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路狂奔樓上,卻不知韓安然和韓安琪在幾樓幾號房。

一時心急如焚,龍詩雅的話已經證明,他們已經動用家族的力量調查自己的來歷。

雖然不一定能查到武皇凌的這個身份,但肯定還是能查到自己是個習有古武的村長。

一個習有古武的村長,他們或多或少的會忌憚,但韓安然可是沒有任何武力威脅的女人。

加上她又是主要目標,韓家的那些內部高層們,肯定早已事先在新江市布好局面。

一旦韓東照宣佈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而韓東照又身隕後,那他們將誓必動手。

韓安然剛繼位,又遠離北城,又是獨身一人,今晚將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納蘭凌一時懊惱,怎麼就大意了,當得知她已經是新任家主後,就應該身不離影的在她身邊纔是…

“韓!安!然!”

納蘭凌在走廊大聲喊道。

可空蕩蕩的走廊卻沒任何迴應。

突然一服務員出現在納蘭凌身後,溫聲提示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在走廊大聲喧譁。”

納蘭凌馬上轉身問道:“你有看見韓安然和韓安琪她們人在哪個房間休息嗎?”

服務員想了想,回憶說道:“我剛送水上去,從韓總的辦公室下來還沒幾分鐘,她們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那韓總的辦公室在哪?”

納蘭凌急忙問道。

服務員如實回道:“在最頂層,那一層都是韓總的私人禁地,沒韓總的話,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

呃…

這韓家姐妹倆怎麼都一個癖好,都愛搞一個私人領地,也不知道是妹妹學姐姐,還是姐姐學妹妹。

納蘭凌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往樓梯走去。

服務員見狀,趕緊說道:“那個,韓總的辦公室在十六層呢,這邊有電梯…”

目送納蘭凌乘坐電梯上去後,服務員面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便轉身離開走廊,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也是納蘭凌太過心急,忽略了最微不足道的細節。

以他武道頂峰超一線的實力,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出現在他身後,他爲何會沒一點察覺?

也就是納蘭凌急於找到韓安然,才忽略了這一個不起眼的細節。

常識來說,只有平等或是高於他階層的人,才能斂息無聲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但納蘭凌此時已經來到韓安琪的辦公室,她的私人禁地。

急於找到韓安然的他,根本無暇顧及這服務員所出現的反常。

看不出韓安琪的品味竟與韓安然如出一轍,裝飾擺設與韓安然的私人領地,幾乎是一模一樣。

走着走着就感到不對勁,偌大的辦公室竟異常的安靜。

沒看到人影的納蘭凌,屏息斂氣靜神,閉眼神探;在腦中的意識內,周圍景象頓陷一片墨色世界。

正感探周圍的一切生息,突然一道劍芒挾音已至臉前…

納蘭凌睜開眼的同時,已是雙指夾住劍鋒。

凌厲眼神中殺心已現,隨即皇者霸氣一震,強勁退敵。

蒙面劍者一時不防,不及反應間,已被震退數米開外。

震驚之餘,又見納蘭凌閃身一瞬便來到眼前,本能的舉劍攔截,卻竟被納蘭凌劍指震斷劍身。

驚恐中,納蘭凌劍指橫劃,不到二十秒便已制下蒙面劍者。

“你…你是誰?”

蒙面劍者雖敗,但武者傲骨仍是不減。

納蘭凌劍指劃過劍者的脖子,

冷聲說道:“一句話換得你生機,說,韓安然人呢?”

劍者卻是沉默不語。

面對蒙面劍者的沉默,納蘭凌果斷化指成爪,龍爪握肩,霸道雄勁立刻捏碎他的肩骨。

“啊…”

蒙面劍者慘叫的同時,一隻手臂也當場垂廢。

未及要反抗,又聽聞納蘭凌陰聲說道:“死還不容易?但我卻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廢掉你雙臂,一個不能用劍的劍者,你說,他的餘生將會是怎樣?”

蒙面劍者一聽,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強忍着碎骨之痛說:“我們也正在找她,我們的人把守着整個酒樓的出口,她現在肯定還在酒樓內。”

納蘭凌聽後,就放開了他,心想韓安然還沒出事就好,現在只要找到她人就行了。

想了想,又對劍者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劍者如實回道:“具體來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六大家族都派了人過來…”

納蘭凌拿出手機,看了眼劍者後,說:“你剛不是問我,我是誰嗎?我就是韓安然的未婚夫,百家村的村長,納蘭凌。”

“現在,我要你把你們的人都叫上這來,沒有問題吧?”

說着就把手機中的號碼撥了出去,接通後,說道:“帶上兜帽兒,去找韓安然和韓安琪;保護好她們。”

收起手機,再看蒙面劍者,說:“你可以開始叫人了…”

蒙面劍者眼神一冷,心說:看來想殺韓安然,就必須先除去你不可了。

就算你再能打,你還能同時對上幾十個武者不成,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幾個是二線的高手…

一通電話過後,蒙面劍者收起手機,對納蘭凌說道:“他們很快就上來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在意。”

“呵呵…”

納蘭凌不置一笑道:“當今之世,能讓我感興趣的對手,只有刀狂劍癡傲千秋,迷槍幻棍無名僧,亦正亦邪癡神醫…”

“只有他們這樣的武道頂峰,才能讓我一證,武道之途!”

“你到底是誰?”

蒙面劍者此時才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太過低估了納蘭凌的實力階層。

能敢與北城的三大傳說比較的,不是武道頂峰一線以上,就是其實力更勝頂峰…

納蘭凌神秘一笑,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一衆武者已陸續來到。

納蘭凌一看,竟有四十多人,看來爲了除掉韓安然,六大家族已經取得某種共識了。

領頭的幾人看到辦公室只有納蘭凌和蒙面劍者,蒙面劍者隨即向他們使了個眼色。

“殺!”

領頭的一聲令下,四十多個武者一擁而上。

納蘭凌泰然自若的面對衆敵,雄沉提勁後,一掌退敵,一拳潰敗。

殺入敵中後,掌式雄沉,拳勁霸道,近身者,無不倒下;四十多個武者,竟無一人能擋下半招。

混亂局勢中,蒙面劍者剛轉身準備逃離現場,卻被納蘭凌一掌襲來。

雄勁透體,當場癱倒斷氣。

最後剩下的三人,皆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他們三人同時進攻,拳掌交接間,納蘭凌一手擋下一人,一掌截下一人,另一人見有機可乘,馬上重拳襲來。

卻聞納蘭凌霸道一聲:“退下!”

登時皇者雄沉氣勁,強勢震退三人。

三人退後瞬間,納蘭凌趁勢再接一掌,那人中招後,本想運息化消納蘭凌的掌勁,卻是化無可化,當場碎心而亡。

剩下的兩人,知道不是納蘭凌的對手後,便互相使了個眼神:撤…

可納蘭凌卻沒給他們這機會,再把內息提高三成,一個閃身,直接是劍指封喉。

兩人倒下的時候,仍不敢相信,他剛纔還保留着實力…

(……分割線……)

大熊跟着兜帽兒一路尋找韓安然韓安琪兩人。

在韓安琪發給兜帽兒她的藏身位置後,大熊兜帽兒終於在一間偏房找到她倆。

當見到她們人時,卻發現韓安然已經暈倒過去,韓安琪身上也有些狼狽。

韓安琪見到來人是兜帽兒和大熊,提着的心終於放下。

虛弱的對兜帽兒說:“安然姐沒事,只是一時心血上涌,暈了過去而已。”

兜帽兒擔心的問道:“怎麼回事?安琪姐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韓安琪看着暈過去的韓安然,腦中畫面回到了半小時前:

她扶着韓安然到她的辦公室後,就又接到了她哥哥韓戰升的電話。

電話中,韓戰升說北城的韓家已經一片混亂,各方派系中,三叔的勢力最大。

他已經聯手其他五大家族,要在今晚就除掉韓安然,然後由他繼任家主之位。

聽到這消息的韓安然,頓時心血上涌,一口氣出不來,眼一暗便暈了過去。

韓安琪叫人送水上去後,卻發現服務員不是自己酒樓的員工,那時她便知道,那些殺手已經動手了。

她鎮定的叫服務員離開後,便扶着韓安然從另一個通道離開辦公室。

之後便一直藏身在這裡,直到兜帽兒找到她們。

但家族的事,韓安然向來不喜歡跟兜帽兒說,所以韓安琪自然也就不會告訴她,韓家已經發生鉅變。

正思考着怎麼回答兜帽兒的話,大熊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熊拿出來一看,接通後說道:“納蘭哥…”

“嗯,都在。”

“好的…”

說着就把手機遞給韓安琪說:“納蘭哥找你。”

韓安琪接過手機,靜靜的聽完納蘭凌的話後,就掛了電話,然後還給大熊。

又對兜帽兒說道:“你們留在這照顧好安然姐,我要去處理些事情。”

離開了偏房,回到自己的私人禁地。

入眼就是一片狼藉,遍地的屍體中,納蘭凌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韓安琪走到納蘭凌身後問道。

“是。”

納蘭凌承認道:“這些人中有六大家族的,也有別的勢力的,但這些我並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韓家是不是真的容不下安然了?”

“如果韓家容不下她,那我也就容不下韓家了…”

韓安然醒過來後,已是接近訂婚宴的尾聲。

睜開的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納蘭凌的背影。

只見他站在窗簾前,深邃眼神中,心思流轉,不知正在沉思着什麼。

“怎麼只有你?其他人呢?”

韓安然邊揉着太陽穴,邊迷糊的說:“我記得我之前是在安琪的辦公室來着…”

納蘭凌在她睜開眼動作的第一時間,便已經知道她醒了。

此時聽到她的問話,便轉身回道:“你因一時心血上涌,氣順不過來,就暈倒了;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的事嗎?”

韓安然想了想,最後無力又無奈的說道:“想起來了,但想起來了卻只是讓我更頭痛難堪罷了…”

說着臉上不復往日的堅強,一副從此失去依靠的模樣,闇然神傷的自言自語。

“韓家幾百年來,就沒有女兒身擔任過家主之位的事;可如今爺爺已經把我架到了家主之位上,我也從此不再有退路…”

“讓我難堪的不是其他家族的追殺,而是來自韓家的逼殺;看着從小長大的我,他們竟沒一絲親情可言…”

納蘭凌走到韓安然面前,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樣,雖然內心也明白,她只是與自己有指腹爲婚的關係,但卻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女人。

雖然現在已經是訂過婚的關係,但她恐怕也只是把自己當是穩固她家主之位的工具罷了…

捫心自問,第一次與她相見時,她確實是驚豔到了自己。

罷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她弱小不堪的模樣,確實總是能讓他動容,於心不忍。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輕撫着韓安然的臉頰,少有的溫柔說道:“在韓府時,我就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天底下沒人能負你。”

“呵…”

韓安然暖目曖昧的看着納蘭凌,溫柔的笑道:“對,也包括你。”

“對,也包括我。”

納蘭凌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模樣,沒想到雷厲風行的霸道女總裁,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心情調整好了嗎?”

納蘭凌深情問道。

“嗯…”

韓安然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下去送送客人吧,別忘了,你可是今晚的主人公。”

納蘭凌扶起韓安然,然後幫她整理了一下旗袍,又幫她穿好鞋。

韓安然的玉腳被納蘭凌觸碰之時,她便低着頭,羞澀着臉,耳紅滾燙,小聲細語的說:“謝…謝謝…”

三十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碰到她的小腳呢…

納蘭凌韓安然倆人挽着手來到大廳,已近尾聲的宴席,只見兜帽兒和大熊還坐在一不起眼的角落裡,繼續他們的乾飯事業。

另一邊,韓安琪則代表韓安然的主角位置,正一邊送客離開一邊觀察大廳的情況。

見到納蘭凌和韓安然下來後,便對客人說了聲抱歉,然後走到他倆面前。

韓安琪前腳剛到,宋家姐妹後腳就跟上。

這雙胞胎姐妹一過來,就把韓安然從納蘭凌的身邊扯走,妹妹宋婷婷還衝納蘭凌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要和韓安然說些什麼悄悄話。

納蘭凌也識趣的走到一邊,韓安琪跟上後,小聲的說道:“上面的屍體我已經叫人收拾了。”

“哦。”

納蘭凌眼光不離韓安然身上,聽到韓安琪的話,也只是簡單一字的回她。

見他如此散漫,真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實力超羣,才能這般有恃無恐。

“在上面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韓安琪也看向韓安然那邊,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從韓安然的笑容就能看出來,她是純真沒有包袱的笑…

“什麼話?”

納蘭凌反問道。

韓安琪收回眼神,轉身直視納蘭凌,深呼吸一下後,平穩的說:“我不知道你的背後有什麼勢力,但你最好要做好準備。”

“如果你真的對上了韓家,那韓家暗藏的實力將會超出你的認知;韓家除去不敗神話的癡神醫,那些高層暗中潛藏的高手,也是不可小覷。”

卻只聞納蘭凌無謂一笑:“就像你哥韓戰升,雖然是武道頂峰一線的高手,但卻是默默無名的公子哥而已,是嗎?”

韓戰升武道有成,晉階頂峰一線這事,在北城就只有癡神醫,韓東照還有韓安琪知道而已。

沒想到他才與哥哥見過一次,就知道了哥哥的底細,難道他的實力更在哥哥之上嗎?

韓安琪不敢相信,在她眼裡,她的哥哥韓戰升已經是極致武學的天才。

如果他的實力真的更在哥哥之上,那他的武學天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面對已經震驚失神的韓安然,納蘭凌附耳道:“其實整個韓家,我還並未放在眼裡…”

失神中的韓安琪,又被納蘭凌的這句話震驚回到現實。

“你…你到底是誰?”

韓安琪開始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他眼眸深邃似谷淵,深不可測。

看着他的眼睛,就宛如站在懸崖峭壁上,一不小心就掉入萬丈深淵之中。

但他的眼睛卻又像有吸引力一般,讓人難以輕易的轉離目光。

好不容易纔艱難的移開眼神,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就在這時,龍詩雅帶着蔣正龍走了過來。

龍詩雅對韓安琪禮貌的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安琪。”

韓安琪也禮貌回道:“好久不見,詩雅。”

禮貌過後,倆人卻同時沉默,氣氛頓時微妙變化。

納蘭凌站在其中,就感覺這倆人似乎有什麼過去,但他並不想知道或是參於其中。

轉身就要離開,龍詩雅纔開口說道:“龍宇軒與韓文洪韓文輝聯手的事,我並不知道,他的個人行爲並不能代表龍家。”

納蘭凌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龍宇軒是誰?韓文洪韓文輝又是誰?”

“韓文洪是我五伯,韓文輝是我三叔,龍宇軒是龍家的長孫子,也被稱作龍太子。”

韓安琪看着龍詩雅,替她回道:“詩雅則是龍家的小龍女,與龍太子是龍家的重點培養對象。”

“哦…”

納蘭凌戲笑道:“看來你倒是懂得棄車保帥的道理,事先把太子與龍家剔開,暫保龍家一時。”

龍詩雅身後的蔣正龍,上前沉聲道:“詩雅小姐只是在陳述事實,太子的個人行爲,確實不能代表龍家。”

充滿火藥味的語氣,瞬間讓納蘭凌眼神凌厲;現場氣氛頓時冷肅。

龍詩雅及時伸手示意他退下,然後說道:“不管你是怎麼認爲,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立場,龍宇軒的這次行動,我確實是事後才得知。”

“我相信你。”

韓安琪剛要說話,卻被納蘭凌搶先說道:“我相信你不屑於爲這種小事來欺瞞我。”

嗯?

在場的人驚愣了,他這就相信了?

龍詩雅喜出望外,激動的說:“謝謝你,但願下次再見,你我已經是朋友。”

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蔣正龍也隨步跟上。

看着她離開的背景,韓安琪說道:“你就這樣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她的眼睛。”

納蘭凌看着龍詩雅正與韓安然道別,心想:看來龍宇軒也是一號人物,不然她龍詩雅不會主動的把他推出來。

不是難纏的對手,以她如此高傲的人,是不會把他拉到局面上,成爲衆矢之的的。

正想着,就聽見韓安然提醒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北城她可是能與我姐姐相提並論的小龍女。”

“呵呵…”

納蘭凌揚嘴一笑:“天底下只有一個韓安然,也只有一個納蘭凌,任何想對付我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下場都是隻有滅亡一途。”

說完,就往韓安然走去,韓安琪也要跟上,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後,便走到一旁接起。

納蘭凌來到韓安然身邊後,笑着和衆人說道:“是在說我的壞話嗎?笑得這麼開心。”

“哈哈…”

宋婷婷美道:“不告訴你。”

然後又接着對韓安然說道:“那就先這樣了,有空就到我那兒去坐會。”

“嗯…”

韓安然肯定道:“過幾天有時間就去找你們玩。”

“那我們就先走了。”

宋菁菁說完,不明笑意的看了一眼納蘭凌後,便與宋婷婷離開。

送走宋家姐妹後,納蘭凌摸不着頭腦的問道:“她最後看我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噗嗤…

前一秒還正經的韓安然,一聽到這話,立馬就破功了。

強忍着笑意,難受了好一會,緩過勁來後,嗔怪的說:“你倒想得美!”

“她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酒吧,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去她們那坐坐。”

夜入十二點多,安琪酒樓的工作人員都下班離開後。

納蘭凌與韓安然也終於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忙活半晚的幾人終於得到休息。

與大熊兜帽兒坐在一塊,此時的兜帽兒竟還在吃…

大熊早已後躺在椅墊上,奮鬥了幾個小時之久,他終於認輸了,他不是兜帽兒的對手。

沒想到在百家村素有飯王之稱的他,竟輸給了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吃夠了沒有?”

韓安然責備道:“吃,吃,吃,光吃不長個也就算了,怎麼也不長腦子?”

“哼!你這是嫉妒我…”

兜帽兒哼臉道。

四人正嘻笑間,韓安琪跑了過來,喘着大氣說道:“不好了!北城那邊又來消息,說今晚還會有第二批的殺手…”

韓安琪的話,徹底引燃納蘭凌的殺心。

韓安然眼皮一跳,看向納蘭凌,見他閃躲自己的眼神,便已猜得大概。

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說:“這麼說他們的人已經來過一次了,是嗎?爲什麼要隱瞞我?”

兜帽兒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問道:“什麼殺手?是要來對付姐姐的嗎?”

兜帽兒的話,在場的人沒誰敢回她,畢竟她還太小,又是韓安然最在乎的人。

見沒有人應她,兜帽兒又對韓安然說:“姐姐,是誰要對付你?我打電話給爺爺,爺爺會派神醫爺爺來保護你的…”

“好了!”

韓安然喝聲制止了兜帽兒的話。

發現自己太過大聲後,又安慰她說:“沒人要對付我,你先和安琪去她的辦公室等我。”

說完就看向韓安琪,韓安琪知道她的性子,當下便對兜帽兒正經說道:“兜帽兒,跟我去我就辦公室,不要打擾到你姐辦事。”

“大熊,你也去,我要你寸步不離的保護好她們。”

納蘭凌也對大熊下令道。

大熊向來對納蘭凌言聽計從,聽到納蘭凌的話,說了聲是後,便與韓安琪兜帽兒走向電梯。

等她們都乘坐電梯上去後,納蘭凌纔對韓安然說道:“不告訴你,是因爲你早晚都會知道,倒是你…”

“我怎麼了?”

韓安然反問道。

納蘭凌直言不諱道:“你以爲你能這樣保護韓小雅到什麼時候?如果你不反擊,如果你的家主之位坐得不穩,你拿什麼保護你所想保護的一切?”

“你又懂得什麼?”

韓安然突然大聲反駁道:“他們可以無情,可以派人殺我,但我卻不能,因爲我答應過爺爺,韓家的人不能自相殘殺;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蘭凌一把抱入懷中。

“所以你更得堅強,知道你暈倒後,我便知道,你還沒真正下定決心…”

納蘭凌一手抱住韓安然,一手輕拍她的後背,附嘴耳邊說着:“你得回到北城,回到韓家,鎮壓所有質疑你的人。”

“而我會在你的背後,爲你掃除一切障礙。”

納蘭凌的一番話,徹底讓韓安然冷靜了下來。

擁抱許久,韓安然咽聲吐道:“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肯定不是一般的村長,爺爺說過,與你成婚後,這天下便無人能再威脅到我的生命…”

納蘭凌一聽,心想:這老頭說得也太誇張了。

但還是應道:“你爺爺說得也沒錯,我確實也能護你周全,但前提是,你會負我嗎?”

終究還是心有不安,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倆人始終是隔着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隔閡。

韓安然聞言,擡頭說道:“當我答應爺爺與你完婚,那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不管你是貧是富,是醜是俊,我都接受。”

“會提議先訂婚,是因爲我不想草率的結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我也不想欺騙你,訂婚之後,如果我們實在是沒有感情。”

“那最後,我們還是結不了婚,因爲我不想讓一個沒有感情的婚姻束縛彼此,我更不想做一個不忠於婚姻的女人。”

“所以,在我們訂婚以後的時間裡,我會盡可能的接受你,等我們彼此有感情後,我們就正式結婚…”

看着韓安然真摯的眼神,納蘭凌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

但自己又能不負於她嗎?

納蘭凌心問自己,自己身負三省武皇,是她最恨的一類人,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她還能接受自己嗎?

另外自己的身世,隱約之中,與韓家有着說不出的關係,是好是壞,現在還不清楚。

如果日後查出,韓家是最不願面對的結果,那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

來到新江市的另一個目的,如果不向她擔承,又該如何執行?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暗中所行的事,她又如何看待自己?

“你呢?你會負我嗎?”

韓安然最後問道。

一絲猶豫,讓韓安然暗了眼神。

隨後又說道:“就讓我們從今晚開始接受彼此吧,一個沒有欺騙沒有謊言的開始。”

說完,在納蘭凌愣神的時間,韓安然閉眼吻上了納蘭凌的嘴脣。

突然的動作,讓納蘭凌措手不及,回過神時,韓安然的粉舌已然攻入他的齒門,闖入他的口中。

粉舌襲擊,納蘭凌閉眼反攻,靈動的舌頭相互糾纏,涎水不斷滋生…

甘甜回味中,倆人越抱越緊,似窒息的快感,似原始的衝動,倆人漸入忘我的境界之中。

正逐漸迷失自我的納蘭凌,突然耳朵一動,異微聲響傳入耳中。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最後一刻,納蘭凌才睜開眼,依依不捨的從韓安然的口中,抽出自己的舌頭。

舌頭離開口中的瞬間,韓安然也睜開了雙眼,胸口起伏不定,臉色紅暈,眉眼迷離,氣喘吁吁…

正羞澀之間,卻被納蘭凌雙手抱起,一個公主抱,快步閃身一旁。

“啊…”

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韓安然一聲驚呼。

“他們來了!”

閃身落地的同時,納蘭凌低聲對韓安然說道。

話音剛落,剛纔所在的位置,已然多了兩把暗器,像飛刀門所用的小飛刀。

“噓…”

納蘭凌手勢禁聲,韓安然眨眼示意身後。

納蘭凌轉身回頭,大廳陸陸續續的來了一堆人,而且門處還有好多些沒進來的。

“人數太多了,進電梯,去跟大熊匯合。”

納蘭凌第一時間就作出判斷,這些人他可以應對,但卻無暇分身顧及韓安然。

不等韓安然回話,那些人已經開始進攻。

不由分說,照面就是狠厲出招,前仆後繼的人,讓納蘭凌頓感棘手。

寸步難移的他,無暇爲韓安然騰出空間。

無法殺出重圍,就只好退而求其次,頭也不回的說:“走樓梯!”

只有狹窄的樓道口,他才能以一人阻擋這百十來人的瘋狂圍攻。

韓安然明白,她留下來也只會成爲他的負擔。

聽到他的話後,急忙第一時間往右手邊的樓梯跑去。

殺手們見狀,頓分兩批,一批繼續進攻納蘭凌,一批追上韓安然。

納蘭凌又怎會如他們所願,雙掌用力一拍,震退幾人,接着跳躍上空。

腳踩人頭,幾步大跨,直奔韓安然而去。

就在殺手即將抓到韓安然之際,納蘭凌騰空而起,從天而降。

一掌直拍在殺手的後腦勺,直接把殺手當場擊斃。

納蘭凌掌擊他後腦勺的同時,借力翻身再次騰空。

一個躍身,跳到了韓安然的面前,但卻把她嚇了一跳。

未及定魂,又被納蘭凌拉扯到他身後。

驚慌失措間,又見他側腳踢飛幾人。

接着又是雙拳同出,雷霆萬鈞的雄沉氣勁,瞬間震碎殺手的五臟六腑。

倒身飛出,又撞倒他身後的同夥們,如此便把韓安然護在了身後。

但一波剛倒,又立刻涌上一波。

源源不斷的殺手前仆後繼的攻上樓道口,納蘭凌邊奮力殺敵,邊護着韓安然後退。

卻又見大門涌進來的殺手們,已經有部分乘坐電梯而上。

納蘭凌內心大感不妙:不好,他們要前後夾擊!

急忙大喊道:“走快點!他們要上下夾擊我們了!”

但卻沒聽到韓安然的迴應…

不明情況的納蘭凌回頭一看,卻見她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失神狀態的她,宛如木頭人一般。

韓安然的意識世界,時間彷彿已經停止。

看着前仆後繼而來的殺手,看着納蘭凌奮勇殺人的血腥場面…

腦中封塵多年,最不願想起的回憶,瞬間一幕幕涌現…

那一年,她坐在車裡,懷裡抱着的是還沒學會說話的小雅。

車外是她的父母,以及一衆流氓混子。

坐在車裡的她,眼睜睜的看着她的父母被他們打倒在地。

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父母,就這樣被他們活活打死。

她撕心裂肺的嘶喊,她拼命的拉扯車門,卻如何也打不開已經被反鎖的車門…

最不願面對的心魔,終於被釋放。

內心最深的恐懼襲上心頭,外面的世界已經斷絕,意識的世界內,不堪的畫面無限輪迴。

淚眼無助到幾近崩潰的精神,讓她徹底走不出自己的意識世界。

“該死啦!”

納蘭凌怒聲嘶力的喊道。

他知道,此刻的韓安然已經是魔怔狀態了。

他見過也經歷過,被內心最恐懼最害怕的東西吞噬,如果沒能戰勝心魔的,最後都是會變成這樣。

危上加危,簡直禍不單行,納蘭凌勁力爆發,再退幾人。

瞬間空隙,撕下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條,蒙上韓安然的雙眼。

皇者霸氣一震,勁氣四散,震敵膽寒。

“今晚你們都得死!”

納蘭凌雄沉嘶吼,震懾全場,猶如獸王嘶吼,如巨獸之威,衆殺手無不戰慄。

“龍爪抓心,龍痕留命!”

納蘭凌首現絕式,掌化龍爪,運息納勁,直透敵心,中招者,心部直接被穿透,命喪當場。

“皇拳天下,黃泉路行!”

招式變化,雙拳出招,霸道雄勁摧枯拉朽,中招者,力透骨肉,當場癱倒粉碎死亡。

“幻掌殘影,破軍七竅!”

招式再變,幻掌殘影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中招者,勁入體中,瞬間難承雄勁,五臟六腑被震得錯位斷裂,七竅流血…

距離上次武脈甦醒,是突破一線晉階超一線,挑戰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證武道已經臻至頂峰超一線的時候。

如今內息充盈,武脈再次甦醒,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進階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臨門一腳,卻又始終突破不了,似乎總是差了什麼。

但納蘭凌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超一線的瓶頸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是衆多武者修練一生都望塵莫及的境界。

當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線者,已經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線,就是武道頂峰了。

一線武者便已足夠稱霸梟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線者,那都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天才,只要能屹立頂峰超一線的,無一不是傳說。

武道之巔,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個天賦武脈的武學天才,纔出一人的存在。

當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都是鳳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那將是傲視天下羣雄的存在。

納蘭凌正悟那關鍵的一步,卻被韓安然叫道:“你怎麼了?”

剛纔納蘭凌拿着龍鳳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觸碰他時,還被燙了一下,再次觸碰時,卻是像冰塊一樣的冰冷。

還以爲他有什麼毛病呢,站着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

“呼…”

納蘭凌深呼吸了一下,調息後說道:“這龍鳳玉原來是一整塊的。”

說着,就把玉遞給了韓安然,韓安然疑惑的接過龍鳳玉。

入手後,只感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熱頓時被手中的龍鳳玉驅散,整個人舒爽無比。

驚訝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握着它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憊感也沒有了…”

嗯?

“除了這些,你沒別的感覺了嗎?”納蘭凌一邊問一邊接過龍鳳玉。

發現此時的龍鳳玉確實是只有冰涼的感覺,之前的炎熱感已經沒有了,也沒感到氣息的波動。

難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諸多疑問,卻又一時沒什麼頭緒;看來這玉暫時是對自己沒什麼用了。

一念至此,對韓安然說道:“這龍鳳玉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讓人涼爽醒神。”

“我幫你戴上吧,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韓安然沒想到他竟然要把這龍鳳玉送給自己,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玉,但這裡面的龍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這龍鳳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寶物。

納蘭凌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龍鳳玉?”

“不…不是…”

韓安然小聲吞吐道:“這玉應該挺貴重的吧,這本來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溫柔近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別說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給你。

納蘭凌心裡這樣想着。

“你不是說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了嘛,這玉送你就當是我的彩禮了,嘻嘻…”納蘭凌戲笑着說道。

韓安然聽後,小臉一紅,嗔怒道:“我不喜歡油嘴滑舌輕浮不正經的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額…

這女人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嚇得納蘭凌趕緊正話道:“我會注意的,那什麼,我給你戴上吧…”

韓安然也沒想到,納蘭凌竟會這麼順着自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然後轉過身,撩起頭髮。

納蘭凌小心翼翼的顫抖着慢慢的接近韓安然,看着她膚白嫩滑的脖子,聞着她淡淡的髮香與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縱是武道頂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敗傳說的武皇凌;可終究還是個沒近過女人的老處男。

而韓安然也是同樣心跳加速,自從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後,她就與韓安雅相依爲命。

爲了小雅,她十五歲便進入韓氏集團,十八歲進入高層,二十歲就已經可以決定集團的一些重大決策。

二十五歲正式進入大衆的世界,成爲世人讚譽的天之嬌女。

二十八歲離開韓氏集團,來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創下新江市第一高樓安然大廈。

二十九歲被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時代雜誌採訪,封面爲新世紀最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忙碌小半生,成爲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代價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華,年到三十卻沒談過一個男朋友,更別說獨處一室,動作還這麼曖昧…

簡單的一個繫繩動作,倆人愣是弄了倆分鐘之久。

納蘭凌剛繫好繩結,韓安然雙手還沒放下來,小樂就推門闖了進來。

第一眼就看到韓總與那男人的曖昧動作,當場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隨之變得闇然無光。

“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韓安然怒道。

她向來對事不對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誰,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被韓安然冷聲斥問,小樂纔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對不起韓總,事發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什麼?”

韓安然驚道:“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小祖宗就鬧起來了…”

然後無奈的說道:“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

來到事發現場,只見一羣白領們圍得水泄不通。

韓安然大聲叫道:“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你們都沒事做了是嗎?”

剛纔在一樓大門口,一羣工人來堵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你們一個人影。

現在屁大點事,你們看熱鬧倒是積極得很。

白領們見到韓安然已經來到,紛紛四下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

人羣散去後,才見到兜帽兒正一拳一拳的揮打着一個已經倒地不醒的男子,旁邊的大熊的腳下也躺着一個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後又見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眼中無神口吐白沫。

見到大白如此模樣,韓安然頓時慌了心神亂了理智,一個小跑就衝上去,抱着大白無聲淚泣。

兜帽兒也注意到了韓安然的到來,撲到韓安然面前哭聲喊道:“姐姐…他們給大白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大白就變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誰也不認識一樣,它還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暈了大白…”

納蘭凌看向地上的一管針筒,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毒針,是吸毒者慣用的針器。

倒在地上的倆人,只看他們一眼,納蘭凌便看得出來,他們半小時之前,肯定也給自己紮了一針。

回頭便對小樂說道:“你先叫保衛把他倆控制起來,他倆是吸毒人員;怎麼處理他們,等韓總的發落吧。”

說完,就徑直走向韓安然面前,蹲下後,抱起大白對韓安然說道:“洗手間再哪?它體內有毒素,我要給它洗胃。”

本來已是六神無主的韓安然,再次見到納蘭凌後,內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與納蘭凌一塊抱着大白,往洗手間走去,然後納蘭凌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裡。

直到胃部後,打開水龍頭,直灌胃裡;再拔掉水管後,又將內息渡到大白身上,將水逼出。

如此重複幾次後,納蘭凌才停下動作,暗自調息後,站了起來。

有些倦累的說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經清醒了許多,虛弱的眼神中,已經認識了它的主人。

有氣無力的“嗚嗚…”幾聲後,竟還對兜帽兒流下了淚水。

兜帽兒輕摸着大白的頭,小聲的說:“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經沒事,韓安然終於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納蘭凌說道:“謝謝你…”

“爺爺那邊有私人醫生,我們先送大白帶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小樂處理就行了。”

身後的小樂聽到後,回道:“是,韓總,我已經讓人把那倆人控制起來了,等他們醒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分割線……)

一行人回到韓府後,兜帽兒留在私人醫生那照顧大白,納蘭凌和韓安然則被韓東照叫到書房。

沒什麼事做的大熊,只感肚子好餓,快一天了,自己還沒吃過飯呢!

書房內,秋書已經給韓東照換了另一張書桌。

韓東照見到韓安然無恙,提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慈聲道:“你們回來了?”

“讓爺爺擔心了。”

韓安然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一下子,卻讓納蘭凌再次震驚:原來她不只是對我一人不冷不熱的,她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話的…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了…

可韓東照卻似早已習以爲常,平靜的說道:“以後爺爺想擔心也擔心不了咯,小凌啊,安然我可就交給你了…”

“爺爺…”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便搶話道:“爺爺,我和他商量好了,這幾天我們就舉行一場訂婚儀式,等時候等了,我們再舉辦婚禮…”

納蘭凌心下納悶: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時候,說的不是明天就結婚的嗎?

“小凌,這是你們倆個商量好的嗎?”

韓東照轉問納蘭凌,想要再次確認。

納蘭凌偷看了韓安然一眼後,最終無奈道:“一切都聽安然的安排。”

“在談小悅的事之前,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

眼前這個情深義重的男人,正是當今之世一代大宗師岱宗嶽的長子岱宗澤;他能放下武者的傲骨與尊嚴屈膝下跪,爲的就只是護全她的小妹。

納蘭凌親自扶起岱宗澤後,輕聲問道:“我和安然回到北城,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就有幾人在暗中跟蹤我們,這其中有你嗎?”

岱宗澤卻是說:“我們到外面去說吧,我不想小悅再入陷江湖的風波中。”

納蘭凌看了看韓安然一眼,想了想,同意道:“那安然你先在這等我,我們出去一會。”

得到韓安然的點頭後,納蘭凌才和岱宗澤一同走出木屋。

再次來到剛剛激戰的地方,岱宗澤率先說道:“北城的六大家族即將戰爭爆發,龍家已經提前一步佈局;而我就是龍家的暗棋之一,北城的江湖爆亂之際,我不能再讓小悅留在北城,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把岱悅帶離北城?”

納蘭凌雙手插兜,一抹邪笑過後,說道:“我能答應你的要求,甚至還能向你應承,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無人能傷害到岱悅一分一毫,我還能向你保證,我能讓岱悅恢復原本的樣貌!”

最後的一句話,直接命中岱宗澤的命門,他苦活半生,所爲的所求的,正是保護小妹以及求得方法恢復她原本的面貌。

岱宗澤雖然不知道納蘭凌背後的勢力有多大,但他知道韓家有一個號稱癡神醫的神醫,那個神醫或許真能醫治小妹…

一念至此,岱宗澤就要再次下跪感謝,卻被納蘭凌先一步扶起,他說:“你先不用謝我,我也是有條件的。”

岱宗澤激動回道:“只要你能讓小妹恢復原貌,別說條件,就我這條命也是你的!”

“呵呵…”

納蘭凌笑道:“你的命永遠是你的,只有你能決定你自己的命;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暗樁,潛伏在北城六大家族中,不管是龍家,還是韓家,或是其他四大家族,他們的動向我都要你暗中觀視,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回我。”

“三年!”

岱宗澤想了想,說道:“我只能答應你三年,三年過後,我還要重回古武門,一身的血海深仇如若此生不報,將來九泉之下,我也無臉去見父親二叔二弟他們…”

納蘭凌一笑,深沉道:“那你別忘了,這三年的時間裡,你的命是屬於我的。”

爾後又說道:“你要去跟岱悅姑娘告辭嗎?等會就帶她回韓家了。”

岱宗澤如釋重擔,心中再沒有後顧之憂後,重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等你們回新江市後,這裡的一切我會暗中觀察,至於小妹,我就交給你了,有緣我們江湖再見吧…”

岱宗澤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牌,遞給納蘭凌說:“這是古武門歷代傳承的掌門信物,你幫我轉交給小妹,她看後自會明白的。”

說完後就轉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納蘭凌看着他離去的寂落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牌,上面刻着“古武門”三字,頓時就覺得這塊金牌又重又沉。

後又獨自嘆息道:“可惜了,一身頂峰的修爲,卻因一身的沉珂舊疾,導致根基大大縮減,但倒也是個值得敬佩的武者…”

回到木屋後,岱悅訥問道:“我哥哥呢?”

“哦…”

納蘭凌面露無奈的說:“他說他有事,就先離開了。”

“哦…”

岱悅有些低落的說:“其實我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總是經常十天半個月的纔會回來一次…”

這一片方圓幾裡,就只有這一間木屋,逃離古武門後的她,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在這生活,她一定很孤單吧…

韓安然對於岱悅的經歷感同身受,親人也都是爲了自己而亡,身上揹負的,也都是無人可傾訴的深仇…

韓安然總是能在她的身上感覺到自己曾經的身影。

但她卻活得比自己還要孤獨,還要苦…

韓安然牽起岱悅的手,心疼的說道:“小悅,跟我們回去吧。”

“這…”

岱悅猶豫道:“安然姐…我…我…”

納蘭凌適時說道:“小悅你不用顧忌什麼,剛纔你哥也跟我說了,他叫我帶你離開這裡,離開北城;跟我們一塊到另一個城市新江市去重新生活。”

說着就把岱宗澤給他的金牌拿出來,然後交到岱悅的手中,說:“這是你哥要我轉交給你的,我想他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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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岱悅顫抖的接過金牌,瞬間她就明白了。

強忍着淚水,哽咽的說道:“我明白了,小悅都明白了…”

岱悅接過金牌的那一刻,她就全都明白了,她明白她哥哥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她明白哥哥已經把古武門交給她了,她明白她將要負起古武門的責任了,她更明白,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哥哥!”

再壓抑不住內心的迷茫與彷徨,岱悅悲痛嘶啞的大聲喊道:“小悅會等你回來!”

釋放過後,岱悅含淚對韓安然說道:“安然姐,哥哥會回來找我的對吧?”

“嗯…我們一起等他回來。”

韓安然輕扶着岱悅的秀髮,柔聲說道:“在小悅的哥哥沒回來的時候,我們的小悅也要好好的活着,你說是嗎?小悅…”

納蘭凌也說道:“放心吧,等他做完他該做的事後,他就會去新江市找我們的。”

“嗯,小悅也是這樣想的…呵呵…”

岱悅點着頭,強笑着,一邊止不住淚的說:“小悅會好好的活着等着哥哥回來…”

(……分割線……)

就在韓安然納蘭凌不在韓家之際,韓府深院之中被軟禁的韓文輝,似感風雲將變。

他獨坐書房,手中之筆大起大落,橫畫中大開大合。

最後提筆一撇,卻是說道:“風,起了,勢,變了;六大家族中誰將是這次動亂中的贏家?”

同一時間,遠在新江市的大熊和韓安雅,此時卻是身受重傷,暈迷在重症監護室中。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明明已經是重傷力竭,半殘之態,但沒一會就已經能恢復了,他還是人類嗎?

衆人震撼同時,龍詩雅卻是眼中閃過崇拜的眼神:是的,他本就是英雄,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天下間,他是自己心中惟一承認的英雄,他的名字納蘭凌三字,早已深烙在自己的心中。

今晚這一戰,他已經是一戰揚名了,從此納蘭凌三字將震撼新江所有人,他的英姿將屹立在世人仰望的巔峰之上。

而自己就是要做英雄背後的那個女人,他救自己一次,自己將用一生來追隨他的腳步…

再看納蘭凌,雙眼睜開的第一時間,便看到無名僧幾人站立在眼前,光是從無名僧那深邃不見底的眼神中,便已知道他是絕對的超一線高手。

“嚯!”

納蘭凌一拳突襲無名僧,卻見無名以拳擋拳,淡定自若的切拳化掌,一掌便擊退納蘭擡凌。

目光一瞬,兩人再次疾拳快攻,你來我往的極速快拳,衆人只見招式殘影,他們兩人瞬間已出幾十上百拳。

絕對的高手過招,純粹的內勁比拼,直讓衆人歎爲觀止。

武侯更是看得心癢難耐,如此頂尖的高手,讓他不覺技癢,當場就想入局與無名納蘭凌兩人交手一番。

一個成名已久的頂峰傳說,一個後起之秀的不敗傳說,兩人越是出招,拳勢就越是兇猛,互不相讓的兩人,已入渾然忘我之境,彼此眼中只存對方的身影。

約過幾分鐘後,沒恢復多少體力的納蘭凌已經開始漸入下風。

察覺到納蘭凌細微的變化,無名順勢強力發勁,一招震退納蘭凌。

納蘭凌以招換招,中招的同時,也一記雄拳重擊無名,頓時兩人各自負傷震退。

“有膽識!”

無名後退數步,此等小傷兩人自是無礙,但納蘭凌的武者氣魄卻是此生罕見,無名心生讚歎:後生可畏,倒不愧是一代武皇,家主要保下此人,看來是下對這一棋了。

納蘭凌氣息一沉,這平平無奇的老和尚還真是深不可測,好幾次都差點被他一招重傷,雖然自己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但剛交手時便知道他的修爲與韓家的癡神醫不相上下,都是前一輩的頂峰武者。

如此強悍的武者,當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納蘭凌再想發起攻勢,卻見龍詩雅橫身擋在面前。

龍詩雅開口說道:“夠了,今晚這一戰,納蘭凌三字已經名震新江了,韓家龍婿經此一戰,也已是一戰揚名了,但你離開韓安然若久,難道就不曾擔心過她嗎?”

是提示?還是…

納蘭凌沉思五秒後,再看龍宇軒這個主謀一眼,知道再戰下去也不會再有結果了,現場的幾個高手都是當世絕對的頂峰實力,他現在還沒絕對的把握同時對上三個以上的超一線高手。

至少他現在還不想在外人面前盡展自己的能爲,一旦過早的暴露底細,只怕會給身邊之人引來殺身之禍。

納蘭凌伸手一指龍宇軒,霸氣說道:“想動韓家我不管,但想動韓安然,你有死亡的覺悟了嗎?”

一句話,衆人當場冷吸口氣,他們知道納蘭凌這是正式的向龍宇軒或是龍家宣戰了,接下來就看龍宇軒會如何迴應了。

“哈哈…”

卻見龍宇軒狂笑道:“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這一局就讓你了;但終局未至,我仍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東三省的不敗武皇,咱們就後會有期了。”

龍宇軒話剛說完,在場衆人當場就愣住了。

他們可以不知道納蘭凌是誰,但卻不能不知道東三省的不敗武皇,雖然他們都聽聞過東三省不敗武皇的名號,但卻沒人見過武皇的真實面貌。

現在龍宇軒的話一出,衆人驚感之餘,同時各自心思複雜。

三省離新江市甚遠,兩地也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三省武皇卻強勢入新江,還與本地各方勢力興戰,這其中意味就不得不令人深思。

龍宇軒見目地已成,這下納蘭凌將成爲衆矢之的,連同韓安然也將再無寧日,陰謀得逞後,戲謔般的眼神看了納蘭凌一眼,便轉身帶着他的人離開。

龍詩雅眼神依舊赤熱,納蘭凌今晚重現的雄姿,讓她內心又起波瀾:是的,英雄就該名震四海,英雄就該在亂世中橫掃戰禍…

“回去吧,韓安然正在等你。”

雖然韓安然先一步搶走了她的英雄,但龍詩雅相信,終有一日,她會向世人證明,她韓安然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韓安然做不到的,自己卻能做到!

納蘭凌卻說:“今晚這事,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策劃者?或是…”

“嘻嘻…”

龍詩雅俏皮一笑,眨眼說道:“人家是觀戰者喔,不信你問菁菁姐她們。”

一旁的宋菁菁點頭說道:“我們查過了,這事確實是龍宇軒一手策劃的,與她無關。”

龍詩雅又說:“宋家的情報確實是六家之最,但我還是那句話,他龍宇軒代表不了龍家,他的個人行爲也與龍家無關。”

眼看話題就要扯到六大家族,納蘭凌對六大家族的恩怨可沒興趣。

“不管你們六大家族有何恩怨,但若是敢動到韓安然,便是與我納蘭凌爲敵,與我爲敵便要做好滅族的準備!”

納蘭凌說完這句話後,便越過她們,與武侯擦肩而過時,兩人互視一眼,戰意已生。

走出龍鱗閣後,強忍多時的納蘭凌突然胸口一陣翻涌,瘀血從口角流出。

“無名僧,北城三大頂峰傳說,名不虛傳也。”

納蘭凌知道無名尚留實力,迷槍幻棍的頂峰超一線高手,又豈是隻這有這般實力。

不只是無名,龍詩雅帶來的蔣正龍和那個滿眼戰意的男人,也是當世少有的高手。

至於龍宇軒,此人善於心計,且有一定的實力修爲,倒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自從接手百家村村長之位,靖平新江便是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看來要想完成這任務,龍宇軒就是自己的第一個障礙了。

那他也就不得不除了…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凌。

不敗武皇的傳說風采再現,皇者之姿傲視羣雄,當世之最的頂峰修爲,造就驚世撼俗的絕倫一戰。

納蘭凌一人獨戰羣雄,不見畏懼之色,反倒是一臉愉悅之態,完全沉浸於鏖戰中。

縱使身上已受多處重傷,但卻是越戰越勇,宛如戰神降臨,不知疲憊的力戰羣雄。

“退下!”

納蘭凌沉聲一喝,勁氣再提三分,強勢與五個高手對掌,本是五五分之勢,隨着龍宇軒再攢一掌,納蘭凌頓時吃力。

但卻是不顧傷勢的再提三分之勁,龍宇軒六人立馬後退半步,力屈一瞬之際,再見衆人攢掌助龍宇軒一臂之力,合衆人之力,終於第一次壓制了納蘭凌。

縱使是超一線的頂峰修爲,卻也是不敵衆人的合力一擊,納蘭凌難承雄力,當場被震飛出去。

“噗…”

納蘭凌首次吐血,抹了抹血跡,顫身一震,便卸掉身上的餘勁。

好戰赤血的眼神中逐漸迷失自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能將吾逼至這地步,便已經是爾等的極限了嗎?那接下來,該是讓爾等知道爾等與吾的差距是有多大了…”

說完,迅影一閃,快招一瞬,已擊飛一人。

快,快得只見個大概的殘影,這是衆人的第一時間反應。

再發一掌,又重飛一人。

沉,中掌之人只感這一掌又快又沉,擋不住也承不住,反應回神時,已經重摔倒地。

雄拳再出,又一人當場死亡。

那人中拳之時,只感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被這一拳震碎,心臟剎那間便停止跳動。

是不可戰勝的戰神?是煉獄奪命的惡魔?

衆人心生膽怯之際,又有三人死在納蘭凌之手,沈少傑對陸勇使了個眼色,陸勇點頭表示收到。

接着陸勇拉上一個心腹,小聲附耳的說了幾句話後,那心腹一句一點頭的表示知道。

隨後轉身從兜裡拿出了一小藥粉瓶子,直接倒在了劍刃之上。

做好這一切後,回過身,主動衝上去攻擊納蘭凌,但卻被納蘭凌一招制住,可這心腹卻早已有赴死之心,一把長刃之劍直透自身。

尖刃透體而出,直接刺破納蘭凌之腹,納蘭凌中劍的同時,用力一掌直拍他的後腦,這沈少傑的心腹當場軟癱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納蘭凌後退一步,再想動作之時,卻不由自主的嘔吐黑血,他中毒了。

毒性之劇烈,納蘭凌頓感五官失靈,內息也正大量流逝,納蘭凌趕緊自點身上幾大要穴,暫時抑制毒性,同時再用半成內息逼出毒素。

“這毒素可是爲了對付武者而專門煉製的,你越是動武用內息壓制,毒效就越強烈…”

沈少傑見心腹大功已成,便幾步上前,一副勝利者之態的說道:“我早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了,不過是鄉下的一個小村長而已,能入贅韓家,大概也是因爲你的一身武學修爲吧,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武學是怎樣習得的,但惹上我沈家,就算是韓家,我也要韓安然付出絕對的代價…”

沈少傑還想再說幾句,卻沒見納蘭凌殺心已盛,強提內元,劍指直襲他而來。

沈少傑驚恐之際,已是慢了半拍,倉促之下,只得後退幾步避開殺招。

但納蘭凌又豈會輕易放過他,佔半拍之機再先,又是突發攻勢,劍指化爪,已經抓住沈少傑的左臂,一用力,便捏碎他的肩骨。

“啊…”

沈少傑痛苦一聲慘叫,陸勇急忙上前救人,一刀直劈納蘭凌,納蘭凌縱身一避,再一掌擊飛沈少傑。

沈少傑倒飛出去,直撞石柱之上,當場昏死過去。

“大少!”

陸勇救主心切,顧不得再與納蘭凌纏戰,一招虛幌後,便脫身跑向沈少傑。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便背起沈少傑奪門而出,再晚幾步,他都怕沈少傑會有個三長兩短,他可不敢在當下觸怒沈家之主。

四大勢力,撤退了一方,江鱗會的江家兄弟已早已喪失戰力,新江王朝的梁山龍也同樣身受重傷,而且情況極不樂觀。

只剩下龍門的實力尚存,除了龍宇軒受了些輕傷外,他的隨從們尚無大礙,而且跟隨龍宇軒進來的那個揹着刀劍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就算龍宇軒幾次危急,他都沒有出手,但納蘭凌敢肯定,那個男人一直在觀察自己。

因爲他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移開過自己半分,如此沉着的高手,納蘭凌自是一直防備着,這也是導致他這一戰纔會如此吃力的原因。

“上!”

隨着龍宇軒的再一次發令,衆人再次圍攻而上,雖然這一次只有龍門與龍宇軒的幾個隨從,但因爲中毒的原因,納蘭凌應招時,更是吃力。

“該死啦!”

納蘭凌怒聲一吼,雙掌一握,拳風呼嘯過耳,沉拳雄力無人能敵;再化一掌,霸勁透體而過。

一招隔山打牛,重傷幾人,再一招龍勾,深可見骨的龍爪招式,又殘幾人。

但同時,納蘭凌的毒素也提前爆發。

“噗…”

一口仰天噴血,納蘭凌踉蹌一步,嘔天長紅中,神秘刀劍武者同時緩緩拔出背後的刀劍。

一瞬寒芒,劍刃已至眼前,納蘭凌避無可避,多年征戰的本能反應下,選擇了側身擋招。

利劍劃過,再添新紅,側腹劃開了一長痕,頓時血流不止。

一劍得手,再揮一刀,納蘭凌已有備案,劍指直劃武者的喉嚨。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以招換招,以傷換傷之勢;武者卻不願與納蘭凌拼死換傷。

只得刀勢轉招,回刀借力後退數步,穩定身形後,武者讚歎道:“如此修爲,你決不是無名之輩,在下崇仁,殘刀敗劍請指教!”

“呵…”

納蘭凌自嘲笑道:“到底還是防不住了,你的入局倒也是剛好,劍是好劍,刀也是好刀,只是可惜跟錯了主人。”

納蘭凌又自信一笑說道:“成就吾的,可不只拳掌上的功夫,論刀舞劍,吾也會一二。”

說畢,雙手一握,地上的兩把短劍就被吸到納蘭凌的手上。

“吾,納蘭凌,請指教!”

劍影快芒,刀光寒爍,一招差錯便是屍留人間,魂下黃泉,豐都開門。

迅影殘招,快刀利劍,招招皆是當世上乘之式。

納蘭凌雖耗息過多,體力也正快速流失,但激戰中仍是一派不世皇者之態。

越戰,納蘭凌越感生死一瞬的壓迫快感,招式迴應間,已感力不從心,頓時險象環生。

僅憑自身的本能在應戰,便已讓崇仁深感對手非是易與。

如果之前他沒有耗損部分體力,如果不是還要壓制體內之毒,如果不是先傷他一劍,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崇仁雖然不喜趁人之危,但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很強;第一眼印象便感到他與一般武者不同。

他的那份從容自信,即使是面對衆多高手的圍攻,他也不曾有過一絲怯色之相。

他那冷然傲視之姿,睥睨天下豪強的王者之勢,在崇仁的世界中,只見過一人也有這種威不可犯的王者風範,那就是他的師兄傲千秋。

“呵呵…”

突然納蘭凌兀自冷笑,自言自語道:“不惜賠上龍門,也要興戰新江,如此佈局便想困殺吾嗎?”

此時的納蘭凌才終於明白,他龍宇軒興師動衆的佈下連翻大局,最終所爲的卻是自己。

以龍家的勢力,恐怕早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三省武皇與韓家聯手,就算是龍家也終於坐不住了。

猛龍過江,是掀起驚天駭浪?還是梟隕新江?

納蘭凌似怒似狂,雙眼通紅,撕聲一喊:“此等佈局,就想圍殺吾,是你小看了吾,還是太過於自負;但你即敢惹怒吾,那便是已做好整個龍家爲你陪葬的準備了…”

“他還有後招?”

龍宇軒自負在北城之中,他的智謀只在神算道長之下,從小就被重點培養的他,更是深得龍千嘯傲千秋神算道長三人的親傳,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在年輕的一輩中,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即已被納蘭凌識破他的真正目地,龍宇軒便也不再隱藏,今晚他誓殺納蘭凌,如此強敵一經對上,便是不死不休!

“殺!”

爲絕後患,龍宇軒再次下令,一衆隨從再次圍攻而殺。

崇仁率先出招,刀行劍式橫殺一式,納蘭凌舉劍橫擋,卻是劍斷當場,再添新紅。

踉蹌後退一步,卻是不明深意的邪笑,崇仁驚覺之際,就要撤招退出,但卻爲時已晚。

只見納蘭凌棄劍用掌,一掌直吸崇仁的內勁,另一掌同時吸納其他人的內息氣勁。

衆人訝異之際,龍宇軒窺準一瞬之機,重掌快襲而來。

“噗…”

納蘭納中掌的同時,瞬間釋放體內所有的勁氣,頓時一股龐大雜亂的氣勁轟爆而出。

龍宇軒崇仁兩人首當其衝,橫霸無比的氣勁透體而過,當場內息紊亂,嘔吐心血。

其他功力不足者,也同時被震飛而出,雄霸之勁透體,修爲不足者,當場重傷昏死過去。

轟爆過後,惟見皇者屹立不倒,剎時便震撼在場所有人。

如此逆天功法,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龍宇軒更是殺心更盛:此人不除,將是他未來稱王道上最大的障礙!

卻見納蘭凌爆出最後一招後,已是氣盡力竭,雖是皇者不倒,但也已無法再動作一步。

突然,就在衆人震撼的同時,納蘭凌也因吸納過度的氣息而遭反噬,再一口仰天噴血,終於無力再戰。

“呃…”

“噗…”

滿天血霧中,納蘭凌一臉血貌,接着雙眼一閉,雙手垂放,頓陷假死龜息狀態。

“任你如何實力超羣,武絕天下,終也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龍宇軒見納蘭凌已無法再反擊,頓時狂傲笑道:“梟皇過江,終隕我手;哈哈…”

說着,幾步上前:大費周章的幾翻佈局,賠上龍門的七成實力,但能換你武皇一命;值了!

來到納蘭凌面前,舉手就要一掌重擊納蘭凌的腦門,就在掌勢將下之際,突然一股強大威壓襲捲而來。

嗯?

危急之際,龍宇軒回身一掌,擋掉了這突然來襲的氣勁。

同時也見大門再走進三人,二女一老和尚,衆人見到來人,龍宇軒和崇仁三字脫口而出:“無名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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