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店小二爲了讓馬超等人明白而拿出來的一角錢。馬貸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冒。馬貸破口大罵道:“你這潑皮,欺負我等外鄉人不成?竟想用這張破紙騙我的金子不成?”此時,馬貸也是有些酒勁上頭,隨手一巴掌就把那個店小二給打飛了。
說實在的,這一路上,馬超不開心,馬貸又何嘗好過了?尤其是馬貸的這些黃金,那全都來之不易。乃是馬貸和馬超等一行人的寶馬良駒換來的。現在這個店小二要用馬貸從來沒聽說過的一張小紙片就把馬貸等人的賣馬錢給換走,那馬貸能不惱嗎?
要知道,當日馬貸和馬超等人在半夜裡殺出重圍,沒有一個是身上帶錢的。都是乾乾淨淨,空着口袋出來的。可這一行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用錢?而且中原馬匹稀少,馬超等人騎着馬也太扎眼。馬超等人只能忍痛把馬賣了,換些盤纏。正所謂:大將無馬,如折雙腿。可見這馬與武將之間的感情是何等的密切。這馬貸能不珍惜這些賣馬所得的黃金嗎?何況,當初賣馬的時候,那也不是一帆風順。那些買馬的馬販,哪一個不是行家裡手?哪一個不是眼毒心狠。看出這些好馬都是軍馬,那個價錢,壓得別提多狠了。好在中原內地,由於劉明的馬匹限制,馬價高的出奇。即使是那幫馬販再三的壓價,十三匹上等戰馬加上三匹寶馬,那也換了千兩的黃金。讓馬超等人能夠順利的來到幽州,這些金子也可以說是馬超等人的救命錢。馬貸又如何能不小心謹慎?
然而,馬貸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由着酒勁就出手傷人。這幽州是什麼地方?劉明統治的根據地。經過劉明這幾年來的再三再四的普法教育,那法制概念可是深入人心的。何況那店小二早就對馬超一行人起了疑心,報了警了。
馬貸那一巴掌剛剛打完。旁邊的其他夥計當時就就不幹了。呼拉一下子,四五個夥計就把馬貸圍上了。紛紛責問馬貸憑什麼打人。
馬貸那是什麼出身?大豪族,大宅門裡面出來地。打個夥計算什麼?殺人都不帶眨巴眼的。這要是早先在涼州的時候,一般的酒樓,那根本就不去。去了那就屬於貴足踏踐地。酒樓掌櫃的,別說是提錢了,遠接高迎,好吃好喝好伺候。臨走還得送上一份禮金。現在一幫夥計圍着馬貸質問,那馬貸能幹嗎?
馬貸二話不說。立馬大打出手。
龐德在一旁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可他乃是馬家的家將,不好出手攔着馬貸,只能向馬超問道:“少主,這樣是不是有些引人注目?要不我勸一下二爺?”
馬超哼了一聲,沒有出聲。不過龐德明白,馬超是支持馬貸的。龐德也就不再言語了,畢竟打幾個店小二,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別打死了。大不了賠幾個錢。那也就了事了。
馬超冷冷得看着那幾個被馬貸蹂躪地店小二,馬超的嘴角也露出一絲髮泄的微笑。
其實馬超完全明白,光天化日之下。那個店小二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家門口行騙的。畢竟有酒樓在這,人跑了,根跑不了。事情露了,早晚得抓着。而且,那個店小二也說了,換錢的所在,乃是幽州官家開辦的商會,這就應該更沒有問題了。騙子哪敢打着官家的旗號在劉明的眼皮子底下行騙?哪還不得早就讓劉明給超假滅族了。
只是,馬超多喝了幾杯,而且最近的心情又比較陰暗。看人也就不往好裡看了。馬超看着那店小二拿着鈔票,滿臉賠笑地樣子,卻誤以爲這個店小二是看不起他們,嘲笑他們孤陋寡聞。這可讓馬超極爲地惱火。馬超等人,全都是習武之人,沒有一個是精通人情世故,市井商貿的。這來往幽州的一路之上,除了被人瞧不起,吃得暗虧。那也海了去了。而馬超爲了逃避曹操地追捕,只能隱蔽行蹤,夾着尾巴做人,那受得氣,可以填滿江河。此時到了地頭,馬上就能東山再起,再也不用夾着尾巴做人了,馬超的少主脾氣也上來了,那還能再受這個窩囊氣。故此,馬超對馬貸的大打出手,那也是不理不睬,暗暗的縱容。
雖然馬超一行人等,出手的只有馬貸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在看了。可馬貸那是什麼身手?四五個店小二。哪還不是白給嗎?只能當馬貸出氣的沙包。
而這時,樓上的舉動,早就驚動了樓下的掌櫃的。如今幽州武風正盛。那掌櫃地卻也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主。點手叫過一個幫閒的,吩咐了幾句,打發他去了。隨後對其他客人說道:“衆位鄉親。今天小店不幸。遭到惡徒騷擾。掃了衆位用餐的雅興。實在對不起了。今天衆位的飯錢,都由小店請了。現在小店已經差人報警去了。各位只管安心用飯,等那官人來時,還要煩勞各位鄉親作個人證。”
此時樓內用飯的人雖然不算很多,可由於劉明的法制森嚴,這些酒樓的吃客,到也沒一個怕事的,全都紛紛叫好,準備看個熱鬧。有幾個會點功夫地,還準備幫着店家顯露幾手。卻也都被店家婉言謝絕了。
不多時,樓梯蹬蹬蹬的山響,一聲蒼老的聲音喝道:“住手!”
這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命令自己?馬超的殺心立馬就起來了。馬超的這些手下也把手模向了各自的兵刃,準備着抄傢伙動手。可馬超等人閃目一看,馬超、馬貸、龐德這些面對千軍萬馬都不帶膽怯的大將,這回還真真的吃了一驚。全都非常納悶:這酒樓的掌櫃的是何方的高人?這是從哪裡把這些位給請出來的?這可怎麼辦?
不過,馬貸看着這幾位,還真的就不敢動手了。老實的退到了馬超的身後。而馬超的那些手下,那也全都把兵器給塞了回去。而且還愣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笑臉地看着這些不斷走上來的高人。
這就是中華美德啊!這就是中華屹立不倒的精粹啊!
這些走上樓來的高人,那可不是什麼飛檐走壁,神功蓋世,跺跺腳,江湖亂顫的高人。而是一羣高壽之人,三個大爺,四個大媽,最年輕的那個,也得六十開外。
不過,統一的制服,統一的袖章,讓這些老頭,老太太,顯得分外的精神。分外的年輕。尤其是這些大爺、大媽的袖章,用鮮紅的紅布圍成紅箍,上面兩個明黃的大字:糾察。那真是顯得一身的正氣,讓宵小之輩無不退避三舍。
看着這幫大爺,大媽。馬超的酒也醒了,氣也消了。可以就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是好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中華自古相傳的尊老愛幼的美德,讓馬超不願對這些老頭、老太太較真。尤其是馬超由於角度的原因,糾察二字,只看見了一個糾字,沒看見那個察字。馬超暗暗嘀咕:完了,完了,這回算是完了。看起來自己的蓋世英名,就要壞在這個酒樓裡了。這幫老頭、老太太全都名點地告訴自己糾纏來了。有道是:七十不大,八十不罵。這幫老頭、老太太,哪一個不在七十上下?全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這要是跟自己糾纏起來,萬一哪一個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傳出去,那可是好說不好聽呀。明白事理的,知道那是因爲這幫老頭、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自己找的。不明事理的,哪還不得認爲是自己把這幫老頭、老太太給打得。這要是傳了出去,說自己是一個只會欺負老頭,老太太的傢伙,那自己豈不要受盡天下人的恥笑。自己那還能在召集人馬,消滅董卓、曹操。
馬超越想越膽寒,同時也更加惱怒這家酒樓的卑鄙。
不過,馬超還是擠出一絲笑模樣的說道:“幾位老人家這是幹什麼來了?有什麼事吩咐?”
這幫帶着紅箍的老頭、老太太,那可全都是當地德高望重的老人,民情署的編外人員。雖然不拿劉明的俸祿,可卻全都是飽受地方的尊敬,一心一意,公正無私,認真負責的好人。
故此,雖然這幫大爺、大媽已經接到了酒樓的舉報,而且也親眼目睹了馬貸打人的事實,可是還是不願意偏聽偏信,只聽一家之言。於是其中的一位大爺,看着馬超問道:“你們爲什麼打人?”
馬超早有成見,一聽這大爺上來就這麼問,而且跟那些店小二全都是一個口吻。馬超暗地裡嘆了一口氣:別問了。肯定是一夥的了。乾脆破財消災得了。等自己在太尉手下有了正式的官職,再來找這家酒樓算賬不遲。
於是馬超二話不說,衝着這幾位大爺、大媽一抱拳說道:“幾位長者,今天這事全都是我們得錯。需要多少賠償,你們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