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看着她,在她沒有想清楚自已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之前,都給我呆在紫竹園。”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一股子爆戾的怒意,但是蕭國明此時說話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不顧身後趙蘭翎的苦聲哀求,牽着小人兒便走了。
禁足,蕭國明雖然沒有再提嫁人之事,但是卻因此而動了怒,不但難得的衝着蕭月婉發了通不小的脾氣,還冷漠的禁了她的足。
蕭月婉摔倒在地上,在蕭國明走了之後,趴在趙蘭翎的懷裡,終於是忍受不了的哭得甚是傷心。
“哭哭哭,哭什麼哭?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眼看着你爹爹今天心情不好,還非得跟他對着來,這下好了,都是因爲你這個……”被懷裡的蕭月婉哭得惱了心思,一向疼愛蕭月婉的趙蘭翎竟是破口罵了起來,心裡對於蕭月婉的不懂事很是惱怨,可是看着蕭月婉那哭得傷心的樣子,還有那一張紅腫的臉,溜到嘴邊的那些個難聽的話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回去。
看着站在一邊,一個個站在那裡睜大着眼睛看着她們母女倆的其他房妾們,趙蘭翎心頭憋着的一口氣泡爆發了出來,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幾個賤蹄子,見着我們娘倆捱罵了一個個的在心裡頭都偷着樂吧,放心,就算是我們娘倆捱了罵了,也比你們得寵,這蕭家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個賤蹄子手裡!”
她怒着聲大罵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那裡的五姨娘,那話裡話外所針對的無不就是那麼幾個意思。
“還不趕快去給小姐請大夫,就算是捱罵了婉兒也是相爺手心的肉,也是這丞相府裡頭身份尊貴的大小姐,要是這張臉破了相,你們這些個狗奴才一個也休得討了好去。”一轉眼看到站在那裡的幾個奴才,又一把子把氣全都撒在了他們身上。
那幾個奴才聽着,敢怒不敢言,連忙小跑着離開了。
旁邊的幾個夫人們見着,也都知道這個時候是最好別站在這裡,到時候只怕是沒做事也得捱上一頓罵,這飯經過這麼一鬧騰也沒了吃下去的慾望,一個個的拉着自家的孩子也都各自回房去了。
“這幾天你就老實在紫竹園裡呆着,可千萬別去惹你爹爹不高興,到時候等你爹爹氣消了,再去撒撒嬌,就算要嫁人,也得讓你爹爹出面給你尋個高官厚祿的好人家……”待所有人都走了,趙蘭翎拉着蕭月婉的手,一句話說得甚是語重心長。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月婉一把給打斷了。
“我不嫁,我蕭月婉這輩子要麼就嫁給我鳳嘯國的帝王,成爲一國皇后,要麼就終身不嫁!”她的語氣堅決,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硬。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是他蕭國明不幫她這一把,不把她送進皇宮坐上皇后的位置,她自已也會想方設法的進宮,長伴在那人身側,就算不能一舉成爲皇后,爲妃她也甘願,若要她就這樣平平庸庸的嫁人,那她寧願去死。
“你……”趙蘭翎被蕭月婉這樣強硬的態度給氣得不輕,一下子也是跟着來了脾氣:“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紫
竹園裡不要出來,不然惹得你父親不高興了,到時候失去了寵愛,別說是進宮做皇后,就算是想要再過上如今這日子你也是妄想!”趙蘭翎的語氣中帶着難掩的怒氣。
如果可以,她又何償不願意蕭月婉進宮坐上那皇后的位置?無盡的榮華富貴,一國之母的位置誰家的母親不希望自已的女兒能夠得到?可是她卻硬生生的把即將坐上那樣位子的女兒拉下來,換上她最不喜歡,最恨的女人的女兒去坐,要不是她早就知道,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命絕計不會長,絕計不會有好下場,你以爲她會願意嗎?你以爲她會甘心嗎?
可是她這個女兒卻如此不識她的用心良苦,在她好不容易救下她避免成爲棄子的下場之後,她竟然還以爲她是在害她,竟然還如此不知好歹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她,來傷她的心。
“娘……”蕭月婉看着趙蘭翎這般模樣,心裡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今天這場事情的嚴重性,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喊着趙蘭翎,然而趙蘭翎卻只是轉身朝着蕭月婉身邊侍候的幾個丫環吩咐着,理都不再理會她。
別人或許不知道今日蕭國明這樣突然之間的怒火是因爲什麼,她趙蘭翎可是清楚得很,要不是蕭月婉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那個女人,單就是她今天說着要進皇宮,只怕還惹不上這麼大的怒火。
那個女人明明都已經離開他這麼多年了,表面上他雖然淡忘了,可是其實卻是把她深埋在了心底,隨着時間的增長,不但沒有淡忘對她的念想,反而像是在土襄裡埋下了生長的種子,對她的想念,對她的倦戀,還有那一股子沒有得到的不甘,都在增長,都在增長。
久而久之,他不提,別人亦不能在他面前提,若是有人提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往他的痛處上提,那麼引發的,便是他的爆怒,便是他的憤恨。
不過,趙蘭翎眼裡一閃而過的陰狠,不會長久了,就算是他的心裡還惦記着那個女人,那樣的日子也不會長久了……
然而,皇宮之中,原本該是一具死屍被人拋棄在皇宮那深宮叢林之中的霞兒卻是一身溼漉,滿身狼狽的從雪地裡掙扎着站起來,扶着那光溜溜的樹幹,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往前走着。
突然之間,一陣冷冽的風吹過,再一定眼,一個遮着面的黑衣人已經站在了霞兒面前。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霞兒下意識的就要逃,卻是剛剛轉過身,還沒有來得及邁步子,那個黑衣人卻已經躍身攔在了她的前頭。
“你,你是誰?”霞兒一臉緊張的握着身邊的樹,很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她剛剛從死裡逃生,對於一切有可能的危險都非常敏感,特別是那個醜八怪,懷疑她沒有死派人在暗處看着她,然後如果真的如她所料,她沒有死的話,再直接暗殺取命這種事情,她相信以那個魔鬼的瘋狂程度,絕對做得出來。
“放心,不會要你的命。”沙啞難辯的聲音響起,霞兒還沒來得及驚呼上一聲,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嘖,魑,你對待女人還是這麼
粗魯,一點兒都不溫柔。”隨着雪花的飄落,空氣中飄來一陣醉人的胭脂香味,似有風輕輕吹來,一道甚是嬌媚的女人聲音響起,再看時,那個黑衣人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雖然紅巾掩面,但是裸露在外面的那一雙眼晴卻是含着無限風情,媚骨卻不風情,妖嬈卻不俗耐,彷彿只要微微一勾眼,便能將人的心魂統統的都給勾了去。
“媚香、紅衣,你還不是一樣的生怕敵人不知道你在哪裡。”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稱作魑的黑衣人連看都沒有看來人一眼,可是那說話的語氣,卻似是與那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十分熟絡的樣子。
徑直的將被他打暈的霞兒一把扛在肩上,那流暢而直接的動作,雖然瀟灑,但是用來對待一個女人,似乎還真是如同那個紅衣女子所說的一樣,顯得有些粗魯了,不過他自已顯然倒是沒有覺得。
“主子說了,女孩子家啊,不能老是穿着那些個黑沉沉的衣服,看上去就是一股子死味兒,得多穿些鮮豔點的衣裳纔能有男人喜歡,以後才能嫁得出去。”那女子卻是不甚在意,無限媚惑的挑起一縷青絲,明明身上的衣裳單薄得如同夏裝,她卻一副慵懶之態的靠在那冰冷的樹幹上面,對着她面前那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大膽的拋着媚眼,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魑,那話裡話外所透露的意思不言而喻。
“整天想着嫁人,你很閒?”然而對於紅衣女子這麼直白的示愛,魑眉頭一挑,相較於之前,說話的語氣中要多了幾分冷漠。
“身爲四大護法之首的你竟然都親自來做這種小任務了,想必你也忙不到哪裡去。”聽着魑這根死木頭又沒有領會到她話裡頭的意思,紅衣女子不僅有些泄氣,一把拋開了手中握着的青絲,雙手環胸,語氣似嬌是嗔的說着,多帶着幾分挑釁的意味。
“這是主子親自吩咐的。”言外之意便是,這不是小任務。
“主子親自吩咐的?”那紅衣女子聽着魑這話,臉上原本的生氣變得有些詫異,回來的渡着步子圍着魑轉着圈圈,一雙媚惑十足的眼更是死死的盯着被魑扛在肩上的霞兒:“沒有武功,姿色一般,她能讓主子親自下命令?”那語氣疑惑得不能再疑惑了。
“據說是用來套住夫人的一顆棋子,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魑說着,轉過身也不管還處於疑惑當中的紅衣女子,扔下一句“任務當中”便一個閃身,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套住夫人的一顆棋子?那有什麼好套住的?”她疑惑的嘟啷着,半天反應過來之後卻是一雙眼睛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啊,天啊,你說什麼,套住夫人的一顆棋子?面癱魑,夫人是哪位你知不知道啊?你說清楚再走啊喂。”
紅衣女子站在原地朝着魑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喊叫着,就希望某個人能給她點回應,就算什麼也不知道,好歹也告訴她,他們未來的主人夫人是哪位啊,她也好先去一尊仙容,到其他兩隻面前去炫耀炫耀啊。
可惜某人只顧着去完成主人交代的重要任務,別說迴應,那是連停都沒有停頓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