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文君剛想張開口問夏雨人, 誰知眼前突然一暗,一條溼潤而滑膩的舌頭已經塞入口中,直噎得他「唔」了一聲, 半倚在夏雨人身上, 被牢牢的鎖在夏雨人的懷裡。
彷彿遽然被一道電流接觸, 那種熟悉的帶着濃厚男性氣息的胸膛, 使得文君全身輕顫不止, 他感到所有的骨節都宛如在這四脣相接的霎那間酥散,這個吻,遠比上次的還要長, 還要熱烈……
良久……文君掙脫了夏雨人的禁錮,從他懷中起身, 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 然後正眼對着夏雨人,「你是不是……」
「噓。」夏雨人伸出食指摁壓在文君剛剛被他潤澤過的雙脣上, 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記住這個吻,讓我把懸念留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說,嗯?」
要是換做平時, 可能文君並不會這麼聽話, 不過也不知是被剛纔的親吻奪去了充分的氧氣, 還是因爲夏雨人的手指有魔力, 總之, 這次文君並沒有試圖繼續再追問下去,只是順着夏雨人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
夏雨人用還能動彈的左手牽起文君垂在身下的右手, 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文君笑笑說,「差點忘了,還是得讓你來帶路,去地下室吧。」
文君還是有些呆呆,聽着夏雨人說要帶他去地下室就領着他走了,一直到進入地下室內,也沒想起要放開他們牽着的雙手。
夏雨人走在後面偷笑,呆呆的文君真的很好玩,不過估計他也就是被自己突然的行動給怔住了,唉,下次要再看他呆上一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爲什麼想要親文君,其實這個吻並不在夏雨人的策劃之內,他原本的如意算盤是等事情結束後再通通告訴文君,不過剛纔看到文君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想要抱住他,親親他,好叫他安心,但現今看來,安心沒安心他是不知道,若說丟了魂兒他卻能看出來。
「哇哇~~~我說了我說了!」一陣求饒聲讓文君從丟了三魂沒了七魄的狀態下回過神來,自己怎麼站在這兒?!
前後望望,原來他倆已經走到了地下室,碰巧聽見何僢他們在裡面審着人呢,不再呆滯的文君自然也發現了自己和夏雨人握在一起的手,忙不迭的鬆開,不顧夏雨人有些失望的眼神,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力推開眼前的大門。
「嘿,下來啦,怎麼那麼久啊?我們都快問完了。」王宇性子最急,所以他見夏雨人和文君下來便出聲問道。
其實是因爲文君給夏雨人敷藥很用心,所以花的時間稍長了一些,可被王宇這麼一問,文君的腦海裡卻總想着剛纔的那副親熱的畫面,不由得升起懷疑,是不是他倆親太久把時間都忘了?越這麼想,臉上的紅暈就越掩飾不住。
「喂,沒事吧?」王宇看着文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倒是一個勁兒的臉紅,不禁問道,「難道是空調太高了?熱着你了?」
「唔……沒有沒有。」文君連忙擺擺手,不願再和王宇小盆友糾纏,刨根問底的精神用在學術上就可以了,不用放在他身上。
低頭掩飾臉上的紅暈,文君快步走到坐在一旁的何僢身邊,「何僢,問的怎麼樣了?」
「呵呵,很好,一切都很順利,就等着叫報告了。」何僢笑笑指着一旁已經壘起的有點小厚度的文件對文君說道。
「報告?」夏雨人有些不解的探過身來詢問。
隨着夏雨人的靠近,文君就感覺有一團熱氣靠近自己,總覺得燒的自己肌膚生疼,不自覺的往旁邊退了幾步,一旁何僢見着兩人這般的互動了然一笑,看來讓他們獨處果然有用,這不,更上一層樓了不是。
「對,報告,交給S市的市長。」何僢向夏雨人解釋道,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這邊就算證據做足,若是冒冒然遞交給地方法院也保不齊裡面會有什麼貓膩,不若就交給市長,讓S市最有權力的人來說話,最是方便。
「這招倒是好,可是……」市長會這麼容易讓他們見着麼?夏雨人不禁有點擔心,那些當官的人可都是架子大得很。
何僢微微笑了,緩緩拍着夏雨人的肩膀,深深道,「我有位舊友與這位市長有些關係,這位S市長不得不買他幾分面子,所以我們便借了光,能夠見得傳說中架子頗大的市長了。」
夏雨人看着笑眯眯的何僢,「你真是……路子也太廣了些吧……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面對夏雨人的疑問,何僢好脾氣的繼續笑道,「呵呵,我就是普通生意人,只不過家世殷厚,所以從小便認得些個叔叔伯伯,他們比較厲害罷了。」
「不不,能和那些人打成一片的人也很厲害。」夏雨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何僢這人絕對的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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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衆人見到夏雨人這副模樣不禁都笑了起來,原本被那些人犯弄得哭天搶地,昏雲慘日的審訊室,如今被這麼一鬧倒顯得氣氛輕鬆許多。
之後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將報告交予S市市長後,不期日S市的警局便來了一次大換血,局長,副局,法醫部長,刑偵隊長……一干人等全部撤換,其他在逃的一些人也被正式通緝,此等雷霆手段看的夏雨人,文君,小圓等人心情大爽。
「呵呵,這麼高興啊。」何僢甫一進門就見到文君他們聚在一起喝着啤酒,剝着花生米,在那邊說說笑笑。
「哎,你怎麼來了?坐坐坐。」夏雨人很哥倆好的幫何僢搬了一張椅子,招呼他坐到一起。
「你們這麼高興,我來當然不會是掃興來的,自然帶的也是好消息。」何僢望向衆人,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和快樂。
「汪晟醒了?」文君試探的問道,雖然何僢一直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一個人,不過能讓他這麼快樂的事情應該是隻有這一件了,雖然還不確定,文君卻還是問了出口。
何僢驚異的看了文君一眼,隨即又呵呵笑道,「你們真的是心有靈犀啊,沒錯,阿晟昨天晚上醒過來了,原本我想打電話告訴你們來着,後來一想今天正巧要過來辦事,還是親自來和你們說一聲。」
「那個……陳偉的事……你也告訴他了?」汪晟才醒就聽到表弟已經離世的消息一定很傷心,文君黯然的垂下眼瞼。
「放心,阿晟對這件事還是很看得開,他說了生死有命,不用太過自責的。」何僢想起自家那口子詭異的經歷,也覺得他會這麼看開是有道理的。
文君略一點頭,「最近局裡因爲人手調換還有點亂糟糟的,等空些了我就來看他。」
何僢笑笑說,「好啊,他這個人怕悶,要是你們來看他,一定會讓他很高興的。」
夏雨人和文君齊齊點頭,「放心,一定來。」
「喔,對了,還有一件事,阿晟要我問問,你有問過徐白和李慶沒有,爲什麼要把雪瑩的臉害成這樣?」那天將徐白帶回來的時候忘了文問這件事,也不知道文君他們還記着這件事沒。
文君微一思考,對何僢說道,「我已經問過了,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哦?怎麼說?」何僢挑起一邊的眉毛,好奇的問道。
「雪瑩曾經在同學會上說過一句話,說『這個冬瓜和竹筍真是噁心,我一點也不喜歡』,恰巧徐白和李慶兩人進門,聽了進去,就以爲雪瑩趁他們不在在背後亂說話,因爲徐白人胖李慶高瘦,所以在大學時代一直是被人冠上『冬瓜』『竹竿』之類的綽號,也就這麼誤會了。」文君想起當時徐白臉上的恨意就不禁搖頭苦笑,這個人恐怕也因爲自己的身材而飽受奚落吧,而且又是被自己喜歡的姑娘說了這種話,難怪會覺得不忿,故而要報復了。
何僢吁了一口氣,雙手搓揉了一會,凝望着地上的影子說道,「聽起來是沒錯,但是徐白沒有理由不知道雪瑩是湯夫人的女兒吧,湯夫人可是他們的銷貨人,他怎敢得罪?」
停了一停,文君低沉的道,「……因爲雪瑩不是湯夫人的身生女兒,她是湯丞和其他女人私下生的,不過被湯夫人抱回來養着。」
何僢一怔,心中若有所悟,喃喃的道,「難怪他們敢那麼放肆了……對了,雪瑩不知道吧?」
「不知道。」事後他們有去看過雪瑩一次,臉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似乎還沒有從自家母親竟是販毒頭夥的身份中調節過來,雙目噙着淚水不停的追問他們是不是真的,看這種情況她應該是毫不知情自己的身世。
何僢微笑道,「嗯,這樣就好,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還是讓她這樣單純的活下去比較好。」
文君和夏雨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何僢又是郎朗一笑,「你倆的那頓飯還吃不吃了?」
「?」
何僢見文君和夏雨人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心下明瞭,他們估計是將這茬兒忘的差不多,唉,汪晟說得對,這兩個爲什麼到現在還是處在這種不溫不火的狀態完全是因爲他們兩個自己造成的----明明要進一步了,卻全然不知及時行動。
「夏雨人,你不是說等到這件事兒完了你要那個什麼什麼嗎?我家阿晟現下還躺着是不能捧場了,我也要照顧他去,所以我們兩個就不用考慮進去了,文君倒是正好可以湊活着陪你,呵呵。」何僢笑嘻嘻的提醒道。
經過這麼露骨的點撥,面前兩人才幡然大悟,尤其是夏雨人一拍腦袋,只叫一聲,「哎呀,差點忘了,謝謝你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