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間接提起陛下的健康時,皇貴妃風子靈眼神閃過一些不明的情緒,稍作整理後才嫣然笑道:“哥哥心裡應是有數的,何苦再讓嫂子來問妹妹,咱們女人啊就莫提那些廢腦子的事兒了。嫂子還是與妹妹說說母親吧,妹妹如今也這就這麼一點念想了。”
風子靈很有技巧的回絕了大姨娘的話,又轉移話題到老太但心裡牽掛着宮裡的女兒,所以臨行前纔將大姨娘數次叫到屋裡囑咐過,讓只報喜不報憂
全家人也都覺得這事即使與風子靈所也沒多大用處,何況在這深宮大院中的風子靈什麼都不能做,只白添了擔憂而已。
“年紀大了,那些個病疼自是難免,平日裡小心着就是了。只怪我這個做女兒地,自從入宮以來,與母親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如今母親年紀也大了。不能與從前一般可以進宮來看一看,而妹妹今生怕是出不得這宮廷半步了,想略盡孝心已是奢望。興許我們母女的緣分今生怕是隻能到此了,妹妹只求嫂嫂平日裡替妹妹多盡一份心吧,如此妹妹也還安心一些。就是思兒也要提我這個不孝的姑母多進一份孝心纔好。”
看我安靜乖巧地坐在一邊聽自己與大姨娘聊天,說着說着就拉起我的手,殷切地囑託着,彷佛她日後再也見不到老太
雖說好轉了但卻是多了一份別樣情懷。沒了先前的隨意氣氛。連說話也變得疏離起來。我與大姨娘生怕又有哪句話惹風子靈傷心,所以都對孩子一事便閉口不談。
在讓人去庫房取了一對玉如意送與我後,風子靈便推說自己累了,在囑咐大姨娘好好照顧我後,又道“出京前嫂嫂就不用再來看望妹妹了,回去只需與母親稟明,我在這邊一切安好即可,莫提方纔妹妹的失儀之事。”說完便復躺到貴妃榻上,用手絹捂了嘴。將頭別了過去。
看得出風子靈在這偌大的榮華宮中所承受的。並不是皇帝一個月之中,偶爾能來住上一宿兩宿就能釋懷的。
對於並不知道詳細情況的我還有大姨娘,都只能暗自一聲嘆息也不再說話,由着兩位嬤嬤上前去照顧風子靈。
稍後從青州城主府陪嫁進宮的嬤嬤口中才得知,先前雖然風子靈數次有喜,但每次都莫名其妙地小產。如此反覆折騰。雖說得了陛下的憐恤,但身子卻也是無可救藥的壞了。此次我們進宮卻是看到風子靈精神最好地一面。
出了榮華宮,感覺吹過來的風比往日任何時候都要陰冷上一些,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早先的頭疼也越疼得厲害起來。
大姨娘見我臉色有異,詢過後便打消了再去東宮看望大表姐新寧的打算,直接帶着我出了宮,只留下一個小廝在宮門前候着大姨丈與風無涯二人。
路上大姨娘才與我說起風子靈地事,感嘆原先府里人並不知道風子靈經歷了那麼多,只在上次風無涯回青州時,說又診出喜脈,讓老太君一度很是高興。但後來傳出來的信說是那御醫診錯了脈,最後只將那御醫貶了職完事。
過後府里人都覺得風子靈年紀慢慢大了,想要再懷孕是難上加難,因此也就死了心,不再去過多詢問,卻不知原來是沒有保住。
對外宣稱診錯脈掩蓋貴妃小產地真相,背後隱藏着多少故事與什麼樣的糾結,讓人無法再去探知真相。只能嘆“一入宮門深似海,有女莫嫁帝王家”,看來宮斗的殘酷性比大宅門的爭鬥級別要高出n多啊。
相比之下,青州城主府簡直是小菜一碟了,阿米託佛,我這隻菜鳥還真是有點狗屎運,沒有落入皇宮這麼可怕地地方。
回到府內先是洗了個熱水澡,又用了半碗粥,才讓趕來的大夫把起脈來。
那老大夫在來回摸了一百零一次自己那稀鬆地鬍鬚後,才慢悠悠地說我的身子並沒有問題,可能只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纔會頭疼,於是慎之又慎的開了兩副藥,讓大姨娘長噓了一口氣之餘又埋怨起我不懂得照顧自己,虐待她老人的孫子,惹她心疼。
我心裡這個委屈啊,要不是您老人家將我與我家相公大人分開,人家會休息不好嗎?可話在嘴裡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滴,於是只好訕笑着誓道:“娘……繞了媳婦兒吧!媳婦兒再也不敢了,您地孫子也是媳婦兒的孩兒呀。”
大姨娘總算被我的話給逗笑,細心地爲我掩好被子後,纔將位置讓給秀蔓,自個領着隨身丫頭出房門去準備過兩日的衛府之行去了。
至於大夫開地湯藥我則讓秀蔓找個機會給倒掉,因爲不管這個藥對我有多大的好處,畢竟還是沾了一個藥字,我是打死也不會喝的,除了心裡那隱約的不安外,我不能再讓肚子裡的寶寶受到一絲傷害了。
晚上用餐時又吐了出來,勉強半天也沒能吃下多少東西,乾脆躺到牀上準備數羊。
瞥見秀蔓準備給窗戶上窗臼,心裡一動笑道:“屋裡有點悶,夜裡這窗戶就別關了,開條縫透透氣也好。”
秀蔓沒想到我會有別的想法,更不知道我心裡打地小九九,在將窗戶輕掩,留了一條細細地縫隙後,又將窗簾仔細拉好,纔來到牀邊爲我加了條薄毯子壓風。
與春天將屋子完全收拾妥當,福了禮,才走到外間的小榻上歇息下。
半夜裡,果然有身影在窗外出現。
五卷?終爲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