滿臉痛苦的點了點頭:“現在,陳亮讓人把張愛霞給抓了,秘密審訊。這樣一來,可能把我們給抖出來……”
“陳亮這一招很高明嗎。”冷冷一笑,齊雲浩緩緩說道:“張愛霞不僅會把我們給抖出來,還會把以前做過的事情也交代了,這樣就會有一票官員落下把柄在陳亮手裡。”
“陳亮會保住自己這一派人馬,然後用這些把柄整治敵對勢力。”說到這裡,孫海邦長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感覺這件事情反倒是幫了陳亮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沈正福下臺了,張麗雲上位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齊雲浩說着,呵呵一笑:“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嗎……”
孫海邦急忙問:“老大已經有安排了?”
齊雲浩掐滅雪茄,站起身來道:“你給我出去一趟。”
齊雲浩帶着孫海邦,來到郊區一處療養院。
這裡風景宜人,卻沒有懸掛門牌和任何標示,外界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從外面看去,只見高聳的圍牆,裡面是一排又一排枝條茂盛的樹木,門口和圍牆下面都有武警在站崗。
齊雲浩出示了一張卡,順利把車開了進來,只見裡面是一棟又一棟的獨立小樓,每棟樓都以數字標識。
來到三號樓前,齊雲浩停下車,徑直來到頂層的書房。
在書房裡坐着一箇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有些禿頂。他戴着一副高度近視鏡,正在翻看一本書,渾然不覺外面的事。
直到房門被齊雲浩敲響,他才擡起頭來,喊了聲:“進來。”
齊雲浩進來,畢恭畢敬的問候道:“齊省長,你好。”
“是小齊呀。”男人摘下眼鏡,非常和藹的笑了:“你怎麼來了?”
“按說,見你之前應該預約,不過事情緊急……”齊雲浩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猶豫的道:“齊省長不會怪我吧?”
這位齊省長是廣府省常務副省長齊名章,是齊雲浩的一個遠房叔父。
雖然,齊名章坐着全省的第二把交易,素日裡爲人卻非常低調,極少出現在媒體前,以至於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位省長的存在。
“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有急事了。”齊名章點點頭:“說吧。”
“不知道齊省長是不是聽說張愛霞的案子了?”
“不知道。”齊名章搖搖頭,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這裡,組織全省廳局級幹部培訓,根本不關心外界的事情。”
“這個案子很麻煩。”
“說說看。”等到齊雲浩把整個案子說了一遍,齊名章呵呵一笑:“這是好事呀,通過這個張愛霞,或許可以挖出來很多碩鼠,正好響應上層的反腐號召。”
“如果只是反腐,當然是好事,可我擔心陳亮是藉機肅反。”長嘆了一口氣,齊雲浩很小心的道:“這個案子完全對外保密,到底查出來什麼事,涉及到哪些官,根本不對外公佈,陳亮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
“小齊啊……還是叫你雲浩吧……”齊名章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件事情,你就外行了,按照規定,公安機關調查案件必須保密,以防驚動犯罪分子或者受到不必要的干擾。從你說的這些話,我沒覺得這個案子的處理有什麼不妥,你又何必激動呢!”
“我擔心最後被整治的人當中有你的門生。”
“如果我帶出來的幹部,確實犯了生活錯誤,那麼就按照紀律嚴肅處理。”
見齊名章總是這麼雲淡風輕,齊雲浩不禁有些急了: “叔叔,難道你就這麼忍着,讓陳亮始終壓你一頭?”
“你這是什麼話!”齊名章臉色一變,拍了一下桌子:“雲浩,我給你留了幾分面子,還沒說你的問題呢。第一個在張愛霞手裡翻船的,是秀越區區長沈正福,你的嫡系張麗雲正在謀取這個職位,別跟我說張愛霞的案子跟你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