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暗處躲着不願意現身的魎暗暗心驚於蕭飛飛竟然在自家主子如此場大的氣場下還能這樣淡定自如的坐着的時候,卻只聽蕭飛飛略帶清冷的聲音傳來。
“倒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下屬,常年不見光可是對皮膚不好的呀。”說着,手裡端着的原本是要往嘴裡送的茶突然之間轉了一個方向,那被甩出來茶水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往暗處的魎潑去。
魎心下一驚,急急的躲過,在蕭飛飛的話音落下後不久,便有些狼狽的現身。
“嘖嘖,這功夫也不怎麼樣嘛,我還以爲有多厲害呢。”看着自已一杯茶水便把人給逼了出來,蕭飛飛嘖嘖兩聲,撇了撇嘴,像是有些失望般的小聲的唸了幾句,卻是被魎和夜聽力極好的全收入耳。
夜面具下的臉微微一頓,一雙漆黑不見深底的眼若有所思的看向蕭飛飛,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是沒有說些什麼,然而魎卻是在聽到蕭飛飛的話之後嘴角狠狠的一抽。
功夫也不怎麼樣?
她是在說他嗎?她是在說他嗎?說他嗎?說他嗎?
堂堂羅剎宮四大護法之一,雖然說是被排在最末,功夫上不及前三人,可是在江湖上,他的名聲,他一出手,哪個人不是禮讓三分,敬畏三分?眼前這個女人,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說他的功夫也不怎麼樣?
一口血被活生生的逼得涌上心頭,魎活生生的將他壓下,要不是自家主子吩咐了不能在眼前這個不知道哪裡好可就是入了自家主子的未來主子夫人面前太過‘放肆’,他還真想跟她過過招,讓她知道知道,在她嘴裡他這身‘不怎麼好’的功夫,到底‘不怎麼好’到什麼程度,她這個身手好的人,能不能與之對抗得了。
然而這還沒完,這裡魎纔剛剛暗自吞下一口血,那裡蕭飛飛又開口說話了。
轉過頭神色不耐的看着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夜,蕭飛飛重重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我說,鬼面具,本宮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雖然本宮不受完顏軒那個狗皇帝的寵愛,但好歹也算是一國之母,也是一個女人,你這一個大男人的,三番四次,半夜三更的出現在本宮寢宮之中……”
“是啦,這冷宮平日裡是沒什麼人過來,但是要是運氣不好那麼一點,突然之間冒出來了一個人,本宮這條小命就得去地下跟閻王爺見面了,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也不要你報恩,你就放過我成不?”說到最後,蕭飛飛的語氣已經帶着些無奈了。
她是真的理解無能了,眼前這個傢伙,上次她第一次進冷宮的時候就碰到了他,雖然重傷之下挾持了她,但是她也履行了諾言,救了他,並沒有傷她啊,而且她也沒有動其他的手腳,怎麼就這麼一次他就三番四次的出現了呢?
要知道,在這深宮之中,與這樣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曾經帶血出現在這皇宮之中的男
人保持着‘地下’關係,若是被那些個不懷好意的人看到了,那可是將她送上黃泉之路的把柄啊。
“……”然而,面對蕭飛飛的無奈,還有她的那話些,站在她面前的夜始終是一聲不吭,那樣子就好像蕭飛飛根本不是在跟他說話,而她嘴裡話裡口口聲聲說的那個人,也不是他似的。
“喂,鬼面具!”一見夜這副無論她說什麼都是不溫不火的樣子,原本計劃好了一切,只等着出了這道宮門便要大展權拳,結果被完顏軒那個狗皇帝一句話劈下了從那個時候起便壓了一肚子火的蕭飛飛終於爆發了。
“我隱藏的一面你也見過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直接說出來,只要是我能夠幫到的,或者是拿到的,我都幫你,條件是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到最後,蕭飛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嘴巴里擠出這麼一句話。
真的,這絕對是鐵規律的,只要是她見過這個鬼面具,或者是下一秒,或者是第二天,或者是在這之前,總之有不順她心意的事情出現,她都有些猜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她蕭飛飛的剋星了。
死死的克着她,讓她一遇着他就沒有好事情發生。
而蕭飛飛的話一說完,夜望着她的目光越加的冰冷了,甚至是透着絲絲的寒意,就連一邊原本被蕭飛飛氣得幾次差點吐血的魎也是眉頭一皺,看着蕭飛飛,眼神中雖然帶着那麼點和夜一樣的冷漠,但是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看得蕭飛飛好一陣莫明其妙。
“殺了完顏軒!”毫無感情的聲音,透着極致的冰冷。
話一出口,就像是一個人身在極寒之地,躲進了一個充滿了暖氣的屋子裡正享受着,突然有人把那一座屋子給掀掉了讓所有的寒氣都灌了進來似的,蕭飛飛全身一抖。
不知道是被夜這麼直白的跟她說要殺了當今的一國之主給驚的,還是被他那渾身的寒冷之氣給凍的,對於此刻的夜,蕭飛飛的心裡竟然平生了一股子冷意,隨之的,還有着一種連蕭飛飛自已也說不清楚的,心酸?
狠狠的搖了搖頭,蕭飛飛覺得自已之所以會出現那樣的感覺,肯定是感覺神經錯亂了,要不然就是被這個鬼面具給氣得太厲害了,反正就是那種感覺不可能真的存在。
“要殺你自已去殺吧,我去睡覺。”知道再說下去只會引起更深一層的冷漠,而從心底裡的,蕭飛飛也不願意再去跟他討論去不去殺了完顏軒,或者是拿着殺完顏軒那個狗皇帝的命來跟他做交易的事情。
“沒想到鳳嘯國人人衆所周知的癡傻皇后,竟然不但不癡傻,還有雕刻的手藝,本尊是否該嘆一聲稀奇?”夜也不再繼續剛纔的那個話題,似極寒之地凝發出來的聲音也慢慢的回緩,走到蕭飛飛剛剛收拾好的桌前,看着那一塊塊的檀香木,隨手拿起一塊,看了一眼上面所畫的線條,一個個形狀似乎在他眼前浮現,夜心裡頭暗暗驚愕,聲音卻
是依舊如常的響起。
準備頭也不回打算將房裡的兩人視若空氣自已去睡覺的蕭飛飛一聽這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腳下的步子卻是停了下來,她折回身,站在夜不遠處。
“衆所周知?是他們一個個的親眼所見還是都是得到了證實?或者說他們一個個的都長了一雙透視眼,能夠看透本宮的內心,知道本宮什麼東西會,什麼東西不會,是癡傻還是假裝癡傻,或者是聰明得不得了?”
“……”面對蕭飛飛類似質問的話,夜皺眉,不語。
“哼,衆所周知也不過是傳言而已。”一聲冷哼,蕭飛飛一臉不屑之色盡顯:“一個人真正如何,只有那個人自已知道,那些不知情的旁觀者,口口聲聲的說別人癡傻,說別人懦弱,其實有時候,那個人纔是真正的癡傻,纔是真正的懦弱!”
說着,蕭飛飛將夜手裡拿着的那塊木頭拿了過了,放回原地,再轉身離開。
她沒有隱藏,也沒有把話說透,反正都已經跟他對照過幾次面了,而且她的身手那次也被試了出來,雖然還不是她之前全部的力量,但是也沒有隱藏多少,何況,聽他的話明顯的就是在開始懷疑她了,她若是再隱藏什麼的,只怕是會越加的讓人覺得虛假,越加的讓人心生懷疑。
而蕭飛飛這局是賭對了,她這樣直白的既不點透,也作了解釋的一翻話聽在夜耳朵裡,讓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漆黑的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蕭飛飛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堆在那裡的幾塊被進行過初步處理的檀香木,眼裡的趣味更濃。
“這樣一個地方,想要殺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他幽幽的聲音帶着冷意從背後傳來,蕭飛飛身子一僵,面色一冷。
“什麼意思?”話出口,她已經暗中有了提防之心,轉過頭看着夜,那雙眼裡的清冷之色也是讓魎心下一怔。
夜盯着她,一言不發,卻是在盯着蕭飛飛看了許久之後,低低的笑聲傳來,不僅把蕭飛飛笑得莫明其妙,更加把一邊的魎也笑得莫明其妙。
“本尊只是覺得,這樣危險的地方,只留你一個什麼都不會,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裡,未免也太過危險了些。”一句話,那‘弱女子’三個字,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字音咬得特別重。
魎聽着嘴角一抽,就眼前這個女人還弱女子?主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一點都不好笑吶!
然而,當他聽到自家主子最後那一句話出口的時候,心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之間在心裡頭蔓延。
果然,那種感覺還沒有消散,便只聽到他家主子接口又道……
“不如,本尊派個人守護你如何?”語氣一頓,未等蕭飛飛開口說話,也未等魎反應過來,夜緊接着又開口:“魎,從現在起,你便留在皇后娘娘身邊,好好的保護皇后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