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等到完顏軒走了之後,一直不敢站得太近的廉淮蜀走了過來,看着自家父親,直言問出聲:“那雙心薯連心,真的被盜了嗎?”
“那日家中發生大亂,無數黑衣人涌入府內,傷人無數,莫不是你認爲,那全都是作假的?”在廉淮蜀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站於前面的武林盟主的身子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即轉過身,那語氣帶着一點憂慮。
“父親恕罪,孩兒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次的武林大賽比試,父親提出拿雙心薯連心作爲獎品之時,派出了許多人手去看護,特別是在比賽開始之後,更是讓人嚴加防範,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盜走了,孩子只是在好奇,到底是誰會有那個本事而已。”
聞言,武林盟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很久之前便有傳聞,那雙生薯連心,得者,長生不老,得者,武功蓋世,想要得到它的人不計其數,而這江湖之上,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只要有心想奪,又怎會奪不走?”
“蜀兒啊。”
“父親。”
“你啊,以後還是好好的讀書吧,那些武學,有自保之力便可,江湖之事,也別再插涉其中了。”
“父親何出此言?”聽了自家父親的話,廉淮蜀一臉的不解:“幼時父親不是常說,要蜀兒加強習武,日後好報效祖國,報效皇上麼?”
“其他的你不用多問,只須好好記住爲父與你所說的話便是。”
“是。”縱然廉淮蜀心中疑惑不解,但卻還是恭敬的應了是。
而北漠炙雪他們那裡,在夜快馬加鞭的將北漠炙雪送到魑魅宮在洛陽的落腳點民房之後,便緊急的將血衣等人喚了回來。
“怎麼樣?”
看着躺在牀榻之上,臉色蒼白的北漠炙雪,夜一臉着急的問着在那裡給北漠炙雪查看情況的血衣。
“稟尊主,尊主夫人只是因震盪過大,心脈有些受損,肩頭遭那環刀傷了,刀染了巨毒……”
“巨毒?那炙兒會不會有事?”一聽見巨毒這兩個字,站在牀榻邊上,一直守在北漠炙雪身邊的秦然素當下就緊張了起來。
“屬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王妃無須着急。”眼看着秦然素那聽着他的話,那眼淚就快要流下來了的樣子,血衣略微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接着道:“原是有巨毒,放在常人身上,肯定是會當即斃命的,但是,尊主夫人的體質卻是有些特殊,那巨毒在尊主夫人身上,好像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只是那傷口比較嚴重,深處的地方都已經露骨了,需要好好處理。”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趕快處理啊。”從剛纔在比賽場那裡回來到現在,夜整個人一直都是處於那種瘋癲狀態,時不時的就發怒,時不時的脾氣就變得爆躁的狀態當中,當時聽着血衣的話,又是一陣沒有忍住,怒吼着出聲。
“是。”夜的吼聲就好像是平地裡炸響的一聲雷,看着夜現在這樣的狀況,原本就無語的血衣現在更是一臉的鬱悶,正欲動手替北漠炙雪處理傷口,躺在牀塌之上的北漠炙雪卻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原本還想好好睡上一覺的,你這突然之間吼什麼吼?都被你吵
醒了。”一張口,北漠炙雪的聲音雖然冷漠依舊,但是明顯的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的神彩,帶着幾分讓人心疼的有氣無力。
“炙兒,對不起,把你吵醒了。”一聽到北漠炙雪這麼一開口,夜當下就慌了,連忙又是道歉又是安撫着:“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睡覺,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的。”
“好了。”看着夜那擔心,緊張得模樣,北漠炙雪說着,試圖想要將身子撐起來。
“尊主夫人,你肩上有傷,還是先躺着比較好。”眼看着北漠炙雪的手臂一用力,那肩頭上的傷口就流出鮮紅的血液,血衣連忙道。
“是啊,炙兒,你想要拿什麼,想要做什麼,告訴孃親,孃親給你去拿,你好好躺着,別動。”一旁的秦然素聞言,當下也是連忙坐到牀榻邊,試圖讓北漠炙雪重新躺回去。
聽到秦然素的聲音,北漠炙雪這才反應過來除了夜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在,一偏過頭,一眼看過去,北漠哲宇,北漠幽儲,北漠秦飛他們通通都在,皆是一臉緊張擔心的看着自已。
特別是北漠秦飛那個小傢伙,一雙眼睛紅紅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只是一個勁的盯着自已,那模樣,好像就是在控訴着北漠炙雪,不是明明裡跟他說過這次的比賽沒有危險的嗎?怎麼還是受傷了,一個模樣。
北漠炙雪看着,不由自主的輕輕笑了笑:“飛兒那樣看着姐姐,可是在怪罪姐姐呢?”
“飛兒不敢。”小傢伙的聲音帶着一股子悶腔,更是氣鼓鼓着腮幫子,嘴上說着不敢,可是那話裡頭那賭氣的意味卻是明顯的很。
“小傢伙,還跟姐姐賭氣呢?”說着,北漠炙雪突然之間皺起了眉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北漠秦飛:“小傢伙,姐姐現在可是傷者哦,小傢伙還跟姐姐生氣,到時候姐姐的病情要是變嚴重了,可都是你害的。”
一聽北漠炙雪這話,北漠秦飛當下就慌了起來,緊張了起來,連連保證:“飛兒沒有生姐姐的氣,飛兒不會生姐姐的氣,姐姐你可別再讓傷口更嚴重了。”
“恩,飛兒不生姐姐的氣,姐姐的傷口就會慢慢的好的。”脣角頗爲勉強的扯開一抹笑容,微微點了點頭,看着小傢伙那着急的模樣,語氣虛弱的說着,回過頭看着一臉淚眼汪汪的看着自已的秦然素,她笑了笑:“母妃,我沒事,你帶着飛兒他們下去吧,這裡有夜和血衣在就好了。”
“可是……”
“我這傷口挺深的,需要及時做治療,而且,這些兒傷我自已也能夠治,不厲害,你們累了一天了,就去休息休息吧,何況,房間裡呆的人多了,到時候也更容易讓傷口感染。”說到最後,知道秦然素不會願意離開她身邊,北漠炙雪無奈,只能夠拿傷口說事。
“既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去外頭等,如果到時候候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只管說。”一聽北漠炙雪這話,一旁的北漠幽儲當下就點下了頭。
別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只是萬一要是這傷口被感染了,到時候惡化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那好吧。”秦然素也只能夠是妥協,擡眼看向一邊正在那裡準備着藥的血衣,語
氣很是恭敬的:“炙兒的傷,就麻煩你了。”
“王妃無需這麼客氣。”
支走了秦然素,北漠炙雪便讓夜扶她坐起來。
“夫人,你這傷口……”
“我自已的傷,我自已知道,不過就是劃開了點皮肉而已。”沒等血衣把話說完,北漠炙雪就打斷了他的話,看着夜,語氣堅定的:“扶我起來吧,不然,你要是不扶我起來,當心我自已撐起來。”
北漠炙雪一句話把夜欲說出口的後話都給堵得死死的,知道北漠炙雪既然說得出,那就一定做得出,無奈,夜只能夠是聽從北漠炙雪的話將她扶着坐了起來。
“剪刀給我。”
聞言,血衣連忙將放在一邊的桌面上的剪刀拿了過來,遞給北漠炙雪。
“夜,幫我把傷口周圍的衣物剪開。”
“好。”夜應着聲,不知道是因爲許久未說話,還是因爲看着北漠炙雪那蒼白的臉色而在那裡心疼,夜的聲音有些暗啞。
而一旁的血衣一聽着北漠炙雪這話,原本還冷漠的臉色當下就浮現了幾絲窘迫。
身爲醫者,在他的眼裡,自然是隻有病人,未分男女的,可是,落在了眼前他這位尊主眼裡,只怕就不是這樣了,而接下來的事情,雖然說尊主夫人的肩頭已經傷成了那個傷子,就算是裸露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但是,尊主現在沒有什麼,要是到事後……
然而,就在血衣在那裡猶豫着要不要先退出去的時候,一旁的夜卻明顯的是不用等到血衣說他事後反應過來,現在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只看着他突然之間將目光轉過來,落在血衣身上,只聽着他在那裡道……
“血衣,你覺着你需不需要去燒些開口?”
“啊?”聽了夜的話,血衣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陣無語之後連忙道:“需要需要,那屬下就先去準備一些開水了。”
雖然說開水確實是需要的,但是這個府上丫環下人一大堆,根本就是不需要他親自動手的,但是既然尊主都已經這麼明顯的趕他走了,他要是再強留下來,只怕到時候日子就不會是那麼好過了。
“等等。”而就在血衣準備離開之際,北漠炙雪卻出聲喚住了他。
“夫人還有別的吩咐?”
“去拿些酒,拿一盞油燈,拿一根縫衣針,和線過來。”
聽着北漠炙雪的吩咐,夜雖然疑惑,但是卻還是恭敬的應聲:“是。”
等到血衣將北漠炙雪所需要的東西都拿進了房間之後,又非常自覺的出去了。
眼看着那油燈的火苗在那裡忽閃忽閃着,看着旁邊那端來的上好的酒釀,夜有些疑惑了。
難道炙兒在給自已療傷之進,得需要先喝上一口酒?
“去倒一些酒放在碗中,將針線都放在碗中浸泡。”
北漠炙雪的話讓夜直接有些發愣的看着她,心裡隱隱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又有一些不敢確定。
“炙兒……”
“待會你幫我縫傷口。”
“啊?”這下子夜算是徹底的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漠炙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