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婉妃娘娘,這些個衣裳全都是皇后娘娘的,奴婢們看着今兒個天氣不錯,便想着拿出來翻曬翻曬,也剩得介時皇后娘娘回來之時,這些個衣服都落了潮,壞了。”掩去心中的怒氣,碧落如是說着。
“皇后娘娘?”聽到此言,蕭月婉原本還能夠裝模作樣擺出來的幾分笑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蕭飛飛那個醜八怪早就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皇上雖然沒有昭告天下廢除她,但是在這宮中誰人不知已經沒了皇后娘娘?你們竟然還敢在本宮面前提起這等事情,可真真是膽子不小!”
說起這個事情,蕭月婉心中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蕭飛飛那個醜八怪,死了就死了,死了還得霸佔着皇后娘娘這個位置,就連父親也是,明明都已經是死了的人了,她千求萬求讓他把她送進宮還不願,進宮之後又不向皇上言明讓她直接坐上皇后娘娘的位置,落得她現在進宮一年多了,還只是區區一介妃位。
“你們幾個,趕緊過去,把本宮眼前這些個礙着了本宮的路,礙着了本宮的眼的東西都給本宮拿出去燒了。”蕭月婉心裡頭是越想火氣越大,二話不說吩咐着身邊的幾個太監,就要把那些琴容他們也好不容易擡出來,鋪好的的衣裳拿出去扔掉。
“是。”
“婉妃娘娘,使不得啊,這些東西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你要是把它們燒掉了,讓皇上知道了,這可是要被降罪的啊。”
“降罪?”一聲冷哼,蕭月婉神色冷然的看着說話的琴容:“什麼降罪不降罪?蕭飛飛那個醜八怪人都已經死了,還把這些個東西拿出來,這不是在給人找晦氣嗎?到時候皇上知道了,只怕是會要發雷霆大怒,介時你們三個的小命只怕都保不住,本宮啊,這可是一片好心的在幫你們。”
說着,蕭月婉的臉色沉下來,看着那些個還愣在那裡未曾動手的太監,冷喝道:“你們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把那些晦氣的東西給本宮扔出去燒了?真等着本宮降你們的罪嗎?”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被蕭月婉這麼一喝,幾個被指名的太監連忙一臉惶恐的走近那些衣物,二話不說的直接動手把那些衣服粗暴的從曬着的凳子上拽下來。
“婉妃娘娘,不可啊婉妃娘娘……”一眼見着蕭月婉真的讓人動手,琴容當下便急了,也顧不得蕭月婉還沒有讓她起身,整個人撲過去就要與那些收衣之人爭奪。
“婉妃娘娘,皇后娘娘就算人不在了,可是這些東西都還是她的,這三年時間,皇上都未曾下旨將皇后娘娘的衣物燒燬,您卻如此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吧?”碧落在一邊看着也急了,連忙走上前護着那些衣裳,不讓那些個太監們再亂扯亂拿下去。
“過分?你是什麼東西?敢用這種言語跟本宮說話?”冷眼一掃碧落,蕭月婉一臉的輕蔑不屑:“敢對本宮口出狂言,來人,掌嘴!”
蕭月婉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戾色,她可是記得碧落。
想當初蕭飛飛那個醜八怪還
沒死的時候,她可是仗着蕭飛飛,仗着太后那個老太婆在她面前甚是威風呢,以前她是太后身邊的人,她也就不對她怎麼樣,可如今,太后招她回去她卻不回去,沒了太后的面子,太后不降罪於她已是格外開恩了,失去了太后那層光環,她蕭月婉可不會懼她,更加不會放過她!
“都耳聾了嗎?本宮的吩咐沒有聽到?”想着想着,蕭月婉心中的狠意越發的盛,一步上前,狠狠的一把扯下就近的蕭飛飛以往的一件紅色的繡鳳凰的宮裝。
呲啦一聲,好好的衣裳被扯得撕開了一道口子,蕭月婉卻還像是不解恨一把將其狠狠的扔在地下,三寸金蓮死死的踩在上面,好像那件衣裳就是蕭飛飛一般。
琴容眼睜睜的看着蕭月婉把蕭飛飛的衣物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踏,心急卻無他法,原本退回去的眼淚涌現在眼眶,她一把衝上前。
“婉妃娘娘,就算皇后娘娘已經走了,您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啊,她可是你的親生妹妹啊,你身爲姐姐,怎可做出如此的舉動來泄氣。”琴容看着蕭月婉,盯着她的眼帶着怒氣。
她家娘娘的衣服,這個女人怎麼有資格撕扯,怎麼有資格踩在腳下!
“啪……”
琴容的話將將說完,話音還未落下,蕭月婉一巴掌便直接甩到了琴容臉上。
“本宮貴爲妃位,是何身份,你身爲一介奴婢,是何身份?有何資格來向本宮說教?!”她冷眼看着琴容,放眼望去整個宮中的衣裳,漂亮的臉蛋上面泛起一絲絲的狠戾:“來人吶,把這裡所有的衣裳全部都給本宮扯下來,留下一件好的,本宮讓你們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
“誰若是敢動我家皇后娘娘的衣裳,我琴容就是死,也要爬出宮去告知秦老將軍,告知秦老夫人,壞一件衣裳,拿你們一條命來償!”聽了蕭月婉的話,琴容心急,也來了一股狠勁。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蕭月婉,首當其衝的將那些衣服護在身後,一字一句,都透着一股子絕決的狠勁,硬生生的讓囂張的蕭月婉心頭一陣,那些原本準備聽命動手的太監宮女們聞言,更是開始侷促不敢上前。
“沒錯,誰要是敢動我家娘娘的衣裳,我小德子豁出去一條命不要,也要拉着他下地獄。”祿德正也站上前,看着蕭月婉他們,毫不示弱的對峙着。
碧落緩緩慢步,站到琴容身側,擡眼看着蕭月婉,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皇上雖然對外界聲稱皇后娘娘已故,可是皇后娘娘到底如何,我想婉妃娘娘心裡頭應該比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清楚,今日之事若是婉妃娘娘真下了命令讓人做下去,他日皇后娘娘回宮,出現之時,婉妃娘娘就不怕連白日裡都不敢就寢麼?”
“你們……”聽着他們這一句句的話,蕭月婉臉色難看得要命,據成拳的手,指甲陷進了手心裡,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琴容他們:“好啊,你們一個個的竟然敢威脅本宮。”
“好,既然你們要護着這些衣裳,本宮就念在你們忠心護主的份上,
不燒了……”蕭月婉此話一出,琴容等人一顆提着的心這才稍稍落下了幾分,然而,還沒來得及鬆掉一口氣呢,便又只聽得蕭月婉接着道:“不過,既然不燒衣裳了,本宮也總該找點東西來消消心中的怒氣,就燒燒你們的人皮吧!”
此言一出,琴容等人具驚,三個人相視一眼,卻誰都沒有往後哪怕是退開半步。
“來人吶,給本宮把他們都壓下,每個人賞三百大板,哪一個打得不夠用力,哪一個動作慢了,本宮就叫他腦袋瓜子落地!”蕭月婉話音剛落,那些個原本還在那裡侷促不前的太監宮女們當下衝了過去。
相較於未知的危險,他們更害怕在此刻就丟掉性命。
“人在做,天在看,我們不怕死,但,蕭月婉,你心腸如此狠毒,難道就不怕老天爺天降五雷,要了你性命嗎?”被兩個太監壓制着,琴容死死的盯着一臉得意狠戾的蕭月婉,毫無顧及的話衝口而出,人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做了如此多的壞事,連自已親生妹妹都不好心善待的人,只怕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死後下入十八層地獄的準備,阿容你又何苦浪費口舌與她說這麼多。”碧落在一旁冷笑,臉上一無驚,二無懼,三無慌,平靜得彷彿蕭月婉要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碧落說得沒錯,這等人只怕是早就已經做好了下入無極地獄的準備,她要打,便由得她打,打死了我們,我們正好化作厲鬼,一個個的來索他們的性命,擾得他們,夜不能寢,日不能眠。”
“好好好。”聽着琴容他們的話,蕭月婉被激得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着遲遲還不動手的幾個太監,一手扯掉一件衣裳連帶着託着那衣裳的凳子也被她扯下,狠狠的用力的一把將它甩到就近的一個太監身上:“你們這幾個狗奴才,沒聞見他們嘴巴有多臭嗎?還不給本宮打死他們。”
“是。”那被打的太監吃疼的的一聲悶哼,卻是不敢有所怨言,只得連忙動手。
其他幾個壓制着琴容,碧落,祿德正他們的那些個太監見狀也都連忙動身,生怕自已再稍微晚上一步,就被蕭月婉那一凳子甩了過來,輕則受小點傷,腿折了,重則,惹怒了蕭月婉,到時候只怕是連腦袋都會丟掉。
有討好蕭月婉的小太監早就已經尋來了木棍,碧落他們被他們一個個的七手八腳的壓制在地上,那些個打人的太監們手下不敢留半分情,一個比一個手下的重,一棍一棍的落在琴容他們身上,那力道好似地下躺着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塊從豬身上割下來的皮肉一般。
“打吧,打吧,把我們打死了,到時候自會有人替我們討回公道,蕭月婉,我們死了,你的死期也不會遠了的。”
“蕭月婉,婉妃,哈哈,你知道爲什麼皇后娘娘一進宮就坐上了皇后娘娘的位置,而你,一進宮不過是落了一個妃位的頭銜嗎?因爲你不配,你不配成爲皇后娘娘,你的身份根本及不上皇后娘娘半星半點,又如何能夠坐得上皇后娘娘的那個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