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話音一落,曹仁立馬敲磚溜縫的說道:“好!夠豪氣。那某家就在陣中等着你了。”說完之後,曹仁就惦着打馬迴轉陣中。
可是,雖然曹仁這句話把張飛剛纔說的那句話給敲定死了。但是它同樣也令張飛驚醒過來。張飛脾氣暴躁,那是天性,可是張飛同樣也非常聰慧,否則張飛也不可能把武藝練得那麼好,把書法練得那麼高。武術、書法這些東西可都是需要悟性的,沒有悟性,單靠苦練,那是絕對不會有太大成就的。
如今三爺張飛被曹仁如此急不可耐的敲定言語,張飛當然知道自己又犯錯誤了。而且張飛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有本領,那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獨自破陣的。要是自己真是那麼勇的話,別說是陣法的玄妙莫測了,單是陣中的那些敵兵就可以把自己打趴下。雖然自己號稱萬人敵,可萬人敵,那可絕對不是說一個人可以打敗一萬個人的。而且此時自己連面前擺的是什麼陣都不知道,這陣又怎麼能破呢?故此張飛一看曹仁要跑,張飛猛地喝了一聲:“站住!”
曹仁心裡一哆嗦,表面若無其事的停住馬問道:“何事?你要反悔?”
張飛鄙夷的呸了一聲說道:“那個兒子要反悔?俺老張雖說不是金口玉言,可俺老張也是一個吐口吐沫釘個丁的主。只是你小子既然要俺老張破陣,那總不能能要俺老張一個人進去打得吧?怎麼的也得要俺老張回去帶些人馬前來破陣的吧?”
曹仁這顆心,這回纔算是安穩了。曹仁暗自思量:看來這傻傢伙也沒傻實在嘛。於是曹仁回道:“這是自然。你當然可以回去調集人馬前來破陣。”說完,曹仁又惦着退回陣中。
“慢着!”張飛再次的阻止了曹仁。
曹仁詫異的詢問張飛道:“還有何事?”
張飛瞪着曹仁說道:“當然有事了。既然你擺出了陣勢,同時你又約我破陣。那自然就是賭陣決輸贏了。既然是賭陣,那咱們當然就要有個規矩和說法了。說實在的,你擺的這個陣,我們也不是非得破了不可。不管是我們把你們這個陣勢圍起來,斷你水糧,還是我們留下一支部隊看守你們,然後繞道進軍,你這陣勢就都算是完了,可如今咱們賭陣,你擺的這個陣我們要是破不了,我們當然要被你困在這裡了。你阻止我軍前進有功,你當然是大功一件了。可是你擺的這陣要是被我們破解了,你又該如何?難道還要我們在這裡白白的陪你嬉戲,玩耍不成?”張飛不愧是這幾年領兵作戰經過鍛鍊,轉眼間就看出了陣勢的缺點。
曹仁被張飛這幾句話轉的腦袋有點發暈。好像張飛說的也有點道理。自己佈下的陣勢又不會跑。人家也不是被自己引入陣中出不去了。人家陪自己玩了半天,要是人家贏了,自己當然也需要賭輸些什麼。這便宜哪有一頭佔的道理。
雖然曹仁有點認同張飛的觀點,可曹仁也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曹仁也想不出自己要是賭陣輸了。自己應該輸些。畢竟要是自己輸了,那自己連命都搭上了,自己還有什麼東西好輸的?
故此,曹仁有些暈糊的向張飛問道:“那你惦着某家輸些什麼給你?”
曹仁如此一說,倒把張飛難爲住了。張飛和曹仁瞎說,那只是張飛在拖延時間想主意而已。一時間張飛那想得到要求曹仁幹什麼呢?
不過,張飛到也老實。衝着曹仁說道:“嘿嘿。俺老張還真沒想好要你幹什麼?要不這樣吧。只要俺老張破了陣之後,你小子還沒死的話,那你小子就先欠俺老張一個人情。等俺老張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到時候俺老張再向你索取如何?”
曹仁此時只想趕快讓張飛趕快入陣。故此曹仁對張飛這種以後再提要求的空頭支票,當然是沒什麼好考慮得了。不過曹仁也是一個重視言諾的人,就算是如此關頭,曹仁照樣對張飛說道:“沒問題。就這麼辦了。不過到時候你提的要求不能太過分了。違背某家忠義的事情。某家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張飛哈哈笑道:“俺老張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哪能要你做什麼苟且之事?你就放心好了。”
“好!咱們一言爲定。那我在陣裡等着你了。”說完,曹仁再次的準備退回陣中。
“慢着!”張飛又一嗓子的把曹仁給定住了。
“還有什麼事?”曹仁被張飛三番五次的喊住。曹仁都有些懵了。
張飛嘿嘿笑道:“當然還有些事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只是你這陣勢不是今天才擺的吧?”
“這是自然。難道這還有什麼問題不成?”曹仁奇怪的問道。
“當然有問題了。既然是賭陣,這自然要講究一個公平了。你準備這麼多天,如果我倉促之下就衝進去破陣,這當然對我不公平了。”張飛一臉老實的看着曹仁說道。
曹仁沒好氣地回道:“那你惦着怎麼的?”曹仁心說:打仗、破陣還真沒見過這麼囉嗦的。
“沒什麼。只是你擺的這個陣得讓我們看一下。得讓我們看明白了你這是什麼陣,那我們纔好破你這個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張飛還是很老實的向曹仁述說道。
曹仁咬着牙說道:“行!”曹仁心想:這要是他們看陣之後知道這是什麼陣,那估計他們也就能破陣個陣,要是那樣的話,那自己也可以早作準備。在暗中把陣勢加以變化。管叫他們有來無回。要是他們連自己擺的是什麼陣也不知道,那自己也就可以更放心了。什麼都不懂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破了自己精心佈下的大陣的。
“如此咱們就說定了。一會兒俺老張領人前來觀陣。你可要記住了,一會兒俺老張可是來觀陣,觀陣可不是破陣。你可不要動什麼手腳。等俺老張破陣的時候,你再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出來不遲。”張飛依然還是很老實的說道。
“行!”曹仁這回都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誒!你怎麼還不走?你不是還要回去等着俺老張前去破陣的嗎?”張飛奇怪的問道。
曹仁仰天無語。曹仁還能說什麼,難道曹仁能告訴張飛自己被張飛叫停給叫習慣了,還等着張飛說話嗎?曹仁只能撥馬退回自己的陣中。
曹仁很氣惱。張飛更是氣惱。張飛三番五次的折騰曹仁,惦着的就是曹仁翻臉,可曹仁竟然全都答應了。弄得張飛這種也不是那麼會挑理的人,完全就是無話可說。張飛至此也只能撥轉馬頭回自己的陣中向大哥劉明請罪,請劉明出來收拾殘局。
剛纔張飛和曹仁在戰場上說了半天,劉明和郭嘉等人那就別提多納悶了。自古以來,打仗單條之前的通名報姓,那都是很正常的。戰場之上的臨陣勸降,那也是時有發生的。可是眼看就要見個勝負了。兩個人突然間不打了,改成聊天了。而且還是一聊就是老半天。這還真是少見。
張飛和曹仁聊的時間越久,劉明、郭嘉等人就越是納悶。結果等張飛一回來,劉明、郭嘉問明白了。沒等劉明發話,郭嘉當時就抱怨道:“三將軍你太糊塗了。你怎麼能答應他們這個要求呢?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佈陣,其目的肯定是爲了拖延咱們的行軍進程。有道是擺陣容易,破陣難。凡是敢於擺陣的,絕對沒有完全照着陣圖擺陣的道理。其中必定有所改變。以防止其他懂得陣法之人輕易破陣。陣中的微妙變化,那都是令陣外之人無從觀測的。那都會令破陣之人難上萬分。要是你不答應他們破陣。如今咱們這裡有發石車,咱們只需向他們的陣中發射飛石,砸壞他們陣型的部署,堵塞他們陣型變化的道路,他們的這個大陣,不攻自破。而且有發石車大量的砸傷的他們的兵丁,他們的士氣必定低落,到時候咱們趁勢而攻,他們自會一敗塗地。如今可好,卻要大費手腳了。”
張飛不好意思地賠罪道:“奉孝莫生氣。都是俺老張不好。俺老張在這裡賠禮了。不過俺老張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小子竟敢藐視咱們幽州軍不懂得陣法。這俺老張等縮回來嗎?俺老張被人小瞧事小。弱了俺大哥的名頭,滅了咱們幽州軍的威風,那可事大。俺老張這不也是爲了給咱們幽州軍長臉嘛。奉孝你放心,一會兒破陣的時候,俺老張絕對聽你的命令,玩命拼殺,絕對不會耽誤咱們軍隊行程的。”
郭嘉氣哼哼的沒搭理他。
張飛眼珠一轉,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的指着郭嘉說道:“我說奉孝。你生這麼大得氣,不會是連你也不懂得陣法吧。完了。這回可算是完了。這回咱們幽州這臉可丟大了。”
郭嘉那是多麼自傲的人,被張飛這粗人這麼一說,郭嘉當時那火就大了。郭嘉指着張飛說道:“胡說。吾熟讀兵書戰策,有什麼陣法是吾不知道的?他曹仁擺下的那個區區破陣,吾這就破給你看。”
一直沒說話的劉明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奉孝,你怎麼就上了三弟這當了呢?”
劉明剛纔沒說話,那是劉明突然得知曹仁竟然在對面擺下了傳說中的陣法。這令劉明太過驚奇了。劉明來到這個時代這麼多年了,那也打過無數的仗了,一直也沒碰上過一個擺陣。以至於劉明根本就沒想過陣法的事。劉明還以爲所謂陣法都是子虛烏有。陣法就是陣型,就是自己當初軍營當中走正步的隊列練習。故此,劉明一時陷入了思考當中。結果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張飛竟然把郭嘉給帶溝裡去了。這令劉明實在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劉明一說,郭嘉當時就明白了。郭嘉狠狠地瞪了張飛一眼。結果自己也笑了起來。這不經常騙人的老實人騙起人來,這還真是一騙一個準呀。至此,郭嘉也沒立場再說張飛了。連自己都這麼容易中激將法了,自己又能責難張飛什麼?
不過,雖然郭嘉不再說張飛了,劉明可沒放過張飛。劉明對張飛說道:“三弟,你臨敵作戰,未作周全考慮,與敵軍賭鬥。有損我全軍行動方案。我罰你五十軍棍。你可心服?”
“心服!這事怨俺老張欠思量,大哥你就隨便打吧。”張飛一點也沒含糊。領兵作戰這麼多年的張飛當然知道軍紀嚴明的重要。不就是一頓打嘛。自己皮糙肉厚,捱得過。
張飛痛快的作答,着實的令劉明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要是真打張飛,劉明也心疼。畢竟是自己兄弟。雖然有過錯,可也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故此,劉明給郭嘉使了一個眼色。
郭嘉當然明白劉明是怎麼想得了。雖然郭嘉還有點生氣張飛這大老粗剛纔竟然還給自己下了一個套,而自己一時不慎,竟然還就這麼的鑽了進去了。可張飛與自己往日的情分。以及主公老拿自己當四弟,那張飛也是十分的認可。這令郭嘉在此時不得不替張飛美言道:“主公。張將軍既已知罪。理應處罰。可眼前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將張將軍的處罰暫且記下。讓他戴罪立功,攻破敵陣。若是張將軍不能立功,那咱們再辦他一個二罪歸一。那也爲時不晚。”
郭嘉一勸說,劉明當然借坡下驢了。劉明對張飛說道:“三弟。暫且記下的過錯。容你戴罪立功。如若不能將公折罪,比當嚴懲不貸!”
“謝過大哥!”張飛高興的說道。
“無須謝我。軍法無情。非是我寬容與你。一是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二是軍師替你講情。謝過軍師去吧。”劉明順手就把張飛丟給了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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