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自己定位在這裡了,那就意味着要真的把老家那擋事給放下了,當時自己也是親口答應了李家的。羅學分一邊和高興答訕,一邊在想着自己從前所做的一切,矛盾的心讓她不得不去作過多的思考。她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對李家當時也許下諾言,說過等今年年底回去就答應他們的要求的,和李詩忠成親,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容許她去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省城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我羅學分之所以要違背諾言,還不是想追求我的幸福,他高興能看上我,我就是時來運轉,對他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還是保留至少一半,學分沒有想好。
在自己接受的教育中,從來都是以誠實爲主,而現在卻是用謊言來騙取對方的信任,羅學分心裡很痛,她沒想到纔到這裡短短的幾個月,就讓自己也給同化了,是省城人教會自己這樣做的嗎,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高興有太多的理由來讓學分動心了,他就是自己眼中最好的男人,要是把他給放走了,今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也很難說,而家裡的那個呆子卻也不能讓自己就省心的,他們兩人,就是閉上眼我也不會選李詩忠。
雖然我羅學分在個人問題上是沒有做到從一而終,但高興給講了,現在我和李詩忠和確不算是有任何法律保障的一對,對他高興來說,同樣是機會均等,若是我能名正言順地跟高興在一起,那纔是我真正的幸福生活了。
我既然是看上了他,就要把家裡的那個處理掉,但是老家的他們能放我一馬,使我坦然走進這個地方來嗎,要是他們堅決反對,那我是該怎麼辦纔好呢。
管它呢,現在是在這裡,老家的人並不知道我已經變了心,我還是先和高興把眼前的事定下來,至於其它的事,在今後抽時間慢慢地給高興講明白,到時候走到山前必有路,相信他也會走得踏實的。
羅學分心裡很擔心,她怕高興並不是真的要和自己耍朋友,因爲他有太多的本錢來證明他比自己優秀了,而高姐對小弟的婚事也不會讓他草草了事的,她能看得上我嗎。羅學分心裡七上八下的,她聽到高興親口說出了要她時,她差點暈了過去,而自己苦苦追求的就是一個大地方的人,並沒有想到是他高興的出現。
高興卻看上了自己,我是口渴就有人給送水過來,芝麻掉進針眼裡,說不巧也太巧了。
和他在一起,能如他所說的天長地久嗎?學分心裡起了疑團,這份愛來得太容易了點,本以爲自己纔來這個地方,而高興正好是高姐的小弟,他們這些城裡人,做什麼也不象我們農村那樣,說行就是一句話的事。根本就不比我們那裡,就是看上了誰,也還得等媒人來提親,然後再由父母來決定。
在這裡,高姐對我好到了比她對小弟還要真誠的地步,但是人家或者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我也成爲他們這個大家庭的一分子,而我來省城時,我當初的狀況高姐可是瞭解得比他高興要清楚得多,如果高興的確是看上了我,那她能支持我們嗎?
要是高興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僅是因爲我講出了自己還是女兒身才對我感興趣的,他在一陣新鮮過後,卻把我給甩了,我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我再找高姐,那不是給她添了太多的麻煩,我不能對不起自己做人的信條,同時也不想讓高姐難堪,但願高興說的是真心話,好能永遠地對我好。
對其他人可以不相,俚對高姐我是一百個放心,高姐不會讓他弟來給我下爛藥,就是她弟有其它的想法,她也不會容忍,我不能想得太多,本來高姐就說了,要給我介紹對象的,說不定姐也說的就是他呢,把別人想得太複雜,就是對高姐的不恭敬,學分讓思路在此作個停頓,她的心也放了下來。
“哎,高興,我們真的成了朋友,你姐會贊同嗎,我最敬的人是你姐,最怕的人也是你姐了。”學分不無擔憂的說。
“學分,你就是太不自信了,我們之間的事,就是我要我們來共同面對,我姐對我好,她不是也對你好嗎,她會答應的。你的青春你作主,我的青春誰作主,我們都可以自行決定的,就算我姐不答應,她是她,我是我,我要做的事她能攔得住我,當初我選擇不再去補習,當時她不解理,可是現在如何呢,她不也很支持嗎,你相信我,只要我們是一條心,還沒有辦不到的事。”
高興現在是信心十足,他認爲還沒有他不能辦到的事,對學分提出的問題,他就不想去多考慮,你羅學分想得狹窄些,是因爲你是女的,女人心就是細嘛,我可不能和你相比,男人要的是成就大業,那無關痛癢的小事,就讓你去慢慢思量。
高興對學分已答應了自己,他沒象學分那樣想得太遙遠,眼下就是如何來營造戀愛的氣氛了,他一直都相信,姐是會支持自己的,再說學分也在她家過了那麼久,她對學分比自己該更瞭解,學分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能看得出,把學分這變成我的老婆,我可就不會再讓她成天是你姐家裡的傭工了,我要讓她也能成爲我最得力的幫手。
“現在我給城裡人搞維修,收入並不比他們在單位上班的人少,我也看出來了,其實你也是願意的,以後你過來就再不給姐他們家當傭工了,你要是願意到我包的工地上幹也行,在家煮飯洗衣也好,到那時你給我生一個小孩,好好地給我帶着,我們一家三口過的生活不說是社會,至少是社會主義的最高階段。”他說得性起,索性把未來都給設計好了。
學分聽得心花怒放,等高興停頓的間隙,她有意尋他開心,“你一個人就把一切都設計好了,你還說你最懂婚姻法,你這和大男子主義又有什麼區別;而且你還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說,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也同意了呢?要是人家不同意,你再說得多還不是梁山的君師——無用,你說我講得對不。”說完她開心地笑了。
本來高興正在興頭上,學分突然給他來一個大男子主義的帽子,他着實沒想過,剛纔還和她爭論誰笨誰不笨,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是用法律來給她解開心裡的結嗎,好,現在人家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這下也算是得到報應了罷。
在高興的思維模式裡,以爲羅學分好比是個三歲小孩,只要他一提,她就會順着他的思路跟過來的,學分來省城要是沒有姐姐,她能有今天,那怕是報恩她也應該投入到自已的懷抱裡來。無論是比條件還是講人才,我一個省城附近高中畢業的人,又是家在城郊,不管從那個方面講,我都有無限的優越感。
按理只要他向學分得出來要娶她爲老婆,那就是她最大的福份來臨了,不說給他跪拜,至少感恩的心也該驅使她把心交給自己,可是學分卻不是個毫無主見的人,對她能提出這麼多個爲什麼來,高興是理解並支持她的,要是她在自己一提出來,就立馬答應了,那我還真的放不下心來,一個人連起碼的個性都沒有了,那不就是一個木頭人。
“你去做你的春夢喲,我答不答應那是我的事,誰說要做你老婆了,一點不害羞,剛寫了個一字,你就把一加一變成三了,還三口之家,那有這樣的便宜的買賣。就你儘想好事恐怕成不了的,你想過沒有真的要讓我和那個詩忠分開來,你有沒有勇氣到我們那裡去當面三家把話講清楚,到時候你光明正大地把我領走,那纔算你真的有本事。如今是在你姐姐的家裡和我一個人說,到了我們家你也能講得如此流利,那就證明你是有真功夫的。”
自己老家還掛着一隻腳,我如果想走路伸展,不可能不把它給去掉,你高興是否有那個本事來說服他們呢,羅學分之前沒有對高姐講,也是想到此事操作起來的難度,高興比高姐會來事,他該是有這個能力把一切不順轉爲順利,但人家能這樣做嗎。
既然你高興敢信誓旦旦地給我保證,可是你就沒想到我們農村的問題複雜性,你生在這個講理的地方,你看問題就是簡單,但不把你說動,我又如何能來到這裡。
要想自己得到眼前的幸福,就得藉助高興的一臂之力,羅學分對高興用起了激將法,她也不想讓飛來的愛情在在眼前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