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武林大會,他們都知道事非兒戲,他相信,北漠哲宇就算再怎麼寵愛北漠炙雪,就算再怎麼信任北漠炙雪,他也不會把這樣加伏着重大價代的賭注如數的壓在北漠炙雪的身上,何況,縱然北漠炙雪武功有多好,也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若是打起長久戰來,體力上面只怕是遠不及男子,再說了,北漠幽儲和秦然素,他們難道就會同意北漠炙雪一個人去冒險?
要知道,站上了那擂臺,生死,可就不是誰能夠輕易的掌控得了的了,雖然說是點到爲止,可是,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只怕沒有人能夠做得到那所謂的點到爲止。
然而,人所想像的,往往都是與現實相反的。
在那擂臺上戰鼓再一次敲響的時候,複賽開始,原本那偌大的站臺之上,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戰無不勝的人,他的身上掛着的,乃是北漠國參賽者的標誌。
妖嬈詭異的面具,青絲飛舞,刀劍相向,幾乎是每一個前來挑戰之人,與他對戰之人,皆是受傷而敗,已經接近數十人與之相比試,卻無一人能夠在他的手底下撐過三招。
“呵呵,原來北漠皇手裡握着這樣一張王牌,先前看着北漠皇無聲無息,朕還以爲北漠皇是放棄這場比賽了,原來北漠皇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完顏軒語氣中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趣味,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那擂臺之上,以北漠國幫衆身份出現的人。
他當是北漠哲宇真的不怕自已國家的地位成爲最低下的那一位呢,沒想到,是備了後招了。
然而南楚天看着那擂臺之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北漠炙雪,釋然的同時,卻是有些憤恨,雖然料定了北漠哲宇不可能讓北漠炙雪上臺,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不甘,憤恨的想着,若是北漠炙雪上臺了的話,他一定要叫她站着上去,橫着下來。
而被完顏軒話裡話外都意有所指的說了一通他是最有心機的北漠哲宇,看着擂臺上站着的那人,又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北漠炙雪,卻是突然之間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姑娘先前不是說,讓他只派她一個人參戰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她坐在這裡坐得好好的,品茶吃點心,淡漠觀戲,不亦樂乎,而擂臺之上,卻冒出了一個掛着他北漠國旗號的人。
皆是說,女人心,海底針,他這個堂妹,那七巧玲瓏的心思,倒是越發的讓他猜不透,摸不透了。
擂臺之上前去與那掛着北漠標誌的人比試的人越加的少了,整個擂臺之上,除了南楚國的七名大將,鳳嘯國的八名大將,還有便是幾個武功不錯的江湖中人,更甚至是,那個北漠炙雪最最痛恨的人,也憑藉着無人所識的詭計,以及一些躲閃玩弄人的三腳貓功夫,站到了複賽。
北漠炙雪冷眼看着,看着那擂臺之上漸漸安靜下來的人,看着那擂臺之上突然跑出去的人,回過頭
往夜那邊看了一眼,見他眼裡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北漠炙雪在心中一聲嘆息。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起初答應得那般爽快,肯定有貓膩,沒想到,竟然是派了人去幫她掃除先前的障礙。
北漠炙雪有些氣夜的先斬後奏,心裡又被夜維護她,保護她的舉動弄得暖暖的,脣邊無意識的勾勒出一個淺笑的弧度,那弧度裡流露出來的幸福的感覺,讓坐在那裡,先前還一直在覺得北漠炙雪全身都在那裡釋放着冷氣的北漠哲宇甚是覺得詫異,盯着北漠炙雪看了好久,眨了好幾次眼睛,最終被北漠炙雪突然的轉過頭來給嚇得,直去盯他手裡的酒杯去了。
而在擂臺上,看着魍幾乎是戰無不勝,那江湖一派之中的人握着手裡的武器開始蠢蠢欲動,最先一個身材比較高大,力氣比較大的硬漢走了過去,身上扛着一把大錘,從那體積上看去,那大錘恐怕足足有上千斤重,北漠炙雪看着擂臺中間,那硬漢一步一個腳印的模樣,一雙眉頭凝了上來,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毒手拍桌而起,玉足輕點,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白衣素顏,青絲隨風飛舞,神色清冷,那姿容,當真算得上是如仙之姿。
而北漠炙雪這突然之間的舉動,卻是讓一旁以爲北漠炙雪不會出戰的南楚天,和根本就沒有想過北漠炙雪一介女流會參賽的完顏軒都是一臉的驚愕,甚至是就連以爲北漠炙雪改變了主意,找了另外的人替代她的北漠哲宇,見着北漠炙雪突然出賽,也都是有些錯愕。
北漠炙雪的出現,讓臺下那些原本激動非常的那些在那裡觀看着比賽的那些人都是一愣,看着北漠炙雪如同仙女一般翩翩飄落站在擂臺之上,皆是被她那絕色的容貌給迷亂了眼,然而,當她站在最終賽的那一方擂臺上的時候,衆人回過神,雖然驚豔於北漠炙雪的姿容,卻也有些在嘲笑着北漠炙雪的不自量力。
一個娘們竟然敢直接戰上終極擂臺。
幾乎所有人都在心底裡嘲笑,甚至是有些人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然而,他們卻沒有想過,要直接越過之前的比賽,站上終極擂臺的人,需要通過的,是一些什麼考驗。
而魍在看到北漠炙雪站上擂臺之後,微微一愣,卻只見,站在終極擂臺方的北漠炙雪素手輕揚,素白的長袖裡直竄而出一根細到不能夠再細的長線,直擊那先前欲與魍對上的硬漢。
“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一場了,你便先來與本郡主過過招吧。”話落,自北漠炙雪那袖中飛出的長線如同有意識一般的纏上那硬漢手中握着的大鐵錘。
“哈哈,老子還當是什麼厲害人物呢,原來不過是一個臭娘們,叫老子陪你過招,小娘們,你這身子骨,可經不起老子這一錘子的打啊。”手中的武器被人纏住,那硬漢一愣,回過頭,看着不過是一介女流站在那裡,不由得哈哈一笑,那一雙眼流露出來的情緒甚是狂妄,那一雙
眼睛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北漠炙雪身上打量着,那猥瑣無比的目光看得北漠炙雪直皺眉,更是讓那裡的魍幾次恨不得出手,卻礙於北漠炙雪已經說話,不能動手。
然而,那硬漢不屑狂妄的話一出口,北漠炙雪表情淡漠,無喜無怒,只是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她好似只是輕輕一施力,往後一拖,那硬漢便是握不住手中的鐵錘一般,眼睜睜的看着那鐵錘飛離他手中。
她足尖輕點,另一手擡起,自袖中飛出與先前那根細線一模一樣的銀絲,原本軟軟綿綿的銀絲卻像是夾帶了生命,擁有了自我意識一樣,隨着北漠炙雪的每一個舉動,皆是纏繞上了那硬漢手中的大鐵錘,而她的那些動作,每一舉,每一動,看上去都好似輕飄飄的一般,沒有施展多少力氣,那翩然之姿,說是在打架,說是在比武,還不如說是在起舞。
“哈哈,小娘子,舞倒是跳得不錯,不過,你拿着幾根線纏上老子的鐵棰,難道是想讓老子拿着這鐵錘,親吻上你這嬌小玲瓏的身軀不成?”硬漢說話的時候,中氣很足,聲音大得就連坐在觀衆席上的北漠哲宇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看臺之上的衆人聽了硬漢那調戲打趣的話,皆是哈哈大笑出聲,看着北漠炙雪的眼神變得玩味非常,而北漠哲宇,北漠幽儲,秦然素,夜還有秦遠他們,聽着這些昏言濁語卻是臉色一變,皆恨不得能夠衝上去,將那硬漢的嘴生生的撕成碎片。
然而,先前還能夠打趣着北漠炙雪,玩笑着北漠炙雪,不把北漠炙雪放在眼裡的硬漢,當他臉色一變,欲拿着那鐵錘將北漠炙雪直接送下擂臺的時候,卻是一用力,北漠炙雪縱身一躍,旋轉飄然,纏在那硬漢的鐵錘之上的銀絲如數被她收回,衆人只見着,原本那龐然大物之上突然有一些細小的東西掉落下來,原本還只是一點一點,接着,便是那硬漢手裡緊握着的整個鐵錘,都好像被人肢解了一樣,嘩啦一聲,那天空之間就好似下起了鐵片雨,那樣一個印鐵打擊的大鐵錘,竟是在衆人眼神的注目下,化成了一堆鐵片。
魍早在北漠炙雪出手的時候,已經飛身站到了北漠炙雪那一邊,而站在離硬漢身邊的那些人,在意識到情況不妙之後,皆是連忙遠離那硬漢,那硬漢怎麼也沒有料想到,他手裡握着的這個,連打造起來都十分費力的鐵錘,竟然會被人這樣輕易的肢解成鐵片,愣神之後,竟是忘了躲開,被幾個掉落下來的鐵片傷了胳膊,還好在吃痛之後反應過來,免了直接被自已那武器活埋的痛苦。
看着那擂臺之中,原本好好的鐵錘變成了那一堆無用的廢鐵片,臺上臺下,先前在嘲笑的,憤怒的,還是不屑,輕視於北漠炙雪一介女子站在擂臺之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震驚了。
那看似輕飄飄的,好似在跳舞一般的模樣,只不過是幾個恍神之間,竟然能夠將那龐大的鐵錘生生化解,而且看起來根本絲毫不費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