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全身像是觸電了一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南南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腦子裡一直反覆回放着她的話,發現她又抱緊了一些,我這才把她推開,然後盡力平復着我的心情,做了幾個深呼吸。
回頭看着南南錯愕的神情,我皺了一下:“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事兒可不能讓薇薇知道,否則肯定會鬧翻天的,在我印象中就沒有抱過除了薇薇之外的任何一個女孩子,更沒有被女孩子這樣抱過。
作爲薇薇的閨蜜,我覺得南南這樣有些過分了。
不會是我請她吃飯,讓她誤會什麼了吧。
就在我要解釋的時候,南南低着頭有些委屈地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別……”
“我知道。”我幾乎已經猜到她後面要說什麼了,肯定是不希望薇薇知道,所以我就點了點頭答應她了。
南南臉上重新露出了光彩:“真的?”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準備出去的時候纔回頭對她說道:“真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莽撞了,我真的不會告訴薇薇。”
聽我說完南南原本開心的神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只是垂手站在那裡,並沒有迴應我。
不管她是什麼反應,我心臟還在快速跳着,趕緊離開這裡,上了車就直接開車回家了。
可能是心思比較亂的原因,我開着車繞着路口一直在轉,直到我感覺自己平靜了很多之後才掉頭回家。
在拿着鑰匙開門的時候,我腦子裡還是閃過了南南抱着我的情形,即將面對薇薇,我心跳立刻又加快了。
做賊心虛,現在我切實體會到了這個詞的意思。
剛做了一個深呼吸,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薇薇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來了怎麼不進來?”
“啊,我正想開門呢。”我尷尬地找了個藉口。
家裡的氣氛似乎跟往常不同,薇薇坐在沙發上,電視也沒有開,不知道她坐在那裡幹什麼,視線似乎就沒離開過我的身上。
我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心裡暗叫糟糕。
見我換完了拖鞋,薇薇就拍了一下旁邊的沙發:“小灑,你坐這兒,我有話跟你說。”
聽薇薇這麼平淡的語氣,我心裡就突突直跳。
我坐在薇薇旁邊,奇怪地看着她:“怎麼這是?”
“這是我去公司剛補籤的合同。”薇薇沒有做任何鋪墊,指着放在茶几上的文件開門見山地說道。
看着茶几上的文件,我心裡咯噔一下,想必我現在的臉色一定不好看。
薇薇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睛,可我卻不敢跟她對視。
“不是我懷疑你,爲什麼你沒有去公司,偏偏要跟我說你去公司了,害得我還以爲你在家裡暈倒了,就急忙趕過來了。”薇薇質疑地看着我,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
剛纔我就在納悶兒薇薇怎麼過來了,原來是去了公司沒看見我。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有做準備,一時間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薇薇看我的眼神就更加懷疑了。
薇薇不解地看着我:“跟我說,你送我回家了之後,去哪了?”
被這麼追問,我仍舊沒有想出太好的藉口,而且總是想起來南南從被後抱我那一下,那種全身過電的感覺說不上來。
見我還不說話,薇薇咬着嘴脣有些着急了,手用力抓着沙發,倔強地看着我。
我伸手過去要抱她,她一下子把我給推開了:“別碰我,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你不是也有事情瞞着我嗎?!”我被逼得沒辦法了,對薇薇大聲說道。
說完之後我就在那裡大口喘着粗氣,好像我就不應該有一點自己的空間,什麼事情都要被薇薇掌控着,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薇薇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盯着我的眼睛說道:“我有什麼事情瞞着你了?”
我看着薇薇的表情,心裡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發脾氣,但就是控制不住,而且她不承認的樣子就好像從來沒有瞞着我的事情似的。
“你自己偷偷去找楊教授,你以爲我不知道?”我壓低着聲音說道。
薇薇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驚訝地捂着嘴,頓了好半天才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見我沒有說話,薇薇就嚴肅地看着我:“我那是爲了你好,去找楊教授瞭解你的情況,儘量照顧你,幫助你儘快恢復以前的記憶。”
雖然我一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可那件事情始終是瞞着我的,而且最近我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看樣子並沒有幫到我什麼。
“上次你還住過醫院,我怎麼能不擔心,我自己去也是爲了不讓你知道,免得你又說我之類的。”薇薇看起來還有很多顧慮。
其實薇薇不知道,我對之前的記憶沒有太渴望恢復,只要現在生活正常就已經可以了,不奢望恢復記憶。
我們最近溝通太少了,我心裡想着。
好像是從薇薇開始投資了開始,我們就很少閒聊了,睡覺的時候也都是早早就躺下,而且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和薇薇隔開了。
或許就是這些因素,讓我們之間產生了嫌隙。
正當我想要好好跟薇薇談一談的時候,薇薇就質疑地看着我:“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沒去公司去哪裡了吧?”
似乎薇薇很執着於知道我去了哪裡,可今天這個事情的確不好開口。
“還是不肯說嗎?”薇薇已經換上了委屈的神色。
看着薇薇這副樣子我就心疼,心裡一橫,我答應南南的是不告訴薇薇她抱了我,就嘆了口氣,說道:“我中午去跟南南吃飯了。”
薇薇一開始是不解地看着我,然後就變成了猜忌,最後是傷心。
我看着她坐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我急忙解釋:“我們只是吃了一個飯,別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是……”
“我不聽!”薇薇一下把我給推開了。
看着薇薇走到了臥室,拿着放在裡面的小行李箱出來,胡亂的把衣服往裡面塞,塞不進去的乾脆就扔在地上不要了。
我一下子搶過了行李箱,大聲對她說道:“趙天幫我們辦了車輛檢查的事情,所以我答應幫趙天約南南出來!”
聽我這麼一說,薇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眶還掛着淚水,顧不上抹掉就說道:“你說什麼,趙天?那個警察?”
一下子說出來我也鬆了口氣,可薇薇的眼神顯然是從來不知道這個事情。
薇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淚滑下來,我幫她擦掉。
“你說趙天認識南南?”薇薇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我點了點頭,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其實這是我騙南南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太光明的手段,但爲了自己的利益也只好這樣了。
“不要告訴南南,她現在還不知道,以爲是在牛排店偶遇了趙天。”我急忙提醒薇薇,我可不想以後南南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利用朋友的小人。
薇薇恢復了乖巧的樣子,責怪地看着我:“這我知道,但你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剛纔那麼傷心。”
“總覺得單獨跟南南出去吃飯怪怪的,氣氛不太對勁,我哪還有底氣跟你說啊。”我說完心裡也鬆了口氣兒,沒想到剛纔破釜沉舟的做法竟然有這種效果,要是薇薇知道了南南抱我的事情,局面就收拾不了了。
我奇怪地看着薇薇:“你也不知道南南跟趙天交往過?”
“你看我的樣子像知道的嗎?估計趙天連我認識南南都不知道吧。”薇薇沒好氣兒地白了我一眼。
這個我也想到了,那天在醫院裡第一次見到趙天,薇薇和他客氣的樣子並不像是認識的,而趙天卻知道我認識南南。
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那個時候我還沒聽說過南南這個名字,至少在我記憶裡是不存在南南這個人的,後來是薇薇說了我才知道,然後才見得面。
回想那天晚上趙天打來的電話,既然趙天能開口,就說明他是知道的,可爲什麼找我幫忙就不知道了,那語氣就好像知道我很有把握似的。
顯然薇薇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我懷裡瞪了我一眼之後,就開始收拾剛纔扔了滿地的衣服和行李箱。
“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不回來了。”薇薇一邊收拾還在一邊用俏皮的語氣威脅着我。
我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楊教授跟你說了什麼,關於我的病。”
等她收拾好了才坐在我旁邊,摟着我的胳膊說道:“讓你不要太操勞,多吃點補腦的東西,好好休息。”
“不是這個。”我感覺薇薇是故意這麼敷衍我的。
聽我這麼一說,薇薇就頓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楊教授跟我說了,不要想着恢復,可能會回憶起很多不好的事情,有一小部分人失憶就是爲了忘記痛苦,這是大腦對自己一個自我保護,就跟保險絲一樣。”
真的不恢復嗎,我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