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種情景,趕緊打圍着我轉的秀蔓去將窗戶打開,秀蔓卻不肯,只說是“大夫交待過,這大冬天的可不能讓主子吹了風”。
急得我呀很想揍小丫頭一頓,難道看不出風無涯在那邊有多難受,心疼加上着急就狠狠瞪了秀蔓一眼,煩躁道:“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讓你開窗就開,哪兒來的那麼多話。”
本來一心一意伺候我的秀蔓,被着急的我說完後眼眶一紅,不敢回嘴只好轉身去開窗子,本來想是賭氣將窗子全部打開,但最終還是掩了半扇起來,只留了一條縫隙,在伸手試了風大小之後,才安心的回到我身邊。
看她一連串下意識動作,在被責怪之後也不忘顧及着我的身子,才覺得是自己太急了一些。但象她這樣的大丫頭,在主子同時在的情況下,不長眼色也是該打,只好挑下眉不再去管她,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纔好。
一縷明媚的陽光從打開的窗子射入房內,一股冷風也緊跟着鑽了進來,滌盪着原本有些混濁的空氣。
深鎖眉頭的風無涯隨之深呼吸,良久之後,面部表情開始放鬆下來,看來新鮮空氣對他還是有作用的。
心裡略爲寬慰的我,動一下被風無涯握在手中的小手,想着日後再吐一定要避着他纔好,便又昏昏沉睡過去。一覺醒來已是接近晌午,風無涯已然不在屋裡,就連平日不離身的秀蔓與怡卉也不在房內。倒是春天與夏天兩個丫頭坐在牀前守着,遂向她們二人問起其他人去了何處。
倆丫頭說秀蔓與怡卉兩人親自去收拾馬車了,道是世子爺吩咐馬車要多加幾牀褥子,至於世子爺去了哪兒就搖頭表示不知道了。
這纔想起本來今日是要回舍人府探望雙親的,如今因爲我地緣故才拖延下來,現在既然我休息的差不多了,這就收拾收拾準備出吧。
於是打春天去往外處問問看,若是找到風無涯就轉告他,準備啓程回舍人府的事,讓他趕緊回來。又讓夏天留下伺候我梳頭。
等稍後春天回來時我才訝異的知道。上午風無涯在從這裡回到新搬入地別院不久後,就吐得稀里嘩啦,爲此還驚動了大夫。
“不過那大夫在看過後,也查不出到底是何原因導致世子大人如此。最後據說只開了幾味平常的藥材,讓人熬着,等世子大人睡醒後,準備讓世子大人喝下去瞧瞧效果。如今夫人在那邊照顧着呢,說是讓主子您別擔心。”看春天說完後,表情有一絲意味不明,甚至還有些忍笑的意思。不由出聲詢問道:“到底是怎麼會事?世子可還安好?給我好好說道出來,若有隱瞞……”
感覺身後爲我梳頭的夏天手上一頓,才猛然醒覺到我的天啊,我今天這是怎麼了。脾氣比平時不知大了多少,只好輕咳一下掩飾掉自己想火的情緒,換上一副乾淨笑容看着站在身前的春天。
誰知道我可愛地笑容反而讓小丫頭打了一個哆嗦,我這個汗啊,我也就是做了那麼一小會狼外婆。後遺症咋就這麼嚴重呢!
無奈只好再出聲,好生好氣地說道:“好好說,我自是不會怪你的,方纔也是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道是世子那邊你故意瞞着我什麼呢,太急了一些,你莫往心裡去。世子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話說出來,只見那春天頓時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急急辯解道:“世子夫人明見。世子爺在回別院用餐時吐了大半天,之後讓大夫瞧過就睡下了,真的沒有其他不妥之處。奴婢方纔是想起路上聽見別個說的話,覺得好笑才……”
原來是府裡下人們嚼舌根子,於是讓春天起身細細說來,自己也轉身坐正。讓夏天好梳頭。閉木中聽春天說起路上聽來的八卦。
“她們說……若不是知道世子是個真男兒,光看清晨世子吐得那番模樣。還道是世子大人也如主子您一般有喜了呢,還說……”我這個啊,忍不住笑的身子也抖了起來,心道原來自古“八卦”皆有之,而且八卦的變相功夫也是如出一轍,會不會日後等我生完寶寶,被八卦一傳變成風無涯生的了?
“噗”連身後梳頭的夏天聽到這裡也忍俊不禁地笑起來,那春天見我沒有生氣地跡象,於是又大着膽子道:“她們還說,世上有哪個男子能生成象世子那般讓諸多女子都汗顏的模樣,說不得世子真是女兒身也說不定……”
“放肆……”,啪得一聲將手上捏着的一把玉梳拍到梳妝檯上,氣死我了,風無涯長的是好看地有點過分,但也容不得別人這麼說他,再者她們如此說,又將我與我腹中的寶寶置於何地?
“啊……”還在繼續說着的春天被我一聲呵斥,給嚇得立時閉了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都變了色得望着我。
“這話到底是誰說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因此脾氣也沒好到哪兒去,但願這只是幾個不懂事的下人嚼舌根子地話,若是傳出去的話,到最後還不知道被人傳成什麼樣呢。
“是此次從青州跟來的秋荷與廚房的胖嬸,還有負責府內採辦的一位葉管事,正在與幾個人當笑話說呢。”春天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秋荷?一個最不該出現這種紕漏的丫頭,怎麼會跟那些人攪合在一起。秋荷與秋菊還有秋蓉這些是府內同一批的丫頭,本來都是從府裡挑選出來伺候老太君的人,後來老太君見大姨娘身邊得用地也就那麼兩三個人,就將比其他幾個聰慧懂事,還讀過幾年書認識字的秋荷,送給了大姨娘,說是讓其幫襯着大姨娘。
大姨娘對此沒說什麼,只是將其當大丫頭一般帶在身邊用着,心想若真是可以靠心的,過段時間就讓她跟着紅衣管理府內事務就是了,所以此次纔將紅衣留在青州,將她帶了來,一路上吃食什麼的也都是她在安排。
就是這樣一個丫頭,怎麼會在到了京城後,就大變樣的與那些低等下人嚼舌根子?由其嚼得還是風無涯的舌根子,難道她不知道這是大姨娘最容不下地嗎?
漫不經心攆起一隻金玉簪讓夏天幫我別好後,對一邊地春天道:“你經過的時候,他們可有與你打過招呼?看到你出現時他們又是什麼表情?”
“奴婢當時是繞着小路回來地,主子也知道那花園裡假山多,她們沒看着奴婢,奴婢也只怕主子等久了,所以也沒出面與她們打招呼。”看春天說的認真,應該不假。
“你去將秋荷叫來,不要驚動別人,由其是夫人那邊,只說我想問她世子的情況,讓她前來。”這事也是無奈,若是我不在大姨娘知道此事之前出面的話,將來怕是秋荷想活命都難了。
春天小聲應下,抿着嘴兒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間。
在秋荷來之前,怡卉與秀蔓兩人也回來了,知道此事之後也說不可能,秋荷平日裡就是與別人說兩句話都是要經過掂量的,如今怎麼就與那些破落戶學起嚼舌頭了。
待春天帶着秋荷來時,秀蔓與怡卉還有春天留下,其他人一概退下。
我上下打量着秋荷,十八九歲的年紀,人長的也水靈,一雙單鳳眼裡透出清冷之色,一看就是個要強的人,實在不像是那種會搬弄是非的人。
只瞧這股子絲毫不輸給那些小戶人家小姐的氣質,就知道她也不是個傻的。只可惜象她這種大戶人家的家生子,一輩子脫離奴籍的機會不大,就是日後嫁人也多嫁給府內的小廝,反正憑的是主人家高興,沒有一點自己的意志在裡面。
心比天高?身爲下賤?
嘆息一聲後沒勁地問道:“方纔我讓人去世子那邊取東西,她們回來後告訴我了我一些話,我只當她們開玩笑,你怎麼看?”
原本請安後就站在那裡不言不語的秋荷,此時卻是驚訝的擡起頭來,望着我的眼神也從從容變成了驚訝……
五卷?終爲連理枝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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