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一整夜因爲太冷沒有睡好的蘇小舞一大早就好爬起來看了一場峨眉山金頂的日出。雖然沒有看到佛光普照,但是那種旭日蓬勃而出的景色,足夠她回味許久的了。
隨後吃過早餐,蘇小舞在趙清軼的強烈要求下用山頂的融雪泡了一壺碧潭飄雪,令後者讚口不絕,差點都不想走了。
蘇小舞剛回到峨嵋的時候就做過功課,知道這裡到樂山足足有大概六十多裡地,並且都是山路,加上下金頂的路途大概走上一天怎麼也到了。就是說他們早上出發,晚上肯定就可以到達樂山大佛的腳下了。
但是如果他們回到伏雲庵再走的話,首先甩不掉的就是那非常敏感的鳳飛飛鳳大小姐。蘇小舞想了想,決定和之秋說馬上就走,去二峨山考察茶葉冬季培植問題,實際上和趙清軼兩人直奔樂山而去。
下山比上山速度快上了一半還多,他們走過一陣之後,趙清軼便領着蘇小舞朝北走另一條山間小路。蘇小舞心想他既然說過做了很多調查,想必路途應該更加熟悉,索性放心地跟着他下山。一路上,蘇小舞北瞰百里平川,如鋪錦繡,大渡河、青衣江盡收眼底,風景如畫。
越接近樂山,蘇小舞越覺得趙清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雖然極力剋制,但是仍然讓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連帶着她的心情也不禁緊張起來。
傍晚時分,趙清軼便揀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走了。
“還要休息?我們不是剛剛纔休息過?”蘇小舞都已經看到遠處大佛閣地閣頂了,不解地問道。
趙清軼張開摺扇。對着樹下的大石扇了一下,灰塵立淨。“蘇蘇,你當大佛就沒有僧人守護嗎?不遠處就有有專門地凌雲寺啊,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去掏空人家的大佛肚子?那幫和尚還不把你撕成碎片啊?”
蘇小舞看着他悠閒地坐下來,靠在樹上閉目養神,想想也在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還是要半夜去幹的好。選了塊乾淨的地方也坐了下來。蘇小舞捶了捶痠痛得幾乎沒有感覺的腿,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地大佛閣閣頂。
這裡的氣溫溫暖如春,蘇小舞從金頂上下來就把棉祅脫了,此時微風拂面,樹林裡細細碎碎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疲憊至極的蘇小舞很快就合上了雙眼。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直到趙清軼輕推她肩膀叫醒她時,蘇小舞才戀戀不捨地從夢中醒來,看着滿天的星光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醒醒吧,我們該出發了。”趙清軼壓低聲音,黑暗中的臉只能看清楚輪廓。
蘇小舞連忙胡亂點了點頭,起身地時候才發覺身上被人蓋了她的那件棉祅,怪不得沒覺得怎麼冷。心下對趙清軼的體貼又記上一筆,覺得此人雖然之前對她態度極其惡劣,但是相比之下,最近一段時間好得沒話說。
有陰謀啊。蘇小舞心裡這麼想着。卻受之泰然。紳士風度她自然樂意享受。
兩人粗粗吃了點乾糧,收拾好行李之後。起身朝期待已久的樂山大佛走去。蘇小舞突然想到。這個寶藏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集。而過了今夜,不管寶藏有沒有找到。兩人都要分道揚鏣了。
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捨不得,畢竟一路同行了這麼久,沒有感覺也有習慣了。蘇小舞在胡思亂想中,來到了臨江的大佛閣。大佛閣旁還有凌雲寺,不過這個時間已經屋舍全黑,只有大佛閣上面的風燈在默默燃燒。
蘇小舞遠遠就看到崖邊的圍欄旁站着一個銀髮黑衣的身影,江風迎面吹來,銀髮四散飛去,幾以爲是午夜地幽靈現身。
“來地好早。”蘇小舞連忙快走幾步趕過去,站在水涵光身邊,關心地問道,“這麼站着沒問題嗎?不會有僧人看到?”
水涵光目光注視着大佛閣下面奔騰的江水,淡淡道:“
僧人已經都睡着了,不用擔心。”
蘇小舞聞言不禁渾身發冷,是真睡着了?還是她想象中地那種情況?
水涵光見她沒有反應,別過頭來一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略帶哀傷地說道:“小舞,涵光在你心中,就那麼嗜殺殘忍嗎?”
蘇小舞看着他夜色裡仍然依稀可見地赤瞳,不得不承認這雙眼睛承載着太多的感情,她讀不懂看不透。“對不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蘇小舞脣邊綻開一個歉意的微笑。
水涵光聞言一雙赤瞳登時亮了起來,喜形於色道:“我就知道小舞你和其他人不一樣,若是別人,肯定會用搪塞之詞來糊弄我。”
蘇小舞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她只是懶得找理由而已。
“但是我也不瞞你,真的有把這裡礙眼的人全部殺掉的慾望。可是因爲知道小舞你不會高興,所以忍住了。”水涵光仍然源源不絕地說下去,眼中卻望向不遠處的趙清軼,全然沒發現蘇小舞爲之變色的表情。
汗,原來這個他還是混世魔王一個,當初也不知道怎麼就放掉九大派的人了,估計從中得了不少利。她一直也沒細問,這次回去都忘記了。
“走吧,還在等什麼?”趙清軼沒理水涵光意有所指的話,渾然不覺得自己是他口中那個礙眼的人,老神在在地說道。
大佛閣在樂山山頂上面還有兩層,其餘十一層都是圍着樂山大佛佛體而建。蘇小舞聽着耳畔轟隆作響的江水聲,低頭朝山下看去,發現大佛閣兩旁都有着只能容一人行走的九曲棧道,但是都是木頭圍欄,藉着大佛閣閣頂的風燈看去,發覺有些地方都殘破不堪,非常危險。
蘇小舞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這古代修的建築她能信任嗎?還好不用通過這九曲棧道下到下面去,他們只應該只需要到達大佛胸口處的藏髒洞就行。
大佛閣入口處的廣場上立着一個大銅鼎,上面燒着幾柱香,正煙霧繚繞地直衝雲霄,偶爾被江風吹得四散開來,更顯得莊嚴肅穆。
蘇小舞在銅鼎前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趙清軼好奇的側耳傾聽,發現都是一些請佛主寬恕她私闖禁地的話語,心裡不禁暗暗好笑。蘇小舞的個性他這麼多天早就摸清楚了,但是對於她說的一些事情還是持保留態度。譬如她說她的武功,譬如她替他皇兄算的命。雖然他突然轉變態度忽然對她開始好了起來,是他想要運用的一種戰術。因爲往往對於女人,對其前後態度的轉換會很快掠獲她的心。他這招已經屢試不爽,女人都是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生物,這方法比一見鍾情的把戲更加有殺傷力。而且大凡女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有讓別人因爲自己而改變的自信。
但是這個蘇小舞,居然對他的照顧泰然自若,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讓他心裡很不平衡。總想着如果再對她好一點,她會不會露出感激的笑容?再對她好一點,她會不會正眼再看他一下?如此這般,他剛剛在看着她在樹下睡得並不安穩的容顏反射性地上前給她蓋上棉祅,之後才駭然發現,原來他纔是被習慣淪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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