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野洞,篝火一叢。
劉明幽幽醒來,首先入眼的就是那跳動的火光。
“太尉大人醒來了。小女子多有得罪。還請太尉大人見諒。”那個女子背對着劉明,一邊燒烤着野味,一邊淡淡的跟劉明說道。
“這裡是哪兒?”劉明也一邊說着廢話,一邊暗暗的活動了一下手腳。不錯所料,都被綁着呢。綁得還挺緊。
“野外。”
“怎麼不在城裡住?這住着多難受啊?難道姑娘缺錢?缺錢沒關係啊。我這裡有的是,姑娘儘可先拿去湊乎花着。”劉明繼續胡扯。以求脫身之策。
“太尉大人,您就不用多費心思了。小女子知道您是難得的好官。不到萬不得已,小女子是不會傷害您的。不過,太尉大人您也要配合一些。您那城裡,所有的百姓都是您的眼線,如今只要小女子一在城裡露面,肯定會有一大幫尾巴的。雖然小女子到不怕那些麻煩。可是奔跑當中要是傷了太尉您,那小女子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只能先委屈太尉大人一二了。”
劉明的那點心思被人識破,多少有點尷尬。不過劉明這麼多年鍛鍊下來。又豈會因爲這點小事感到挫折?
劉明嘿嘿一笑道:“姑娘。既然你也認爲我是一個好官。那麼姑娘還把我綁來幹什麼?難道姑娘有什麼事是需要在下幫忙的。若是如此,那也簡單。只要在下辦得到的。我一定幫姑娘解決也就是了。姑娘也就不必費這麼多的手腳了。”
那位女子沉默了半晌,幽幽說道:“太尉大人果然雄才偉略,足智多謀。不錯,小女子確實是有一件事要請太尉大人幫忙。而這件事情,太尉大人也一定能夠辦到。”
“這太好了。姑娘,儘管說吧。我一定幫着姑娘把這件事辦好了。”劉明連忙興奮的說道。
“只要太尉大人把您帳下的趙雲叫來讓我問清楚一件事情,那就可以了。”
“你找子龍幹什麼?”劉明狐疑的看着這個女子問道。
那個女子知道劉明早在自己點中他的穴道的時候,劉明就已經暈過去了,並不知道自己和王越等人說的話。故此也不厭煩的跟劉明解釋道:“您帳下的趙雲打死了我的父親,殺死了我的母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找他報仇,取其性命。”
“啊?不可能!我家子龍殺你父母,姑娘可是親眼所見?我家子龍那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正人君子。不可能濫殺無辜的。況且,我幽州法度森嚴。舉報系統完善。若是子龍濫殺無辜,我那裡也應該早就有了舉報。而且,以姑娘的身手,我家子龍也不可能輕易殺得了姑娘的父母,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或是有人挑撥?姑娘你可要想得明白,千萬不要冤枉好人。令親者痛,而仇者快。”劉明聞聽此言,急忙爲趙雲分辯道。
那個女子不禁奇怪的看了劉明一眼,不解的對劉明說道:“你這位大人倒也奇怪,如今你尚且自顧不暇呢。到替你的手下操起心來。不過,你說得倒也不錯,那趙雲殺我父母的時候,我確實是不在跟前。若是我在那裡,趙雲也萬萬不可能殺得了我的父母雙親。”說到這裡,那個女子的語音已有些悲慼。
而劉明此時纔想起如今自己這條性命還在人家手裡呢。不過,劉明也想開了:這個女子現在明擺着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趙雲的性命。趙雲沒來之前,自己肯定沒事。而趙雲接到命令來到這裡,那也是十天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自己還有時間想辦法。而且,現在那個女子也說了沒有親眼看見趙雲殺人。只要自己再以言語開導,替這個女子把這個案子破了,哪自己和趙雲就全都沒事了。
想到這裡,劉明更加信心十足的說道:“姑娘,不要悲傷了。姑娘的父母即已故去。姑娘還是應該保重身體,早日爲令尊、令堂找到真兇,那纔是應進之孝心。”
那個女子不解的看了劉明一眼,不知道劉明這是什麼意思?
劉明自我感覺良好,繼續說道:“姑娘,剛纔你也說了,你並沒有親眼看到趙雲殺你的父母。那就有可能不是趙雲殺得你父母,也就是說,令尊、令堂的死因,那就有可能是一件疑案。既然是一件疑案,那就好辦了。在下不才,雖然只是區區的太尉,可卻也掌管着幽、冀、並,三州之地。這個忙,在下一定是要幫的。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派出斷案的高手,幫着姑娘早日找到真兇。”
說到這裡,劉明突然想起一事,遂開口向那女子問道:“對了姑娘。到底是何人告訴姑娘是趙雲殺了令尊、令堂?此人如此說法,當是別有用心,咱們把他拿來,嚴加審問,肯定會有一些線索的。”
此時那女子被劉明說的都有些暈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明明是自己找趙雲報仇,怎麼現在卻成了請他幫忙審案了呢?
好在這個女子武藝高超,心智堅韌。稍微搖了一下頭,清醒了一些說道:“這件事小女子確實是聽別人說的。所以小女子纔要叫那趙雲前來,當面對質。……”
不等那個女子說完,劉明搶着說道:“那就錯不了了。肯定是告訴姑娘的那個人在中間搞鬼。我家趙雲打出世已來,那就一直跟着我,是不可能殺害我幽州百姓的。”
那個女子卻苦笑一下,對劉明說道:“對不起,太尉大人,我父母不是您治下的百姓。”
劉明一愣,隨即又說道:“難道姑娘的父母是曹操和董卓手下的官員?”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那也不是。”
劉明更加想不通了,於是直接問道:“那姑娘的父母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女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父歐陽天,善曉兵書。我母歐陽季婉,原本也是天山傳人。小女子歐陽蘭,自幼隨師傅在天山學藝。我父母二人恩愛無比,因逢亂世,隱居於遼東。後軻比能單于冬季狩獵,而我那時還在天山跟着師傅學藝未歸。結果,我的父母寡不敵衆,就被那些鮮卑人給摞走了。再後來,軻比能單于知我母,武藝高超;知我父,善能排兵佈陣;故待我父母甚厚。而我父母既不忍心拋下我一人獨自在世,又害怕他們死後,我會爲他們報仇而喪命,於是就在軻比能單于的帳下任了平章。並寫信給我,讓我勿以爲念。安心習武。我心懸父母,更加得苦練,直到今年,我提早藝成下山。結果,我到了草原之後,軻比能單于的部落已經被你們給滅了。而我父母更是不見蹤影。後來,我在草原上接連挑戰了六個部落,終於找到軻比能部落的殘餘兵丁。聽他們說,我父母早在你們和軻比能單于交戰之前,就已經被趙雲打死了。故此,我纔要找趙雲報仇。只可惜,那趙雲老在軍營裡面待着,而他那的軍營,戒備的又過於森嚴,我根本無法潛入其中找趙雲報仇。所以,我只能上幽州來看看有什麼能接近趙雲的機會。結果,我一來到幽州,卻發現你這九品武士擂卻是一個能接近趙雲的大好良機。所以我就來打擂了。”
那個女子顯然因父母的仇恨,壓抑了許久,如今被劉明引出了話引,經自言自語的都說了出來。
劉明徹底傻了。自己剛跟鮮卑部落打完仗,軻比能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都死在了自己和趙雲的手中,這應該是假不了了。這可怎麼辦?
劉明沉思了一下,慎重的說道:“姑娘,兩軍交戰,各爲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以戰場上的傷亡而論仇恨,天下冤仇者,何止千萬?況且,姑娘的父母,世居遼東,那也是我大漢的子民。身爲漢民,裡通外族,即使是有所苦衷,那也是終究不好。趙將軍即使是因此殺了你的父母,那也是爲國爲民,姑娘乃是女中之巾幗,蓋世之奇女子。若是以此爲私怨,綁架我這朝廷重臣,威逼我部下的大將,姑娘豈不讓人恥笑?姑娘何不一笑泯恩仇?”
那個女子嘆息道:“太尉大人,您就別說了。當今這個朝廷如何如何,小女子是並不在乎的。小女子乃是先秦遺民之後,如今這個朝廷會如何如何,跟小女子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他垮,他亡,那都是他的氣運使然。就象我們大秦天下會被劉邦那個無賴顛覆一樣。小女子敬重太尉大人,哪是因爲太尉大人愛民如子,幽州的百姓對太尉大人都是極爲愛戴。所以小女子纔不願加害太尉大人。但是,父母之仇,小女子那是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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