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一邊走着,一邊保持着高度警惕,很快的,已經可以看到巷子口了。
突然,司鴻初感到身後惡風不善,急忙縱身跳到一旁。
一道白光射來,落在司鴻初剛纔立足的地方,在地面上轟然炸開一個半米深的坑。
司鴻初驚出一身冷汗:“我擦!這麼狠!”
還沒等司鴻初回過神來,第二道白光到了,司鴻初縱身跳到一旁,白光射牆上。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這面牆頹然到了下來,碎石到處迸濺,同時揚起一陣陣的煙塵。
這樣一來倒是提供了躲避的機會,司鴻初不顧磚瓦不住往下掉落,躬身藏到煙塵中。
果然,對方第三道白光射偏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司鴻初纔看清楚白光的本來面目。這是一種四角形飛鏢,中間有一個圓洞。
突襲和風料理之前,司鴻初曾研究過扶桑武器,知道這種東西叫手裡劍。
順着白光射來的方向,司鴻初打出了一把飛刀。
這把飛刀非常準,對方不得不跳躍躲避開,這樣一來,司鴻初也就找到了對方。
中島永泰是個小個子,之前躲在一處樓頂,被司鴻初發現之後,索性直接向司鴻初撲了過來。他在房檐上竄蹦跳躍,動作非常敏捷,司鴻初連打出三把飛刀,都被他輕易躲開了。
眼看着兩個人的距離在不斷拉近,中島永泰突然發出一把手裡劍。
司鴻初下意識的向旁邊側身,卻沒想到這是虛招。
中島永泰找準司鴻初躲避的方向,又射出了一把手裡劍,速度竟然比剛纔那把更快。
結果,司鴻初還沒來得及躲開第一把,反而被第二把射中了。
手裡劍從司鴻初肋部掠過,割開一條不太長卻很深的口子,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樣一來,司鴻初的速度慢了許多,中島永泰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雙手一揚,兩把手裡劍同時射過來。
司鴻初沒有辦法向旁邊多少,只能縱身跳起,沒想到中島永泰對着司鴻初的腹部打來第三把。
這一次,中島永泰是故技重施,第三把手裡劍的速度比之前兩把更快。
司鴻初迅疾射出一把飛刀,只見飛刀精準的在空中撞上手裡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同時爆出一朵火花,隨即同時掉下來。
此時司鴻初已經勢盡,向地面落下。也就在這個時候,之前的兩把手裡劍到了,直攻司鴻初的左右胸口。
司鴻初屈膝下跪,身體儘量向後仰去,兩把手裡劍近乎緊貼着司鴻初的胸口飛過。
緊接着,司鴻初沒有站起身,就是就地一滾,躲在了一堆磚瓦之後。
中島永泰沒有繼續發動進攻,司鴻初等了片刻沒有動靜,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發現中島永泰已經不見了。
司鴻初的心頭立即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假思索向身後打出一把飛刀,只聽“當”的一聲,一把從身後射來的手裡劍被磕飛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島永泰來到了司鴻初身後,趁着司鴻初不備突然進攻。
幸虧司鴻初反應及時,儘管沒有瞄準,卻靠着直覺準確的發出了飛刀,否則此時司鴻初已經魂歸西天了。
中島永泰反應速度太快,動作又足夠敏捷,令司鴻初疲於應付。
不過,司鴻初卻也發現一件事,這個中島永泰似乎只善遠攻,而不能近戰。
司鴻初猛地轉回身,兩把飛刀同時射出,趁着中島永泰躲避飛刀的同時,迅速向中島永泰衝了過去。
中島永泰似乎有點慌了,打過來兩把手裡劍。
司鴻初縱身跳起,從手裡劍的上方躍過去,繼續衝向中島永泰。
中島永泰沒料到司鴻初會這樣做,更有些亂了陣腳,再次打出一把手裡劍。
司鴻初只一側頭,就躲了過去,但中島永泰卻又有後招。這把手裡劍撞到牆上,竟然反彈回來,直取司鴻初後心。
此時,司鴻初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中島永泰身上,隨時躲避中島永泰的進攻。卻不料手裡劍從後面襲來,正射在後心上,一陣劇痛隨之傳來。
幸運的是,被牆壁一彈,手裡劍的力度已經去了不少,只是有一半插在司鴻初的身上。
司鴻初強忍着疼痛,繼續衝向中島永泰。
中島永泰用扶桑語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開始瘋狂發射,一揚手就是一把手裡劍。只見他的雙手起起落落,手裡劍像雨點一樣傾瀉向司鴻初。
而這個時候兩個人相距不過十米,司鴻初身形一晃,突然不見了。
“怎麼回事?”中島永泰倏地一愣,緊接着感到一陣窒息感。
司鴻初重又出現,正在中島永泰的面前,把一把飛刀深深刺進中島永泰的喉嚨。
“你……厲害……”中島永泰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鮮血很快衝入喉管,進而涌進肺部。
他慢慢跪倒下來,不住的咳嗽起來,每一下咳嗽都帶出大量的血沫。
喉管被刺穿以後,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人會被自己的鮮血溺死。
中島永泰漸漸無法呼吸,身體蜷縮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不動了,眼睛漸漸翻白,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聲。
司鴻初把了一下脈搏,確定中島永泰已經死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休息了一會,司鴻初把手伸到後背,摸到了手裡劍,一咬牙,用了拔了下來。
一道鮮血射了出來,司鴻初因爲疼痛不住的顫抖着,臉色蒼白,牙關咬得咯咯直響。
又喘了半天粗氣,司鴻初用衣服堵住傷口,這才快步來到巷口。
果然,藤原望間齋龍也正等在這裡,看到司鴻初出來,他微微點了點頭:“你贏了!”
“我當然贏了!”司鴻初冷冷一笑:“你們二十刃也不怎麼樣嘛,這麼輕鬆被我解決了!”
“如果真的很輕鬆,你就不會痛成這個樣子了。”
“媽的,老子一時疏忽大意……”看了一眼藤原望間齋龍也,司鴻初突然有點擔心:“你們用的傢伙上沒毒吧?”
“我說過,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所以我們是不會下毒的!”
“那麼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放心,我會做到的。” 藤原望間齋龍也說着,衝着司鴻初稍稍鞠了一躬,幅度不像之前那樣大:“再次向你表示敬意。”
告別司鴻初,藤原望間齋龍也回到住處,還沒等進門,迎面碰見一個人:“川口君,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個人身材瘦高,戴着一副高度近視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有點像是知識分子。他是第十一刃川口總右介,從排名可以看出來,他的實力屬於中游。
扶桑人之於二十刃,往往把目光放在最強者和最弱者身上,這樣一來往往忽略了處於中游的那些人。
關注最強者是因爲太強,關注弱者則是因爲他們的動向往往預示着二十刃下一階段的行動。就比如這一次中島永泰對戰司鴻初,既然司鴻初已經贏了,那麼二十刃接下來會全力圍剿司鴻初。
川口總右介淡淡的道:“我想知道結果如何。”
“你沒看到我一個人回來嗎。”
“這麼說……”川口總右介的表情有點悲愴:“中島君已經玉碎?”
“是的。”藤原望間齋龍也點了點頭:“看來,司鴻初的實力比預想的要強,我們應該做更充足的準備。”
“接下來怎麼做?給中島君報仇?”
“暫時還不行。”嘆了一口氣,藤原望間齋龍也有點遺憾的道:“華夏現在全民反對扶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關注着,所以還是應該等這陣風聲過去。”
“我也這麼想。”川口總右介贊同道:“還有一個原因,既然我們知道司鴻初的實力,華夏人可能也已經知道了。”
藤原望間齋龍也微微挑起粗重的眉毛:“你的意思是?”
“你認爲,華夏官方或者其他秘密組織,有沒有可能吸收司鴻初加入?”
“有這個可能。” 藤原望間齋龍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這個提醒很及時,司鴻初的身份可能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所以還是等等看。”川口總右介輕聲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奈的道:“暫時不能報仇,真的讓人很鬱悶,希望中島君在天之靈能安息吧!”
“過幾天給中島君舉行一個超度儀式。”頓了頓,藤原望間齋龍也又道:“在此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能知道是什麼事嗎?”
“司鴻初似乎有自己的情報網,竟然知道井上藥業開發了一種活性酶,希望我能幫他搞到手。”
“他要活性酶幹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他某個朋友得了葛雷克氏症吧。”
“讓你給他幫忙?他是怎麼想的?”川口總右介的表情很平靜,但語氣卻是極爲不滿:“難道他不知道我們是對手!”
“即便是對手,也可以互相尊敬,我還是很尊敬司鴻初的。” 藤原望間齋龍也說到這裡,冷冷一笑:“希望他也能尊敬我們吧!”
“這麼說你決定給他幫忙了?”
“我已經答應他了。” 藤原望間齋龍也擺了擺手:“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這是武士的承諾,所以你不要反對。”
“我不會反對的。”川口總右介表情有點古怪的道:“既然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我們當然可以幫忙。只是希望有一天,如果我們也需要幫助,司鴻初不會吝嗇。”
“但願如此。”藤原望間齋龍也沒再說什麼,回自己房間冥想去了,這是他提升功力的一種方法。
石原浩這兩天很忙,沒來藤原望間齋龍也這邊,兩天後,他來見藤原望間齋龍也,發現桌子上擺着一個精緻的鋁箱:“這是什麼?”
“井上藥業的活性酶,還是剛從扶桑那邊運過來。”頓了頓,藤原望間齋龍也告訴石原浩:“我要派人送給司鴻初。”
石原浩有點惱火:“我沒聽錯吧?”
“我知道你不理解。” 藤原望間齋龍也看着石原浩,斬釘截鐵的道:“但是,我答應過給他搞到活性酶,就一定要做到!”
石原浩下意識的就想要發火,他纔不管什麼狗屁武士榮譽,只認爲幫助敵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爲。
更重要的是,活性酶是井上藥業的研究成果,換句話說,也就是紘州會的東西。
藤原望間齋龍也想要活性酶,至少也要跟石原浩打個招呼,他卻繞過石原浩直接把活性酶弄到了。也正是因爲他能弄到活性酶,說明他在紘州會內部的影響力,已經不遜於石原浩這個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