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笑道:“這些花本是放在我院內,后皇兒一來便說此花好看極了,想要要去送給心愛之人,我自然是直接命人搬到了他的寢宮外,本想着昨日皇兒應該是將此花送人的,但是不知爲何最後似乎並未送出,因而我對此花有着相當的印象。”
凌千煙聽後,心裡頭不是滋味,再次將視線停留在此花上,未過幾秒,凌千煙腦海中忽的閃現過一個念頭後,上前立即用手摘下了一片花瓣後放置鼻前聞了聞。
頓時臉色驟然大變,心中暗想:“難道就是因爲它,所以他們才能悄無聲息的將三皇子帶走的嗎?”
靜妃見凌千煙神色突變,上前問道:“千煙,怎麼啦,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爲避免靜妃擔心,凌千煙搖頭說道:“沒有,只是覺得這花生的過於嬌豔,似乎不太適合擺在此處,靜妃娘娘還是將它移到別處擺放吧!”
“也好,瞧見了它,我便時刻想起皇兒,來人將這些花搬至後院種養。”
“是,王妃。”
幾名侍衛得令後,便迅速將此花搬移到了後院,而凌千煙在安撫了靜妃娘娘一番後,便走出了三皇子府邸。
回到進門前的石獅子處,凌千煙原本只是有所憂色的臉頰上更多出幾分憤怒。
她拿出在三皇子寢宮帶出的玉扳指,上頭的隱約可以瞧見一些刮痕,很明顯是在打鬥過程中被人所傷,並且加上那幾盆花,凌千煙腦海中能夠想到的地方只有一個,那便是皇宮。
雖然還無法確認到底是何人擄劫了三皇子,但可確定的是,這人必定在皇宮之內。
爲查尋三皇子下落,凌千煙隻身潛入皇宮之內,因此前進入過皇宮,凌千煙對此處的地形還算了解。
她本想先行去皇上寢宮瞧上一番,但想的此時王婉之應當不在皇上寢宮內,此時先找到她或許她能夠幫她找尋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爲掩人耳目,凌千煙化妝宮女混入一行人中,悄悄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王婉之所住之地。
敲門幾聲後,原本已經入睡的王婉之警覺的起身站在門口,問道:“是何人?”
“是我,凌千煙,有要事商議。”
聽的是凌千煙,王婉之立即開了門,迅速鑽入王婉之住所後,王婉之在關門前特意瞧了瞧門外並無其他人這才安心的合攏房門。
皇宮中的守衛森嚴,耳目衆多,王婉之爲不讓內鬼發現特意不點蠟燭,且壓低了聲線問道:“凌千煙,你三更半夜怎得跑來了皇宮?”
“三皇子失蹤了。”
此話一出王婉之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一時間未能回過神,待她回神後立即問道:“何時的事?”
“昨晚。”
凌千菸絲毫未有隱瞞王婉之之意,且在說話之際將三皇子從不離身的玉扳指交給王婉之:“這個玉扳指你可認識?”
“這不是三皇子貼身之物嗎?你怎麼……”
“我今日去他寢宮之內,在桌角發現的,裡頭雖然除了幾壇酒瓶被打碎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毫無痕跡,但是你仔細看着扳指分明就有着刮痕,若不是強大的力道打上去也不至於如此明顯。”
王婉之聽後,似有所察覺,問道:“你是懷疑,有人暗中劫持了三皇子,然後製造了假象迷惑大家。”
“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我還在三皇子的寢宮外發現了這個。”
凌千煙將那從三皇子寢宮外摘下的花瓣遞給王婉之:“這個花瓣據靜妃娘娘所說,是從宮裡送去的,不懂之人自然只能被她的美貌所誘,懂之人,則會發現,其實此花有迷幻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利用了這花。”
“正是,此花如果配上特定的迷香,只要中了迷香的人記憶便會出現渙散,隨後便會自動填補進他人制造的假象中,誤以爲真。”
“你所指何意?”
“昨晚有兩名守衛一直守在三皇子寢宮外,但據他們回憶,說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都不曾見過三皇子出門,而屋內雖有掩飾過的打鬥痕跡,但我查看過,窗戶全都完好無損,並不像是從那裡溜走的態勢。”
“所以你是懷疑,那兩名守衛中了迷香後,記憶被人篡改,所以根本不知道三皇子何時被人擄走?”
“正是,如今我潛入皇宮便是想要一探究竟,我懷疑給三皇子府邸送花之人就是那名內鬼。”
王婉之大驚:“沒想到,他們放肆到竟敢都敢加害到三皇子頭上,看來越發的無法無天了。千煙你接下來想怎麼做,你說,我一定全力支持與你。”
“好,我現在準備先去皇上的寢宮瞧上一瞧,當初我給藥攝政王讓他交託與你,而那藥只能暫時緩解皇上的毒性蔓延,如今用藥多日,不知道情況如何,我需得親自前去瞧上一瞧才能放心。”
“好,那我現在就隨你過去。”
“不,此時我一人前去較爲妥當,你且先去幫我查一查昨日是何人將花送至三皇子府邸的人,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細,或許能從中查出些蛛絲馬跡。”
王婉之聽後,也覺得甚爲有理,畢竟大晚上二人同時行動怕是容易驚擾那些守衛,倒不如分頭行動來得更加實在些。
“行,那我們分頭行動,你且格外小心些,皇宮內外被皇后的人死死的盯着,就連護國公主也要禮讓其三份。”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二人合計後,凌千煙再次悄悄離開了王婉之的住所,朝着皇上的寢宮方向前去。
一路上,凌千煙都覺得安靜的出奇,往日裡她來之時,這皇宮內院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動靜,今日的安靜令她有些不安。
如此寂靜的夜倒是來的令人如此忐忑,爲摒除雜念,凌千煙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隨即快速朝着寢宮跑去。
一切頗爲順利,然而當她前腳剛踏進寢宮,後腳大羣侍衛隊便衝了過來,各個手持長矛對準自己,一時之間寢宮內外頃刻間燈火通明,當真就只是那幾秒鐘的時間,彷彿一切都是準備已好的事情,就等她前來自投羅網。
凌千煙將原本踏進去的那隻腳慢慢的挪了出來,與那羣對其虎視眈眈的守衛對視。
本想着,自己剛到爲何就會被逮個正着,死也想不通的凌千煙卻在轉身的剎那瞧見的某個此時正如鬼魅一般瞧着自己的人。
那人身着高貴而華麗的服飾,紅如血的脣像極了那黑暗中的幽靈朝着凌千煙走來。
“你可是讓我們等苦了。”
皇后笑得得意,那笑中的諷刺令凌千煙恍然大悟,難道這一切只是一個陷阱,爲的就是等她自己前來自投羅網。
本想着是否可以從皇后口中得知些消息,可她根本不給凌千煙任何可以開口的機會,便直接一聲令下:“來人將這個予以謀害皇上之人給我拿下。”
不等凌千煙開口辯駁,一大羣侍衛便衝了上來,皇后等人皆站在後頭看着這齣好戲。
護國公主得知凌千煙被皇后以謀害皇上之罪抓了起來後,大駭之下頓時起身:“可惡,這個皇后看來是越發的放肆起來。”
婢女見護國公主如此袒護凌千煙,心中頗爲不解,問道:“公主,這凌千煙乃丞相之女,且日後或許還得與攝政王爺聯姻之人,若說起來也算是您的敵人,您爲何……”
“這你就錯了,這凌千煙雖是丞相之女,但這京師之人無人不知她早已與丞相斷絕關係,至於攝政王,怕也是他們一廂情願,她能夠真的嫁給攝政王還是未知之數。”
“可就算如此,您也沒必要爲這樣一個丫頭大動肝火啊?”
“這凌千煙是百年難遇的人才,若他日她能爲我所用,定然讓我如虎添翼,如今被皇后搶先捉了去,以她的性子,若是凌千煙不願臣服,怕是她得不到的,她必然出手毀。”
皇后的手段,護國公主還是相當瞭解的,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在聽說凌千煙被皇后所帶走後,如此擔憂。
“那公主,我們是否需要暗中去將凌千煙救出來?”
護國公主擡手阻止道:“切莫輕舉妄動,在還不知皇后意欲何爲之前,暫且不要莽撞行事。”
“是公主。”
“你們且先派人去暗中監視皇后的一舉一動,若她稍有什麼動靜,無比前來稟報。”
“是,公主,我這就去辦。”
婢女得令後,立即派人下去。
被莫名以謀害皇帝的罪名押入大牢的凌千菸絲毫驚慌失措的表情都不曾出現,皇后站至牢房前,冷笑道:“未曾料想你凌千煙也會有如此境地吧?”
凌千煙雙手背在身後,悠然自得,說道:“確實未曾料想,皇后您也是企圖謀朝篡位之人。”
聽的凌千煙此話,皇后怒目而視:“你個賤丫頭胡說些什麼?”
“胡說,皇后之所以不讓我進去查看皇帝陛下的病情,難道不是怕我將皇上醫治好,而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凌千煙本想隨意說出些話來糊弄糊弄這皇后,卻不曾想,她在聽的自己這一番話後,神色的變化到令她都頗爲吃驚的境地,難道她方纔此言是當中言中了不成。
想到此處,凌千煙這纔有了一絲擔憂與害怕,若是這皇后當中企圖勾結他人謀朝篡位,那她如今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恐怕日後將會難以脫身。
憤怒不已的皇后,下令道:“你們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給我綁了,狠狠給她幾個嘴巴子,我到要看看她這張利嘴還能不能鋒利起來。”
見形勢不妙,凌千煙試圖逃脫,怎奈何她的武藝豈能是這些個人的對手,最終被綁在木樁上狠狠打了幾嘴巴子,嘴角的血絲清晰可見。
皇后本想繼續出心中惡氣,卻在僕人衝她耳邊嘀咕了兩句後,狠狠的瞪了凌千煙一眼後,便揮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