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還來不及躲閃,那人的身影卻是一閃,消失的一乾二淨。
彷彿,剛纔只是一個幻影。
然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哎,好憂傷,要是能這麼一直玩下去便好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
小夜擡起了頭,黑白的瞳孔裡一閃而過一絲鋒芒,像是瞬間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的黑曜石。
她等着,將所有的阻攔,通通踩在腳下。
——
皇宮。
孝景帝坐在上首,壓抑住自己的咳嗽,當年他也是風華正茂之人,自認爲自己天才無雙,一定能夠書寫歷史,但是哪裡料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年,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了些。這天下的能人,又豈是一個陳國能夠看全的?
昭華後端着一碗茶,微微一蕩,看着燭光在那琥珀色的茶色中微微的跳躍。
天師將龜殼一甩,兩塊龜殼在地上滴溜溜的一轉,然後落在地上,攤開。
“如何?”孝景帝開口。
天師眉頭緊皺,仍然在看着那龜殼,彷彿孝景帝的話語根本沒有入得了她的耳。
天師緊緊的看着那龜殼,突然之間,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接着,顫抖的捧起了龜殼,然後,破了例的再次一扔。
要知道,這種東西一向有禁忌,最忌諱的便是多做查探,否則,傷及的只會是她的自身。
做天師的人,向來短命,永遠活不過五十歲。
更何況,她是位女天師。
看着天師這般的狀況,孝景帝和昭華後都感到了一絲慎重,不就是想要看看宋晚致此人到底留不留,怎麼會讓眼前的天師如此驚懼來?要知道當年的三王叛變,她也不過輕描淡寫。
難道,這宋晚致對這個陳國,比對那三王叛變還要厲害?
龜殼落地一次又一次,最後,天師半跪在地上,再也沒動那龜殼。
孝景帝開口詢問:“如何?”
天師聲音低啞的道:“回稟陛下,宋小姐之命深不可測,吾等無力也。”
這句話一出,他和昭華後都各自驚異的看了對方一眼。
昭華後詢問:“你說的深不可測是什麼意思?”
天師頹然道:“宋小姐的命星,吾等根本無法感知。”
無法感知命星,那麼就只能有兩種原因,第一種便是宋晚致實在是太過尋常的人,就如這陳國的販夫走卒差不多,另外一種,便是此人的命星,已經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所以,便是她,也測不出來。
但是,這世間,除了蘇家的人,沒有誰的命,不再五行之內。
這個少女,如果剛開始還能以爲是因爲沒有修煉所以廢物到不行,但是在天晟宴之後,誰還會認爲這少女一無是處?
但是,如果說她的命星是像蘇家人那樣,這,又是多麼的駭人聽聞?!
比那樑國的國師在二十歲時達到通明境更讓人震驚!
可是,那個少女,根本沒有任何的血脈!
昭華後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突然道:“不,還有一個可能,是天師感知不到她命星的原因。”
孝景帝和天師都看向她。
昭華後道:“她,根本就不叫宋晚致,不是宋晚致。”
宋晚致的生辰八字根本無法得知,而作爲天師,只能從名字上進行探知,但是,如果這個名字根本不存在,那麼所有的探知也就沒有了根據。
孝景帝看向昭華後:“你說什麼?”
昭華後道:“陛下,有件事臣妾最近才知道,但是因爲沒有得到確認,所以一直未曾和您說。可能,這個少女,根本就不是榮子月的女兒,她不過,是假借了一個身份。”
孝景帝的目光如電:“怎麼回事?”
他從來沒有想過,竟敢有人冒充榮子月的女兒!
昭華後道:“陛下,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那榮子月的女兒打小便和一個窮酸秀才在一起,還險些嫁給了村裡的一個傻子。在那樣的環境中,根本無法解除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怎麼可能有宋晚致那般的膽量和學識?而且,當初宋秋心的母親趙嫣華因爲得知了這個消息,所以還派人去追殺,雖然臣妾當時派人前去救助,但是卻也遲了一步,據趙嫣華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得手了的。但是,後來,這少女卻完好無缺。當時未曾多想,但是現在細細想來,有沒有可能,他們來的一隊人馬,已經完全被掉了包?”
昭華後一說,孝景帝的腦袋也是一緊,因爲最初認定了這個少女是榮子月的女兒,所以便沒有往深處想,但是現在看來,到底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從那等地方出來的相村野之女。雖然相見不過兩面,但是其儀態風度,簡直是從小入骨的那種清姿逸絕,言談舉止,更是宛如名流,這般人,會是從鄉野中出來的?
而且,她身邊的那個名叫“小夜”的少女,其一出手所展示的風采,恐怕是宋秋心都無法辦到,一個窮鄉僻壤,如果宋晚致算是奇蹟,那麼小夜呢,算另外一個奇蹟?
這也根本不可能。
但是,若是這些人是假扮榮子月的女兒前來的,那麼,她們此行的目的,又是爲什麼?
孝景帝的眼神眯了眯。
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天師開口道:“陛下,娘娘,小人有話想說。”
孝景帝和昭華後同時看向她。
那天師低着頭,道:“無論她是真是假,小人在天晟宴上遠遠瞥見過宋晚致小姐一眼,小人,同樣看不清其深淺。”
這樣一句話,頓時又將孝景帝和昭華後兩人拉入沉默中。
“皇后,你說,她該如何處置?”孝景帝看向昭華後。
昭華後微微垂下眼眸,想起暗夜裡那個房間裡不滅的暈黃燈火,還有那一箭反射回來的力度和驚詫,道:“陛下,我們,試試。”
試試她是否真的沒有血脈。
試試她是否真的深不可測。
也試試,是否能將她,要麼臣服,要麼死的,制服。
這樣的少女,如果不能讓她臣服,那麼,便只能讓她死。
甚至,不惜打開那扇門,那扇,已經整整一百年沒有人進去過的,死亡之門。
你只有兩條路,宋晚致。
要麼臣服,要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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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些天弄得精疲力竭,嗯,誤了發文時間,對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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