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這次來拜訪其實是來報喜的。我會告訴你,小說更新最快的是眼.快麼?
她嫡親女兒冷清幽自從那年硬闖冷府之後,冷老爺在我家老爹的勸說之下,最終摸下面子認回了這個女兒,經過半年的來往,覺那鄉下女婿確實是即憨厚又老實,人也不迂腐,對兩老更是真心孝順,這讓一直無子的冷老爺心慰不已。又見這女婿無父無母孤兒一個,就乾脆請我家老爹主持舉行了過繼儀式,算是將這個女婿改成“進門女婿”了。
本來通過這件事,我們兩家長輩便多有來往,但孃親見他家另外幾個女兒鬧的厲害,讓鄰里都是笑話不已,怕被帶累,就儘量減少與其來往。
冷夫人也知道自家的事在外面傳的厲害,有多少人都是等着看自家笑話的,我家爹孃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麻煩下去恐連這點面子也給毀了,因此就自動減少了過府拜訪的次數。
美人娘如今剛得了京城平安的消息,精神和心情都是好的不得了,所以拉着冷夫人的手,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我則早已經從軟踏上下來,規矩的站在桌邊向剛進來的冷夫人行了禮,冷夫人見到我就笑着和孃親說府裡小姐越長越俊了,還沒見過咱山州城裡哪家小姐有這麼好看的呢。美人娘笑笑說:“那是姐姐擡舉她了,別家小姐哪裡那麼容易見到的,比她俊俏的定是有的。”
我被冷夫人盯着瞧的有點不自然,孃親看了就讓我繼續用心看樂譜子,我得了孃親意思自然樂意十分的端坐到桌邊,繼續看起我的樂譜,順便偷聽一下她們的談話,滋當樂趣。
就見孃親先讓綠衣將冷夫人送來的掛麪與喜蛋放好,又讓紅英爲冷夫人上了一杯清茶,入座後才笑着問:“難得清幽那丫頭如今得了個大胖子小子,冷老爺這回得高興壞了吧?”
原來是冷清幽生兒子了,怪不得今天見冷夫人,全然沒了以前的憔悴之色,甚至還滿臉紅光的。在這生個兒子比什麼都重要的時代裡,其實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更何況她老公既然做了上門女婿,生的孩子肯定得跟着冷家姓,這樣冷府上幾個庶出的女兒就沒理由再鬧了。畢竟她們那些婆家可不能讓她們生個兒子跟孃家姓,所以這個娃娃來的太及時了,至少會讓冷府得享久違的安靜了。
冷夫人聽了孃親的話,咯咯的笑着道:“是啊,我都多久沒見我家老爺那麼高興了,抱着小孫子就是不捨得放,那嘴啊,都笑到耳朵後去了!”似是想到了什麼,緩了一下才道:“能有今天,這還多虧了你們兩夫妻給出的主意,要不我們老兩口哪能享到這個樂趣呢?,還真是謝謝妹妹了!要不清幽那丫頭還不知道會被怎麼着呢,想想我都後怕,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膽大包天的女兒呢!”
看冷夫人眼眶已經有點紅,孃親急急安慰道:“姐姐說多了,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清幽那丫頭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性子雖說活潑了點,但她對你們的孝敬之心我們也都是知道的。如今她自己也做了娘,自然就更能體會做爹孃的不易,性子必然會收斂起來的,你們啊,就等着享福吧,呵呵……”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才見冷夫人吞吐說了出了自己的請求。
原來這裡的風俗是生了孩子要辦三日酒,還有滿月酒,最後纔是百日酒,一大串酒宴辦下來,做爲大戶人家卻沒個體麪人撐場子,到時候怕又變成山州一笑話了。但鑑於冷府的名聲,很多帖子出去,人家都推脫有事不能來,冷夫人實在沒法子,才摸下面子來求孃親的,希望老爹與孃親那天能過去坐坐,不需要帶什麼禮品,只是吃兩杯水酒就好了。
孃親聽完也是有點爲難,雖然說遠親不如近鄰,但對門的這家麻煩實在是比別家多那麼幾倍,幫的了一次,難道還要次次都幫,所以也在心裡暗暗憂鬱要怎麼回覆纔不會駁了人家面子。想了一會才面帶惋惜道:“不是妹妹不肯去,只是這兩日京城的兩個侄子和青州的外甥都來了,我這做姑母姨母的怎能不多照看他們呢,我家老爺這幾日裡也正爲書院的事脫不開身,姐姐你看這如何是好?”
冷夫人可能是這兩天閉門羹吃多了,比往日裡都要機靈上幾分,見孃親這樣回說,就連忙讓身邊丫頭遞上一個紅木匣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支碧綠通透的玉簪,還有半盒子指甲蓋大小的珍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冷夫人拿起那支玉簪對孃親道:“我曾聽妹妹提過這支簪子,你們兩口子尋找多年都未找到,恰好我家老爺前段日子出門得了這麼一支,妹妹看看可還稱心?”
孃親見了那簪子先是一喜,然後又趕緊推託道:“姐姐這是做什麼,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禮品我們可是受不得的。”
冷夫人又趕緊將玉簪放進木匣子中,推到孃親面前道:“你就收下吧,這也是姐姐的一點心意,你們兩夫妻幫了我們那麼多忙,我們一直過意不去,所以我家老爺聽我說了簪子的事,就託人尋了這個簪子來表示感謝的,妹妹不收下莫不是也和別人一樣看不起我們。”
我坐邊上聽的是一頭黑線,孃親也是沒辦法了,就將簪子收下,將珍珠還給冷夫人道:“那這簪子我就收下了,這樣就已經夠貴重的了,珍珠姐姐還是帶回去吧。”
冷夫人也不虧爲商人家出身,聽了連忙說送出門的禮哪有收回的,幾顆珠子就當給府上少爺小姐玩的,不必介意。
孃親實在推託不得就只好將那匣子放在中間冷處理,冷夫人見孃親沒再說什麼,就笑着提議道:“既然妹妹家中有客,那天就讓客人也一道過去熱鬧一下。還有不是說遠近不如近鄰嗎,妹妹家書院現在名氣大的多少人都求着將孩子送上門,學子既然多了,那原來的地方也就不夠用了,我家老爺也說願意拿出錢幫忙買地擴建什麼的,和我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懂,所以還得他們這些當家的去談纔好,只是我家老爺等小孫子過完滿月就得出遠門了,妹妹你看是不是讓他們提前見一見。”
孃親聽了也是頗爲心動,想着自家書院隨着名聲的逐漸散播,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了。但買地與擴建這些都是需要很大的一筆銀子,家裡因爲前幾年的虧空並不富裕,雖說這幾年收入都有豐裕,但如果全部拿去用掉還是不妥當。如果冷府真肯入股子的話,倒也是一個法子,畢竟冷府錢多是衆所周知的,既然平時小氣的冷老爺肯吐這麼一次血的話,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就這樣美人娘答應下那日一定會去吃酒的,還備註上說,到時候我家老爹可能坐的時間會短點,畢竟明年春天就要舉行科舉了,許多學子現在都在忙着溫習功課,我家老爹要爲這些學子們準備評語與總結,優秀的學子還得寫上一封推薦信什麼的。
冷夫人見目的達成,反正那天只要到場吃了酒就是有了面子,所以就笑着起身說時間不早了,府中還有很多事情得安排一下,這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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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又哭又笑又送禮的冷夫人,孃親回到房內就拿着簪子起呆來。我好奇的推推孃親道:“娘……這簪子可有什麼緣故,你和爹爹要找那麼多年?”
孃親摸了摸我的頭將我摟進懷裡道:“這簪子可不一般,孃親與你爹當年機緣巧合下,各自得了這麼一隻簪子,而你爹後來想要將這簪子送給你奶奶拜雙壽用,卻苦於雙壽就得送雙禮,所以就四處探聽,後來知曉了孃親也有這麼一隻,就託人向孃親重金購買,孃親自然不肯將貼身之物出售,但又好奇什麼人非得買這支簪子,就偷偷出府去瞧上一瞧,誰知道……”
看孃親滿面紅悱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偷笑幾下趕緊說道:“哦?我知道了,孃親去了後才現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山州俏狀元,而且這俏狀元長的端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材是吧?然後……”我故意託了個尾音揶揄美人娘。
孃親臉色更是紅潤起來,擰了擰我的鼻子板起臉道:“人小鬼大,你知道什麼?這些話你從哪兒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