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提議很不錯,很是贏得帳內一些將領的共鳴。皆有理應如此的想法。只有,龐統,魯肅等人沒有什麼異狀。
而穩坐帥位之上的諸葛亮,卻也是不動任何聲色,輕搖羽扇,平靜的說道:“不可。此乃敵軍故意所爲。戰必有危。你且下去。山人自有妙計破敵。”
魏延能想到的,諸葛亮當然也能想到,只不過依着諸葛亮謹慎的性格,諸葛亮卻不會就此鋌而走險的。諸葛亮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堅守劍閣,等戰況稍稍形成一個不勝不敗的僵持局面,就遣人前去與幽州議和。就算議和不成功,諸葛亮也堅信憑着劍閣的險阻,只要有十萬軍馬,就足可以把劍閣守得萬無一失。而如今,光是魯肅剩下的那些江南精銳,就趁過十多萬了。足可應對幽州軍。到時候,只要把那些士氣衰落的蜀中軍兵以及那一小部分的漢中軍馬調到後方整合,就可以邊戰,邊訓練。而沒有那些軍兵的影響,劍閣守軍的士氣也就不會那麼低落。
只不過,諸葛亮卻不會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跟衆將解說得。尤其是這個他看不順眼的魏延。
咳!時代的悲哀。誰讓諸葛亮所學的權謀之術限制了諸葛亮的思考。在諸葛亮的觀念中,爲上位者,只有保持神秘,以及無所不能的姿態,這才能令下屬畏懼、崇拜,進而指揮調度起來,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可是,如今這個時候,諸葛亮如此簡單的說法,立功心切的魏延當然不服了。魏延立而不動。再次對諸葛亮說道:“軍師,莫不是您怕了敵軍。須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敵軍接連勝仗,已成驕兵。驕兵必敗!而他們如今更緩慢行軍而來。這行軍緩慢,貌似謹慎,然,軍卒無知,行軍慢。軍心也隨之散漫。其軍也必定鬆懈。我軍此時突襲,當可一擊而成功。末持懇請軍師派我出戰。如不成,請斬吾頭!”
“既如此,我予你精兵兩萬。如不成,提頭來見!”諸葛亮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
“末將遵令!”魏延高高興興的接過軍令走了。
魏延前腳剛走。魯肅就向諸葛亮問道:“孔明。你這是何意?他先前請戰,你說這是敵軍故意所爲。戰必有危。怎麼他再次請戰,你到改了主意了。”
魏延問,諸葛亮可以不加理會,魯肅問,諸葛亮卻不能不回答了。
一個是因爲這魯肅乃是諸葛亮有限的幾個朋友之一;另一個,那也是因爲這魯肅地官職和權力雖然沒有諸葛亮大,但諸葛亮卻深深的知道,自己的這位友人,忠厚正值,那可遠遠比自己更得孫權信任。今後諸葛亮還要靠着魯肅在孫權面前替自己穩固後方呢。
故此,諸葛亮面帶微笑,羽扇輕揮地說道:“子敬兄,幽州派軍,緩慢逼近,無非就是向我軍施壓,令我軍不戰自亂。這本就是正攻法戰術之一,以堂堂正正之軍,威壓四野。而我軍再亂,士氣再低迷,我軍也是不會投降得。這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便利。然而,這種正攻法得目的,就是讓人亂中出錯。故此,他們如此做得真正的用意,也無非就是因爲此地險要,不便大軍進把,想要引我軍出擊,反客爲主罷了。此等小術,你我盡知。那魏延請戰。我如何會應得。但是,那魏延再次請戰,並用人頭作保。山人若是再不應,倒顯得山人怕了幽州大軍。如此,反倒壞了我軍士氣。令其更加低迷。故此,山人我也就答應了。”
魯肅連聲以道:“孔明啊,孔明。你糊塗啊。妄你蓋世英才,你怎麼就答應了。既然你已知對方的計策、目的如何,也知道對方暗中也肯定早有防備,你怎麼還能答應魏延出兵。如此,現在是顯得你不怕幽州軍了,可魏延此去,幽州軍暗中又早有佈置,魏延此去必定大敗,如此,對我軍的士氣打擊,豈不是更大?咳!算了,我這就去把魏延追回來。”
魯肅說着,這就要親自動身去追魏延回來。魯肅旁邊地龐統一把拉住魯肅笑道:“子敬兄休要心急。孔明肯定還有妙策沒說。你且待他說完。”
魯肅得龐統一提點,再看那諸葛亮此時依舊是面帶微笑,成竹在心地樣子,當時恍然。這諸葛亮向來謹慎,怎麼可能在明知道對方有埋伏的情況下。還派魏延突襲呢?肯定是還有下文啊。
魯肅當即埋怨道:“好你個孔明,如此時刻,你倒還有心戲耍與我。”
諸葛亮笑道:“子散兄,是你心急。如何到怨其我來。”
魯肅一想也是好笑,遂對孔明笑道:“也不管是不是我心急,你且把你的計策快快說來。讓我安心。”
諸葛亮輕揮羽扇,有條不紊的說道:“魏延此去,結果無外乎兩種。一是對方軍兵果然鬆懈,讓魏延立一大功。如此,我等自然欣喜。且不管他。另外一種,也不過就是對方果有埋伏,讓魏延吃一大虧。如此,也就是我軍地機會了。”
龐統聽得點了點頭,已是瞭然於胸。不過,其他的衆將,包括魯肅在內,還有有點不太明白,爲何魏延中計落敗,反倒是己軍地機會了。
但是,其他的衆將,也只有聽着得份,沒資格問得。只有魯肅沒這個顧及,心急地追問道:“此話怎講?快快說來。”
諸葛亮依然不緊不慢的微微笑道:“子敬兄莫急。那埋伏之所以厲害。就在於暗中二宇。幽州軍設下圈套。魏延領軍中計,其埋伏必然四起。而且,也就不會在防範其他。而若是這時,我軍將計就計,再起一軍,尾隨魏延軍後。於此時再度發起突襲,從幽州軍背後突襲。
裡應外合,幽州軍豈不大敗。”
“妙。實在是妙。孔明軍略,果然蓋世無雙。”魯肅高興的讚揚道:“可隨之,魯肅又疑惑得向孔明追問道:“如此,何不告知那魏延,今其心中有所準備?”。
諸葛亮還是那幅面孔,不緊不慢的說道:“子散兄。魏延早知此事。有弊而無利。若是那魏延早知此事。出擊之前,慮及敵軍埋伏,必會猶豫,若對方真無防備。難免夫其先機。而若是對方早有防備,也會因此生疑。難免壞了我軍暗中的後續部署。且。魏延桀驁不馴,不如此。不足以折其銳氣,令其心服。故此還是不讓那魏延事先得知爲上。”
別說,諸葛亮始終平靜而微笑的神情,很是安撫了衆將的心態。尤其是如今諸葛亮說得又是條條是道。重將也就更安心了。
回答完魯肅,諸葛亮隨即傳令:“凌操聽令!”
“末將在!”凌操邁步走出隊列大聲應道。
“今命你領軍三萬,尾隨魏延軍後,暗中而行。若那魏延領軍突擊幽州軍營大勝。你繼續伏兵不動,無需理會。若是魏延中計,被敵軍圍困,你可領軍從後殺出。接應魏延。”諸葛亮從容不迫地下令道。
“末將遵令!”凌操高高興興的領命而去。
且不說凌操領兵隨後而行,單說那魏延急衝衝,性昂昂領兵而出,一路急行軍,不到三日功夫,衝出去足有二百一十餘里。有探馬來報,再有十餘里,前方就是幽州大軍的軍營了。
魏延傳令全軍止步,不搭營帳,就地啃食乾糧休息,三更突襲敵入夜,三更時分。星斗輝明。月光映壁通明。實在是一個不怎麼適合偷襲的好天氣。不過,魏延打得就是反其道而行的牌,在魏延看來:不是偷襲的好天氣,對方防範的也必然更加鬆懈。而且,此時此刻,打了保票的魏延,也容不得自己再挑什麼好天氣了。
三更時分,魏延軍馬誰時地發動地偷襲。而幽州軍營也果然如魏延所料地一般,守備很是鬆懈。魏延大軍,輕易的就殺進了幽州大營之中。魏延本人更是一馬當先,直奔中軍大帳而去。
很快,魏延來到中軍帳前,魏延一刀劃開營帳,只見燈光昏暗,正有一人坐在帳中者書,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映。魏延心喜:該着我立此奇功。
魏延毫不遲疑,大喝一聲,催馬掄刀上前,只一刀就把那個沉迷書中,還沒作出反應的將領砍爲兩半。
但是,魏延隨即大喊一聲:“不好,上當了,隨我撤!”魏延玩刀多年,殺人無數,這刀一砍上對方,就覺得不對勁了,那絕對不是血肉之軀的感覺。而且,對方中刀之後也無叫喊,也不血光四射,分明就是一個假人。如此,魏延如何還意識不到上當二宇。
可等魏延意識到上當,那已經晚了。大營四周喊殺沖天。幽州軍伏兵四起。魏延地兩萬兵馬,全被包圍在了裡面。爲昔一員大將高聲喝道:“幽州先鋒馬岱在此!你等如今已中埋伏,還不速速投降,等待何時?”
幽州軍雖然走的使。那可是因爲上面地命令。日常該做的那些例行工作,那可是軍規所在,一個都不能少地。而這裡面,反偵查小隊,以及警戒哨要安排出十五里之外,那更是重中之重。早在劉明起兵之初,吃過一回虧後,列爲了軍紀中的重點。
故此,魏延他們一接近幽州軍營十里,那早就被那些探馬知道了。
兩萬的大軍,雖然在山中不怎麼顯。可先一步隱藏在林中,密切注視着道路的暗哨,哪能看不見的。當即回報先鋒馬岱。
而馬岱得知之後,由於此次趙雲統帥前部軍馬攻打劍閣,關羽暫時也只能分給趙雲十萬軍馬,畢竟漢中新定,也還是要分兵鎮守的。早少也需要在當地的治安軍成立之後,才能再次凝結主力攻擊。
故此,馬岱作爲趙雲此行的先鋒,所擁有的兵力,也不過是三萬兵馬,雙方的兵力差不多。雖然馬岱兵力佔優,而且馬岱也自信軍兵的實力要比對方高。可是,能減少部隊的傷亡,就儘量減少部隊的傷亡,早已經在軍校反覆倡導的要愛兵如子觀念中,深深印刻在每一個從軍校學習過的將領腦中。而且,就對方兩萬的軍馬襲擊,馬岱也不願驚動後方的大軍。顯得自己無能。所以,馬岱也就很自然的就給魏延設了一個小小的埋伏。
而此時,馬岱的大喝,確實是對魏延手下兵將的一個震喝。偷襲最怕的就是遇到埋伏。只要遇到了埋伏,那幾乎就可以說是完了。這要不是魏延這回帶來的兵丁都是江南精銳,而是蜀中的那些雜病的話,只靠馬岱這一嗓子,弄不好魏延的這點兵馬就全都投降了。如今雖然萬幸沒有發生這種慘況,可鄧士氣也是極爲低迷。
魏延連忙大聲呼喝:“兄弟們。江南的父老鄉親還等着咱們回去呢。不讓要這些北方人小看了咱們。隨我衝!”
喊完,魏延一馬當先就向馬岱衝去。擒鱗先擒王。由於馬岱的喊話,魏延已經認定馬岱就是此軍的主將。只要戰殺馬岱,兵無主持,其軍自亂,到時候別說是衝出重圍了。弄不好就能反敗爲勝,讓自己立一大功。
而馬岱此時顯然也有與魏延相同的想法。也同樣快速向魏延靠攏過來。
很快,二人就來了一個碰頭,交戰在了一起。轉眼間,三十個回合不分上下高低。
說實在的,魏延和馬岱的武藝,那還真是差不多。甚至魏延的功夫還要比馬岱稍稍的高上一些。可是如今魏延軍兵中了埋伏,士氣低迷不說,幽州軍佔了外圍的包圍圈,那兵力的展開和配合,當然要比魏延軍兵佔優,何況幽州軍的戰力本來就還要比魏延軍兵高上許多。自然而然的,這戰況就成了一面倒了。
魏延聽聞着手下軍兵的慘呼,那心志自然也就不能全放在馬岱身上了,隨即不敵,敗退而去。
而就在此時,外圍的幽州軍兵一亂,一哨軍馬衝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