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景毫無懸念的進了交警大隊,酒精濃度超標,她在下車時,還記得保護自己不被曝光,趕緊拿墨鏡和鴨舌帽戴上,坐進了交警的車裡。
回到交警大隊,她與人迎面撞了一下,鴨舌帽撞壞了,露出大半張臉來,那人瞪直了眼睛看着她,她連忙將鴨舌帽戴好,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劇組剛殺青,電影正在爭取賀歲檔上,這個時候她要鬧出酒駕進局子的醜聞,上到投資人,下到經紀人,肯定都恨不得將她給撕了。
這會兒查酒駕的交警都在外面,領她進來的交警將她帶到一個大辦公室裡,示意她坐下,她老老實實坐下,然後那個交警開始登記。
問到名字時,交警才知道她叫薄慕景,聽着這名字有點耳熟,他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她就是那個風靡了整個榕城的小提琴家薄慕景。
“你、你是……”交警激動地都開始結巴了,拿筆指着薄慕景,整個人都在抖,就好像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偶像。
薄慕景看了看四周,發現大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倆,她才放了心,她摘下墨鏡,笑得純真無暇,“交警哥哥,我知道錯了,能不能放我一馬?”
交警雖然見到自己的偶像,但是節操還是有的,他義正嚴辭道:“不行,今晚的酒駕都是登記在冊的,我要放過你,不好向上面交代。”
薄慕景朝他豎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交警哥哥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是我們的好同志,讓我很敬佩。”
交警心想這是什麼鬼?他的偶像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他狐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那個薄慕景?”
“不然我還能整容去?”
“……”交警稍稍平復了一下滿心的激動,連忙從抽屜裡扒拉出一張照片,正是前段時間巡迴演出最後一站用來宣傳的照片,交警戰戰兢兢道:“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薄慕景看了交警一眼,看到他眼裡單純的崇拜,她說:“簽名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是酒駕這個事,能不能……”
交警立即把照片收了回去,板着臉道:“不行,絕對不行!”
薄慕景:“……我不是你的偶像嗎,你就是這樣對待偶像的?”
“你剛纔也說,我是個好同志,好同志就不能接受行賄受賄。”交警一臉正義。
薄慕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曲線救不了自己,她只得給經紀人打電話,希望消息還沒有曝出去,要不她的形象受損,會很麻煩的。
她拿包翻手機,才發現手機落車上了,她急得直冒汗,現在怎麼辦,難道她要在交警大隊住一晚啊。
“郭書記,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
正當薄慕景一籌莫展時,身後忽然傳來男人格外熱絡的聲音,她渾身緊繃,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她忽然想起先前在會所雜物間那一吻,她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恨不得立即學土行孫地遁。
熟悉的男性氣息倏地逼近,薄慕景只覺得呼吸困難,身後兩道凌厲的視線,忽然要將她的後背灼出兩個大洞來,她心跳加速,砰砰的亂跳。
郭玉快步走過來,與他一起過來的是交警廳的副廳長,他掃了一眼正壓低帽沿的薄慕景,低聲斥道:“別壓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薄慕景抿了抿脣,也不再做無用的舉動,省得讓他看了笑話。
郭玉站在那裡,冷笑一聲,“長能耐了啊,知道酒駕了啊?”
薄慕景受着他的冷嘲熱諷,一個字也不敢吭,心裡卻在腹誹,要不是你那熱情澎湃的一吻,我至於會鋌而走險麼?
交警連忙站起來,和副廳長打招呼,再看眼前這個只能在衛視新聞上看到的人物,他頓時誠惶誠恐起來,男人哪怕衣衫不整,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場,也能鎮住全場,“郭、郭書記,能見到您、您本人,真是備感榮幸。”
郭玉斜斜掃了他一眼,看着還坐着不動的薄慕景,冷喝道:“起來,還打算在這裡過夜是不是?”
薄慕景連忙站起來,郭玉側身面向跟進來的副廳長,與他客套了幾句,那位副廳長連忙道:“郭書記,您放心,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快把你侄女領回去吧。”
侄女……
薄慕景當即石化,掀了掀眼皮,偷偷瞄臉色黑沉的男人,她有這麼嫩麼?不不不,郭玉哥哥有那麼老麼?
郭玉倒是沒有多作解釋,剛纔他訓斥她的樣子,可不就像是個叔叔輩的人,氣場全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交警大隊,薄慕景始終與他保持着距離。 WWW●ttκǎ n●¢Ο
郭玉接到秘書的通風報信,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趕過來救場,這會兒燈光逆着他們,將他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看着地上的影子,他停下來。
薄慕景一時不察,直接撞了上去,撞到那結實的背上,男人紋絲不動,她卻被撞得一個踉蹌,條件反射的捂住撞疼的鼻子,然後站穩。
郭玉轉過身來,怒氣衝衝地瞪着她,“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酒駕的事報道出去,你會被噴成什麼樣?”
薄慕景抿了抿脣,“我哪裡知道我那麼倒黴,我醒了酒纔開車走的。”
“醒了酒測試還會嚴重超標?”郭玉惡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掐死她。
“我……”薄慕景氣極擡頭,回瞪着他,“那也不怪我,嚴重超標也有你的功勞,你喝醉吻了我,酒氣都過給我了。”
郭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無賴的說法,簡直被她給氣樂了,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他又回頭瞪她,“還不走,等着記者來採訪你?”
“……”薄慕景揉了揉撞得通紅的鼻子,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郭玉的奧迪旁,他拉開駕駛室坐進去,繫好安全帶,薄慕景在車外站了一下,冬天的深夜很冷,她身上只穿着一條裙子與一件大衣,根本不足以禦寒,她沒再矯情,連忙拉開車門坐進去。
“安全帶繫上。”郭玉冷着臉吩咐,然後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
薄慕景繫上安全帶,偏頭看他,向來將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苟的郭玉,竟然連襯衣的鈕釦都扣錯了,跳扣過的地方,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腹肌,他趕過來時到底有多心急?
莫名的,薄慕景嘴角上揚,她突然想起來,剛纔進交警大隊時,碰到的那個男人,好像是他的秘書,這樣看來,他對她也不是真的全然冷漠啊。
爲此,她在心裡竊笑着。
郭玉專心開車,不管他再怎麼專心,也無法忽略旁邊那個笑得一臉偷了腥的女人,他心煩氣躁,知道她在交警大隊,他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會不會害怕?
當他連闖數個紅燈趕到交警大隊,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他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了地,那一瞬間,他也聽到了冰封自己的心的冰碎裂的聲音。
他再也沒辦法無視她的存在了。
“給你經紀人打電話,讓她立即去把你的車拿回來。”說完,他把自己的手機丟進她懷裡。
雖然他的動作很粗暴,但是一點也不影響薄慕景的心情,她愉悅的拿起手機,發現鎖了屏,她將手機遞過去,道:“鎖屏了。”
郭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避開她,伸手迅速在屏幕上滑了一個圖形,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兩人都是往回一縮,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先前那個吻,車廂裡氣氛有些尷尬。
薄慕景臉頰微紅,她在屏幕上輸入一串數字,打給經紀人,經紀人結束殺青宴出來,給她打電話沒人接後,心裡就一直不安,聽說她被交警扣了,現在已經被人帶出來了,她一顆心如坐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的。
掛了電話,薄慕景將手機還給郭玉,郭玉沒有伸手接,示意她放在櫥物格里。
車廂裡再度沉默下來,薄慕景看了他一眼,她不是個藏得住話的人,想了想,她問道:“郭玉哥哥,你今晚爲什麼親我?還摸我的胸?”
郭玉握着方向盤的手一個打滑,車身恍了一下,被他迅速拉回來,但是他後背已經驚出冷汗。幸好現在是深夜,路上沒什麼車,否則剛纔那樣就太危險了。
他轉頭瞪了薄慕景一眼,“女孩子家家,你知不知羞?”
“你親我摸我的時候,都沒有覺得知羞,我爲什麼要知羞?”薄慕景難得看到他那張千年冰山臉有了裂縫,看得那個斤斤有味,果然還是這樣有人氣的郭玉哥哥更好看。
“閉嘴!”郭玉惱羞成怒,他哪知道爲什麼?看見她和宋簫手挽手走進會所,他忽然想起最近他們兩人在微博上的互動,有一張照片,是兩人穿着古裝服,她給宋簫喂點心的情景。
兩人的粉絲在照片下面裡啊啊啊的亂叫,稱他們又開啓虐狗模式,他看着心裡苦澀極了。一直希望她找個人認真交往,當她真的和宋簫傳緋聞,他心裡又百般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家養的貓,被別人抱走了一樣。
那些酸意在心裡發酵,然後直到兩人在他眼前手挽手離開,那股翻涌的酸意就再也壓抑不住。
可是他怎麼解釋自己心裡複雜的情感?根本無從解釋,她不會理解。
薄慕景也不惱,看着他咯咯直笑,笑得郭玉耳根子都開始發燙,她也沒有停下來,“郭玉哥哥,你真可愛!”
郭玉打了方向,將車停靠在路邊,按了應急燈,他轉頭認真的看着她,“慕景,我會吻你,是我喝醉了,沒有別的意思,那只是男人的荷爾蒙在作祟,不具有任何意義。”
薄慕景臉上的笑一下子僵滯了,她看着郭玉,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打算耍完流氓不對我負責了?”
郭玉忍住撫額的衝動,“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不會因爲我吻了你有任何改變,我喝醉了,就算今晚站在我面前的是別的女人,我照樣會吻她,甚至是……”
“閉嘴!”薄慕景聽不下去,她憤滿的大吼一聲,她眼裡迅速蓄滿委屈的淚水,有什麼比心愛的男人說,把她當成任何一個女人更難過傷心的事。
“慕景,你要接受事實。”
“我不!”薄慕景伸手捂住耳朵,“我知道你喜歡我嫂子,你繼續喜歡她好了,喜歡她一輩子,而你,我也會喜歡你一輩子,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改變。”
說完,她一刻都待不下去,推開車門下車,招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坐進車裡那一剎那,她的眼淚也滾落下來。
郭玉看着那輛急駛而去的出租車,到底放心不下深夜讓她一個人回去,連忙發動車子跟上,一直尾隨出租車到了她的公寓,看到走進單元樓,他才放心離開。
……
傅言深與沈紫寧最近的相處幾乎是蜜裡調油,傅言深要坐陣恩南集團,把雲深地產的事物全交給了副總處理,兩人在工作時間碰上的機率小之又小。
再加上沈父出院,沈紫寧不用去公司報道,索性就把工作搬回家,一方面可以陪着父親,一方面又不耽誤工作。
但是這樣一來,她的時間相對自由不少,沒有靈感時,就推着沈父出去曬太陽,冬天天冷,過了午時的太陽,下午的風割着臉,還是會感覺到冷。
沈紫寧就推着父親回樓上,舊式的樓房沒有電梯,她家住在五層,沈紫寧就把父親背上樓。若是沈父身體健壯時,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背不動他。
但是沈父大病了一場,再加上換了人工心臟,他瘦骨嶙峋的,連着骨架子還不到一百斤。沈紫寧背了幾次,就背順手了,反而能氣不喘的揹着父親下樓,但是上樓還是會累得氣喘如牛。
到後來,沈父就不願意她這麼折騰了,但是沈紫寧說什麼也要揹他下樓去透透氣。
出了單位房,隔壁就是榕城大學的公園,空氣清新,湖裡水質清轍,一到傍晚,會看到很多年輕情侶在湖邊散步。
沈紫寧不想讓父親待在家裡哀聲嘆氣,免得他胡思亂想,對病情無益。
帶沈父散了步回來,她就回房間去畫圖紙,有時候靈感如泉涌,有時候又靈感枯竭,看自己之前畫的圖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心情也煩躁。
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尤其是不想讓家人擔心。自我調節好,走出房間,她又是那個陽光燦爛,可以帶給家人無限正能量的乖乖女。
沈良決定離開榕城那天,是臘月初一,天寒地凍的,她開車去機場送機。沈良是她的親哥哥,她已經不怨他了,他們是這世上最親最近的人,即使有過傷害,也無法抹滅兩人的血緣關係。
人來人往的機場裡,沈紫寧穿着寬鬆的羽絨服站在他面前,小臉凍得紅通通的,她仰頭望着哥哥,曾經她最崇拜的哥哥,“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
沈良身上穿着西裝,外面套了一件修身的軍綠色大衣,英俊帥氣,他伸手揉了揉她紅紅的臉頰,“嗯,寧寧,哥哥之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謝謝你還肯原諒我。”
沈紫寧握着他的手,將臉頰在他溫暖的掌心,她還記得六年前,她剛去英國進修,她想家得很,半夜打電話給哥哥,說她想回家。
本來只是一時的撒嬌與思鄉之情,第二天就給拋諸腦後了,但是過了兩天,沈良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給她帶了幾大罐媽媽做的辣醬,當時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撲進他懷裡,抱着他又哭又笑,像個小瘋子。
她感慨道:“哥,我不怪你了,真的,我們是這世上最親的人,最應該相互扶持的人,男人沒了,我可以再找,但是哥哥沒了,我就永遠沒有哥哥了。”
沈良眼眶泛紅,他一把將眼前嬌小的女人抱進懷裡,“寧寧,你一定要幸福,否則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沈紫寧伸手用力捶了他的背一下,“不準說胡話,哥,你也一定要幸福,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他能讓你幸福,我都會接受他當我的嫂子。”
沈良笑着眨了眨眼睛,眼淚滾落下來,他又覺得不好意思,擡手抹了抹臉,“好了,飛機要起飛了,寧寧,哥哥做了逃兵,你要代替哥哥,好好照顧爸爸媽媽,等他們氣消了,我會回來的。”
“好!”沈紫寧用力點頭。
沈良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拖着小行李箱,擡眸深深地掃視了一眼機場大廳,不知道在找什麼,隨即黯然的收回目光,他拍了拍沈紫寧的肩,轉身往安檢走去。
沈紫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安檢處,她頓時覺得悵然若失,哥哥隻身去打拼,在外會吃多少苦啊?她轉過身,就看見同樣拖着行李箱走來的霍清恆。
她詫異地看着他,“霍醫生,你……”
霍清恆在她面前站定,他穿着黑色羽絨服,整個人多了一股灑脫,他道:“你很不放心你哥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
“你??”沈紫寧瞠目結舌,她以爲霍清恆是去出差,難道是爲了追她哥?
霍清恆彷彿知道她心裡的疑問,他點了點頭,“我已經辭職了,打算去投奔你哥,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兩性心理問題,可以打電話找我諮詢。”
“……”沈紫寧汗顏,“霍醫生,你想好了嗎?我哥哥受到過一次傷害,他不會那麼容易再接受別人。”
“我做好了心裡準備,所以我才放棄了我在榕城的一切,因爲我不能等,事業沒了,我還可以東山再起,但是老婆沒了,一輩子都找不回來。”霍清恆格外認真道。
沈紫寧心裡震撼極了,霍清恆什麼時候對哥哥,有了這麼深的感情?
“飛機要起飛了,寧寧,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他。”霍清恆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紫寧看着他執着而堅定的背影,心裡嘆息,如果當年蘇啓政有他一半的決心,也許他們根本不會錯過。
說曹操曹操就到,沈紫寧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消失了一月有餘的蘇啓政,她皺緊眉頭,伸手掐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又打進來,她再掐斷,這次蘇啓政沒有再打來,而是發了條短信。
沈紫寧本來想刪除的,不知道怎麼的,就點開了,只見上面多了一張B超圖,她看不太懂這張圖的信息,她回了條短信過去,“你什麼意思?”
不一會兒,她收到了回信,只見上面寫着,“寧寧,這是我和你的孩子。”
沈紫寧只覺得荒謬,直接關了機,沒再理會蘇啓政這個神經病,他們根本就沒那啥,哪裡來的孩子?
沈良過了安檢,穿過長長的通道,進了機艙,他坐的是商務艙,隨身攜帶的大件行李已經作了寄存,手邊拎着隨身攜帶的小行李箱。
他對着乘機牌找到自己的位置,彎腰拎着小行李箱,打算放進行李架,身後有人經過,撞了他的手肘一下,他手肘發麻,小行李箱瞬間往地上滑去。
他暗道不好,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穩穩的托起行李箱,放回行李架上。沈良轉過身去,正要向對方道謝,忽然撞進一雙滿帶笑意的黑眸裡,他到嘴的話全都因爲驚訝而消失。
“你……”
“良良,好巧,我們真是有緣,在飛機上也能意外相遇。”霍清恆此時哪裡還有半點清冷醫生的模樣,完全就是個雅痞。
沈良翻了個白眼,坐在椅子上。
霍清恆受了冷遇,也不惱,他託着行李箱放進行李架,然後在沈良身旁的位置坐下。沈良見狀,就知道這不是巧遇了,他瞪着他,“霍清恆,那晚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耳朵裡去?”
“聽了啊,我回去認真想了想,知道你是替我着想,我很感動,所以我馬不停蹄的來追隨你了。良良,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能拋棄我哦。”
“……”
沈紫寧去機場停車場取了車,直奔傅言深的別墅,她早上答應了他,送走了哥哥,就去找他。回程的途中,她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剛纔看見的B超圖,以及蘇啓政發來的那句話,心頭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