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忱站在那裡,看着眼前那一波明河。
他淡淡負手站在那裡,手裡轉着那朵三月菩提花,雪白的花朵,一瓣一瓣的在手中綻放,帶着馥郁的花香。
百里聞春站在那裡,看着他,然後,悄無聲息的擡起了手。
黑暗中,十多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
百里聞春看着那個布衣男子,淡淡的勾起了脣角,這樣一個人呆在那個女子身邊,怎麼看怎麼都讓人不舒服,他尊敬強者,所以強者必將有強者來匹配,宋晚致再怎麼不濟,或者再怎麼被人暗算,也是他們的事,但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到了平庸的地步,這樣的人,站在他曾經仰望過的強者身邊,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他要將這個平庸的男人,徹底的剷除!
蘇夢忱閉上眼,擡起頭,拿起花朵,然後輕輕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上,輕輕的嗅了了一下。
黑暗之中,男子廣袖衣袍,烏髮如墨,身材頎長,拈花而嗅。
他想起了什麼。
他想起初見時候那個微笑擦花的少女,想起木屋之中那個安然入眠的少女,想起那個低頭替他縫補上衣服的少女,想起,那個高臺之上,傷心的少女。
那是,他的姑娘。
黑暗中的人飛快朝着他疾奔而去,百里聞春站在那裡,淡淡的笑着,他認爲自己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看着自己的手下出手便是。
男子沒有動。
他閉着眼,負手而立,眼前浮起那張容顏,含笑開口。
“在下不管她曾經是誰,曾經是誰的妻子,只要她還在我身邊,我便讓她百歲安康。她滅一座城,我救一座城。她覆一個國,我便還這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她的雙手若有鮮血,我給她悉數洗清。”
男子的聲音是寬廣的。
夜色瀰漫下,那聲音卻宛如一座城池。
百里聞春只覺得耳朵出了問題,他正想開口冷漠嘲笑,卻突然間,愣住了。
怎麼!回事?!
天地間所有一切都開始消散,他心裡生出強烈的敬畏感,面對那個站在釋迦橋上的男人,他的雙腿突然一軟,然後,“砰”的一聲,就那樣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
那些撲上去的人,便覺得整天天地凝固成一片,只有那男子站在高處,遙不可及。
百里聞春想要站起來,下跪?!他怎麼可能給這樣一個人下跪?!
然而,那男子依舊站在那裡,宛如天地間一抹最平淡的風。
他緩緩的睜開眼,然後,放下那花,接着,淡淡轉身,從橋上走下。
每走一步,都彷彿在踏碎一片天地。
百里聞春咬着牙,頭上的冷汗卻忍不住落了下來,他沙啞的開口:“你,究竟是誰?!”
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種感覺!
便是那些聖人的高手!也絕對不可能!
他,究竟是誰!
是誰!
但是,蘇夢忱只是淡淡的邁開步子,然後,向着前方走去,甚至連眼角都沒有掠過百里聞春的身上。
小白在後面跟着,也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過這個紅衣男子一眼。
只是,在經過那紅衣男子身邊的時候,一揮爪子,“啪”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又昂首挺胸的走了。
待男子的身影徹底的消失,那聲音才慢慢的響起。
“在下是什麼人,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人,你不能動。”
“吾心吾血,吾骨吾肉,吾之生也。”
百里聞春跪在那裡,額頭上全是冷汗,只是在那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幾乎要恐懼的癱軟下去。
他腦海裡全是空白一片!
怎麼!可能!
還沒動手,還沒施威,僅僅是因爲撕開那一份僞裝,那本身強悍的血脈便足可讓所有人跪伏!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便是以前宋晚致讓他有這樣感覺的時候,都是完全爆發的時候,但是現在,這個人……
太恐怖了!
他的內心翻起滔天巨浪,但是,一雙腿卻死死的扣在地底,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夜色漸漸的撕開,東方破曉。
蘇夢忱沿着小道前行。
人煙都已經寂寥,秋色也隨着席捲整個城池,他走在路上,旁邊坐着一個老婆婆,坐在路邊,然後,拿起繡花針,擡起頭,眯着眼睛,對着一線微光穿針引線。
但是因爲她的目光實在不好,所以顫抖着手,那根被她抿過的線,就這樣一次次和針孔穿插而過。
蘇夢忱站在那裡。
那老婆婆擡起頭來,然後對着他招了招手:“年輕人,過來,幫幫老人家。”
蘇夢忱走過去,然後接過:“老婆婆,我來幫你。”
他擡起那針線,然後,對着繡花針孔一穿而過,接着,雙手奉上。
那老婆婆笑道:“喲,小夥子眼睛好,來來來,阿婆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這是阿婆穿的花,來來來,選一串,送給心上人,保準心上人高興。”
蘇夢忱含笑,然後看着那被針線穿成一串的無名小花,帶着馥郁的香氣,然後也不推辭,順手拿起一串,道了聲謝,接着轉身離去。
今日沒有太陽,只有淺淡的薄雲,蘇夢忱在樑國到處轉悠了一日,等停下的時候,卻已經又轉回了剛纔的小道上,老人家早就不在了。
旁邊,一條河流在眼前流淌開,兩邊都是偏僻之處,唯有樹木搖曳,飛起一隻只的鳥雀,一隻破船被扔在河邊,蘇夢忱擡起眼,只看到天空漆黑一片,然後將袖中的那朵三月菩提花插在旁邊的樹枝上,接着踏上破船,隨意的躺在了破船上,然後將手中那還帶着淡淡芬芳的鮮花手串掛在船頭,接着便微微曲起腿,然後以手枕着自己的腦袋,閉上了眼睛。
小白咕嚕嚕的從男子的袖子裡鑽出來,然後,在男子的旁邊找了一個空位,也學着它的主子,但是無奈爪子太短,怎麼也沒有辦法,只能四肢攤在那裡。
破船在黑夜裡慢無聲息的開始滑動,然後順着河流朝着前方流動開去。
河流的盡頭,卻是一片荷塘,然而這個季節,卻只剩下一片枯萎色,乾枯的插在水池裡,成爲一種獨立的姿勢,在晚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小船破入那片荷花中,船便半泊在岸邊,頓住了。
夜裡起了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便下了雨。
一聲聲的敲下來,落在荷葉上,只發出某種清脆的響聲,漸次的由遠及近,可以感受到雨來臨的方向。
小白急忙翻身而起,然後用爪子折下一片荷葉,想要蓋在自家的主子身上,但是經過幾日太陽,那荷葉脆生生的,一個雨點敲下來便破了半邊,到了最後,小白看着自己那安然自若的主子,乾脆將那破了一大半的荷葉頂在了自己腦袋上,一蓋拳頭大小的身子便沒有了。
雨點還在嘩啦啦的往下。
破船浮浮沉沉,男子的衣服早就已經打溼,然而,卻彷彿陷入了一種亙古的沉睡中。
彷彿出生。
雨點還在往下砸。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夢忱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白刷的就跳到了船隻外面,頂着荷葉坐在那湖面上攤開的荷葉上。
初秋裡還有幾隻青瓦,從水裡咕咚冒出來,然後和小白大眼對小眼。
小白看着那鼓鼓的大眼睛。
丫的!身體比爺小眼睛竟然比爺大!滾!
一揮爪子,幾隻青蛙頓時往旁邊一躲,然後,繼續趴在旁邊的荷葉上,對着小白鼓起眼睛,然後,“呱呱”幾聲。
而瞬間,這幾聲呱呱漸漸的擴散,整個湖裡面,此起彼伏的傳來青蛙的聲響,小白昂起頭,將荷葉一掀開,但是瞬間,便被那雨珠子給砸的縮了回去。
遠遠近近到處都是風聲,雨聲,青蛙聲。
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卻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
蘇夢忱睜開眼。
半舊的大傘盈盈撐開,所有的一切都以一種模糊的光影在不斷的散開,少女纖細的手指握住傘柄,站在那裡,素衣烏髮,容顏如玉。
她的一隻手握住傘柄,另一隻手,卻拿着那朵三月菩提花。
雨珠子順着那大傘滑落,堆積在一起,滾落入河流之中。
啪嗒。
啪嗒。
啪嗒。
滾落的水花濺起來,發出輕輕的咕咚一聲。
蘇夢忱看着他,幾乎是半躺在水裡,然而,卻只是那樣看着她。
山川外雨落如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伸出手,遞給她。
攤開的掌心,修長的手指,雨水模糊的滑過。
宋晚致笑了笑,然後,輕輕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輕輕的握住。
宋晚致輕輕道:“我……”
然而話還沒說話,卻突然被狠狠的一拽。
她跌入他的懷裡,接着,便被狠狠的一扣,一翻身,壓在了身下。
手中的傘被他的袖子拂過,就這樣落入水中,木質的傘柄輕輕的戳開水面,然後半浮在水中。
宋晚致根本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腰被他勒着,他**的衣服也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她張開嘴,只來得及顫巍巍的喊了聲“夢忱”,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吻彷彿狂風暴雨似的襲來。
身體被他鎖着,雨水澆下來,然而卻再也不及他的吻來的更急,他帶着某種失控的力道,一寸寸的席捲而來,滾燙的的深入,她艱難的喘息,身子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只能感受他,他的脣滑過她的脣角,滾燙的落到她的脖子山,微微用力的一咬。
少女的身子比這湖水更軟,顫抖着,恰似這一望無際的荷塘裡那被雨敲了的芙蕖,但是蘇夢忱卻將她抱得更緊。
再緊些。
還不夠。
小船兒微微一蕩。
小白頂着大荷葉直接瞪大了自己的狐狸眼!
這不是他主子!這絕對不是他主子!
太!太!太毀形象了!
啊啊啊啊啊!爺的主子怎麼可以這樣!啃肉都沒有這樣啃得!
主子,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活了,我要去跳湖!你怎麼忍心讓我看到這個……
小白甩了一眼上面,卻只能看到少女本來推據的手,到了最後也無力的鬆開,最後顫抖着,抓住男子的衣服。
頂着的荷葉已經完全的被雨砸的七零八落,小白鬱悶的被雨砸了一下,然後可憐兮兮的看着船上的兩個人,接着一探爪子,拿起傘的邊緣。
太重了!
重死爺了!
小白艱難的站在荷葉上,扛起了大傘,然後,繼續苦哈哈的看着兩人。
而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幾隻青蛙也跳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到了傘下。
小白齜牙:爺這麼辛苦!不是給你們這些小東西撐的!滾開!
青蛙們急忙又將自己的身子浮到了傘外,但是不一會兒,又悄悄的探進了身子,然後,縮在傘下。
小白齜牙!
小青蛙鼓着眼睛——呱呱!呱呱!
小白:……
你大爺的!
雨水落下,似乎,也變得溫柔。
蘇夢忱撐在她的身上,一隻手仍然牢牢的穿過她的髮絲,被雨水打溼的發彷彿也帶了荷花的香氣,彼此間心跳如雷,宋晚致輕輕的喘息,卻只能由着蘇夢忱低下頭,然後,輕輕的舔着她的嘴角。
這樣的溫柔和侵蝕,幾乎讓她受不住,春色愈發的紅豔。
蘇夢忱的脣貼在她的脣上,輕笑道:“抱歉,晚致,咬破了。”
宋晚致一聽,頓時覺得全身都是滾燙,他,他……
她下意識的就想咬住自己的嘴脣,然而一張嘴,脣齒間咬住的卻是另外的一張脣,她頓時一鬆,卻換得男子的悶笑。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脣角,柔聲道:“別咬自己,咬我。”
宋晚致半嗔半怒的看向他,然而一觸及到男子的眼眸,卻所有的情緒都消弭。
蘇夢忱抱着她一翻身,然後將她擁入懷中,脣熱熱的放在她細嫩的脖子上。
兩人的衣服就膠着在一起,宋晚致本來鬆散的發也散開了,蘇夢忱輕輕的用手穿過她的發,擁着少女柔軟的身子。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宋晚致閉上眼睛,卻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感覺,她一擡手,頓了頓,然後,輕輕的落在蘇夢忱的腰上。
蘇夢忱一把就將她狠狠的扣在了懷裡。
宋晚致頓了頓,方纔道;“我找了你很久。”
蘇夢忱笑了,他“嗯”了聲,卻不再說什麼。
外面還是小小的雨,細細碎碎的敲在荷葉上。
也不過是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
雨未停,蘇夢忱攔腰將宋晚致給抱了起來,宋晚致本來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此時也睜開眼睛。
蘇夢忱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輕聲道:“受涼了怎麼辦?”
宋晚致不由想笑,對於他們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受涼的,然而,蘇夢忱卻再也顧不得許多,抱着她往雨中掠去。
小白一看,頓時“嗷”了一聲,但是它的主子哪裡會理它?
於是它悲憤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然後扛起大傘,一個不穩被帶着噗通一聲砸入水中,雪白的毛瞬間溼了個透頂,旁邊的小青蛙們急忙游過來,然後將小白給頂出水面。
小白看着它們,它們對着小白“呱呱”兩聲。
小白扛起大傘爬上岸,然後回頭,看着那幾只青蛙,揮了揮爪子。
即便你們眼睛比爺大,爺也不和你們計較了!
說完甩開小短腿,飛快的追了過去。
主子!等等我!
雨已經差不多停了,前方一座小木屋出現在兩人面前,屋內還有隱約的燭火,從雨中溢出一絲豆花香氣,蘇夢忱敲了敲門,片刻之後,門吱呀一聲打開。
大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們一眼:“幹啥?”
蘇夢忱道:“我的妻子在路上淋了雨,不知道大嬸有沒有熱水,讓我妻子洗浴一翻,並借一套乾淨的衣物,改日還回來。”
那大嬸看着被蘇夢忱擁在懷裡的少女,然後微微帶着怒氣的打開了門。
進了屋,大嬸微微怒道:“就這麼不愛惜人!女兒家!淋得雨麼?!你們這些臭男人!幹壞事只想着自己!去去去,柴火就在後面,自己去燒水!”
被大姐這樣一說,宋晚致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急急忙忙道:“大姐,不是……”
那大姐看着她破了的脣角,還有脖子上露出來的一點紅痕,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這些姑娘家也是,男人的話就嘴上說的好聽!想要幹什麼事的時候什麼好話都說的出口!聽得什麼?!在這個時候,就別將他們當人看!”
宋晚致:……
蘇夢忱倒是微微笑了,然後對着大姐道了聲謝,接着便走向後面。
那大姐將宋晚致領到了屋子裡,急忙轉身,去倒了一杯熱豆漿來:“喝點驅寒,這麼大的雨。”
宋晚致想起在雨中發生的事情,頓時低下了頭,忍不住抱着豆漿喝,然而一挨,便覺得異樣的燙,大姐看着她的嘴脣,又怒:“你瞧瞧你!妹子呀,你看看你,長得多好,就合着該擡高自己的身份,作一作,男人嘛,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會太珍惜!像你這樣的,在咱們村子,肯定是供着都來不及喲。”
宋晚致:……
她還是喝豆漿吧。
大姐看着她這個樣子,然後轉身,對着外面吼道:“仔細燒着呀!別偷懶!偷懶的話看老孃不拿着棍子打斷你的狗腿!”
宋晚致:……
真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敢對蘇相說出這樣的話。
溫熱豆漿喝下去,宋晚致雙手遞過來,然後道了聲謝。
接着,那邊蘇夢忱便敲門說水燒好了。
大姐愣了愣:“你看這人,真是一把燒火的好手!”
宋晚致:……
看在蘇夢忱如此勤快的份上,大姐倒是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急忙去給宋晚致拿衣服和洗澡桶了。
宋晚致洗了澡,穿了一身布衣,擦乾了頭髮,便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蘇夢忱正在幫着大姐燒火,大姐正在磨豆漿,旁邊已經磨好了一袋的豆子,還剩下半袋。
宋晚致看見大姐磨得吃力,便想要上前幫忙,大姐卻揮了揮手:“讓開讓開!看着嬌嬌嫩嫩的姑娘就在旁邊呆着!你大姐我這手上功夫好得很呢!其他人比不過!磨豆漿也磨了二十多年了,打小起便跟着我娘學,咱家這功夫都是童子功,你做不來!讓開讓開,待會兒豆漿好了我給你們嚐嚐!”
宋晚致就只有站在旁邊看着大姐做事情,一邊問:“大姐一個人住?”
“不,不是一個人住!還有我家崽崽呢!”
而她的話音一落,一隻灰不拉幾的小土狗便從旁邊蹦了出來,對着自家的主子搖尾巴,然後對着宋晚致和蘇夢忱看了看,接着,又“汪汪”兩聲。
“別鬧!好人壞人分不清呀!白餵你這麼多豆渣了!”
那小土狗一聽,立馬便耷拉起耳朵,然後趴在地上委屈哼唧。
宋晚致和蘇夢忱看着那隻小土狗,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平凡人家有平凡人家的快樂。
宋晚致問道:“大姐這麼早就起來了?”
大姐道:“是的哎!起得早!習慣了!要趕每天的早市!我的這個豆腐賣的可好了!”
那邊的鍋裡,豆腐香氣讓地上的狗忍不住開始張開嘴巴吐舌頭。
宋晚致微笑道:“聞着便香。”
“那是!咱家傳的手藝,一點也不騙人!”
說話間,半袋豆子已經打完,而大姐也開始繼續忙活着,蘇夢忱依舊在燒火,而宋晚致便在旁邊打下手,幫幫忙,遞點東西。
而天色還未亮的時候,豆腐便滾燙的兩鍋。
大姐這才洗乾淨了手,然後看着蘇夢忱,道:“你呀!燒火還行!但是,記得要好好對待你的娘子!這般好的姑娘,難得找了,再讓她受苦,我便叫小妹子來找我,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別以爲我騙你!想當初,我那口子口子的腿便是被我給打折的!”
宋晚致:……
蘇夢忱含笑恭敬的應道:“是。”
宋晚致:……
低下頭。
那大姐點了點頭,大概是蘇夢忱的燒火技藝讓她得了些許的好感,沒有剛纔那麼的有敵意,於是便拿起旁邊的小木桶,接着舀了一木桶豆花在裡面,然後往屋外瞅了一眼,遞給蘇夢忱:“來!接着!拿回去吃!別人想吃都還沒機會!”
蘇夢忱雙手接過:“謝謝大姐了。”
那大姐點了點頭,然後道:“好了,雨停了,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做生意了!”
蘇夢忱和宋晚致相對看了一眼,然後方纔對着大姐道謝,然後點了點頭,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雨果然停了,但是這一下,卻早就不知道轉到樑國哪個偏僻的角落裡了,兩人乾脆慢慢的走着。
而走了沒多久,小白便扛着大傘飛快的奔來!
待看見蘇夢忱和宋晚致,便猛地停下了小短腿。
宋晚致看着小白小小的身子扛着那把大傘,若不仔細看,恐怕奔跑的時候還以爲是傘在奔跑。
宋晚致微微一笑,然後,彎下腰拿起傘,替小白承擔了這個負擔,小白甩了甩大尾巴,“嗷”了一聲,接着便將自己的小腦袋往前一湊。
宋晚致仔細一瞧,才發現小白的腦袋上,竟然還套着一串鮮花手串,不過已經被雨打得七零八落了。
然而,宋晚致還是珍而重之的取了下來,接着,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謝謝你,小白。”她說着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然後,看了蘇夢忱一眼。
小白昂起了頭。
哼!要不是爲了這串花,爺纔不會又跑回去和那些大眼醜青蛙見面呢!
小白昂首完,然後,立馬便精神抖擻的撲向蘇夢忱手裡提着的小木桶!
香死爺了!
餓死爺了!
嗷嗷嗷!
它撈起一爪子便塞入自己的嘴裡。
宋晚致無奈的看着它。
兩人也由着小白吃,然後,並肩沿着小道往回走。
宋晚致看着前面的山水,雨後一片**的,但是,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她頓了頓,然後開口:“夢忱,我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
------題外話------
小白:虐死單身狐了!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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