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濃怒了,擡起手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臉上說:“司空痕,就算餘子安薄情那也是我心甘情願,餘子安薄情,卻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護我在a無恙,可你呢,這五年你又做過什麼!我去你家求助,你母親卻將我趕出來,那個時候,深情癡情的你又在哪兒?!”
她冷冷譏諷,自己也不知爲何在聽到司空痕罵餘子安薄情的時候自己會那麼生氣,前幾日在林微微那裡收到的委屈,今天又被霍霆威脅。
她這幾天經歷了太多的波折,和公司解約,羞辱陷害,威脅,幾日的委屈和恐懼都爆發了出來。
林墨濃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以前那個愛的不可自拔的男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眼裡容不得沙子。
既然愛她,卻又那樣的在意他母親和世人的眼光。
口口聲聲說着如何如何愛她,卻又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銷聲匿跡。
呵呵,真是可笑!
她笑了,笑着笑着,漸漸的眼淚就那樣留了下來,司空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林墨濃會打他,潛意識裡,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
司空痕更加沒有想到,曾經那個愛他如命的女人居然會爲了另外一個男人打他。
心裡醋意大發,眸子裡漸漸的染上了怒氣,他禁錮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搖晃,夜裡,他看不見她肆意的淚水,那顆被他親手打碎了的心鮮血淋漓。
“墨濃,你居然爲了餘子安打我!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那麼不如那個餘子安嗎!”
“林墨濃,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明明是愛我的對麼!是不是那個餘子安威脅你了,你告訴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夠了!”
她憤怒的怒吼,一把甩開他的手,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那涼意從後背直直滲透進了心臟,險些凍的失去了溫度。
她退無可退,狠狠的咬脣,血珠子立馬就滲了出來,鐵鏽一樣的血腥味兒狠狠的刺激着她的神經。
她好難過。
想放聲大哭,可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他給她的愛那麼卑微,就連愛着她,也要去畏懼別人的眼光,這種愛,她林墨濃要不起!
“司空痕,其實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愛的不過是你的自尊心,你身爲司空家大少爺的面子!”
“是!我愛你,愛你成了病,愛你愛的像個瘋子一樣在那不堪的五年裡還妄想着你能回來娶我!可如今呢,我林墨濃臭名昭著,辱了你司空大少爺的面子,你現在還敢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你愛我麼?說你愛上了一個五年前被人玷污,爲了滿足虛榮心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麼?司空痕,你敢麼?”
她厲聲質問,字字珠璣,司空痕眼裡的憤怒幾乎是一下子就消失了下去,剩下的是掙扎和痛苦。
司空痕,難道你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司空痕絕不會承認自己從未愛過林墨濃。
只是,五年前發生的一切都那麼快,都那麼的出人意料,誰也沒有想到在林家出事的第一時間,她的母親居然將他騙去了德國。
只是,現在什麼解釋都是多餘的,事情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挽回。
他對她的愛從未停息過,那個小時候耀眼的像太陽一樣的女孩子,就像是他生命裡唯一的光一樣。
只是如今一切都變了,她變了,他也變了,他變得極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擁有她,可是,爲什麼卻那麼害怕?
他是個孝子,最怕的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傷心,母親的話不得不聽,可是,林墨濃是他心尖尖兒上的女人。
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想割捨。
人心不足蛇吞象,魚與熊掌兼不可得。
他註定要失去一個,到底失去哪一個,就要看他自己如何去選擇了!
她的質問,他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嘶啞了聲音,痛苦的看着她在黑夜中的面容,灼熱的像一團火焰一樣的美。
“墨濃……”
“爲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我們才應該在一起的不是麼?”
他走上前,臉上的巴掌還火辣辣的疼,他想要去抱住她,那消瘦的身子彷彿風一吹就倒一樣,那樣的讓人心疼。
他伸出手去抱她,卻被她飛速的躲開,一點都不掩飾她對他此刻的排斥。
他伸出的手一僵,就那樣僵硬而又剛纔得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該收回還是繼續。
“墨濃,你不要這樣……”他低低的祈求:“這樣真的,真的很傷人……”
真的很傷人……
彷彿一顆心,突然墜入了地獄一樣……
他喉嚨裡夾雜了少許的哽咽,林墨濃聽得心狠狠一揪,有一種想要心軟的衝動。
可是,林墨濃知道,她不能心軟,這個男人太懦弱,根本不能給她想要的愛,他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不敢堂堂正正的愛她。
心軟只會讓她傷的更加徹底,與其心軟,還不如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兩個人都苦苦折磨掙扎。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去抽支菸,可是一瞬間想到他在這裡,自己的陰暗面終究不想被自己深愛的人發現。
林墨濃哭的眼睛有些浮腫,一陣一陣的酸澀感傳來,她嘶啞了聲音對他說:“司空,你走吧,我們倆不合適,門不當戶不對的,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說出與自己內心相違背的話總是那樣的痛苦,明明那樣癡纏的想要和他在一起,不顧一切阻擋也要在一起的衝動,卻非要這樣說。
因爲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
人變了,心也跟着變了,心變了,曾經的愛也就變了。
變了質的愛,還能要麼?
“墨濃,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他哽咽了一口氣,司空痕寧願她像之前那樣罵他,也不願意看到她這樣。
她罵他,怨他,證明至少他在她的心裡還有位置,證明至少她還是愛他的。
有些人總是這樣,仗着別人的愛就可以肆無忌憚,司空痕以爲林墨濃愛他,她也的確愛他,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着他愛她,背地裡卻那樣害怕……
“墨濃,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他在求她,他按住她的肩膀,看不見她絕望的面孔。
“回不去了,司空,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她苦笑的搖搖頭,譏笑自己那可笑的貪妄和癡念,癡癡的愛了他那麼久,可結果呢?
呵呵……
物是人非終成空,一切不過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