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辭也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微微一側,然後手中的木棍一敲,便落在了那匹野狼的頭上,那頭野狼瞬間便倒在而來地上,昏了過去。
曦辭走上前,然後查看這隻野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些狼見了人便攻擊。
曦辭的手撐開野狼的眼皮,只看到它的眼睛充斥着血絲,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發現。
到底是怎麼回事?
曦辭垂下眼眸,正在想着,但是卻陡然覺得全身上下都陷入一陣嗜殺之中。
她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後,緩緩的擡起眼。
整個山林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出現了一隻只的野狼,它們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涌來,一雙雙眼睛,在黑夜中發出似紅似綠的光,一點點的將曦辭給圍攏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曦辭完全沒有想到這座小山上竟然有這麼多頭野狼。
而現在,這些狼雙眸帶血,走得很輕,無聲無息的模樣,但是每一步都是進攻的姿勢,他們在等待着最好的時機。
曦辭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它們的進攻對象就是她。
野狼雖然經常單獨行動,但是當它們決定一起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便有着與生俱來的完美配合。
在這個瞬間,曦辭都能感覺到那些目光鎖住了自己的脖子,鎖住了自己腿,鎖住了自己的手,它們在等待着將曦辭一擊致命。
曦辭嘴角勾了勾。
她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自己在這裡等着,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目光一掃,曦辭已經做了最快的判斷,可以從哪裡最快的突圍出去,然後跑出這座山!
曦辭瞬間提氣,然後換了一根長一點的樹枝,然後找準了一個角落,瞬間騰躍而去!
在她奔跑出去的瞬間,力量已經積聚到了巔峰,手中的木枝橫掃!
木枝在那一頭頭的野狼中橫掃開一條血路,一頭頭野狼隨着木枝而滾落,但是緊隨着翻起身子便不顧一切的朝着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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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辭什麼都沒有管,而是隻有狂奔!
奔跑!再奔跑!
曦辭憋着一口氣,還好這些野狼還沒有完全的形成包圍的攻勢,所以曦辭這一路橫掃而去,倒是如她所預料的那樣闖了過去。
等到終於出了包圍圈,曦辭回頭一看,只見已經將身後的野狼給甩開了數十米,而那些野狼也迅速的調轉自己的身子,朝着曦辭瘋狂的撲來!
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曦辭再次奔跑起來,但是她跑了不過數百米,卻猛地再次停下了腳步。
一波更多的野狼擋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的,彷彿在等待着她。
曦辭嘴角微勾,搖了搖頭,倒是沒想到這些野狼竟然如此的聰明,竟然還學會守株待兔了。
她心裡苦笑,自己本來想看一看這些野狼到底怎麼了,卻沒有料到反而遭圍攻。
這個樣子,跑是跑不了了,唯有實實在在的幹一架。
這般想着,曦辭轉了轉自己手裡的木枝。
那些野狼也紛紛弓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後朝着她撲來!
木枝一遍遍的掃過,剛開始的時候那些野狼都被逼得不得不後退,但是到了後面,曦辭的體力便有些不支,動作慢了下來,那些野狼便找準機會朝着她撲了過來!
曦辭不停的閃躲,那些餓狼的爪牙一次次的擦過她的身子,衣襟散亂,已經是頗爲狼狽。
她微微喘息,心中暗笑,難道自己會是這個死法,想想還是不甘,於是大喊道:“救命!救命!”
不過隨意的喊了兩聲而已,這山林太大,她的聲音都被掩埋進去,在外面巡視的人根本聽不到,而且便是他們進來了,遇到這麼多的狼,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她微微喘息,幾頭野狼瞬間朝着她撲了過來,她的身子一偏,躲過幾只狼的進攻,倒在地上。
而在她倒下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這個動作錯誤了。
野狼們看着她倒下,於是瞬間直起身子,密密麻麻的朝着她撲了過來。
一瞬間,少女的身子眼看就要被那海潮般的狼羣給席捲。
就在曦辭想着自己的身子可以讓多少隻狼啃的時候,一道劍光瞬間揮來,然後插入她的旁邊,那股劍氣縱橫,那些觸及到劍氣的野狼都在瞬間倒下,然後潰散開去。
曦辭心裡微微一呆,便看見白朝生的身子落在她的旁邊,他掃了一眼狼狽的她,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他一把摟起她,然後扯下自己的衣袍給她籠住,問道:“怎麼樣了?”
曦辭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的道:“好痛。”
在她說“痛”的瞬間,白朝生的眼眸瞬間變了,那雙淡漠的琉璃色眼眸彷彿瞬間被一層血色滾過。
曦辭微微愕然,然後整個人便被使勁的按入懷裡,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他的手狠狠的握在了插在旁邊的劍柄上,接着,猛地抽了出來!
劍的冷光瞬間濺開,彷彿突然間從黑夜砸下的閃電,然後,曦辭便聽到了一頭頭野狼的慘叫聲,一波波的鮮血滾燙的潑出來。
這是完全的殺戮,似乎想要將一切毀滅。
她的心裡生出莫名的感覺,彷彿這個少年一直就是這種孤注一擲的樣子。
白朝生抱着她,道:“別怕。我們馬上回去。”
說完抱着她飛快的朝着外面奔跑而去,所過之處,只有劍光炸開,鮮血淋漓。
曦辭被他扣入懷裡,只感覺到他的手扣着她的後背很緊,他的整個人都散發着冷漠的感覺,彷彿要將一切摧毀。
曦辭的心裡莫名的擔心。
白朝生抱着她衝出狼羣,沿着海面朝着宋晚致所在的住所跑去。
曦辭的舌頭有點幹,即便他在奔跑中,但是曦辭仍然能夠感覺到他緊繃的身子,她有點被驚着了,她沒想到自己說了一聲痛眼前的男子就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急急忙忙道:“朝生君,我,我沒事。”
白朝生沒有說話,仍然將她緊緊的抱住。
海面上的風迎面吹來,割的臉有些疼,曦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那,我不痛,我,隨口說說而已。”
白朝生瞬間停下了腳步。
曦辭急忙從他的懷裡蹦了出來,低着頭道:“我只是去山上溜達溜達而已。”
白朝生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曦辭擡起眼,便看見白朝生那緊緊抿着的嘴脣,往上,那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捲過所有,臉色壓着,冷冷的看着她。
曦辭乖乖道歉:“對不起,我……”
白朝生臉上的氣息淡了下去,眼眸和神色也恢復了淡淡的模樣,他沒有看曦辭一眼,而是轉身就走。
曦辭一見,立馬拉住他的手:“白朝生!”
“放開。”白朝生道。
“不放!”曦辭耍賴,反正對這個人再丟臉的事情都做過。
白朝生的嘴脣抿了抿,然後轉頭看着她,眼底帶了一絲鋒利:“很好玩?”
曦辭:“我沒有……玩。”
“你溜達都溜達到了山上去了,今早上那樣的狀況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過。你以爲你還是八九歲的小孩子嗎?胡鬧也要有個度。若是我沒有來,你能怎麼辦?蘇夫人難道還將死人救的回來?”
白朝生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這樣的話。
曦辭只感覺到他的目光又冷又厲,那是他從來沒有對她有過的目光,一瞬間,曦辭覺得既是委屈又是傷心。
她鬆開白朝生的手,然後從扯下了之前他籠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狠狠的摔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便不喜歡我吧!我纔不要你喜歡了!”
“八九歲?胡鬧?我就是胡鬧了怎麼樣?我又沒有讓你來救我!”
“蘇夫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蘇夫人的心思!都不知道看人家發呆了多少回!見異思遷,臭男人!從今天開始,我們各走各路,我怎麼樣反正也不關你的事!”
曦辭一邊說着一邊要將套在自己手上的那串手鍊給取下來,她使勁的扯着,手腕都拉紅了,但是偏偏那該死的手鍊就是牢牢地在她的手腕上!
猜他的心思幹什麼?!曦辭,你堂堂帝姬,有點驕傲好不好!人家先是喜歡的顧西辭,再是看上了那位蘇夫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在期待着什麼?期待他再對你說一句“不喜”?
你還要去見你的弟弟,跟這個人耗什麼力氣?!
你是曦辭!你既不是顧西辭也不是那位蘇夫人!
她使勁的扯着手鍊,一邊憋着氣道:“什麼見鬼的定情信物?!我不要!誰稀罕誰要去!我這樣胡鬧的人自然是配不上像您這樣高高在上的大英雄的!”
白朝生看到她的手腕都被扯紅了,那細細白白的手腕上落下痕跡,他覺得自己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他一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冷聲道:“你幹什麼?”
曦辭的手還在手腕上奮鬥,“咔”的一聲,那手鍊終於解開了,曦辭拿起手鍊朝着他扔了過去:“給你你的定情信物!”
她說着像是一隻兇狠的小貓一樣,一下子將自己的手從白朝生的手裡掙了出來,豎起自己的毛惡狠狠的道:“白朝生!一別兩寬!咱們誰也別見誰!”
她說着一咬牙,然後急忙朝着前方跑去!
曦辭!拿起你的骨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