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超級大美女,但是超級大美女她卻是見得多了,氣質型的,外貌型的……無論是各種型的她都見過,可以說是再見到任何型的在她眼裡都激不起波瀾,然而眼前的這一個,這一瞬間,卻是真真實實的驚豔了她的眼球。
漂亮?太俗。
人間仙子?不夠貼切。
雪中精靈?
對,或許只有這樣一個詞才能形容到她現在眼晴裡所看到的這個女人,一身雪白貂衣襄身,隻身站立雪身,身後紅豔的桃花爲景映襯,純白的雪像是一面鏡子,照映着她比雪還白皙誘人的肌膚,紅脣微張,微微上揚的眼角勾畫着媚惑的眼線,硬生生將她純白美好如同天使般的氣質勾勒出了三分嗜骨妖精的感覺,可偏偏這樣的極其背道而馳的感覺卻該死的與她的一身氣質相容合,人都說,一半天使,一半魔鬼,而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一半天使,一半妖精。
“這麼冷的天,奴婢還以爲您會呆在裡面抱着暖爐取暖呢,沒想到您竟是還是忍不住跑了出來,要是凍着了,到時候自已又得難受了。”原本還扶着蕭飛飛的桑離一眼見着那出聲的人竟是隻身立在這寒冷的雪中,當下鬆開了挽着蕭飛飛的手,走到她身邊半擁着她的肩,話裡頭雖然帶着主僕之間的稱呼,可是那說話的語氣比起主僕之間,倒反倒要更加像是兩個好姐妹之間,或者說,更加要像親人之間的關心的不忍的責備。
“每年也只能在這個時候見着這純白的雪景,加上你沒在宮裡頭看着哀家,一時沒忍住就跑出來了。”她語氣輕輕的說着,帶着幾分慵懶,幾分隨意,擡頭,一雙嫵媚的眼看向蕭飛飛,像是疑惑似的:“你不是說帶了人回來嗎?就是那兩位?”
“微臣見過雪太妃,太妃娘娘萬福。”見着雪太妃的眼神掃來,那廂已經認出了她是誰的臨夏連連跪拜,那姿態之中,竟是帶着幾分蕭飛飛所未曾在他身上見到過的尊敬。
“雪太妃,太妃娘娘萬福,呵呵,可真是好久沒有聽到有人跟哀家說這樣的話了。”臨夏的行禮卻是讓雪太妃輕輕的笑了起來,剎那間,周遭的紅豔美麗的桃花,和雪白純潔的白雪都失了光華,失了顏色:“起來吧,既然是桑離領回宮的人,就不用行那些個虛禮了。”
說着,她又轉過頭看向還在怔愣之中的蕭飛飛,一雙眼盯着蕭飛飛看了好一會兒,就在蕭飛飛快要疑惑自已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或是早上洗臉的時候沒有洗乾淨,還留下了什麼“沒睡醒”的證據的時候,卻只見雪太妃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還以爲你是糊弄說帶了個可以讓哀家高興的人回來呢,沒想到竟是真帶了個讓我哀家高興的人回來。”
雪太妃這樣一句話差點沒把才緩過神來的蕭飛飛給繞暈了,什麼真高興的人假高興的人?那個人指的是她?
還有,哀
家?這樣漂亮年輕的女人不是那個狗皇帝的妃子,而是他母親一輩的人物?那狗皇帝母親一輩的人物不就只剩下那個假仁假義的老太婆了嗎?怎麼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
看來這皇宮裡頭的複雜程度,果真不是傳虛的。
“這個孩子就是皇后吧?”她笑着,在桑離的挽扶下走近蕭飛飛:“哀家還以爲那些個外界的傳言都是被人刻意造謠,是假的呢,畢竟像她那樣的一個美人兒,要生出個醜孩子來還真是有些困難。”
蕭飛飛汗顏,別的話她沒聽懂,但是雪太妃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聽懂了,因爲她這是在毫不遮掩的說她醜。
可是她所說的那個美人兒又是誰?而且,一個大美人兒嘴裡的美人兒,那得有多美?
“倒真是沒想到,那些傳言竟然不是假的,而且還形容得挺貼切的。”她睜大着一雙眼媚惑無比的眼看着蕭飛飛,那表情甚是無辜,那眼神半含笑意,而那紅脣裡吐出來的字眼,卻是讓蕭飛飛恨不得撞到那宮牆上去。
爲什麼長着這樣一張如仙的臉蛋,這張嘴卻是這麼的不饒人?而且最讓蕭飛飛無語的是,明明這個雪太妃話裡話外都是在針對着她的相貌,說她醜,可是那語氣裡頭卻有的只是真真實實,就像是在陳述着感慨着,也沒見半分嘲笑,硬生生讓她生不起氣來。
“你不生氣?”她擡眼,像是這才知道自已說了多麼傷人的話似的看着蕭飛飛,那尋問的語氣更是讓蕭飛飛難得的覺得嘔人得很。
她不生氣?
要是別的人,有這個膽子敢這樣議論她的外貌,說她醜,就算是明面裡傷不到那裡,暗地裡也早就已經想了千百萬種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了,可是她能夠告訴她,因爲你看着我的眼裡沒有嘲笑,你雖然話裡話外的都在說我醜,可是因爲那語氣裡沒有半分輕視或者不屑,再加上你這張臉太有吸引力,所以我生氣不起來嗎?她能嗎?能嗎?
“美醜是外在,何況,太妃娘娘說的是實話,臣妾爲何要生氣?”任由心裡的千萬只草泥馬默默奔騰,蕭飛飛臉上異常淡定,一副聖潔大使的模樣,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反問着看着她的雪太妃。
雪太妃一愣,顯然沒料到蕭飛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左右打量了蕭飛飛好一會兒,然後蕭飛飛便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竟是哈哈大笑着笑出了聲。
啪噠……
雪太妃原本在蕭飛飛腦中存在的各種白蓮花,各種不可侵犯,可是美豔的形象在那一瞬間裂了,然後一片一片的碎成了渣渣。
果然,無論是碰到了什麼樣的美人兒,只要是在這皇宮之中,她就不該忘了這裡的女人各個都會演戲,而且各個都還是演戲的高手這樣一個事實。
“雖然相貌相差很大,不過不愧是她的女兒,和她一樣,都是個有
趣的人兒。”她點着頭,看着蕭飛飛的眼裡明顯的有着讚賞和剛纔的打量完全不同的寵溺。
蕭飛飛被雪太妃那眼底莫名出現的寵溺弄得一陣發毛,想起雪太妃老是說的那個“她”那語氣中似乎有着無限的感慨,不由得開口問:“太妃娘娘一直說‘她’,不知道那個‘她’是指臣妾的什麼人?是指臣妾的孃親嗎?”
“恩,是。”聽到蕭飛飛主動問起,雪太妃也不隱瞞,看着蕭飛飛點了點頭,似是被打開了話閘子般,正欲跟蕭飛飛說說她那孃親,卻是被扶着雪太妃的桑離出聲打斷了。
“娘娘,您暫時還是不要跟皇后娘娘說她孃親的事了,皇后娘娘的腳踝扭傷了,這外頭又怪冷的,咱們先進宮去取取暖,讓臨太醫給皇后娘娘治了傷,奴婢去備些小點心,你們再坐下來好好聊吧?”桑離語帶幾分笑意的打斷了雪太妃正欲說出口的話,向她們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這滿天的雪花,好心的提醒着她們,這站在外頭吹着冷風受着寒氣的聊天實在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飛兒的腳踝受傷了?”哪料桑離的話一出口,雪太妃便是滿臉驚訝的走到蕭飛飛身邊,一把扶着蕭飛飛的手臂,低下頭看着蕭飛飛的腳,這才發現她的左腳一直都只是輕輕的搭在地面上的,支撐着整個身體的完全都是右腳在支撐着,心裡頭有些詫異的同時卻是更加的懊惱自已的粗心大意:“快快快,這外頭寒氣重,咱們先進去,那個什麼臨太醫你趕緊過來給飛兒瞧瞧,這冰天雪地的腳踝受傷,可千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雪太妃一句話說得甚是急切,那表情上所流露出來的關心也全都是由心底而發的,蕭飛飛看在眼裡,表面上雖然沒有說些什麼,可是心裡頭卻是有些感動的。
雖然她知道雪太妃會這樣關心她,肯定是因爲她嘴裡的那個“她”,她這個身體的親生孃親,而不是對她“蕭飛飛”,但無論怎樣,這樣的關心,這樣的着急都是真的,沒有摻雜半分虛假,也沒有像蕭國明,或者是太后她們那樣,難得的一次關心,卻是伴隨着利益,所以就算雪太妃這樣非一般的“自來熟”的叫着她飛兒,這樣親暱的挽着手,她也只是笑着,並沒有抗拒。
然而,當楓似雪一手挽着蕭飛飛,一手無意的搭到了蕭飛飛的手腕上的時候,原本一臉着急關心的臉表情微微一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似的,那身體片刻的僵硬就連被她挽着的蕭飛飛都感覺到了。
“太妃娘娘,你怎麼了?”正欲擡步的蕭飛飛突然察覺到雪太妃的不對勁,回過頭,看到雪太妃臉上那一臉的凝重時,不由得疑惑的問着。
“飛兒,你的身體……”一句話,楓似雪欲言又止,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楓似雪再次將手仔細的搭在了蕭飛飛的脈搏上,在蕭飛飛的注視下,楓似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