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寧,我們離婚吧,我喜歡的是男人!”
猶如一記晴天霹靂,劈得沈紫寧措手不及,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結婚三年的丈夫,突然告訴她,他喜歡的是男人,她應該是什麼反應?
蘇啓政不耐煩地看着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她眼裡緩緩蓄滿一泡淚水,似乎下一秒就會決堤。
沈紫寧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的視線越過蘇啓政,望着半倚在牀頭的男人,離得那麼遠,她都能看見男人白皙的胸膛上留下的曖昧痕跡,尤其是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她更是震驚又崩潰,“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若非親眼所見,沈紫寧不敢相信,破壞她婚姻的小三,居然是她的親哥哥。防火防盜防閨蜜,她獨獨忘了防哥哥。
還記得她和蘇啓政結婚時,哥哥沈良攬着她的肩,說蘇啓政是個好男人,要她好好珍惜。她當時還一臉幸福的點頭,如今想起來,真是莫大的諷刺!
沈良別開視線,心虛得不敢直視妹妹的眼睛。
蘇啓政下意識擋住沈紫寧的視線,眼底有着濃濃的不悅,這不悅是來自心裡強烈的佔有慾,他微側過俊臉,盯着牀上的男人,皺眉道:“把被子蓋好!”
言語間,有着不加掩飾的獨佔欲。哪怕對方是女人,他也不願意讓她看見獨屬於他的秀麗風景。
沈紫寧怔怔地看着他,意識到他這不是在做戲,她羞憤交加。對於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來說,最恥辱的莫過於此,她揚起手,一耳光扇過去,淚眼婆娑的指控:“蘇啓政,你欺人太甚!”
她的耳光並沒有如願落在蘇啓政臉上,半途就被他截住,他攥住她的手臂,看着眼前這張崩潰的俏臉,與牀上的人有幾分相似,他冷漠的表情慢慢有些鬆動,“寧寧,是我對不起你,我和良良是真心相愛。”
“噁心!”沈紫寧目光尖銳地瞪着他,她用力縮回手,在衣服上狠狠的擦着,就像碰到了可怕的病毒。她眼眶越來越紅,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去,她顫聲質問,“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如果有一天,她終究要面對蘇啓政變心,那麼她希望這個小三是女人,至少這樣,她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悲與滑稽。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這三年來,蘇啓政爲什麼從不肯與她圓房。
她越想越悲憤,甚至在這裡多待一秒,她就噁心地想吐,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包,轉身快步奔出總統套房。
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她怎麼就沒有看明白枕邊人的性取向?前不久,婆婆還勸她早點給蘇家生個大胖小子,她也萬分害羞的和蘇啓政提過,當晚更是大膽的穿上平常不敢穿的情趣內衣,等着他回來寵幸她。
可那晚,他沒回,她打電話過去,是哥哥接的。當時她就覺得沈良的聲音不對勁,如今都明白了,只有她一個傻子,還被矇在鼓裡。
如果今天沒有被她撞破,他們是不是打算瞞她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然後讓她給他們當一輩子的擋箭牌?
好一招瞞天過海!
沈紫寧衝進電梯,眼淚沿着眼角一滴滴滑落,她捂住眼瞼泣不成聲。
酒吧。
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臺上舞池裡的少男少女瘋狂的搖晃腦袋,款擺腰肢,羣魔亂舞。
沈紫寧坐在櫃檯的卡座裡,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酒入愁腸愁更愁,並不能讓她燒灼的心好受幾分。喝完一整瓶XO,她從錢包裡拿出一大疊粉色鈔票拍在臺面上,拿着包跌跌撞撞的衝出了酒吧。
她要去找蘇啓政,她不要他愛男人,哪怕是豁出尊嚴用強也要把他掰直。
她站在路邊,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坐進車裡,她趁着心裡憋着的那股勁頭還沒散去,鼓起勇氣對司機說:“師傅,麻煩去盛世豪庭。”
半小時後,沈紫寧從出租車裡下來,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來到電梯前。
酒精涌上來,她眼前已經出現重影,暈頭轉向地摸索着進了電梯,她努力睜大眼睛看着電梯金屬壁上的數字,嘴裡念着:“20樓,20樓,哈,找到了。”
沈紫寧興奮地按了28樓,電梯上行,她靠在金屬壁上打盹,過了一會兒,電梯“叮”一聲開啓,她連忙站直身體,用力拍了拍不甚清醒的大腦,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出電梯。
她貼着牆一間間找過去,她還記得蘇啓政住在2008號房,她很快就找到了2008號房的門牌,仔細確認沒走錯,她才伸手按了門鈴。
2808號總統套房裡,傅言深與郭玉正在進行一場密談,兩人相談甚歡,傅言深站起來與郭玉握了握手,正打算送他出去,門鈴響了。
兩人相視一眼,傅言深給了他一個稍安的眼神,畢竟在競標前夕,他與桐城書記私下見面的事被人撞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大步走到門邊,警惕地看向貓眼,門外,一顆腦袋搖來晃去。
沈紫寧湊到貓眼上,眯着眼睛朝裡面笑,還可笑的揮了揮手,“嗨,老公,是我,開門讓我進……嗝……”
傅言深眯了眯眼睛,猝不及防地拉開門,然後一顆“球”順勢滾了進來。
沈紫寧撲倒在男人腿邊,雙膝跪地,哪怕有厚實的地毯,依然疼得直皺眉。她抱着男人的腿,眯着惺忪的醉眼擡頭,望進一雙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眸裡,她的心顫了顫,這好像不是她老公。
她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去,卻怎麼也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樣,眼前人影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四個……
沈紫寧放棄了,攀着男人的腿搖搖晃晃站起來,眼裡閃爍着委屈的淚光,她鼓起勇氣握住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大膽的朝她勉強算B的胸口摁去,“老公,摔疼了,你幫我揉揉。”
傅言深擰緊眉頭,掌心下的綿軟極富彈性,讓他生出一股想捏一捏的衝動。他垂眸,看着眼前這張我見猶憐的俏臉,他並不認識她,這個女人打哪裡來的?莫非是美人計?
傅言深眼底閃過一抹疑慮,反手攥着她的手臂,剛要將她推開,她再度貼了上來,一股混雜着酒味的女兒香瞬間將他包圍,他愣神間,懷裡的女人已經伸手圈着他的脖子,在他胸口磨蹭,像貓兒一樣撒嬌,“老公,不要推開我,我難受。”
沈紫寧像無尾熊一樣抱着傅言深,沒有經驗的她,這裡摸摸,那裡捏捏,完全找不到章法。她今晚鼓起勇氣來到這裡,就沒打算無功而返,她一定要讓他重新接受女人。
傅言深渾身緊繃,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膽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挑逗他,偏偏他對她生澀的動作該死的很有感覺,傅言深惡狠狠地瞪着她,呼吸間盡是女人身體若有似無的幽香,似乎要瓦解他的理智。
“老公……”
“咳咳!”郭玉眼見門口的情形越來越限制級,他尷尬的清咳了兩聲,引起他們的注意,他才道:“傅總,長夜漫漫,我先走一步。”
說完,他彎腰拿起桌上的標書,繞過他們,準備離去。
哪知埋在傅言深胸口耍賴撒嬌的沈紫寧,聽到男人的聲音,她猛地擡起頭來,兇狠地瞪着郭玉,像護着自己的寶貝一樣,雙手將懷裡的人牢牢抱緊,生怕他被這隻公狐狸精拐走,急道:“老公,你不要和這個公小三走!”
公……小三?郭*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