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殺了他!我的拳頭攢的緊緊的,面露猙獰,眼神也變得狂熱和興奮起來。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去他媽的,今天要不弄死這狗日的我就不叫林南。
有了殺人的想法之後,我整個人就像走火入魔一樣,不停地對着韓天拳打腳踢,而且也不知道留手。
韓天雖然被我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卻硬氣的很,竟然一聲不吭。
我見他這樣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雙拳頭向雨點一樣往他身上落下,並且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韓天終於堅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接着就哀嚎起來,並且越叫越悽慘,那傢伙真是慘絕人寰,整得跟我們村裡過年殺豬似的。
基本上所有圍觀的人都面面相覷,再看向我時所有人的眼神都出現了畏懼之色。
“真沒想到這個林南這麼狠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不還被張睿當過狗騎的嗎?”
“林南的狠早就出名了好嗎,他可是差點把張睿和王浩給捅死了。”
“你們小聲點,讓他聽見了,沒你們好果子吃。”
我惡狠狠地向周圍掃視一眼,那些圍觀的人這才噤聲,不敢再議論紛紛。
我像一個剛從煉獄爬上來的魔鬼,嘴角掛着一抹殘酷決絕的笑,瘋了一般在韓天身上狂扁海揍。
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打了多少下,但是原本還在哀嚎不止的韓天已經沒有一點聲響了。
此時的韓天從頭到腳,渾身浴血,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氣若游絲了。
但是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有個惡魔般的聲音一直在蠱惑我讓我殺了他。
我擡起腳,準備再來一次最猛烈的攻擊。
就在我的腳即將落在韓天胸口地時候,突然感到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收住腳,用手摸了一下後背,拿起一看,竟然全都是血。
我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猛地回過頭一看,卻一下讓我傻了眼。
竟然是馬姐,馬姐不知道什麼來到的操場,我剛纔一心只想得到最大程度的宣泄,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馬姐憤怒地看着我,揮舞着手中的鐵鏈,再次抽打在我的小腿上面。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一看牛仔褲小腿的位置已經破了一個洞,裸露的皮膚可以看到青紫一片。
馬姐的突然到來竟然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彎下腰一手捂住背一手捂住小腿,有些緊張地問道:“馬,馬姐,你,你爲什麼要打我?”
馬姐一言不發,那張俏臉也繃的緊緊的,就像二月裡的寒風。
我看她不說話,出人意料的爆發了,我猛地站起身,手指着馬姐,怒吼道:“說!你他媽爲什麼打我?”
馬姐似乎也沒料到我會這樣毫無徵兆的爆發,在錯愕了五秒鐘之後,她的眼裡落下了一顆晶瑩的液體。
馬姐擦了一下眼裡的淚水,走到我面前,接着只聽到“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馬姐帶着哭音對我說:“林南,你瘋了嗎?”
我臉上捱了這一下,突然慘笑起來,嘴裡喃喃自語:“是呀,我瘋了,哈哈,我瘋了。”
馬姐見我這樣,又是一個耳光打過來,但是我並沒有去躲閃,任由她那溫潤的柔夷和我的臉再來一次親密接觸。
我眼裡泛着淚光,近乎咆哮地怒吼道:“麻痹的,爲什麼都要來招惹我,我林南到底哪裡得罪你們這羣狗日的了?你們敢惹我,我就要你們死!”
我這一聲咆哮不光是對馬姐說的,也是告訴韓天以及所有的人,敢欺負我林南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我能準確地感受到一陣寒意,接着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馬姐的嘴脣哆嗦着,將手中的鐵鏈往地上一扔,走過來緊緊地抱住我,喃喃地說:“對不起,林南,對不起。”
馬姐哭的梨花帶雨,而我則是緊緊抱住她,感受着她的身體帶給我的溫暖和力量。
我們就這樣在萬人矚目下相擁了將近有五分鐘。
和馬姐分開後,我用手輕輕擦去馬姐臉上的淚痕,然後抹了一把自己也已經溼潤的眼眶。
長久以來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我的心情也明媚起來,又恢復成了那個嬉皮笑臉的猥瑣大叔。
“馬姐,你,你的,嗯,好軟。”我色眯眯地盯着馬姐胸前某團柔軟的東西故意調戲起她。
“你……”馬姐雙頰通紅,揮舞着小拳頭,惡狠狠地說:“林南,你想變成太監是吧。”
一說到太監,我突然想到了王浩和張睿那兩個狗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突然,我又想到了韓天,剛纔我下手那麼狠,會不會把韓天打的半身不遂,從此變成太監?
一想到這,我連忙向韓天跑過去。
此時的韓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周圍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已經昏迷不醒,沒有意識了。
我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對韓天的那幫小弟叫道:“快過來,送醫院,馬上送醫院。”
韓天的小弟們聽到我在喊,急忙一窩蜂地湊過來。
趙日天一見韓天已經昏迷不醒,立即背上韓天就朝校外跑去。
而其他的六七個人以及我和馬姐,趙鑫,王傲等人也神色匆匆地跟在後面。
韓天一進醫院就立馬被送入重症監護室,我們在病房門口焦急地徘徊着。
趙日天率領着那七八個人走到我面前,怒氣衝衝地說:“林南,天哥要是有什麼事,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些人雖然是韓天的小弟,實際上也是馬姐的小弟。
馬姐走到趙日天面前,怒喝一聲:“你們都他媽給我閉嘴,我不在你們就跟着藍毛那個傻逼挑事是吧?”
馬姐一副十足的大姐大架勢,趙日天被馬姐一頓訓斥憤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說什麼。
大概等了三四個小時,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醫生看到我們十幾號人等在門口,估計有些震撼,猶豫了半天,才沉重地問道:“唉,誰是傷者家屬?傷者……”
我聽了這話急忙跑到醫生面前,焦急地問道:“我是,我是,我是家屬,傷者是不是不行了?”
按照所有電視劇以及小說的套路,醫生這樣說那藍毛肯定是沒救了。
而趙日天及那一幫藍毛的小弟聽我跑去說是藍毛的家屬紛紛目光不善地看着我,尤其聽到我後半句的時候,要不是馬姐在場鎮住了他們,估計會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現在就等醫生來句“你們準備後事吧……”然後我被一幫人胖揍一頓,再然後,再然後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醫生說出最後那個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結果了。
誰知道醫生雲淡風輕,慢悠悠地開口了:“哦,你們別緊張,傷者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他之所以暈過去主要是因爲低血糖。”
“我倒!”在場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我實在覺得很不可思議,忍不住連聲問道:“醫生,低血糖早不暈晚不暈怎麼偏偏在被打的時候暈過去了。”
這醫生是個差不多六十歲左右的老頭,還故意捋了一把他那颳得乾乾淨淨的鬍子,頗有一副世外高人的風範。
?“哦,這個很簡單嘛,傷者低血糖已經挺嚴重了,他自己不知道,今天一打架,怒火攻心,自然就暈過去了。”醫生又給出瞭解釋,但是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聽得雲裡霧裡,這尼瑪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啊。
“那好,謝謝您了,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望病人嗎?”雖然真的聽不懂,但爲了表示我很有學問,我還是假裝聽懂了。
“不行!”好簡潔明瞭。
“爲什麼?”我不死不休。
老頭白了我一眼:“病人情緒現在很不穩定,而且還需要接受治療,雖然是皮外傷,骨折什麼的都還是有的,再過幾個小時你們可以進去探望。”
說完,這老頭醫生就不理我了,又走進病房,還“砰”的一聲將病房的門關上。
這尼瑪,真是情何以堪,用得着這樣嗎?我又不會去偷窺。
這個老頭醫生讓我想起了陳青齡陳老爺子,於是乎我在心裡將老頭醫生和古怪畫上了一個等號。
想到陳青齡我又想起了陳小菲,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馬姐見我有些魂不守舍,走過來輕輕拍一下我的肩膀:“林南,我們到那邊去。”馬姐說着,朝醫院的休息座椅那邊走去。
趙日天他們見了,連忙要跟着過去。
馬姐停下腳步,轉過身,伸出手指朝他們一指,然後美眸一瞪,趙日天他們便乖乖地待在原地不敢跟過來了。
我和馬姐找了兩個座位坐在一塊兒,馬姐依偎在我的懷裡,柔聲問道:“把藍毛打成這樣你後悔嗎?”
我後悔嗎?我只感覺嘴裡有些苦澀,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爲了你,沒什麼好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