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南玉跟着嘆息道:“展師伯當年確實天賦過人,而且溫文儒雅,待人極好,對我們這些小輩也是呵護有加。只可嘆……哎!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方能爲了心愛的人拋棄一切,世上像他那樣的人只怕再難找了。”
魯雲雙油然笑道:“師姐莫非暗戀展師伯?”
紫南玉臉色泛起紅霞赧然道:“暗中喜歡他的女修豈止我一個。師妹也莫要笑我,等你以後有喜歡的人就會明白。只是不知道有誰能入的了你的眼。”
魯雲雙露出淡然出塵的光輝,嘴角露出動人但又拒人千里的笑容道:“我倒從未想過會發生什麼男女感情之事,我只想進軍天道。”
紫南玉露出不以爲然的神情,但又知道這方面若沒經歷過是無法說明白的,岔開話題道:“對了。那極可能是展師伯兒子的人究竟受了什麼傷?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魯雲雙道:“他是與人搏鬥是引發體內異種真氣,沒法控制導致走火入魔。對自己的身世好像一無所知。我用了本門秘術將他的真氣鎮壓,不過在沒找到解救之法前是難以動用真氣繼續修煉。唉!想不到他會遭逢這樣的厄難。若能將他帶回宗門救治倒沒有問題,只是他的身份太過尷尬。不過他跟天淨禪宗的靈智大師關係非淺,只要找到靈智大師,想來也能救他。”
紫南玉嘆息一聲道:“師妹若是有機會就多家照顧他一下,畢竟是展師伯唯一的血脈,展師伯被關在鎮魔塔內二十年,當年的過錯也算懲罰的差不多了。”
魯雲雙點點頭。兩人又續了分別幾年的事情,魯雲雙便御空離開。
一個身穿休閒襯衫西褲,面容白皙英俊的青年步入南普陀寺,繞過寺門內一畝見方的荷花池來到對面的大雄寶殿,殿內佛像前一個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盤坐着敲木魚唸經。青年走到和尚身後,拱手施禮道:“這位師傅,在下金正行想求見貴寺方丈,望師傅代爲通報。”
那和尚停止唸經,起身迴轉望了金正行一眼,豎掌道:“施主請隨我來。”這和尚有三十來歲,領着金正行出了大雄寶殿,由左邊進到後面的拱門,穿過幾重殿宇到了寺後山下一座院落,院落左右前三排房屋,在門對面中間的房間停下,轉身對金正行道:“主持就在裡面清修,施主可自行求見。”說完略微躬身往來路回去。
金正行上前幾步到門外,還未開口,房內已傳出雄渾的聲音:“施主直接進來便是。”金正行推門入內,裡面房間的佈置與包名土休息的地方相差不多,一個眉毛鬍子花白的老和尚盤坐在蒲團上。金正行拱手施禮道:“金符宗弟子金正行見過普善大師!”
普善泛起驚異的神色訝然道:“施主竟是金符宗的弟子!老衲不知施主身份有失遠迎,望莫見怪。不知施主黑夜來訪可是要見包施主?”
“正是。望大師能帶我去見他。”金正行客氣道。
普善站起身來微笑道:“這個自然。從包施主令我帶話給你,可見你們關係極好。請隨我來。”
“多謝大師。”金正行跟在他身後出了院子,由左邊的羊腸小徑往院子後的山峰上去。突然金正行神色一動,手一揚,一道藍色的符籙化爲金光激射而出,“砰”的一聲,炸在樹上一處無人的樹丫上爆起一蓬木屑。一道黑影詭異的躥了出來,同時一片破空聲響,十幾片鏢形暗器往金正行和普善大師罩頭打來。
普善大師寬大袍袖一揮,鼓盪出一陣罡風將射來的暗器掃向一旁。金正行騰空而起往飛向另外一株大樹的黑影攻去,那黑影卻不與他交手,朝他射出一把暗器,身子落在樹葉濃密的樹枝上,立馬炸起大片的煙霧。等金正行排開暗器落到那樹枝時黑影已不見蹤跡。
金正行眉頭皺起落回普善大師身旁。
普善道:“這處怎會有人?金施主可知來人是誰?”
金正行道:“從對方的詭異身法和高超的隱匿之術看該是東瀛的忍者無疑。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到這裡來。寺中難道有什麼令他們覬覦的東西?”
普善搖頭道:“應該沒有。寺中除了佛經廟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寶物。況且他們若是有心要偷,憑他們詭異的隱匿之術早給偷了去。”說着望了金正行一眼續道:“我想對方極有可能是跟蹤金施主而來。”
金正行沉吟道:“這是沒可能的事情。我修有獨特的感應法術,以對方的修爲即使隱匿功夫再高明,如果跟蹤我必會被我發現。”沉默片刻又道:“如此看來他們極有可能是衝着名土兄來的。這點等見到名土兄我問一下就可知道。”
普善點了點頭領着他繼續往山上走,到了山腰繞了一陣眼前出現一個山谷,谷中種滿奇花異草,還蓋有三間房舍。普善道:“施主到了那處後不要弄出太大動靜,那裡還住着另外一名女施主。”金正行點頭點頭表示會注意。
兩人推開靠左的房間,正在牀上發呆的包名土聞聲往他們望來。見到其中一人是金正行,欣喜道:“金兄,你怎麼來了?”
金正行尚未開口,普善當先施禮道:“老衲不妨礙兩位施主聊天,先行告退。”說完退出去,順手掩上房門。
金正行快步走到牀前在牀沿坐下,關切道:“你的傷勢如何了?我聽到你送來的消息真是嚇了一跳。”
包名土苦笑道:“你看我躺在牀上不能動該知道有那麼嚴重就有那麼嚴重,當然小命現今是沒什麼問題,就不知道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下牀走動。這跟死人一樣躺着什麼也幹不了真是難受。對了,你沒把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吧?”
金正行道:“當然沒有。我只告訴他們說你家裡臨時有急事,匆匆回家去了。不過班導卻是不相信,而且很肯定的說你一定出了事情,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最後還是我師妹找藉口將我拉走,否則我估計要被她逼問出實話。你老是說,你跟班導是否有特別的關係,我看她對你的瞭解和擔心完全超出一個老師對學生應有的程度。”說到最後一句不由露出曖昧的神情。
包名土嚇了一跳,趕緊道:“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認識她做乾姐姐。我想她該是打不通我的電話才着急。因我若真回家沒理由讓你知道而不讓她知道,你的藉口真的很爛。”
金正行啞然失笑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回去後她肯定會繼續追問我的。還有,究竟是誰令你搞成這樣?”
包名土嘆道:“對她只能實話實說,只是儘量往輕的說。”接着又把如何被攔截,如何導致走火入魔說了一遍。
金正行追問那老者的長相,聽包名土描述完後皺眉道:“攔截你的東瀛老者該是伊田家族的管家倉井影無疑,此次他隨伊田家族的少主伊田大吉來了中華。此人是東瀛有名的武學宗師,年輕時是忍者,刺殺過很多國家的政要首腦。四十多歲時轉爲忍者導師,此後一直專心研究武技,對東瀛古武有極深的造詣。本身的修爲已達相當凝氣境後期的境界。而這種並非從小修真,由武入道的人更爲可怖。我對上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你此次能從他手中逃脫該感謝老天爺的眷顧。不過你究竟怎麼得罪他們?否則倉井影一般是不會出手的。而且我來時在室內碰到一名忍者,八成是衝你來的。”
包名土歪頭想了想道:“這個我也說不上哪得罪他們。跟東瀛人交手有過三次,一個是學校裡的村野次郎,他也會忍術。一次是跟黑蛇幫賭鬥時有兩個東瀛武士參與,被我打殘了。還有一次是路上受到一批忍者的襲擊。”
金正行沉吟道:“那你身上是否有什麼重要的,他們非常想要得到的東西?”
包名土苦笑道:“這隻能問他們了。”
金正行見包名土也不清楚,只能暫時將這事擱在一旁。問道:“對了,你剛纔提到體內有幾股異種真氣,那是怎麼回事?”
包名土道:“這我亦無法跟你講清楚。”
金正行看他別有隱情的樣子也不多問,安慰道:“名土兄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沒有?”
包名土想了想道:“其他的倒是沒有,就是同學若是打聽我來儘量幫我掩蓋,還有,你派給我的任務我叫我一個朋友幫忙,她對黑道比較在行。是金狼娛樂城的老闆,叫柳圓圓,正行兄幫我照看一下。對了,我還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金正行露出傾聽的神色,包名土續道:“那個是白衣女子,年紀看起來二十不到,容顏絕美,氣質輕塵脫俗,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可能是極道宗的人……”
金正行渾身一震道:“她來了明臺嗎?”
包名土奇道:“你認識她嗎?是她爲我療傷的。所以我想打聽一下,有機會好報答對方。”
金正行深吸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道:“她是極道宗宗主的女兒,名叫魯雲雙。想不到她竟然來了明臺。”想起普善說有位女施主也住在這裡,強自壓下馬上想去拜訪的衝動。
包名土嘆道:“想不到她還是極道宗宗主的女兒。”想起父親就被關在極道宗內,暗下決心,不管如何一定要想方設法接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