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怕這江湖中的其他人也可能算計我們,說不定有人會拿了我們獻與那黃河幫領賞去了;呵呵,那就不好了。”範燦說道。
“嗯,此言甚是。”衆人都贊同道。
“我們吃東西后,就分開行走!順便商量商量到了開封怎麼見面。”趙國棟說道“不過我們老這麼躲着也不會是個辦法,過段時間還需得尋個好點法兒,讓咱們兄弟還是一起行走江湖。”
“說的是,不過咱們也不宜分的太散,你們看分成兩撥如何?”範燦問道。
“行,小燦你安排一下。省得咱們費力了。”張存笑道。
“這樣,我和國棟一隊,你們三個一隊,如何?”範燦看了看趙國棟嘿嘿笑着。
“不行,不行,我不與你一路。讓小信和你一路。”趙國棟連忙抗議;笑話,天天讓你下蛋玩,哪玩意誰受得了?
“哈哈,”幾人明白他的意思,都笑了起來。
“好,我和小燦一路,省的一天到晚守着個桃花臉,忒也沒勁!”郭信乜了一眼一邊的劉晨,慢吞吞地說道。
“且,鄙視你。自卑就自卑唄,哪有那麼多理由?”劉晨見他扯到自己,還出言不遜,立馬反脣相譏。“哼,要不是小燦面容被老師給糊了,我看你哪捨得?”
“咦,這是什麼話?小燦那叫瘋狂,可不是女子化,你可別把十足的男人味和娘娘腔小白臉給弄混了!”郭信給他把概念分了分。
“桃花臉雖然不能叫男人瘋狂,可那也是一種美不是?”劉晨自得到。
他們兩人又鬥嘴了,幾人笑看……
“雖然分開行走,讓那黃河幫找不到目標,可是也得倍加小心。畢竟這江湖可不是就這黃河幫一家。按老師所說,這河南地界雖有少林這大幫派鎮壓,可也有七煞勢力,有那魔教勢力,還有別的看不見的壞人;大意不得!”範燦囑咐道。
“當時如此,務必小心。”趙國棟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對。
“還有這,”範燦從包袱裡把那從黃河幫處得來的一大筆銀票給拿了出來,對大家說道,“咱們得把這個給分了,不能放在一人處。”
“這是個問題,這筆錢還是還不回去了。咱們分了也不好?”郭信道。
“這倒不是,咱們一路之如果見到那些個老幼弱殘,大可以幫他們一把。就如幫那店主老兒一般。”範燦解釋道。說着把這錢分成了五分,正好每人一千兩,分完就要遞給五人。
“別了,我的那份你拿着!反正我和你一起。”郭信卻是沒有接過來,對範燦笑道,“到時候,住店吃飯什麼的你負責掏錢就行了,我只負責吃住。”
“你這小子,”範燦拿手拍他一下,倒也不去再讓,知道郭信對這些東西一點想去沒有,而且他本人也不善長這些東西,就自己收了起來,笑着說道,“那也好,這一路你負責給我揹包袱就行了!”
其他三人聽他的主意,也覺不錯,就各自把錢收好。然後劉晨問道:
“咱們到了開封之後去哪會合?這開封咱們不熟悉呀?我卻是隻知道有一個大相國寺,咱們去到那裡會合不成?不會耽誤牡丹花期?”
“呵呵,不會,不會。”範燦笑道,把包袱收拾了收拾,“此地離開封城也是太遠,只是咱們誰也沒去過開封那地,就按小晨說的在那大相國寺會合。”
幾人商量完畢,歇了一會。便要告辭。
範燦讓郭信把包袱背好,張存三人笑道:
“我們先去了,你們在這裡慢慢等船。要不先睡會也行。”
“呃,你們走那條路?”張存一怔,不解他的意思。
“哈哈,我們走這條。你們路務必小心!”
說完帶着郭信如那雨後彩虹一般向河面縱去,然後輕飄飄地落到波濤洶涌的水面,甚至沒激起一絲波瀾,就如履平地一般,卻是踏水而去了!這河有面寬六十丈不止,而且水勢甚急,一般人下去站都站不穩,即使那艄公也要全神貫注地掌着手中的漿棹;但見範燦一手扶着郭信,一面看着前方,隨水浮動着橫水而行。遠遠望去,他們在這寬廣的大河中就如風雨中飄行的兩片樹葉,起伏不定;只是這樹葉幾息時間就到了對岸,飛躍而起落到土地,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一程輕身功夫端的是驚煞旁人!
張存看着他們二人的身影不住的搖頭,嘆道:
“小燦真是個天才呀,這等神奇的功夫都被他硬生生給練了出來。若說出去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恐怕這天下也沒幾個人信。”
“是呀,如若不是和他天天在一起,我也是肯定不信的”劉晨嘆道。
“你們倆就別在這感嘆了,快想想辦法怎麼過河!”趙國棟見他二人羨慕不已,連忙打斷,因爲他發現了一件事。
“等船唄!”張存答道,然後看了看周圍,馬意識到了不對,“這不是渡口呀,我暈,那還不趕緊找渡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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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這是古人對這中原古城開封的讚譽。地處中原腹地、黃河之濱的開封,歷史悠久,人傑地靈,物產豐富,繁華異常;和那東都洛陽交相輝映,算是河南地界兩個最是繁盛的地方了。它是中原地區的南北交通要道,因此南來的北往的、打尖的住店的絡繹不絕。尤其逢那集市之時,真是熙熙攘攘,比肩接踵,揮汗成雨。開封作爲一坐重鎮,更是武林羣豪聚散之地,大街隨處可見背刀帶劍的武林人物。這開封府繁華如是,當然就會有大大小小的各方勢力來據此吃飯,其中最爲著名的便是那黃河幫。
那黃河幫總舵便設在開封府,他們在這開封城開有各種買賣,什麼賭館勾欄、酒樓客棧全都有,可謂財大氣粗;並且他們到處收納保護費。端的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慢慢就成了這開封府第一大勢力。強龍不壓地頭蛇,很少有江湖人物去與他們爭鬥。有那些個路見不平的人,也抵不住他們人多勢衆,不少人無奈飲恨。這也是爲何在那封丘城沒有別的幫派——大的幫派不去與他爭那彈丸之地,小的幫派不敢捋它鬍鬚。因此開封周圍幾個小縣城都在這黃河幫控制之下,不獨那封丘一地。這倒不是說黃河幫十分的強大,把那全江湖的人都給震住了!而是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黃河幫也有幾分勢力,有不少高手坐鎮,那黃河幫幫主“追魂劍”章燕侯、黃河幫供奉“黃河老祖”盧曉東可都是江湖響噹噹的角色;如若把他們逼急了,狗急跳牆,也能和你拼個魚死網破;二是現在江湖的形勢很微妙,這黃河幫所處之地很是敏感,東有濟南柳家泰山幫一股勢力,西有少林派鐵血盟等,南有魔教天塵、武林異地青溪谷,北面有飛羽派和燕京城的幾大勢力,更有蝶谷一脈;所以說這黃河幫正好處在幾大勢力中間,也恰恰把他們隔開。而現在的武林表面看起來還算平靜,大家誰都不想去打破這暫時的寧靜。而如果這黃河幫沒了,幾大勢力相接,難免會有矛盾,一旦衝突起來,後果將不堪設想!而黃河幫處在這幾大勢力相接的地方,恰恰就成了一個矛盾緩衝地;所以各大勢力都默認了他的存在。這也是爲何後來四大盜把黃河幫鬧得雞飛狗跳搖搖欲墜,卻還是很少有大的幫派去收納黃河幫。很多人尤其是少林蝶谷等名門正派都在盡力維持着這一處的平衡。也算是維護中原江湖的平衡;當然一旦這平衡被打破,黃河幫也必將首先倒黴,灰飛煙滅絕不是空話。
所以說開封第一大幫派黃河幫在這夾縫中生存下來,幸運的很,也憋屈的很!
也許這黃河幫也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各大勢力還不敢對自己下手,所以在這開封城更是瘋狂,那坑蒙拐騙欺壓良善的勾當就成了家常便飯。
在開封城子午大街有家賭場,叫做平和閣。這平和閣佔地數畝,紅磚綠瓦,人進人出,甚是熱鬧;門口有那門衛奴才,低頭哈腰,滿臉帶笑;還有那招呼進進出出顧客的小廝,牙尖嘴利,胡亂說辭騙了不少心智不定之人進去。門頭掛着有“平和閣”三字的燙金大匾,兩旁紅漆門柱盡是些恭喜發財、招財進寶之類的鬼話。在這閣子周圍盡是些小攤小販,把這平和閣襯得更是高大浮華。進去之後則是陳設華麗,頗爲講究;連續三間大廳,一進連一進,每間大廳都有十多張賭桌,擺滿了各種賭具,什麼雙陸、牌九、葉子戲、骨牌應有盡有;周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賭徒浪子;一個個挽袖攏臂,瞪大雙眼緊盯莊家雙手;等到結果出來,霎時間人聲鼎沸,吆喝滿廳,贏得固然是滿心歡喜,輸的也在那莊家吆喝之下咬牙再賭。這平和閣是開封城最大的一家賭場,爲黃河幫所把持。不知讓多少賭徒敗家子流連忘返。
在這平和閣不遠處的一個小吃攤,正有兩個年輕人一邊大口啃着手裡的燒餅,一邊觀瞧着人來人往的平和閣。還不時地指指點點,面帶怒色。仔細看去正是那從封丘城趕來的範燦和郭信。他們二人過了黃河之後,加快腳步,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開封城,也不顧欣賞這北方大城的繁華美景,而是找了家客棧,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直到那日將過晡,才爬了起來。
出門一瞧,二人就被這開封大城的繁華給徹底地吸引住了。向那店老闆打聽一番,二人便出門逛了起來;這開封聚集了神州各地的商家賈戶,什麼買賣都有,範郭二人見了只覺得這也新鮮那也稀奇,不是的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到了華燈初之時。二人見到大街不遠處有一最是繁華,心中好奇,緊走幾步走到近處才知道是家賭場,剛想看兩眼,那門僮就過來招呼了;二人雖是對這些東西玩的也極是熟練——老夫子什麼都教過,但卻知道這是散人錢財之地,進不得。便推辭說只是看看,那小廝見二人寒酸,便有些出言不遜。郭信剛想發怒,就被範燦扯到了一邊。
範燦看了看周圍,見在那平和閣斜對面臨街有一個地攤,賣的都是些開封本地小吃和其他一些麪食;用帆布搭起個棚子,下面有幾處桌椅供食客休息。此時有不少人都在那裡吃飯,臨街而食倒也別有一番趣味。範燦看的有趣,便拉着郭信傳街而過;到了那地攤處尋了張空桌坐下來,要了幾張餅和兩碗麪湯,就打算在這裡吃頓晚飯。趁在那夥計把麪食端來時,範燦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這賭館是哪家開的生意怎地如此興隆,那夥計隨口答道是那黃河幫然後便去招呼別人。範燦郭信二人聞言心裡卻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