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正欲離開的魎耳聽着蕭飛飛竟然這樣大膽的罵他們家主子是瘋子,腳下的步子一個蹌踉,差點沒被蕭飛飛嚇得來一個四腳朝天。
“認得就好。”他的語氣依舊清冷,可是那其中卻似乎夾雜了些淡淡的笑意:“就怕你因爲兒女私情,把自已是誰都給忘了。”他一語雙關,可是聽在那廂還未走遠的魎的耳朵裡,卻是直接的讓他從剛剛躍上的樹上摔了下來。
老天爺,是他耳朵快要失聰了嗎?所以出現幻聽了?不然爲什麼他竟然從主子的語氣中聽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醋味?
蕭飛飛眉頭一挑,也從皇那語氣當中聽到了一點弦外之音的意思,不由得擡眼看向皇:“先前本宮還只是覺得你無賴,現在這麼一看,你怎麼變成這麼雞婆?就跟那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的大媽一樣。”
砰……
無賴……
雞婆……
菜市場的大媽……
剛剛站起身爬上樹的某人一聽着蕭飛飛這話,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已的肢體的從樹上摔了下來。
捂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肌,魎哭喪着一張臉,他現在好討厭他這靈敏的聽覺,都已經隔得這麼遠了,竟然還讓他聽到這些個讓他生不如死的話。
“魃,如果你輕功不好,本尊不介意讓你嚐嚐回爐重造的滋味。”
然而,這廂的魎還沒有爲自已今日的苦逼命運哀悼完,那廂的皇已經對他接二連三弄出來的聲響不滿了,薄脣輕啓,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卻是讓先前還在磨磨蹭蹭的魎一下子跟火燒屁股似的,一溜煙的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鬼面具先生,你是不是也該滾蛋了?”也不知道是在面對着皇的時候蕭飛飛的火氣特別大些,比較不容易好控制自已的情緒,還是被皇擾得心煩了,蕭飛飛沉着一張臉看着還站在她面前的皇,語氣很是不善。
然而,面對蕭飛飛這樣不善的語氣,皇卻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輕搖着手中的摺扇:“雖然不準備滾蛋,但是本尊確實是準備走了。”那清冷的聲音挾帶着幾分笑意,那叫一個引人遐思,那身姿翩翩,輕搖摺扇的樣子那叫一個騷包,看在蕭飛飛的眼裡,讓她滿頭黑線的抽搐着嘴角。
她確信了,擁有着這麼一雙漂亮的眼睛的他,是一個絕對的精神病患者,是一個絕對的瘋子。
“好走不送。”
陰沉着一張臉,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一尊“瘟神”,蕭飛飛躺在牀榻之上,卻是意識比起剛纔胡思亂想之前還要更清明,翻來覆去,無論她怎麼數羊都是清醒的很,看樣子似乎是怎麼睡都睡不着了。
“啊啊啊啊……”想睡又睡不着,蕭飛飛被弄得那叫一個心煩啊,猛的坐起身來,死命的搓揉着自已的頭髮。
腦海裡不停的回映着那一張銀色的鬼面,那一雙妖治惑人,讓人無法遺忘的眸,還有那些讓她摸不着頭腦的“瘋言瘋語”……
蒼
天啊,她感覺被那個該死的鬼面具那麼一鬧,她現在也快要變成瘋子了。
“瘋了瘋了,莫名奇妙的鬧上這麼一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懊惱的揪着頭髮,蕭飛飛原本就肉肉的整張臉此刻因爲苦悶,更是都快要擠成一團了。
那個該死的鬼面具,半夜三更的莫名奇妙的出現,弄個他的手下僞裝成他的樣子在她的寢宮裡鬧上這麼一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有些頹廢的坐在牀榻之上,蕭飛飛的腦袋都被她自個鬱悶成一團亂線了。
那個鬼面具,她跟他合起來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掌便數得清,可是今天,他鬧出這樣一出,她竟然就這樣放過他,讓他走了?
特別是他莫名奇妙說的那些個什麼,“就怕你因爲兒女私情,把自已都給忘了”,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他跟她說這句話的意思。
她什麼時候忘了自已是誰了?不對,應該是她什麼時候跟人兒女私情了?
而且,先別說沒有,就算她和誰誰誰真有什麼兒女私情了,他們倆很熟嗎?用得着他來提醒她?
還真不是一般的莫名奇妙啊。
整個人智商都處於歸零狀態的蕭飛飛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所想的那些其實全都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他怎麼會知道她跟別人有兒女私情,或者說,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又被完顏軒打入了冷宮,還能這麼精準的找到她住的寢宮,這些應該纔是重點。
可惜,某個人因爲某些事情,現在整個腦袋裡裝的不是腦漿,都已經成了麪糊糊了,哪裡還能想到這些。
仁善宮。
已經被貶爲美人的夜舞媚被完顏軒禁足在這仁善宮中,今日的她,相比於現在的蕭飛飛,幾乎毫無兩樣,不,蕭飛飛還能自由自在的四處走走,而且那級位還是依舊穩穩的坐在那皇后的位置上,而她,卻是在沒有想到辦法,沒有能讓帝王下旨將她放出宮時,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這仁善宮中,一輩子當着她的,媚美人,所以,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講,夜舞媚現在是遠遠不及蕭飛飛的。
“娘娘,您起來梳洗一下,吃點東西吧。”隨着夜舞媚一同進了仁善宮的小香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看着披頭散髮,整個人已經不成樣子了的夜舞媚,小心翼翼的說着。
“娘娘?”然而小香的小心翼翼卻是換來了夜舞媚的一聲戾叫,她嘩的一下睜開了緊閉的眼睛,一伸手便拖過站在她旁邊的小香,長長的指甲在小香身上猛的就是一頓亂掐:“狗奴才,你本宮早就已經被皇上貶成美人了,你如今還在本宮面前喚本宮娘娘,是在嘲笑本宮如今的局勢,是在嘲笑本宮輸給了蕭飛飛那個醜八怪嗎?”
“不是不是,娘娘,不,美,美人,不是啊……”夜舞媚的指甲就好像是被磨利了的刀片,每在小香身上掐一下都能夠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有些更甚至已經破了皮,見了血,她連連求饒着,可是卻沒想到她的話更加引起了夜舞媚的憤怒和不
滿。
“混帳東西,連你如今也敢這麼不知好歹嘲笑本宮只是區區一介美人了嗎?本宮是堂堂貴妃,本宮夜舞媚是皇上身邊最受寵的媚妃,你們這些個狗奴才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嘲笑本宮,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她狠狠的掐着,像是發了瘋似的,一下子抓起了小香的手臂,狠狠的一口咬上去。
“啊……”小香吃疼,想要推開夜舞媚,可是又怕她的掙扎引得夜舞媚的情緒更加激動,只得小力的推着夜舞媚的腦袋,卻沒想到另一隻手才伸過去,夜舞媚就彷彿感知到了一般,突然之間鬆開了她原本咬着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小香伸過去的手,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虎口上。
“叫什麼叫!”她憤怒的低吼着,一雙媚惑的眼早就已經被憤怒和怒火掩蓋,死死的盯着小香,那模樣彷彿小香是她生殺父母最大的仇人一般:“賤人,本宮今天就要好好的提醒提醒你,就算本宮被降爲了美人,本宮的身份也要遠遠的高於你這個狗奴才,你這個狗奴才就只有在本宮身邊侍候本宮的命。”她怒火濤天,櫻紅的脣邊還留着剛剛撕咬留下的血漬,配合着她此刻的樣貌,原本嬌媚的一張臉此刻卻是顯得猙獰無比。
聽着夜舞媚的話,小香只得睜着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看着夜舞媚,一個勁的搖頭,卻是不敢再出聲,更不敢再喊上一場疼。
她沒有,她真的沒有任何一點看不起她的意思,她是主子,她是奴才,從在府中還沒有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的認知這一點,可是爲什麼她還是不放過她?
“哎喲,本宮還說這仁善宮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起來了呢,原來是媚妃娘娘在這裡啊。”忽然間,一道甚是妖媚的聲音響起,話音落,卻是刻意精心打扮過後來這仁善宮的白妃,看着夜舞媚那披頭散髮的樣子,她像是很驚訝似的,拿手帕半掩着小嘴:“天啊,這是怎麼的了?媚妃娘娘好端端的一個人兒,怎麼弄成了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不是你身邊的貼身婢女小香在,本宮倒是差點要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了。”
一句話,語氣中雖是帶着驚訝,可是那雙直勾勾的看着夜舞媚的眼裡,除了幸災樂禍之外,便只剩下滿滿當當的嘲笑和諷刺。
原本她還以爲夜舞媚就算是在這仁善宮中也會想辦法讓皇上放她出去,而不是真的如同皇上所說的那樣禁足在這裡,守着一個美人的稱呼等死,卻沒想到,她卻是高看了她了。
“白妃,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一見到白妃,夜舞媚便將所有的仇恨和敵對都放到了白妃身上,惡狠狠的瞪着白妃那張虛僞的臉:“蕭飛飛能夠對付得了本宮,相信以你白妃的實力,估計不是先去閻羅王那裡報道,便是進來這仁善宮中陪本宮,等到了那個地步之時,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笑得出來。”她狂傲着,依舊不服輸的自稱着本宮,然而她的自稱和她的話落到了白妃的耳朵裡,卻是引起了她更加輕諷的一聲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