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皇后表妹,我的呢?”雖然說蕭飛飛的年紀比他的大,如今身份也比他的高,但是秦墨追求的是輩份。
“自然少不了你的。”蕭飛飛說着,琴容那裡已經自覺的從內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的盒子。
蕭飛飛接過,遞到秦墨面前:“呶,這是你的禮物。”
“雖然盒子看上去挺小,但是好過沒有禮物。”秦墨當下便一把接話,隨意的一句嘟啷,聽在閣老的耳朵裡,那叫一個讓他咬牙切齒啊。
好過沒有禮物?這是在挖苦他麼?是在挖苦他麼?
“打開看看,看看喜不喜歡。”蕭飛飛也沒有落看掉一邊的閣老臉上的表情,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道。
隨着蕭飛飛的話音落下,秦墨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盒子打開了。
入眼是紅色的綢底,一隻紫毫靜靜的躺在裡頭,一眼看到那隻紫毫,秦墨一雙眼晴便瞪得老大,連忙將紫毫從盒子中拿出來,左看看右看看,左摸摸右摸摸,手指突然間摸到了一些細小的突起:“咦,好像有字?”
發現了這一隱藏的一點,整個人處於興奮狀態中的秦墨當下便盯着那一面看去,光滑的筆身上雕刻着兩行楷體小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那兩行字旁邊,是一枝含苞欲放,栩栩如生的梅花。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看着筆桿上的字,秦墨輕聲唸了出來。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秦雲霄聽着這句話,亦是細細的品味着,最終雙手一拍,一臉讚歎的看着蕭飛飛:“好,好啊,好一個‘寶劍鋒從磨厲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飛兒,寫得好。”
秦雲霄生平最欣賞有文采,正直的人,原本對蕭飛飛他就喜愛,如今聽到秦墨呤出來那首蕭飛飛所做的詩句,更是讓秦雲霄看着蕭飛飛的目光有些發光。
人皆傳言鳳嘯國皇后癡傻,現如今,如此詩賦,如此才智,她若癡傻,這世界恐怕就沒有聰慧之人了。
“快快快,讓老夫看看,讓老夫看看。”原本對蕭飛飛送給秦墨的禮物毫無興趣的閣老在聽到那筆桿上面竟然還有蕭飛飛親自雕寫的詩句的時候,當下一雙眼睛就放光,站在秦墨面前伸手就要拿過來看看。
“不給,唉,閣老,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搶我一個小孩子的東西啊。”秦墨也知道閣老的脾性,原本不打算給,結果一個沒注意,讓閣老鑽了空子,一把便被手裡的紫毫給奪了去。
“臭小子,什麼搶東西啊,小小年紀說話這麼難聽,老夫我只是拿來看看而已,皇后娘娘的御筆啊,讓老夫看看不行啊?”原本剛剛打起的小心思被秦墨這樣直白的戳穿,閣老老臉一紅,像是以爲聲音大了就可以掩蓋他剛剛的那一點兒心思似的,硬着脖子大聲的反駁着,可不知他這話聽在在場的其他人耳朵中,讓其他人皆
是一陣好笑。
“能看,能看。”見着閣老都已經這麼說了,雖然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他,但是有了這麼多人做證秦墨也不怕了,生怕閣老激動之餘把他的紫毫得弄壞了似的,連聲道:“你老要看便好好看,別激動,好好看,仔仔細細的看,只要別把我的筆給弄壞了就成。”
他習的是行書,而紫毫是最適合用來寫行書的毛筆,加上這支毛筆是蕭飛飛親制的,上頭又有她親刻的詩句,他早就已經喜歡得不行的,都恨不得立馬把紙墨拿來試試手了,要是被閣老一不小心弄壞了一星半點的,還不得心疼死他。
一眼看到那筆桿上的兩行小詩,閣老的腦海裡便浮現了這八個字:工整規範,乾淨利落。
字字筆畫起收有序、筆筆分明、堅實有力,又停而不斷、直而不僵、彎而不弱、流暢自然,從字體上看來更是能看出她本性中帶着的幾分灑脫之態,隱隱流露着大家風範,旁邊迎枝開放的梅花更是雪中傲立,獨樹一枝,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好好好,好筆,好字,好畫,好雕功,好心思!”無論是從字,還是從雕功,或者是從畫看來,都是足以讓人由心而發的感嘆之作。
閣老一雙混蝕的眼此刻看着蕭飛飛變得清明無比,那隻握着紫毫的手更是因爲興奮和激動而隱隱發抖:“世人的眼都被表像給欺騙了啊,皇后娘娘,好本事。”
“不過是一手楷體字而已,閣老謬讚了。”她淡淡的笑笑道。
“不不不。”然而,閣老聞言卻是連連搖頭,待再看着蕭飛飛時,眼裡流露着精明和彷彿能把人內心看透的犀利:“老夫可說的不是那些。”
“字是好字,瀟灑卻內斂,不露鋒芒,卻暗藏殺機,畫是好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心是好心,玲瓏剔透,沉穩內斂,七竅玲瓏,好時好,壞時壞。”
閣老此話一出,蕭飛飛微愣,秦遠更是眉頭一皺,一雙眼睛看着蕭飛飛,那眉宇間滿是思索,秦雲霄一雙眼更是滿含讚賞的看着蕭飛飛。
如今的飛兒,着實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然,蕭飛飛與閣老對視了幾妙之後,卻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閣老這話說得,實在不像是說本宮,本宮倒是覺得,閣老這話像是在說閣老自已啊。”
“嘿嘿,皇后娘娘說老夫是在說自已,那老夫便是在說自已吧。”嘿嘿一笑,閣老也不介意,反覆的看着手中握着的紫毫,那眼裡的喜愛之色是那樣的明顯,看得秦墨心頭一跳,趁着閣老愣神之際,連忙伸手一把拿了過來,又快速的躲到了蕭飛飛身後。
“嘿嘿。”秦墨藏在蕭飛飛身後,學着閣老那般嘿嘿笑了一聲:“既然閣老都已經看得那般仔細了,那秦墨就先把紫毫拿回了。”
“你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被秦墨那仿似生怕他把那支筆給拿走了般的語氣給氣的,還是被秦墨奔走了手裡那
枝有着上好雕功,有着上好詩句的紫毫給氣得,閣老一張臉通紅,看得一旁的蕭飛飛眉眼彎彎。
“老閣啊,你收藏了那麼多東西,難不成還惦記着人家小孩子手裡那小小的一枝紫毫啊,真是的,看你這生氣的樣子,要不是是飛兒特意送給秦墨的禮物,勉勵他好好讀書,老夫我都想可憐可憐你,讓小墨送給你得了。”幽幽一聲嘆息,雖然那嘴上說着同情,說着可憐,可是秦遠那雙眼裡卻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跟閣老炫耀,在他面前得瑟。
瞧啊瞧啊,我家寶貝外孫女一回來,大大小小的禮物,一個一個的都給我們帶了一份,而且還一個個都是她親自準備親手雕刻的無價之寶,你個老頭子沒有吧?沒有吧?哈哈。
“哼……”瞧着秦遠那一副小人得志般的模樣,閣老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最終從鼻孔裡哼出來一聲,扭過頭,一眼對上蕭飛飛的時候,眼神一轉,原本還氣憤鄙夷秦遠那般老小孩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哀怨起來,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埋怨蕭飛飛,你這個丫頭可真狠心,這裡頭人人你都給準備了禮物,就我這個老人家沒有,你可真狠心,真狠心。
“呃……”蕭飛飛看得一陣無語,實在是受不了閣老那種控訴哀怨的目光,她語氣帶着幾分試探的道:“此次因着是外祖母的七十大壽,本宮又是許久未與外公們相面了,便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外公和兩位舅舅的印章,兩位表姐的發衩,還有小墨的紫毫,都是特意爲他們而準備的,本宮這裡實在也沒有其他由本宮雕刻的好東西,只剩下這麼一杖小小的玩意兒,若是閣老不嫌棄,就當是本宮的一份小小的心意,如……呃。”
蕭飛飛一邊說着,一邊從內袖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印章來,然而她纔剛拿出來,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閣老生怕她改變主意不給他似的,迫不及待的從她的手裡拿走了,好吧,說是拿實在是太好聽了點,就以閣老那速度來看,說是搶,絕對絲毫不爲過。
“不嫌棄不嫌棄。”嘴上連連說着不嫌棄,手上卻是對着那塊從蕭飛飛手裡拿過來的印章又是看又是摸的,更是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可惜,除了依舊的雕功不錯之外,他愣是沒的看出來這印章兩頭雕的是什麼東西。
“哎,我說老閣,你什麼時候跟強盜結拜弟兄了啊?”原本還在哪裡得瑟的秦老將軍一眼看着閣老竟然還沒等人家話說完呢就直接開搶,當下便抓住了挖苦的機會,嘴巴上那是絲毫的不留情,損人的功夫和蕭飛飛相比,完完全全的不分上下。
“嘿,老子我這一生就拜了你這麼一個強盜做兄弟。”被暗諷成了強盜,閣老也不氣,不甘示弱的頂了一句回去之後,又拿着那個小巧的印章湊到蕭飛飛面前:“不過,皇后娘娘啊,你這雕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這好像是個豬,又不像,這個吧,咋一眼看上去像貓,可仔細一看吧更加的不像了,這到底是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