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苦笑一聲:“我今天真是開眼界了。”
“很好,我對你還算滿意,你基本通過了考驗。”郭正毅點點頭,讚賞的道:“這個女人站在你面前,你沒怎麼正眼看過,更沒窺視她的隱|私部位。”
“原來這是考驗……”司鴻初再次苦笑起來:“通過考驗之後又如何?我可以跟妮妮正常來往了?”
郭正毅請司鴻初過來,就是爲了談這件事,但此時似乎改了主意:“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妮妮現在哪?”
“這個你不用操心。”郭正毅擺擺手:“總之,她現在很安全,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不會有人還能再傷害她。”
“我能見她嗎?”
“你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妮妮,畢竟你不是她什麼人!”郭正毅看着司鴻初,冷冷的道:“曹珮如是你的乾姐,過段時間我要和她談談,這個纔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談什麼?”
“這座城市本來不該讓她雄踞一方……”撇了撇嘴,郭正毅冷冷的道:“之前是因爲我不在,現在既然我回來了,有些事情還是明確一下比較好。”
“你不會打算和她開戰吧?”
“別緊張。”郭正毅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和她談,就是因爲想要和平,如果我想搶過她的地盤,那麼早就直接動手了。”
“伯父,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現在你剛出獄,凡事應該謹慎。”呵呵一笑,司鴻初接着道:“你不應該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生事。”
郭正毅一邊盤着珠子,一邊緩緩說道:“你伯父我不管做什麼事,全都罩得住,否則我這幾年就不會在大西北修理地球,而是早就下地獄見閻王了。”
郭正毅這句話說得很狂妄,卻又很有道理。像他這樣的大毒梟被捕之後,竟然還能活下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司鴻初現在有些相信,其實郭正毅只要願意,甚至都可以在荒漠之中越獄。
望了一眼司鴻初,郭正毅又道:“別緊張,把話明白說開了對大家都好,要是全裝糊塗纔會有麻煩。”
“這是你們的事,我不想參與。”
“這件事可以過些日子再說。”郭正毅拿出一張請柬,放到司鴻初面前:“在眼下倒有一件事,你必須參與,後天我設宴款待朋友,希望你能來。”
不用問也能知道,這肯定是一席江湖宴,郭正毅會把道上的人全都請過來,宣告自己已經王者歸來。
司鴻初不願參與這種事,擺擺手:“對不起,我不想去。”
“你不想見妮妮?”
郭佳妮的電話始終無法打通,司鴻初又不認識她班裡的同學,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司鴻初有點的擔心她舊傷復發,於是馬上答應了:“好,我去。”
“按照請柬上的地址去,那個地方不太好找。”長呼了一口氣,郭正毅又道:“你可以回去了。”
司鴻初站起身來道:“伯父再見。”
郭正毅微微點了點頭:“再見。”
那個旗袍美女一直赤果果的站在兩個人旁邊,對兩個人的談話沒有任何反應,也絲毫不感到害羞。
不用郭正毅吩咐,外面馬上進來一個壯漢,把司鴻初請了出去。
這個壯漢自始至終低着頭,根本不看那個旗袍美女。
順着來時的路離開大廈,壯漢停住腳步,對司鴻初道:“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金虎子。”
“我這一輩子都記得你。”司鴻初狠狠地瞥了對方一眼:“老子今天新車上路,差點被你給砸了!”
壯漢呵呵笑了笑:“現在我補償一下,幫你把車開過來。”
“不用了,我步行過去,反正沒多遠。”
壯漢一伸手:“還是我去幫你提車吧!”
“真的不用了!”
“司鴻公子……”金虎子固執的道:“郭先生讓我幫你把車提過來,我就必須這麼做。”
“我沒聽見郭正毅對你說什麼。”
金虎子爲難的笑了笑:“我要是不聽郭先生的話,回去之後就麻煩了。”
“他還能用家法伺候你?”
“這可難說。”
司鴻初不耐煩的擺擺手:“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司鴻公子,我就是一個小弟,你沒必要這麼爲難我吧……”金虎子越說,表情越發難堪,看樣子都快給司鴻初跪下來了:“你就當幫我個忙不好嗎?”
郭正毅熱情的有點過了分,非要讓金虎子給司鴻初提車。司鴻初搞不明白到底爲什麼,見金虎子這麼爲難,只得把鑰匙遞了過去:“當心點,別給我掛了蹭了。”
“放心好了。”金虎子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這讓司鴻初有點擔心,金虎子會不會把車偷走。
不過,司鴻初轉念一想卻又放心了,如果真這樣那就訛上郭正毅,讓郭正毅給自己買輛更好的車。
點上一支菸,司鴻初剛抽了一口,曹珮如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在哪呢?”
“我還想問你呢,你在哪?”
“我已經回來了。”頓了頓,曹珮如問道:“你還在郭正毅那裡嗎?”
“剛剛出來了。”
“哦。”曹珮如語氣複雜的問了一句:“你對郭正毅這個人觀感如何?”
“四個字——老奸巨猾!”長嘆了一口氣,司鴻初頗爲無奈的道:“和他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說,都會感到一種壓力。如果你和他說話,他的氣勢會把你壓得喘不過來氣,更要命的是,他太瞭解你了,就像你說的一樣,只要他願意,能查出你昨天吃了多少粒大米。”
“是嗎。”曹珮如呵呵一笑:“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輕視了他。”
“你和他打交道也這樣嗎?”
“我根本沒見過這個人,我來到廣廈的時候,他已經坐牢了。”曹珮如緩緩搖了搖頭:“只是,我剛到這座城市,就聽到了關於他的很多傳說,所以通過某些途經打聽了一下,對他這個人多少有些瞭解。”
“是嗎。”司鴻初突然隱隱有些期待,想看看同樣老奸巨猾的曹珮如,跟郭正毅過招會是怎樣的局面。
“繼續說說,你對他還有什麼感受?”
“你不會是把我當成探路的吧?”
曹珮如呵呵一笑:“既然你已經見過他,正好給我多介紹一下。”
“其實我真得說不出來太多了,因爲我根本摸不清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緩緩搖了搖頭,司鴻初非常無奈的道:“我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了迷魂陣!”
“這麼厲害?”
“當然。”
“那麼你要多加小心了。”
“他說後天設宴招待道上的朋友,你知道嗎?”
“不知道。”曹珮如搖搖頭:“他沒給我發請柬,我也沒收到風聲。”
“那你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當然是什麼也不做。”輕哼一聲,曹珮如又道:“人家都沒有主動請我,我總不能厚着臉皮主動登門吧。”
“那倒是。”
“再說了,他這一次擺江湖宴,請的可能都是當初他的小弟和生意夥伴,那幫人跟我沒有任何交集。”頓了頓,曹珮如又道:“還有,我估計他這次江湖宴,是要把入獄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處理一下。手下的人該賞的賞,該罰的罰,沒準還要當場執行家法。這是人家的家事,就算請我去,我也不想去。”
“可他讓我去!”
“那你就去唄。”曹珮如淡淡然的道:“你跟我不一樣,你不是道上的人,可以過去旁觀,正好看看郭正毅到底打算幹什麼。”
“對了,等等……”司鴻初說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沒管我叫司公子,而是管我叫司鴻公子。”
曹珮如意味深長的一笑:“那又怎麼了?”
司鴻初當時有些緊張,竟然疏忽了這麼重要的細節,既然郭正毅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是“司鴻”,就說明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或許有人會認爲這是一件好事,能讓郭正毅多少畏懼司鴻初,實則不然。
以郭正毅這種人的城府,很有可能利用司鴻初這個身份做文章,到時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麼樣的麻煩。
“好了,有事見面再說吧,我現在覺得在電話裡談事很難保密。”司鴻初掛斷曹珮如的電話,發現兩個人說了十來分鐘左右,可金虎子卻還沒回來。
司鴻初的車停得很近,就算步行也足夠走上幾個來回,根本用不到這麼長時間。
“艹!不會真把我車給偷走了吧!”司鴻初正打算回去找郭正毅算賬,卻見自己的車慢慢悠悠的開了過來。
車停下,金虎子下來,把鑰匙還給司鴻初,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久等了。”
“這麼半天你去哪了?”
金虎子趕忙道:“接了兩個電話,耽誤了,司鴻公子別生氣。”
司鴻初更正道:“叫我司公子。”
常言道,舉手難打笑臉人,司鴻初儘管很生氣,但看金虎子滿面賠笑的樣子,卻又不好發作。
嘆了一口氣,司鴻初轉回頭來,看着郭正毅所在的大廈。
這座大廈是這座城市最早的一批高層建築之一,歷經這麼多年的風雨,沒有任何破敗的痕跡,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儘管周圍更高的建築不斷拔地而起,這座大廈卻依然帶着一股偉岸。曹珮如說過,多年來郭正毅一直在這裡辦公,這座大廈看起來就像郭正毅這個人,多年過去依然讓人不敢小覷。
突然,大廈的頂部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地面也跟着輕輕搖晃起來。
“地震了?”司鴻初嚇了一跳,猛然間發現,大廈最頂層閃過火光,一閃即逝,隨後又是一下。
緊接着,巨大的爆炸聲傳來,火光不斷的在閃,爆炸聲接連不停,兩者配合在一起就像跳動的音符。
路上的行人也意識到出了事,紛紛擡起頭來看上去,片刻後,發出一陣驚恐的喊聲。
火光閃了四次,爆炸聲也響了四次,位置正是郭正毅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