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麼大一個人坐在這裡,皇后娘娘又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呢。”還未等蕭飛飛開口說話呢,一邊一位巴不得蕭飛飛出糗受罰的妃嬪見着,掩着嘴,迫不急待的開了口。
聞言,太后面色一冷,蕭飛飛臉上的神色也不怎麼好看,轉過頭,看向那個妃嬪,正是那日來求見她,被她侮辱讓其滾回去的其中一位。
她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語氣煞是威言無比的:“本宮有說沒有看到嗎?還有,本宮都未說話,何時輪到你一介小小妃子開口的?”蕭飛飛此話一出,滿意的看到那先前開口的妃嬪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一陣紅一陣青。
“是臣妾逾越了,望皇后娘娘恕罪。”被蕭飛飛那冰冷的眼神盯得發毛,那妃嬪不甘不願的起身朝蕭飛飛行了一禮,低頭認錯。
“今天乃是大年三十,若是見血了也不好,本宮今日便饒你一次,下次,可得記清楚自已是何身份,莫隨意應錯了話,做錯了事。”
“是。”嘴上雖然應着是,可是那語氣之中,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透着一股不甘心的咬牙切齒的意味。
“皇后現在可否能回答哀家的話了?”那妃嬪剛坐下,太后見着蕭飛飛如此威儀,雖然有些側目,但是臉色卻也未見和善半分。
“回太后,從剛一進殿之時臣妾便看見了坐於上位的您,臣妾自然是有見着太后的。”斂去了眼底的狠戾,蕭飛飛神色之間還是流露着一股冷漠。
“那因何不向哀家行禮?”太后的聲音驀的撥高,似是在質問蕭飛飛。
“太后……”一旁坐着的秦老夫人看着太后怒言,心裡着急,正欲出聲,卻見蕭飛飛不急不慌的朝她遞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不急不徐的朝着太后施了一禮,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太后的一句質問而流露出半絲惶恐不安,害怕之色,平靜得讓人贊服。
“太后息怒,先前皇上便說了,今兒個乃大年三十,不用注重這些個繁文縟節,因故纔沒有向太后您行禮。”看着一旁等着看她好戲的完顏軒和夜舞媚,蕭飛飛心中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的:“皇上九五至尊,金口玉言,臣妾着實不敢抗旨,還望太后恕罪。”
蕭飛飛此話一出,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聽出來她這話裡頭隱藏的意思。
太后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夜舞媚原本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也是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完顏軒沉着一張臉看着蕭飛飛,她這明顯就是在報復剛剛他不讓夜舞媚向她行禮的事情。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皇上都已經開了金口了,說今天免去那些繁文縟節,那皇后娘娘要是再抗旨,可就是對皇上的不尊了。”彷彿是嫌這把火還燒得不夠旺似的,一邊的閣老捋了捋他那一把山羊鬍子,笑眯眯的道。
“既是朕之所言,那母后便不要怪罪皇后了。”眼見着閣老都說話了,完顏軒笑了笑,一副煞是不在意的樣子,看着蕭飛飛,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加深,可是隻有與她對視的蕭飛飛知道,完顏軒雖然表面上在笑,可是那雙眼裡,除了陰狠,絕無半點的笑意。
果然,未等蕭飛飛來得及謝
恩,便又只聽得完顏軒接着道:“上次朕便與皇后說過,此次宮宴媚妃不能舞蹈,由皇后代替,不知皇后準備的如何了?”
完顏軒此言一出,底下一遍譁然,秦老將軍和秦老夫人,甚至是閣老和蕭國明四個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只有夜舞媚在聽得之後,微微一愣,隨即笑容淺淺。
讓一國皇后跳舞逗樂,而且還是由皇上親自授意,對於一個皇后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羞辱啊。
“皇后娘娘要起舞,哀家怎可不在場呢。”如黃鶯般的聲音響起,大殿之中的衆人皆是一愣,原本就被蕭飛飛氣得不輕的太后猛的一聽到這聲音,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
衆人轉頭看向門口,一身雪白羅裙與那滿地的白雪相映成一個顏色,就好似那雪中精靈幻化而來,那樣的美貌看在衆人眼裡,讓人爲之驚歎,爲之驚豔。
熟知楓似雪的人都驚歎於她的容顏未變,驚愕於她的出現,那些剛進宮不久,對於楓似雪這麼一號人物還不是很熟悉的妃嬪們卻是在交頭接耳的一臉的疑惑茫然,不知道眼前出現的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美貌又足以讓人嫉妒,氣場強大的人是誰。
“臣等見過雪太妃,太妃千歲千歲千千歲……”在一遍靜諡之中,以秦老將軍,閣老爲首的一些官員們連忙起身向楓似雪行禮,其他的妃嬪們見狀,反應過來,也是連忙尾隨其後。
“臣妾見過雪太妃,太妃千歲吉祥。”
“都起來吧。”楓似雪根本連看都不看那些妃嬪一眼,擡眼與蕭飛飛的眼神對上,淺淺一筆在,看向一邊坐在那裡,一雙眼睛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活生生給吃了的太后,楓似雪又恢復了一臉的淡漠,聲音清冷的道:“天冷,哀家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今兒個過來的時候耽擱了時間,皇上,太后,不會怪罪哀家吧?”
她自稱哀家,站於下位,一不跟完顏軒打招呼,也不向太后行禮,卻無人覺得她失禮,甚至有一種,她本就該理應如此的感覺,彷彿,若是楓似雪行了禮,反倒是會折損了她的氣度。
“太妃能夠過來參加宮宴兒臣已是求之不得,又豈敢怪罪太妃。”就在蕭飛飛以爲完顏軒會不悅的時候,完顏軒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站起了身,很是恭敬的說着,並連忙吩咐着人再在太后身邊加上一個位置,這樣一來,倒是越來越把蕭飛飛弄糊塗了。
看太后那樣子,明顯的是對楓似雪仇恨得不得了的,對於她的出現,她是明顯的極不待見的,可是那完顏軒,卻爲何對楓似雪那邊恭敬?而且看上去,似乎還是由心而發,沒有作假?
然而,沒等她再多想,完顏軒便出聲再次讓她去準備舞蹈,秦老夫人,秦老將軍他們自然是不會願意自已的孫女兒遭人這樣的羞辱的,但是在他們出聲阻止的時候,蕭飛飛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應了聲,連坐都沒有坐下便直接由琴容,碧落他們挽着去了內殿換衣服去了。
輕盈紗裙,落到了蕭飛飛身上,卻怎麼也輕盈不起來。
蕭飛飛看着那據完顏軒說是特意爲她準備的舞衣,那尺碼根本就只有那種盈盈可握的腰身才能夠塞進去
的,她這身段,就算是把它削了一半,只剩下一半,估計也塞不進去,還說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這是拿錯了尺碼呢?還是特意爲她準備的來羞辱她的?
“這舞衣這麼小,娘娘根本就不能夠穿啊。”碧落一手拿着那舞衣,這舞衣塞腿的地方勉強能夠塞進去皇后娘娘的一條手臂,這完全就是爲夜舞媚準備的舞衣啊,還說什麼特別爲皇后娘娘而制的?
“皇上真的是太欺負人了。”琴容看着那舞衣,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讓一國皇后來跳舞以此侮辱也就罷了,竟然還拿這樣的舞衣來諷刺,嘲笑皇后娘娘。
“沒關係。”相較於碧落,琴容她們的氣憤不已,蕭飛飛卻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淡定模樣:“這裡不是還有其他的舞衣嗎?據說,這裡很多可都是媚貴妃喜歡的呢。”
蕭飛飛說着,脣邊蕩起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有種邪惡的感覺。
“就算是有很多是媚貴妃喜歡的,可是娘娘您也穿不了啊。”琴容以爲蕭飛飛要穿夜舞媚喜歡的衣服,然後穿出去氣她。
“是啊,就是因爲穿不了嘛。”她笑,也不管琴容和碧落她們兩個那一臉不解的樣子,走到那一排排的舞衣面前,用手撫過那一排排做工精緻的舞衣,突然回過頭,看向一邊站着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裡的小宮女:“這裡一直都是你在管理的吧?”
“回,回皇后娘娘,是的。”那原本低着頭以爲只要不說話就沒事的小宮女一聽到蕭飛飛主動問她的話,愣了一愣,隨即回答到。
“你這是在害怕本宮?”看着那小宮女的樣子,蕭飛飛卻突然之間起了興致,走到那小宮女面前,看着她在她每走近她一步,就害怕得往裡縮了一下,最後在她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害怕得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本宮又不是魔鬼,又不吃人,還是說,本宮什麼時候長得醜得到了讓人望一眼就害怕的地步本宮自已卻不知道?”說着,蕭飛飛還一本正經的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臉。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一聽蕭飛飛這話,那小宮女嚇得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饒了奴婢吧,皇后娘娘您就饒了奴婢吧。”
蕭飛飛看着那小宮女的舉動,越發的奇怪了,她記得,她最近實在沒在做什麼天理不容,或者是讓人有一種暴君錯覺的事啊,這小宮女怎麼一見到她,那表情就跟見到了鬼似的?
“你起來吧,本宮又沒說要對你怎麼樣。”一嚇就嚇成了這樣,蕭飛飛頗覺無趣的揮了揮手:“既然這裡的東西都是你在打理的,那麼媚貴妃喜歡那些舞衣,你應該清楚咯?”
她似是這麼隨意的一問,眼晴從那一排排的舞衣上掃過,那樣子好像又回到了剛剛精心挑選舞衣的時候。
“回娘娘,是的。”那小宮女不疑有她,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蕭飛飛的話,只是在說話的時候,蕭飛飛還能夠明顯的聽到她話裡頭的顫音,不僅讓蕭飛飛疑惑的挑了挑眉。
她這張臉難道就那麼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竟然這麼深入人心,讓人這麼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