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琴容微微有些驚愕。
蕭飛飛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常人來說確實是有些難以想象,她轉過身,看着琴容:“確切一點的來說,這副身子還是你家主子的,而靈魂,卻已經換成了‘我’。”
“在你主子冒犯夜舞媚,而遭到完顏軒毆打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活生生的被完顏軒給打死了,而我,來自距離你們這個年代的很久很久之後的一個地方的人,原本我是在和一些朋友遊玩,到了我們那裡一個比較著名的廟宇,最後不知道因爲什麼,從一塊姻緣石上摔了下來,再一睜開眼睛,便已經物事人非……”蕭飛飛儘可能簡潔的,通欲易懂的把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看着琴容由最初的一臉的震驚,不可置信,到慢慢的嘗試着接受,最後泣不成聲,蕭飛飛的心裡也是難受得很。
如果可以,她也並不願意佔據別人的身體。
“娘娘……”琴容抱着蕭飛飛,失聲痛哭。
不知道是因爲已故的‘她’還是在慶幸,她並沒有完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蕭飛飛安慰性的輕輕的拍着琴容的肩膀,心裡頭一直壓着的一塊石頭,也因爲把心裡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事情說了出來而消散。
冬日的白天總是短暫的,而夜晚卻是漫長的,可是不管白天有多短暫,夜晚有多漫長,兩天的時間,總是在人的細細推打敲算中,就算你總是念叨着它不要來,它不要來,最終,它還是來了。
大年三十,民間大團圓,皇宮裡張燈結綵,也是熱鬧非凡,身爲一國皇后,蕭飛飛的冷宮也不知道是在經過了上一次她公然侮辱那些妃嬪,還是這些時日夜舞媚異常的得寵導致,一個大年三十,正宮皇后的冷宮門前,除了厚厚的積雪,沒有一人踏足,據說反倒是夜舞媚那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哎,還要往哪一邊偏一點,對的,就是那樣,哎哎,別動啊,再過來一點,對,好了好了,千萬別動啊……”一大早的,蕭飛飛便指揮着屬於她冷宮裡的兩個小太監把一些她親自寫的福字,和一些對聯貼上,琴容和碧落他們兩個也是一大早的就去準備美味的年飯去了,只有祿德正跟在她身邊,跟在她屁股後頭跑上跑下,就怕他一個不小心沒有注意,眼前的這位主子腳下一空就被那些雪弄得滑倒了。
“我說小德子,你別老是跟在我後頭跑來跑去啊,還有那麼多阿容,碧落她們剪的窗花呢,你去拿過來一起貼啊,不然呆會就要吃飯了,可沒有時間了。”
“我的娘娘唉,別說是那些窗花了,就是這些對聯什麼的,全部由奴才來弄也可以啊,等會中午的時候就是宮宴了,您還是好好去準備準備宴上的舞蹈吧,免得介時再惹得皇上生氣。”眼看着蕭飛飛腳下差點一溜,祿德正連忙小跑着過去伸手扶住她,定了定心神,那語氣哀求得,就只差沒有跪地上去求蕭飛飛回房了。
你說說,這大冷天的,她家主子這在外頭湊什麼熱鬧啊,一沒梳好妝容,二沒更好衣的,可別到了待會宮宴的時候就忙不過來了。
“這才早上呢,急什麼?”相對於祿德正的着急,蕭飛飛這個正主兒,卻顯得一點也不着急
,反倒是輕鬆得很。
一手拿着一個福字,不顧站在她面前左攔右攔,苦口婆心的勸說的祿德正,一眼瞄見那邊窗子邊上正缺一個,自已拿着長梯就跑了過去。
“來,小德子,扶好咯。”擡眼看了一眼高高的門沿,蕭飛飛一臉的躍躍欲試。
“天啊,娘娘,這些還是奴才來吧……”
“讓你扶好就扶好,不然本宮可就直接上去了啊。”耳聽着祿德正還要再羅嗦,蕭飛飛二話不說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別別別,您先等奴才把梯子扶好咯。”一聽蕭飛飛這麼一說,祿德正連忙不再羅嗦,連忙將長梯放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死死的抓住。
眼看着蕭飛飛一腳一階的踩上去,好像還挺輕鬆的樣子,祿德正提着的一顆心這才稍稍的放鬆了一點。
“小德子,你給看看,有沒有貼歪。”手摁着福字站在那裡,這纔是爬個梯子呢,蕭飛飛就已經開始有些喘氣了。
“沒有沒有,貼得很好。”祿德正哪裡還敢擡頭去看啊,聽着蕭飛飛的尋問,只得一個勁的說沒有,心想,祖宗你就趕緊下來吧,這大過年的,您要是摔下來了,遭殃可不止是奴才們啊。
“恩,我也覺得貼正了,你……”蕭飛飛正一臉得意的說着話,可是身體卻突然之間不敢動了。
卡嚓……
有什麼東西在裂開的聲音,蕭飛飛全身繃得僵直,祿德正也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慢慢的擡起頭,一眼看到蕭飛飛腳下踩着的那一階梯子已經承受不住蕭飛飛的體重在開始慢慢的斷裂開來。
“皇,皇后娘娘……”看着那梯子,祿德正嚥了一大口唾沫,全身冷汗直冒。
完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小,小德子,你,你別緊張啊……”蕭飛飛出聲安慰着祿德正,可是那語氣聽着,怎麼聽怎麼感覺蕭飛飛自已要更加害怕,更加緊張。
“娘娘,奴才不緊張……”祿德正急得都快哭了,聽着那響得越來緊密的聲音:“娘娘您倒是趕緊下來啊。”
“不是我不想下來啊,我這一動,百分百的就會塌啊……”要是能下來,她早就已經下來了,她就是怕到時候失去了平衡,另一邊反倒裂得快了。
“可是您老呆在上面,它也會裂開啊……啊……”
“啊……”
一聲聲尖叫,祿德正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家的皇后娘娘腳下踩着的梯子斷裂,眼睜睜的看着她掉下來,除了尖叫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蕭飛飛整個人也是被突然之間的踩空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只知道尖叫,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然而,就在蕭飛飛和祿德正都以爲這下子摔下去完全就是會要直接摔到地上,摔個五腳朝天的時候,意料之外的疼痛沒有傳來,反倒靠向了一個軟軟的,好像,還有些溫度的……牆?
“咦?怎麼不痛?”蕭飛飛一愣,暗自慶幸的同時,一臉的疑惑。
一旁差點沒被蕭飛飛給嚇出心臟病來的祿德正剛鬆一口氣,一耳聽着蕭飛飛這話,整張臉都黑了,連忙小跑到蕭飛飛面前:“
我的娘娘唉,你還不趕緊從臨太醫身上下來。”
“臨太醫?”蕭飛飛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轉過頭,一眼對上臨夏隱含笑意的溫柔的臉,那放大無數倍的容顏突然之間映入眼簾,可把蕭飛飛嚇了一跳,終於意識到自已摔下來沒有事是怎麼回事,連忙跳離臨夏的懷抱,蕭飛飛訕笑着一張臉看着臨夏:“原來是你救了我啊,謝謝啊。”
經過上次的‘談心’蕭飛飛與臨夏的關係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雖然說不是戀人關係,但是卻成了最好的朋友,按照蕭飛飛的話來說,他很適合做的知心大哥哥。
“今天過年,微臣過來給皇后娘娘拜年,卻沒想到遇到這檔子事,還算是來得及時,不然,皇后娘娘如此魯莽,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
雖然臨夏的臉上還是如以往一般的帶着溫柔,可是蕭飛飛卻從臨夏的語氣中聽到了幾分責備,幾分生氣的味道。
她暗暗的吐了吐舌頭,有些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將臨夏那一副官腔的口吻自動無視:“這不是恰巧你就來了麼,我這不也沒事嗎?”說話間,蕭飛飛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
她一直就覺得臨夏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醫,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武,而且還隱藏得這麼深。
要知道,她這一座小山似的體重,加上下垂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得住,能夠做到這麼毫髮無傷的啊。
原本走上去正欲跟臨夏道謝的祿德正站在那裡聽着蕭飛飛和臨夏的談話,微微有些詐舌,自家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和臨太醫這般熟絡了?瞧瞧這口吻,這語氣,連自稱都改了。
“皇后娘娘……”
“好了好了。”看着臨夏眉頭一皺,還準備說些什麼,蕭飛飛連忙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連連揮手,一幅客氣的主人家模樣吩咐着已經快要石化掉的祿德正:“小德子,沒見着有客人來了嗎?還不趕緊進去準備一些點心,冷一壺上好的茶水?”蕭飛飛一邊說着,一邊朝祿德正暗示性的眨了眨眼睛。
祿德正反應過來,會意到蕭飛飛的意識,連忙道:“是是是,奴才都快被嚇傻了,差點忘了,臨太醫趕緊請進,奴才這就去準備。”
等到祿德正一走,蕭飛飛嘻笑着的一張臉立馬冷了下來,看着早就忘了自已的工作,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那兩個太監,冷聲道:“剛纔你們可有看見什麼?”
那兩個小太監下意識的就要點頭,想說他們看到了,原來一直以爲只懂醫術的臨太醫竟然會武,但是點頭的動作卻硬生生的在蕭飛飛冷戾的眼神中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很好。”對於兩個小太監的反應,蕭飛飛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繼續工作吧。”
轉過頭,就跟會變臉似的,蕭飛飛冷着的一張臉立馬換上了笑顏:“我們進去吧,這外頭怪冷的。”
剛剛沒有怎麼察覺,現在也不知道是被剛剛那一驚驚出了一身冷汗還是怎麼的,竟然感覺非常冷,不由得抱着雙臂使勁的搓了搓,以便於暖和一下身體。
“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我會武功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