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死咬着牙遏制着自己的怒火,雖說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但是我也在警醒着自己我不是個傻子。現在我要做的是帶着肖晟宇從這裡脫身,而不是跟王浩一衆人拼命。
王浩笑了,蹲在我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突然就是一耳光。王浩問我,南哥?你現在不牛了?我不說話。他又是一耳光,問我現在不弄死他了?我還是咬緊牙關,不說話!
我覺得這個人吧,我有機會我一定會弄死他!今兒的事兒我給他記着,有朝一日我定要他百倍千倍的奉還。我擡起頭看着王浩,我說我們能走了吧?我兄弟還在淌血呢。
王浩聽我這麼說又是一耳光,笑着跟我說往後老實點兒,他今兒叫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我,他失去的一定會一點一點從我身上奪回來。我沒搭理他,我問,我們能走了吧?
王浩沒再難爲我,或許他也不想把事兒鬧得太大,肖晟宇的腦袋和肚子,確實一直在流血。他允許我們走了,我費力的爬起來過去扶穩肖晟宇,我們倆人就這麼踉蹌的離開了。
剛走出小餐館,肖晟宇就哭了,他說南哥,我對不住你。
我很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強忍住眼中的淚花說別他媽給我廢話,你是我兄弟!
別看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僅僅半天的時間而已,但是那一刻他讓我們先走,他留下來斷後的瞬間開始,我林南認他這個兄弟。走在大街上,我們哥倆兒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鮮血沾染在我們的衣裳上,走到哪兒滴到哪兒,周圍的行人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們哥倆兒。全程沒人上來問問我倆要不要幫忙,周圍也沒有出租車,我們倆只能步行。
我還好,肖晟宇的身子有點虛,走起路來特別不穩當,好幾次我都讓他帶的差點摔倒在地。走出了大概四五百米的距離恰巧是個十字路口,我架着他實在是走不動了。
我們倆停下來打車,過往的出租車看我們倆這副模樣,都不肯停車載我們。逼得我實在是沒轍了,我把肖晟宇放在路牙子上讓他坐着歇息,我自個兒跑到馬路中間去站着。
我是想用這樣的辦法攔輛出租車,結果出租車沒攔到,卻攔到了一輛保時捷。是主動朝着我們過來的,一輛紫色的帕拉梅拉,直接停在我們哥倆兒的身旁,車窗搖下來。
是個女孩兒,可以說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兒,特別有氣質戴着個酒紅色蛤蟆鏡,問我們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幫助。我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兒年紀應該比我們倆都大一點。
我說小姐姐,你能送我們去醫院嗎?我可以給你錢。我現在小有身家,張玫給了我張卡能透支十萬!甭管你的車多貴,一公里一百我也付得起。那女孩兒看看我們,點頭。
她說你們倆上來吧,小心點。我本以爲她是要拒絕的,那些出租車都不搭理我們,生怕我們哥倆兒給他們髒了車。血這種東西站在車座上,幹了之後處理起來特別麻煩。
她居然同意了?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看着我發愣,那女孩兒又說你愣什麼,快上來啊。我趕忙回神道謝,敞開車門就把肖晟宇扶進去。他現在,腹部還在不停流血。
我把肖晟宇平放在後座上讓他躺好,然後我自個兒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剛坐穩那女孩兒一腳油門車就出去了。說實話給我嚇了一大跳,這車的起步速度還真挺嚇人的。
我有些慌亂的趕緊抓住門把手,待到車子稍稍平穩一些之後,就趕緊找到安全帶繫好。
我透過後視鏡看見,肖晟宇那小子都那副模樣了,還伸手去抓安全帶呢。當時就給我逗樂了。女孩兒看見我倆的舉動也忍不住的笑了笑,說放心,她開車的技術還算不賴。
路上她問我,我們這是怎麼回事兒?跟人打架了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索性就不開口。我們這是跟人打架?我們這是給人揍了。然後,她就一個人在那嘀咕起來了。
說什麼我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下手沒輕沒重的,她家那個弟弟也是一樣,好幾次回來都是一身傷,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看着叫人多心疼啊?說着說着,她還長長嘆息一聲。
整個過程都是她在說我聽着,基本上我只需要附和一聲就夠了,這個女孩兒還蠻健談的。說健談是在誇她,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她特能嘮叨。嘴裡根本就沒有個停!
從她的口中我得知,她叫劉洛,今年二十三歲,我覺得過不了多久,我連她家幾口人她是否婚配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好歹是很快到了醫院,剛停車我就趕忙下車去扶肖晟宇。
她也沒管車子,就停在醫院的門口,下車跟着我們跑進醫院裡。這裡我門兒清,扶着肖晟宇直奔護士臺,然後找熟面孔。今兒還真給我撞見一個,不算熟但至少面善。
“怎麼又是你?”那小護士看見我,眼都瞪直了,我昨兒才從這裡出院,今兒就又回來了。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說趕緊給我兄弟看看吧?那小護士應聲,趕忙領着我往病房裡走。
沒什麼大事兒,不過肖晟宇的創口需要清洗,擔心裡面有碎玻璃渣。整個過程疼的肖晟宇嗷嗷叫喚,最後肚子上還縫了針。腦袋倒是沒多大問題,就是擦破點皮兒的事兒。
那小護士說,我要是再來的晚一點,估摸着肖晟宇腦袋上的創口就結痂了。這還不算完,肖晟宇被迫留下來打消炎針,等他掛上水之後我才被小護士指導着,去辦些手續。
人家醫院可不是慈善機構,得收費的。我剛站起來沒走兩步,始終跟在我們身旁的劉洛就拉住了我,說是我現在這個模樣還折騰?快趕緊坐下,讓那個小護士給我野處理一下。
她說她去幫我們辦手續,說着她就出去了,然後我就坐在那兒等着處理創口。我倒是沒什麼事兒,皮糙肉厚的耐打,就是臉有點腫。我身上的血漬,都是肖晟宇給我沾上的。
小護士給了我個冰袋,讓我拿着敷敷臉,然後她就多開了一份藥,讓我陪着肖晟宇掛水。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劉洛也回來了,把辦好的手續遞給我們,說是已經繳了押金。
我琢磨着,我麻煩了人家還讓人家爲我花錢?不太好意思的。我說洛姐,你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吧?順便把你洗車的錢也給你。劉洛卻笑着擺了擺手,說是讓我先好好養傷。
趁着空隙,我給趙鑫打了個電話,告訴我跟肖晟宇暫時沒事兒。他問我在哪兒,我說我們在醫院裡打針,今兒下午就不回去了。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躺在沙發上歇息。
劉洛可是閒不下來,她見我打完電話就問我,爲什麼跟人打架呀?我如實說,我說不是我跟人打架,是我們哥倆兒給人揍了。劉洛對於我的說法很是鄙夷,說我在說謊。
“平白無故的,人家就揍你們?你當姐姐我傻是怎麼着。人家怎麼不揍我呢?”劉洛甩給我一個白眼,說道。
“洛姐,你長得這麼漂亮,誰忍心下得去手啊。”我苦笑着恭維一句。
不是我不想跟她說實話,主要是吧,這說起來得說個幾天幾夜!我跟王浩之間的矛盾太多了,也太複雜,而且我覺得我跟劉洛萍水相逢的,這些事兒犯不着跟她多言語。
“就你會說話,這麼大點嘴巴就不老實。”劉洛被我誇得樂了,嬌媚的又甩給我個白眼。
我不說,她也就不問了,陪着我們哥倆兒打針。氛圍有點尷尬,主要我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她也不說要走。後來我想了想,人家不走也是對的,換了我我也不能走!
錢還沒着落呢!這先是給我們送過來,打車和洗車的錢得付吧?然後又給我們辦了手續付了押金,這錢得追回來吧?整個下午,就在這樣安逸的環境中,我們閒聊着度過。
劉洛跟我說她有個弟弟,跟我彷彿大,也是整天不老實跟人動手。好幾次都被人打得特別嚴重,鼻青臉腫的連她都認不出來了。所以現在看着我們倆,她心裡挺感觸的。
她說她不明白,我們這些小男孩兒不好好上學,爲什麼要天天打架呢?
我覺得她不明白實屬正常,畢竟男人的世界跟女人的世界不同,有些事兒因爲性別的差異很難解釋清楚。我們快打完針的時候,趙鑫來了,領着王睿和馬勝男過來的。
找到我之後,趙鑫就滿臉憤怒的問我是誰幹的?聲稱要活剝了人家。我說是王浩,讓着孫子給陰了。聽到我提到王浩,趙鑫滿臉詫異,嘴裡唸叨着怎麼會是他呢?
其實我也挺納悶兒的,怎麼會是他呢!而且他的人從哪裡找來的?從學校裡?壓根不可能啊!現在學校裡的部分人都歸爲我的麾下,再說我們學校的人我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