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姑娘說笑了,姑娘千金之軀,和我們五個粗魯男子在一起,怕是會影響姑娘的形象。”範燦笑道,“而且姑娘受了傷,需要及時治療;我們五個技藝微薄,怕是沒有能力幫姑娘治傷;在這萬一遇見惡人,我們怕是會拖累姑娘!”
“哼!都是你有理!哎喲!”林晨見這個傢伙爲了擺脫自己找了那麼多的理由,輕哼一聲,有些不滿,想要推範燦一下,哪知肩膀受傷,反倒是苦了自己,疼的小姑娘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範燦嚇了一跳,趕忙停身下來,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都是讓你氣的!”梨子忍不住嗔怪一句,卻是不敢再亂動。
“林姑娘,咱們可算是緣分不淺,對不對?”範燦見她俏臉之上還有淚珠,不由心中一憐,這姑娘也是有性子。
“胡說些什麼呢?鬼才和你個.臭蛋有緣!”林晨俏臉一紅,腦子裡頓時浮現了剛纔範燦背上的情形,不明白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趙國棟四人在後面說說笑笑,似.是對這邊的情形毫不關心,其實每當聽到範燦二人說話,他們都是張大了耳朵,比小貓還要機靈,生怕錯過一句,其實他們很好奇範燦和林晨到底什麼關係,他們哪裡像只見過兩次面的人?
男人也八卦!
“呵呵,咱們三次相見都是和打.架的時候,而且對手是黃河幫的那羣小子;第一次清水園內,第二次清水園外,今天在這白鶴渡算是第三次吧!”範燦細數着三次相見,“這還不算有緣嗎?”
林七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卻也無可反駁,輕輕地點.了點頭。
“林姑娘,你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範燦側過頭,陳.懇地問道。
當聽到這句話時,後面的四個八卦男瞬間就豎.起了耳朵,劉晨更是低聲道:
“小燦好直接,這.話太曖昧了!叫人家姑娘怎樣回答?嘖嘖,不過我喜歡!”
“你……你……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嘛!”林晨俏臉上的紅暈從眉梢一直燒到耳根項間。
範燦六感敏銳,聰明過人,清晰地聽到後面四個傢伙的議論,也看得出來梨子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慌張,微微一笑,把胳膊伸到林晨前面,擋住她繼續前行,笑道:
“既然林姑娘把在下當成朋友,範燦便站在朋友的立場說一句話!”
林晨小姑娘的腦子有些亂,只是大致聽到範燦的話語,輕輕點了點頭,俏聲道:
“恩,你說吧,我在聽呢!”
“梨子,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範燦一臉的真誠,不過這小子也做好了被敲腦袋的準備。
“你快說!我們還要趕路呢!”林晨姑娘的聲如細蚊。
範燦見她沒有反對,大喜過望,顯然梨子真正有心交他這個朋友。範燦也是有心結交於她,不過絕對不是後面四個八卦男想的那樣子。
“梨子,你受傷頗重,還是我帶你走吧!”範燦誠懇道,說完之後,擋在林晨面前,俯下身子,示意她到他背上;從剛纔的動作,範燦看的出來,梨子的傷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輕傷的話,絕對不會因爲手臂稍稍用力就痛呼出來;尤其是範燦見識了梨子的倔強後,更是知道這姑娘要強的很;剛纔一人對陣黃河幫十多個弟子,堅決拒絕衆人的幫手便是明證。
“我……你……你快起來,我沒事的!”林晨見範燦真誠的動作,不由心中着急,頓時便慌亂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範燦不語,等着梨子趴在他的背上。
後面的四人一字不漏地把範燦二人的對話停在耳朵裡,雖然不能十分範燦的意思,可從他的語氣和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一二。這小子絕對沒有佔便宜的意思。
範燦態度堅決,梨子不知所措。二人停在原地。
郭信見到範燦這樣,只覺的範燦有些太在意;劉晨連連握拳叫好;張存默然不語,也許想起了沈無雙;趙國棟畢竟年紀大些,看了一陣,便上前道:
“林姑娘,小燦一片好心,絕無絲毫褻瀆之意,你就別推辭了!”
“趙大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爲範燦的緣故,林晨把稱呼也變了些,倒讓趙國棟有些意外,不過絲毫沒有不適,有個女孩子這麼尊敬自己絕對時間很光榮的事,何況對方還是個武功高強的美貌女孩兒!
“我沒事的,我能自己走!”林晨急的就要哭出來,強自解釋道。
“死範燦,臭範燦,壞蛋範燦,笨範燦……”這是林晨內心的想法,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想。
“呵呵,姑娘,你受傷不輕,需要趕緊救治,而且尊師姐白女俠她們還在等着你!若是從剛纔過去的那些江湖同道嘴裡聽說你受傷的消息,肯定會擔心;說不定此刻已經順着黃河找回來去了呢!”趙國棟勸說着。
“林家妹子,”劉晨這傢伙湊上前來,桃花眼抽了範燦一眼,笑道,“這就別難爲小燦了!你看他都快哭出來了!”
林晨無語,這個桃花眼說什麼呢?是我難爲他,還是他難爲我?
趙國棟忍不住瞪了劉晨一眼,不過人家劉晨少俠直接把男人的目光給忽略了。
“林家妹子,你把小燦和我們都當成了朋友,想必你那位林夕師妹也會把小燦當成朋友看待!你想想,姑娘你受了傷,而作爲朋友的小燦只是在一旁觀望!林七姑娘見到這幅情形,她會怎麼想?以我之見,小燦這傢伙肯定是害怕林夕女俠滿世界追殺他這個不負責任的朋友,才極力這麼做的!所以呢,林家妹子,你就行行好,幫小燦一把吧!”
範燦差點蹦起來給劉晨一個熊抱,好樣的,把範燦有心相幫說成了範燦需要幫助,藍的說成黃的,還真是……真是太有才了!
趙國棟張存郭信他們彷彿初次見面似的,忍不住上下打量劉晨起來,難道這小子今天人品爆發了?
“林姑娘,小晨說得對!呵呵,桃花說得對!”張存轉身道,突然記起劉晨這小子還有個名字和人家重複,連忙改口。
林晨見他們都這麼說,態度真誠,知道不好再拒絕,便轉身伏在了範燦背上,在範燦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嗔道:
“便宜你了!”
範燦聞言,心裡大叫冤枉,我是純潔的人!
範燦揹着林晨在前面走,後面的四個人再次裡的遠了些,開始討論起來。
“小晨,沒看出來,你小子竟然是深藏不露!”趙國棟摟着他的肩膀半笑半讚道。
“那是!咱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劉晨有些飄飄然,得意道。
“喲喲,劉少俠您的尾巴遮住我視線了!”郭信不屑道,剛說他胖他就喘起來了,人家只是誇了他一句,他的尾巴就翹上了天。
“且,木頭疙瘩你羨慕吧!不過你也別灰心,只要天天沐浴在晨哥的光輝下,就是鐵樹葉會開花,何況你一個小小的木頭!”劉晨此刻正開心的很心思也活躍起來,說話都帶着些強勢的味道。
“光輝你個頭,我看你就是個被人煮熟的了鴨子——只剩下這張嘴了!”郭信轉眼望向他處,省的看到這個傢伙就心煩。
“嗨!咱今天高興,不和木頭一般見識!不過咱也得提醒你一句,只要有這張嘴,那咱就是無敵的,有了這張嘴,咱就能吃飯;有了這張嘴,咱們能唱歌;有了這張嘴,咱就能心情愉快;有了這張嘴,咱就能……”
“有了那張,你就能吹牛,而且吹遍天下無對手!”郭信哂笑道。
“謝謝誇獎,記得以後多多捧場!”劉晨毫不介意,轉身摟着趙國棟的肩膀,嘴裡哼着小曲,玩起了哥倆好。
“你……哼!無恥!”郭信嘴拙,還在擺在了超常發揮的劉晨手下。
“哈哈!”趙國棟和張存忍不住笑了出來,本來郭劉二人的鬥嘴就是他們平時的樂子之一,大多時候二人都是打個平手,沒想到今日劉晨竟然完勝;看着劉晨的趾高氣昂和郭信的怒目圓睜,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傳入林晨的耳朵裡,讓小姑娘對這五個大男孩又多了幾分好奇,小姑娘禁不住伏在範燦耳邊輕輕問道:
“喂,他們二人平時都是這麼鬥嘴嗎?”
初始的時候範燦怕林晨誤解,面色嚴正,一句話不敢說;林晨則是有些害羞,剛纔躲避丁臥的時候,只有二人,還沒這種赧然的感覺;而此刻後面還跟着四個唯恐天不亂的傢伙,加上小姑娘對範燦的那絲好感,多方面一攪和,林晨也不敢說話。二人之間反倒是靜了下來。
此刻林晨打破平靜,說明小姑娘的心思已經慢慢放開,範燦固然高興;便點了點頭笑道:
“他們倆若是一天不鬥嘴,肯定會憋個半死!”
“你們三個呢?難道就傻傻地看着這倆人,萬一他們打起來怎麼辦?”林晨好奇問道。
“呵呵,打不起來的,即便打起來,也不會動真格的。別看他們倆平時像仇人似的,若真是遇到什麼事,絕對是生死與共的!”範燦笑道。
“哎呀,笨死了!誰問你這個?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們對某件事觀點不一樣,那怎們辦?”林晨輕輕掐了範燦一把,別說,這傢伙看起來不咋地,肌肉還是挺結實的!
“這個嘛!恩,若真是遇到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三個會替他們出主意的!”範燦想了想答道。
範燦沒說的是,他們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因爲那些本來是不可調和的矛盾總是會驚動胡蝶那個小魔女,一旦她插上一腳,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敢反對,除非反對的人不怕暴風驟雨般的打擊和摧殘!
“這樣子呀!”梨子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建議道,“你舉個具體的例子唄!”
原來這丫頭也是個好奇寶寶,範燦心裡笑道,不過也好,這樣的小姑娘纔可愛。
“比如說,關於雞和蛋那個先出現的問題,小信說是先有雞後有蛋,小晨則認爲沒有蛋就沒有雞,你站在哪邊?”範燦身輕如燕,揹着梨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麼負擔,身體裡的那股內息運轉越來越流暢,彷彿能給範燦提供無限的力量。
“這個問題,我和小七也討論過哩!”林晨高興道,似乎因爲和範燦找到了共同話題便欣喜不已,“不過,我們沒有結果,師哥師姐他們也沒有注意!難道他們倆討論出結果來了?”
“沒有,不過我們三個干涉之後,便有了結果!”範燦的眼前又浮現出當時衆人爲這個問題傷透腦筋的情形。
“你們出的什麼主意?”林七好奇道。
“咳咳!”範燦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幾聲。
“快說呀!你咳嗽什麼?”林晨催促道。
“最後我們一直同意小信是對的,因爲連着三輪猜拳都是小信獲勝!”
“啊?!這麼重要的問題,你們就這麼解決了?!”梨子聞聽,哭笑不得,挪動右手又掐了範燦一下,似乎怪他們幾個胡鬧。小姑娘掐肉的準確性,讓範燦很是懷疑她和林七是不是經常交流欺負人的心得——掐人可是林七的一大必殺絕技!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爲他們二人因爲這個問題蹲在雞窩面前呆了整整一個晚上,嚇的他們家的雞都不敢出窩覓食了!”
“你們呀!還真是胡鬧!”林晨輕叱一句。
範燦見小姑娘已經完全放開,便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梨子,當晚在開封,你們隨着花仙子擺脫章燕侯的圍攻後,都發生了什麼嗎?”
“你是說那次你和天塵派的小妖女一起大鬧黃河幫那次?”林晨的話裡有些不滿。
“對,就是那次!”範燦笑了笑,不去與她爭執,畢竟他見到的鳳飛飛所作所爲沒有絲毫違背江湖道義,甚至還有大功勞。
“嘻嘻,那次還多虧了你,若不是範大俠你的瓦片把朱雀七刀那七個殺星砸了個七竅生煙,我們可就真是危險了哩!”林晨忍不住讚賞道。
“呵呵,你就別誇我了!”範燦雙手託着梨子的雙腿,向上鬆了鬆,笑着回答道。
“你想的美,誰誇你了?”梨子嗔道,“也就你這個傢伙想的起來用瓦片子砸人!若不是幫了大家的大忙,你差點就成了當晚最大笑話了!那絕對是個損招,第二天的時候,你站的那家店鋪老闆看到之後,差點沒哭來呢!”
雖然小露小紫那倆刁鑽的丫頭提到過這事,還笑話範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時讓他無語了一陣;此刻林晨再次提到,範燦回頭想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有機會再去開封,一定給他們雙倍賠償!”
“算了吧你!據說那家店已經被憤怒的盧曉東給拆了!”林晨說到此,有些憤怒,有些惋惜。
“混蛋,這老小子怎麼能遷怒於別人?”範燦怒道,“等我再去開封,一定以牙還牙,把他的那兩間破房子給他拆掉,讓他無處可去!”
“好呀!我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林晨笑道。
“嘿嘿,”範燦覺察出自己在美女面前太過激動,有些不好意思,憨笑起來。
“那天晚上,朱雀七刀離開以後,我們的壓力大減,靠着花仙子的決絕頂功夫和我們四姐妹的劍陣,攔住了章燕侯他們的攻擊,並且伺機衝出了包圍。章燕侯不肯放棄,讓任飛峰那個傢伙帶人追趕我們,我們無心戀戰,怕朱雀七刀那七個傢伙趕回來,平添麻煩。”
“我們前面跑,他們後面追,一直追到西大街,正巧遇上天南劍派的穆一平前輩和文刀鬆包珊兩位少俠,他們見黃河幫兇惡,便出手阻截了一番。天南劍派的文師兄和包師姐有一個合擊劍法,很是厲害,穩穩地抵擋住了那個氣勢洶洶的‘鬼王索’任飛峰,我們回頭又衝殺一番,把他們給打亂!後來便連夜出了開封城。”
“原來是穆大俠出手相助!”範燦恍然大悟,難怪當時黃河幫的那羣傢伙鎩羽而歸。
“是呀!”林晨點點頭,“後來,我們師姐妹和花仙子分開,一路趕來洛陽。嘻嘻,你們五個在開封滎陽的事蹟可是真讓我們歎爲觀止!尤其是你,真是太損了!看到他們四個在前面打劫一番還不過癮,非要重新過濾一遍!”
“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日裡欺壓良善無惡不作,不能手軟!”範燦解釋道,“我們在封丘認識的李老伯,便是給他們逼到洛陽來的!”
“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師父不止一次地給我們說過除惡務盡的道理。”林晨輕輕捶了範燦一下,責怪他誤解自己的意思,“我只是說你們的手段有些野蠻,和那些飛檐走壁的大盜差不多。”
“這點不錯,”範燦點頭笑道,“咱們‘黑風五木’做不得大俠,就只能做大盜嘍!”
“到鎮子了,把我放下來,我去找師姐她們。”林晨拍了拍範燦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