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好渴,喉嚨乾澀得猶如有烈火在灼燒。
蘇小舞覺得渾身都疼,恢復意識以來,就覺得身體每個部件都在瘋狂向她叫囂着抗議,再加上她現在好像身處馬車之中,搖搖晃晃的狀態讓她叫苦不迭,可是沒搞清楚狀況時,又不敢隨便開口詢問。
她記得她不是在那片竹林陣裡暈倒了嗎?會是誰救了她?
“你醒了?話說,你裝睡的功夫真差,都看到你眼球在亂動了。”蘇小舞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音色,可是說的話卻一點都不溫柔。
“瞎、說,人、在做夢的時候眼球也會亂動!”蘇小舞反駁道,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要命。
“真的假的啊?”那個溫柔的聲音拉長了音調,懷疑的說道。
蘇小舞試着睜開雙眼,入目便是一個顏色樸素的車廂頂,淡淡的陽光從車窗簾布的縫隙中傾瀉而入,正好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你自己試着守在一個人身邊,一晚上不睡覺,就可以看看他眼珠子動不動了啊。”蘇小舞小心不牽動肌肉的咳了幾下,越說越流暢。
“一晚上不睡覺,這個嘛……”那人還當真認真考慮了起來。
蘇小舞想轉過頭去看究竟是誰,她可以確定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可是她悲哀的發現,她動不了,渾身的肌肉都在痛,根本不聽她大腦的指揮。正鬱悶中,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專注的看了看她的面色,然後又拿起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呦!帥哥啊!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帥哥爲她把脈而認真思索的側臉,眉眼秀長,白膚淡脣,略帶病容的臉上散發着知性魅力。蘇小舞略嫌鬱悶地心情稍微恢復了些。畢竟有帥哥醫生相陪不是誰都能得到的待遇。
不過,帥哥你要把脈到什麼時候啊?怕出聲干擾了帥哥的思考的蘇小舞使勁眨了眨眼睛,沒辦法,她現在全身上下可以活動的就只有眼皮這個部位了。
“怎麼了?”帥哥眼角餘光看到蘇小舞怪異的動作,好奇的問道。
“我怎麼了?”蘇小舞加重語氣強調了第一個字,帥哥你把脈就把脈嘛,別把眉頭皺那麼緊,多嚇人啊!
“呃……”帥哥欲言又止的拖長了音,在蘇小舞忐忑的目光下,笑了笑說道:“我叫端木齊。你可以叫我端木。”
蘇小舞莫名其妙的“哦”了一聲,傻傻地重複道:“端木‘劑’……”奇怪這名字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好像以前聽說過,又好像沒聽說過一樣。
端木齊淡笑着放開蘇小舞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上身扶起,背後塞了幾個靠墊,讓她能更舒服些。
由於端木齊的動作。兩人不可避免的靠近,蘇小舞聞着他身上傳來濃郁的藥香味,一瞬間想起水涵光。
那個人身上也是有着藥香味,可是比起端木齊來要更加淡雅一點,蘇小舞神情一陣恍惚。陽光照射在端木齊黑色地長髮上,反射出來的淡色光芒讓蘇小舞內心一痛。
小舞。這一生,我只向你伸一次手。你可願和我一起走……
願意……願意你個頭!蘇小舞想起就來氣。不過,不過如果不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倒是想在他身邊陪他聊聊天,給他講講那些他從來沒機會出去看看的世界,想讓他別再露出那麼戒備的眼神,想看看他發自內心的笑容。可是現在……蘇小舞一邊想一邊黯下神色。
“喂!不要怎麼灰心喪氣嘛!武功失去了也不
下來了,說到底,女人練那麼厲害做什麼?好好地一非要練得素手全是繭子。肌膚上全是傷疤,值得嗎?咦?奇怪,你的手怎麼沒繭子呢?你用什麼武器地?”身邊傳來某人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蘇小舞無力抽回被端木齊擺弄來擺弄去的手,只好略微擡頭迎上他清澈中略帶擔憂的目光,茫然問道:“什麼失去武功?”她本來就沒武功啊……啊,不對,應該說曾經有過一陣武功,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慘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這個。那個……”端木齊見蘇小舞一臉擔憂,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略略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再三斟酌的說道:“你五臟六腑好像受過重擊,導致內傷過重,經脈受損,身體倒是可以恢復,但是以前所練的武功,全部被廢了。”
“呃,還好吧,我原來也沒有武功啊!”蘇小舞反射性的喃喃自語道。只要身體能恢復健康就好,武功嘛,她還真是覺得玄,那枚金針……
“別難過了,想哭就哭出來吧。”端木齊溫柔地說道,“你經脈呈現的明明是已經習過武的跡象,雖然體內現在沒有一絲內力,但是方纔在下爲你把脈的時候,曾經輸入過一點內力,而你卻毫無反應。可見姑娘曾經擁有過的內力非常雄厚,只可惜……”
可惜啊,是啊,好可惜!蘇小舞黯然垂下眼簾,她怎麼就那麼白癡的許了那麼一個簡單的願望。要不要再用一枚金針把她自己變成武林高手?
可是,她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憑空來的吧?端木齊說的那個被人重傷簡直就是瞎扯,她重傷別人還差不多。她可是一點都沒被人打傷過。
看來這金針也不能隨便用。蘇小舞被馬車的一個急剎車顛簸搖晃着牽動了肌肉,痛得微微皺眉地想道。
端木齊見到蘇小舞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痛得滴出淚來,連忙不滿地衝馬車外面大聲說道:“喂!你就不能體貼點?沒看到這裡有個傷患嗎?”
蘇小舞剛想出聲讓他不用這樣,就看到車後的簾子被人一下子挑起,大片的陽光剎那間涌進車廂內,蘇小舞一瞬間只看到一個很有氣勢的身影,陽光在他輪廓周圍映照成一層橘黃色的光暈。
“白癡,體貼?再體貼就貼上去了!”來人傲氣十足的說道。
由於背光,蘇小舞看不清他的臉,眼神自然落在他腰間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上,試探性的問道:“寬刃劍?你是白展?”她最近見過的高手低手也不少,最起碼能基本的判別人的武功級別是上等還是下等。她身邊的這個端木齊,應該沒武功,因爲眼神沒有奪人的精光,接觸到的只是一片溫潤如水。而這個後進來的人,光挑開簾子站在那裡如松柏般挺直,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而且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傲氣,肯定武功不低,再加上少見的兵器,十有八九是傳說中少俠榜排名第二的白展。
“你就是那個蘇小舞?”那人傾身向前,露出一張如刀刻般英俊冷硬的面容,用着不容人質疑的語氣,淡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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