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並不顯得格外奢華,只是比周邊別墅大幾倍而已,標識也不十分醒目,只是一塊鑲嵌在大理石中的牌子而已,守門人很低調,很客氣地伸手攔着單勇:“先生,這裡是私人會所,非邀請會員恕不招待。”
“哦,我就是被邀請的。”單勇道,看了眼,沒熟人,院子裡幾乎看不到人。
兩人笑了,手揹着,像隨時戒備的樣子,一位盯着單勇笑、一位看了眼單勇的車在笑,單勇回一眼,也笑了,知道自己有點土老冒了,名車、靚裝、美女,這些彰顯男人身價的東西至今對他還是素昧平生,開這麼輛車來,人家不把你當成跑黑車的痞爺纔怪。
“兩位,你們難道不準備覈對一下名錄,說不定我真是被邀請來的。”單勇回頭衝着兩位比他還帥的看門人笑道,一副商量的口吻。
“對不起,請回吧……麻煩把你的車開走。”其中一位伸手做了個客氣的請勢,根本不相信。
這倒也好,給了單勇一個爽約的理由了,正轉身走時,愣在當地了,下車來的廉捷和錢默涵正瞅着他笑,廉捷好不驚訝地道着:“單老闆,好巧啊……怎麼?給盛世會所送小雜糧來了?”
故意的,單勇沒吭聲,倒把那兩位守門人聽癔症了,廉捷這才揭着底道:“你們還不認識吧,這位是朝陽鎮做小雜糧的單老闆,你們確定你們後廚沒有要雜糧?”
“不可能,我們的燕鮑和紅酒都是空運來的,這地方要雜糧幹什麼?”守門人愣了下,看廉捷像像個翩翩儒商,不敢怠慢了,廉捷手一攤,朝着單勇笑笑道:“喲,單老闆,這我就愛莫能助了……走,默涵,對了單老闆,聽說您又開始釀醋了,回頭給我們扛幾桶送去啊。”
“啊,好嘞,我一定親自給你扛着送去,不過說話得算數啊,別我扛去你不要了。”單勇笑道,一副卑躬的殲商樣子。這句卻是讓廉捷好不受用,回頭笑道:“只要是你親自扛着送去的,我照單全收。”
“ok,第一缸一定給您送。”單勇重重點頭,隔着門遠遠抱拳施着禮,那兩位,僅僅是報了個名,志得意滿地進去了。單勇就站在門口,還沒走,守門人此時更確定這個小商販的身份了,揮着手已經孰無剛纔的客氣,直道:“快走,快走,一會兒客人來了,你停這麼輛,不寒磣人麼?”
“喲你這人說話真難聽,我這車正宗國貨長安,有牌有照,那兒寒磣了?”單勇有點微微不爽了,那守門的聽着一口正宗的潞州痞腔卻是不敢造次,又是開業的緊要時刻,一位步話裡通知着,另一位卻是警告着:“別好話不進耳朵啊,非要讓我們趕你呀?”
“本來我就不想來,不過現在你說趕我,我還不想走了。”單勇而笑了,本來還真準備走的,不過似乎被廉捷刺激一下下,又來了點興趣,還真想看看這個名爲盛世的會所有什麼過人之處了。
有,反應很快,話沒說完,相隨而來了七八位西裝革履,面色嚴肅的男子,直朝門口而來,這是普通人怕是得被唬住,不過對於單勇這號在市井羣毆單挑已經無數回的經驗,看得出來人純粹是撐場面的貨色,真要動手,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動手。
七八個人,直涌上來,單勇沉着的臉驀地一笑,一指戳向後指着,話也沒說,這些人一看柴佔山和李玫蓮同時出來了,俱是愣住了,不相信地看着單勇,單勇笑道:“看什麼看,我都說了是被邀請的,看門的就不信,還招這麼多人嚇唬客人,你們的飯碗危險了啊
。”
無聊地一句,那兩看門的人可是心裡打小鼓了,此時卻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柴佔山直奔上前來,握着手,一個勁說對不起,剛剛一忙,沒注意到上門客被攔下了,李玫蓮卻是訓斥着守門人,名錄已經留下了,怎麼還攔人,那兩位指指單勇的車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了,看那漆身斑駁的車,連李玫蓮也有點哭笑不得了,招呼着各忙各的,兩人一左一右陪同的單勇直進會所了,進門單勇還對那兩垂頭喪氣的守門說着笑話道:“哥們,真不是我裝逼啊,你們不能逼人啊……”
重重強調着“逼”字,聽得李玫蓮倒是有苦難嚥了,直進了會所廳堂,李玫蓮告了個辭去忙乎去了,柴佔山卻是勤邀着單勇上三層的露天茶座小敘,既來之,則安之,單勇說笑着陪着柴佔山上了露天的茶座,饒是單勇也見過些世面,被這茶座的精緻裝修也看得怔了怔,純原木的根雕桌子,白瓷茶洗浸着碎玉茶碗,晶瑩剔透地格外好看,輕聲上來詢問客人吩咐的茶妹更好看,柳葉細眉,丹鳳雙眼,櫻桃紅脣,比剛剛吐蕊的新柳看着還萌,看一眼就讓人泛起點憐香惜玉心思,一問柴佔山把選擇權交給單勇了,精緻的一列單子,單勇掃了眼道:“老茶頭吧。”
茶妹應聲而去,柴佔山卻是訝異道着:“咦?單兄弟,挺懂茶的。這裡面附風扮雅的不少,可懂得喝老茶頭的人真不多。”
“我也不懂,聽人說的。”單勇笑道。剛說兩句,茶妹又去而復返了,細音軟語道着老茶頭的煮茶尚需稍等,邊解釋邊和捧着茶盤的另一位茶妹坐水洗壺、銀針挑茶了,精選了幾塊板結的茶塊,放到了巴掌大的龍形紫砂裡,爾後遠遠的恭立着,神態尊崇至極。
有人在,而且是有這麼靚的兩位妞在,讓單勇渾身不自在了,要是沒柴佔山,說不定飽飽眼福,說不定出言調戲都有可能,可有老柴在,單勇眼睛來回瞟着,說話也心不在焉了,老柴揮揮手,屏退了兩位,人一走,笑着問單勇:“怎麼?喜歡這種類型的?”
“喜歡漂亮的,類型無所謂。呵呵。”單勇笑道。
“那你來對地方了,待會有花式調酒、開業發佈,還有會員的互動party,能看到的絕色多了。”柴佔山笑道,抽了支菸,單勇卻是擺擺手回絕了,水開了,單勇伸手提壺,燜上了茶,澆着壺身。這標準的動作卻是又讓柴佔山微微詫異,很專業,而且不像照貓畫虎學的。
“柴大哥,今兒我可有點給您丟份了啊,我還真沒來過這場合,車裡還塞了個大花籃呢,虧我看着門口沒擺我沒拿下來,要不洋相更大了。”單勇笑着自嘲道,這就是所謂的低調奢華了,像這樣的生意根本不需要熱鬧,會員的邀請本身就被限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據柴佔山的介紹着,主要面對的市處級以上高官以及大企業主而建立的社交型場所,旨在營造一個成熟的商業洽談氛圍以及協助會員擴大人脈基礎。說着這些很場面的話時,柴佔山發現單勇充耳不聞,不屑地笑了笑,於是話鋒一轉,來了個簡單直白的解釋道:“其實沒什麼神秘的,就是想辦法讓大家吃喝玩樂,讓客人願意交會費、願意來消費而已。”
“懂了。”單勇笑道,提着壺,三遍洗茶已過,直衝進壺身,片刻濾出來殷紅髮亮的茶色,直豎着大拇指道:“好茶,存了十年往上了。”
普洱中的老茶頭是越陳越香,單勇嗅着味道,又啜着茶水,讚口不絕了,柴佔山可對這茶品不太在行了,笑着應了個,喝茶的時候不時地瞟單勇,隔了這麼久再見面,單勇好像依然如故,看不出什麼變化,可他的心裡就不同了,陳宦海、陳壽民父子雙雙入獄,連陳壽民老婆前段時間也傳出被雙規的消息,也是受詐騙案的牽連,又被警察刨出來了非法經營、藏匿贓款、洗錢多宗罪名,那一家子,永遠地成爲過去時了
。
“你聽說了嗎?陳壽民的老婆也被抓了,罪名是窩贓、非法經營,還有洗錢,親戚也被牽連了好幾位。”柴佔山突來了句,看着單勇的反應,不料沒有什麼反應,單勇自斟自飲着道:“這年頭,穿官衣的,誰出事都不意外。誰被抓都不冤。”
“呵呵,那倒是,說起來犯事最輕的,倒是狗少了,我差點都陷進去,說起來得感謝一個人。”柴佔山道,單勇品着茶,很隨意地順口問着:“誰呀?”
“秦軍虎。”柴佔山道。眼睛的餘光看着單勇,單勇卻是杯身不動,喝了茶,放下杯再斟上纔開口問道:“這個人不是欠債跑路了嗎?怎麼,回來了。”
說得輕描淡寫,完全不像有所震驚的樣子,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發現,柴佔山笑笑掩飾道:“我也沒見,不過狗少被抓的前一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
“是嗎,不過秦軍虎好像是做驢肉和冷庫生意的吧?柴大哥您和這人有來往?”單勇懵然加訝異,好無辜的表情。柴佔山笑笑搖搖頭:“有過照面,不太熟,你們是同行,我還以爲你們很熟呢?”
“咱是小販,人家是大亨,可能熟嗎?呵呵。”單勇自嘲道。看看柴佔山,知道這傢伙此番專程邀請,無非是找個機會試探,不過單勇這張難得說句真話的嘴,想找點破綻可不那麼容易,轉眼單勇又是很奇怪地問着:“怎麼了,柴大哥,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怎麼老提這個秦軍虎,你們有舊仇?”
柴佔山一笑,有點被調戲的感覺,搖搖頭又道:“都不太熟,能有什麼仇,不過我和他一位朋友很熟,正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說不定將來生意上你們還有彼此照應的時候。”
說話着,搓了個響指,門口側立的茶妹微微點頭身去,不一會兒,領來了一位五旬左右,頭髮花白,臉色如刀削斧鑿的男子,眼睛炯炯有神,像看牲口一般審視着單勇,單勇坐着揚着頭,老大個迷懵地瞅着他,似乎初次見面,被老傢伙的樣子嚇着了。
是孔祥忠,單勇知道這個人,也認識,此時懵然的表情下掩蓋着的是震驚,沒想到這傢伙出來了,實在出乎意料的厲害,不過一想又覺得自己土老冒了,這年頭,花錢辦不了的事還真不多,又不是殺人放火,驢羣鬧事,孔老闆頂多負個領導責任不是?
孔祥忠可不認識單勇,頭回見這位留着平頭,看着很順眼,長得很老實的孩子,很難相信這就是秦老闆隨口叫人去收拾,反而折了他一幫兄弟的人物,對於之後的種種,事情又多又快又亂,即便是蹲了大半年想了大半年,對於究竟自己怎麼栽了大跟頭他依然有點糊塗,不可能不懷疑面前這個人,不過見面又覺得懷疑得似乎有點說不通,太年輕了,太嫩了。
“這位大叔,很面生啊。”單勇迷懵的眼神道着,回頭看看柴佔山,柴佔山早起身了,笑着一拉孔祥忠介紹着:“來,介紹一下,孔祥忠孔老闆,剛從裡出來,你應該知道……這位單勇,我一位小兄弟,認識不久。”
“哦,久仰久仰……您在西苑辦養殖場的時候,我還在街上跑單幫販驢肉呢。知道知道。請坐,孔叔。”單勇卻是震驚了,震驚得就像真的一樣,客氣地把孔老闆請上座,斟上了茶水。老孔卻是稍顯得不自在,似乎比單勇出現這個場合還不自在,端着茶,看了柴佔山一眼。
兩人設計好了一個試探、一個介紹,只待看到單勇露點破綻,那怕能看出點端倪也罷,卻不料人家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和他說驢肉上的話題了,還說這西苑空白了一大片,孔老闆東山再起,爲時不遠了,說得孔祥忠尷尬一臉,半晌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
“孔叔,來來,我以茶代酒,再敬您老人家一杯啊……驢肉這行當您是前輩,現在我不做這生意了,沒準以後還真有事向您請教了。”單勇又斟一杯,孔祥忠喝茶可比喝酒費勁,抿了半口,老大的眼睛瞪着單勇終於開口了,單刀直入道着:“後生,你販驢肉時候,攪和的西苑最兇,是我和秦老虎找人砍你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呵呵,知道,舊事了,您老提它幹嘛?”單勇一笑而過,似乎根本不介意似的。這下子似乎讓孔祥忠找到切入點了,一撇嘴放下茶杯道着:“既然知道,那咱們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啊?我聽說你受了傷,還被派出所罰了幾萬,這麼大肚量一點都不介懷?要不就是辦了點什麼心理已經平衡了?”
“孔老闆,冤家宜解不宜結,怎麼會介意您呢?以前您老是高高在上,咱們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我就介意也沒辦法;現在呢,您老雖然經了點事,可我想遲早也要東山再起,我又何必介意呢。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我和都禿子一架都打成朋友了,您要不信,什麼時候見着您問問他。”單勇笑着拔過一邊了,顯得很有草根的自覺,也很知趣,而且這其中透出來的恭維讓孔祥忠覺得沒來由的話很中聽,臉色緩和了,語氣也緩了,轉着話題問着:“都禿子這小子死那兒去了,我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找着人?”
“年前我見過,那時候他們被派出所的追得緊,我給了他們點生活費讓他們躲外面去了。至於到哪兒了……”單勇抿着茶,爲難地思忖着,然後給了個不確定的答案道:“他沒說,我也不好問。”
這一句,聽得那兩位既是相信,又有點失望,看來都禿子似乎還是個關鍵人物,單勇眼睛轉悠了一圈,知道自己的謊言持續不了多久,如果秦軍虎真的出現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冒充他的人是誰,他和誰說過那些話,陶成章他不可能求證,陳壽民他求證不了,那麼就剩下……柴佔山了,單勇此時有點懊悔了,畫蛇添足了,不該給柴佔山打那個電話,萬一這傢伙真和秦軍虎搭上線,那自己憑空又多了一個掂記的人。
幾人閒聊幾句,孔祥忠卻沒有坐下來的閒情雅緻,不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柴佔山和單勇送了送這位落魄的老闆,也僅僅是送到了門口,等人一走老柴攬着單勇,看看時間,說是開業的典禮馬上就開始了,一起開開眼去,邊走柴佔山邊來了句意外地話,小聲問着單勇道:“兄弟,我記得咱們頭回見面的時候,還有個遺留問題好像沒解決。”
“有嗎?”單勇一下子沒想起來。
“有啊,是朋友還是敵人。忘了嗎?”柴佔山笑着道。
“哦,那句玩笑話您還當真了?”單勇笑了笑,沒接茬。
“不得不當真啊,商標轉了一圈又回到你手裡了,玩得真不賴啊。”柴佔山稍有嘲諷地道。
“是不能賴我啊,陳少都進去了,您說閒扔那兒不可惜麼?”單勇笑道,又問柴佔山道:“我替您處理了個打秋風的,不好事麼?給您省多少吃喝瓢賭抽的費用啊,再說了,連街上混的都知道和吸毒的不能搭伴,這號人犯癮了連親爹親媽都敢賣,難道柴大哥您就不怕他有點什麼事牽連到你?”
這話說得卻是冠冕堂皇,許是單勇頭回就從柴佔山稍顯無奈的眼神中看到了厭惡,此時一試,果真如此,對於陳宦海,除了嗤之以鼻柴佔山沒有其他表示,反而笑着對單勇道:“那我謝謝了啊。”
“甭客氣,爲民除害,人人有責。”單勇開了句玩笑。柴佔山一笑後搖搖頭:“我不是謝這個。”
“那除了這個,就沒謝的了啊
。”單勇也笑道。
“我非常感謝,有人沒把那部手機寄我手裡,要是寄給我,萬一讓我打開了,恐怕我現在還出不來。”柴佔山停下腳步了,輕聲道了句,然後很嚴肅地看着單勇,單勇沒有表情,眼皮擡擡,那無辜的樣子又出來了,迷茫地問着:“寄什麼手機?”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秦軍虎釋放爆炸威脅的手機。呵呵。”柴佔山笑道。
“哦,他幹了壞事,又要栽贓給別人?”單勇恍然大悟道。
“好像是……呵呵,來,參觀下即將轟動潞州上流社會的盛世會所,我想兄弟你有一天也可能成爲呼風喚雨的一方人物,所以就邀你提前來領略一下紙醉金迷的瀟灑了。”
柴佔山攬着單勇,下樓梯的時候話題自動轉換了,單勇沒有回答,眼睛落在了大廳此時已經熙攘的人羣中,足有三四十人,或高或矮,矮的居多;或胖或瘦,胖的居多。以他現在的身份,所謂的上流社會恐怕還沒有那種幸運能認識幾位,就認識廉捷那個瘦子和默默那個胖子,不過最搶眼的不是來賓,而是在發佈臺席前恭立向客人分發彩頁介紹的迎賓妹妹,清一水的一米七高個,清一色的宮裝挽頭,又是清一色的紅色旗袍,一眼過去像一個模子拓出來的一樣,偶而身姿一動,白晃晃饞人的大腿能招到不少偷窺的眼光。
單勇這回可算是大飽眼福了,隨意幾步,那笑厴如花,吹氣如蘭的妹妹遞着會所的介紹,一口一個老闆,甜得人發膩,撩得人心癢,故作看介紹時,眼睛的餘光還在瞟着兩隊美女,期待着一個微微動作之後,看到那白格生生的大腿。
柴佔山立在人羣之後,笑着看着單勇的動作,也就是在此時,他才發現單勇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在場所有男人都沒什麼兩新,拋開什麼商業氣氛、什麼商務社交不談,就這二十位精挑細選的迎賓佳麗,恐怕都能勾得在場不少老闆慷慨入會。
彷彿今天就是豔不驚人死不休似的,等待的時間裡,單勇正準備上前調戲胖默默一句時,一陣腳步聲引起了全場的注意,衆人目光被來人吸引住了,一身類似ol職裝的李玫蓮顯得幹練婀娜,在幾位同是高跟裙裝的美女的陪同下出場了,同來的還有兩位,一位白髮一頭年紀不小,另一位身材微胖,是個中年人,似乎那兩人來路更神秘似的,引得在場不少認識的人竊竊私語。眨眼間李玫蓮站到臺前了,敲敲話筒,甜美的聲音播報着:
“各位嘉賓,大家好,歡迎大家光臨盛世會所的開業典禮,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市工商聯主席王卓先生,市天脊化工的董事長樑昆驍先生,大家歡迎………”
這兩個名字像有魔力一般,引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單勇也知道掌聲何來,在這個羣體裡,當你有足夠的錢,肯定能贏得足夠的尊敬,同時他也窺到了會所經營的一角,只要請到幾位有名的富商巨鱷,那肯定能招來一羣物以類聚的貨色,給大家營造一個吃喝瓢賭的環境,沒準真能增加友誼,加深感情,真談成點生意也不意外,這就叫人脈。
只不過驟然出現的這個胖胖的中年人讓單勇意外了,一下子想到了左熙蓉、又想到了樑鈺洲,甚至他瞟着沿臺席側立的美女在陰暗地想着,這傢伙是不是揹着老婆在外面偷香來着。不過再細看看那美女的一顰一笑,又想着,就這模樣,偷個香回去讓老婆發現跪搓板也划算。
不知道這個會所,還有多少這樣的美女。
單勇看到甬道又來一羣,五步一位,恭立着準備接引客人蔘觀的美女,如是想着。今兒眼福,可算是飽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