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涉獵到了法術,楊濟行才發現《五指雷通》上記載的法術是恁的難學。他認真鑽研兩個月,也只是掌握了“食指雷勁”,以及勉強可以用出“小雷雀”。
只見楊濟行驀然縱身,躍至一棵古樹前面,伸出食指猛戳樹幹。而後整個大樹雷絲一閃便碎成粉末。
“食指雷勁”之強,可見一斑。而“小雷雀”,乃是他用雷線聚成一隻與真麻雀同樣大小的雷光麻雀。雷雀通體電閃,尾墜雷絲,十分好看。
小雷雀可避修仙者神識,亦可隱成無形,跟蹤偵查十分厲害。只是楊濟行招出的小雷雀只能飛出十丈,並且不可隱形,完全不能用於窺伺他人。
又是一月過去,雖然楊濟行仍是望不見靈通期一層的瓶頸,可他的神識卻較原來強大了不少。他已經能通過感知,判斷出同處於靈通期的其它弟子的修爲了。
他才發現,劉老頭竟是剛剛達到靈通期七層。雖是如此,劉老頭卻總能在他修煉法術的時候,給予他到位的指點。
這日,劉老頭看楊濟行施展過“食指雷勁”之後,點着腦袋說道:“你的雷勁用得愈發得心應手了。我卻想請你幫我做件事情,不知你能否答應?”
楊濟行的心咯噔一下,微笑着說道:“劉師兄怎的如此客氣?有事說便是了。”
劉老頭轉身進入山洞,楊濟行也忐忑不安地跟了進去。
劉老頭取出仙囊,用意念一召,喚出一盞水桶大小的油燈。
油燈的燈座漆黑古樸,上面刻着許多奇怪的紋路。燈罩由一層黃膜製成,黃膜透明光滑,並向四周散發着淡淡地熒光。
透過燈罩,楊濟行看到一團張牙舞爪的黑影。黑影呈着稀風鼬的輪廓,卻是隻顯上身。它的五官模糊不清,但神態卻十分的猙獰。它奮力地在油燈中衝撞,並不時發出嘶嘶的名叫,就像一隻來自地獄的小鬼。
“這是什麼東西?”楊濟行目不轉睛地看着黑影問道。
劉老頭雙目在楊濟行臉龐上掃過,淡淡地說道:“此乃
‘邪魂’,是一至陰至邪之物。我想請你助我煉化了它。”
“將它煉化?我卻能做些什麼?”楊濟行皺着眉頭問道。
“你的‘食指雷勁’乃是陰邪之物的剋星,是以,我需要你向邪魂之中灌輸雷勁,把它的陰邪暫時克住。我再把它吸入體內,以特有的功法將它煉爲己有。”
楊濟行恍然大悟,原來劉老頭一直孜孜不倦地指點他修煉,爲的是等他煉成“食指雷勁”之後,叫他幫忙煉化邪魂。
可他卻想不通,劉老頭需要他的幫助,大可直言相求,卻爲何處心積慮地算計呢?
疑惑歸疑惑,他知道,自己終不能與劉老頭撕破臉皮,刨根問底。若是打破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劉老頭處處逼迫於他,他的處境會更加難熬。以他此時的修爲,還遠遠不能與劉老頭一較高下。
“這點小忙我自是要幫的,需要我怎麼做,劉師兄吩咐便是。”楊濟行心中糾結,表面上卻是顯得十分爽快。
“很好。”劉老頭煉魂心切,竟是沒有發現楊濟行私下的鬱悶,“此時這邪魂被我困在‘鎖魂燈’中,欲要壓制它,你只需向油燈的燈罩中注入雷勁便可。”
“嗯。”楊濟行微笑着點點頭,將油燈安放在石牀上。而後,他盤坐牀頭,不緊不慢地探出食指,將一股雷勁灌入燈罩之中。
薄如紙張的黃膜,收到楊濟行的雷勁非但沒有破成粉黛,還電光一閃,將數十道雷絲壓入邪魂體內。它竟是能將觸到的東西吸入油燈內。
邪魂受到雷電轟擊,長長地嘶鳴一聲,張開尖嘴,兇橫地衝向楊濟行。只是在那層黃膜的阻擋之下,任它如何狂躁,都無法破燈而出。
楊濟行再向油燈中注入兩股雷勁,卻見邪魂依舊瘋狂爆操,絲毫沒有被他壓制住的跡象。
“依我此時的修爲,並不能很好的以雷勁剋制它吧?”楊濟行轉向劉老頭問道。
“沒錯。你欲將它身上的戾氣剋制住,至少也要七天時間。”劉老頭道,“不過,我已準備了許多食物,
足夠我們吃上十天的。”
劉老頭言外之意十分明瞭,他這是要將楊濟行囚禁七天。
“劉師兄放心,我自當盡力。”楊濟行甚是認真的保證一句,心中卻惴惴不安地忖道:
“他從不接觸外人,開始煉化邪魂之後更是不再叫我外出。如此說他煉魂一事是十分隱秘的,我幫他剋制住邪魂以後,說不定他就要殺人滅口了。”
楊濟行也終於想明白,這長時間以來劉老頭之所以不限制他的自由,便是怕他狗急跳牆,豁出性命不練雷勁。
可他絕不是自暴自棄之人。面對劉老頭的嘴臉,他仍是天天堆滿笑臉。
反倒是劉老頭,在與楊濟行講話時,眉宇間總是不自覺地顯現出冷淡。可他還是相信了楊濟行展現出來的熱情,他真的將楊濟行當成了一個懵懂的少年。
時間一天天過去,邪魂在雷勁的鎮壓下變得越來越安靜。六日之後,它的雙臂不見了,頭也不見了。它竟是成了一團緩慢蠕動的黑影。
劉老頭看着那團黑影時,目光中充滿了熾熱。楊濟行知道,他採取手段的時候到了。否則,他的死期很快就要來臨。
這些時日裡,劉老頭幾乎是寸步不離山洞。他唯一要到洞外解決的事情便是方便。
可即便是去方便,他也會緊緊地盯住洞口。他相信,就算楊濟行心懷鬼胎,他不讓楊濟行走出山洞,楊濟行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傍晚,劉老頭剛剛尿急走出山洞。楊濟行便取出四顆黑色丹藥。他在修煉法術的一個月中,又是煉製了三顆乾陽丹。只是他煉丹的手法愈發成熟,不會因爲煉丹耽誤修煉的時間,劉老頭並沒有因此責怪於他。
四顆乾陽丹出爐,隨之而生的是四顆能使人生出內傷的黑色丹藥。
楊濟行將四顆黑丹捏成粉末,抹在油燈的燈罩上。那些粉末立時被燈罩匯入黑影之中。
劉老頭走進山洞,對楊濟行所做的手腳渾然不覺,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還掛着一絲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