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名土臉色瞬間蒼白無血,縱使明知魯雲雙爲了趕他走才說氣話,但仍感到心靈受到傷害,本以爲大家經歷過同生共死的日子,怎也有些感情,現在魯雲雙卻說她的事情不要他插手,潛藏在內心的自慚形穢令他生出沮喪的痛苦感覺,不由想到,是呵,她又怎會看得上他。
“對不起,我的話重了些。你好好保重。”魯雲雙嘆了口氣,朝洞外飛掠而去,包名土反應過來,追出洞外,她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論她怎想我都不能讓她有事。”包名土很快下了決定,騰空而起,朝着極道宗的方向飛去。
令他失望的是一路上竟然尋不到魯雲雙的蹤跡,看來她真是隱匿了行藏。想了想,趕到合肥,買了飛往烏魯木齊的機票。杜天並沒不知道救魯雲雙的人是他,所以不用怕被發現。
在飛機上透過窗戶望着飄過的雲層,包名土有了思索的時間,心想以魯雲雙的智計,路上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但敵人佈置的後招究竟是什麼?姓虛的是誰?能令魯雲雙中計的一定是她想不到得人,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極爲熟悉和親近的人。想到這裡,腦中靈光一閃,是了,那人一定也是極道宗的,沒想到極道宗也混如了魔族的奸細。這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對方既然在玄冥聖宮安插進杜天,絕不會對極道宗不做安排。想到這裡,頓時心急如焚,只望能趕快遇見魯雲雙,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極道宗山門前等她。
極道宗位於崑崙山西面山脈中一處叫巨象峰的峰頂。崑崙山西起塔吉克的帕米爾,東至崑崙山口和毗鄰的青藏諸山脈——布爾汗布達山脈、巴顏喀拉山與阿尼瑪卿山。從古至今都是道家的聖地,出現過許多盛極一時的宗門和超卓人物。
在烏魯木齊下了飛機,正好是黑夜,包名土走到無人的地方御空飛行,朝崑崙山方向趕去,照他估計,魯雲雙若是靠自己飛行趕路的話至少要比他遲上四五天。壯闊連綿的山脈出現在眼前,覆蓋這皚皚的白雪。包名土擔心在天上飛行太過惹眼,因崑崙山中的宗門不少,別人看到一定會上來盤問,未免麻煩,他落到山中貼地飛掠。
趕了半日路,到天色微明的時候終於找到極道宗所在的巨象山,那座山峰像極了大象,巍峨雄壯,站在近處,人就像渺小的螞蟻,非常容易認。包名土繞過巨象山,在東面的一座山峰隱藏起來,這裡視野極闊,魯雲雙不論哪個方向來他都能看到。
“父親!你是否知道我來了呢?你還好嗎?”包名土一面打坐,一面遙望着極道宗,一時感慨從生,他的親生父親正被關在宗門內的鎮魔塔裡,心中涌起一種衝進去救他父親的衝動。這當然是魯莽的行爲,以他現在的修爲,闖進去只是送死的份,況且現在救魯雲雙纔是當務之急。
極道宗內突然飛出四個人來,一個是白髮老翁,另三個是三十歲許的青年,幾人朝東方飛去。包名土暗忖難道是派去支援魯雲雙的人?想了想悄然跟上去。那四人飛了一日的光景,在山谷中落下,那老者拿出一面銅鏡擺放地下,手指在上面畫了畫,銅鏡突然冒出金色的光柱直達雲層。
包名土藏在遠處的山峰,不明所以,更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不過他在這裡魯雲雙若往這個方向而來同樣可以發現,便安心藏下來,想看看對方做什麼。那幾個人選了幾塊石頭盤膝打坐。
等了一天的時間,天際出現一個白點往這個方向快速飛來,包名土心臟霍霍跳動,片刻後看清來人,果然是魯雲雙!
山谷中的四人老者的帶領下迎上去,包名土暗忖她和同門匯合,安全該沒多大問題,自己還要提醒她極道宗內有奸細的事嗎?或許她早也想到吧。一時猶豫起來,又捨不得這樣離開。
魯雲雙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師叔祖,您老怎會在這裡?宗內可出了什麼事情?”
老者和顏悅色道:“宗內沒什麼事情,只是你外出多日,宗主不見你回來,一時擔憂,所以叫我下山來找你。你一路上還好吧!”
魯雲雙道:“此次下山發現了一件大事,需要馬上回宗稟報宗主。”
正在這時,左右兩方不遠處的山峰飛起幾道人影,杜天的聲音遙遙傳來:“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無論如何也得趕回宗門,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轉眼見來人已將魯雲雙和她的同門圍住,除了杜天和上次在黃山見過的黑色西裝青年,還有另外三個人,其中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斗篷內,看不清臉目,一個只頭頂中間留着短髮,帶着大耳環,身材雄壯,穿着皮甲的大漢,還有一個穿黑色武士服的中年人。幾人御空而來,可見至少也是小仙境以上的修爲。
魯雲雙臉罩寒霜道:“杜天!這裡是我極道宗的勢力範圍,你竟然敢追到這裡來截殺我,難道真以爲你修爲已經超凡入聖,天下無敵了嗎?”
包名土心想這話也對,這裡離極道宗這麼近,憑他們幾個人在這裡截殺魯雲雙只怕有趣無回,更何況又多了幾名極道宗的人,那老者既然被稱作師叔祖,相比修爲比魯雲雙還要高不少,要殺他們談何容易,對方莫非腦袋壞掉了?隱隱又感到對方是絕對不會腦殘至此的。
答案很快揭曉,只見那老者突然一掌拍在魯雲雙背心,三個極道宗出來的青年,其中一個拔出佩劍,在另外兩人愕然驚呼中斬下兩人的腦袋,噴出一股血雨。魯雲雙像斷線的風箏般斜飛出去,口中噴出悽豔的鮮血。
“雲雙!”包名土如遭雷擊,像受傷的野獸般瘋狂的衝出去。
杜天冷然道:“竟然還有其他人。哼!找死!”
那極道宗的青年當先獰笑一聲衝了上去,手中長劍迸發出耀眼的銀色劍芒,朝包名土當胸刺去。他欺包名土心神失守,且手中沒有武器,心想一劍就可將對方刺死。豈不知受傷的野獸比平常更加兇狠!
“潛龍斷水!”包名土狂喝一聲,直接喚出九龍神劍,十幾米的劍芒一閃而過,青年直接分屍兩半。包名土心中充滿難填之恨,若是他直接出來提醒魯雲雙或許她便不會遭受暗算,或者她遭受暗算的時候他可能來得及阻止,即使替她捱上這一擊也好。
他眼睛血紅的望向那老頭和杜天等人,毫不停留的衝殺過去,現在他只想殺光這裡所有的人替魯雲雙報仇!
所有人大吃一驚,才知道包名土不是好捏的柿子。老者驚呼道:“九龍神劍!是九龍神劍!沒想到九龍神劍竟然落到他手裡,一定要奪到這把神劍。”當先迎上去,一掌遙遙拍向包名土。
所有人悚然動容,亮出兵器朝包名土攻去。
一股強大的氣勁襲來,包名土一招‘飛龍裂天’擊散老者攻來的氣勁,神劍同時不住震顫,爆發山崩海嘯的龍吟,彷彿有無數的巨龍在咆哮,所有人臉色微變,耳鼓嗡嗡作響,英俊青年和皮甲大漢更是臉色發白,停下身形極力抵擋猶如魔音般的龍吟。
這招式神劍第三式‘龍嘯九天’,專攻敵人的心神。
老者怒喝道:“你是什麼人?竟然能發揮神劍的威力!”
包名土只想打爆他的卵蛋,哪有心思回他。神劍一揮,有如羚羊掛角般斜斬而下。老者冷然道:“即使你有神劍在手,以你的修爲也註定要命喪此地。天地無極,乾元一指!”話音剛落一指點中劍身側刃。“鏗!”一聲精鐵的聲響,包名土被無匹的威能衝的倒飛幾丈,老者更不好受,手指裂開,鮮血長流,劍氣更迫入手臂,忙急速後退,運功化解劍氣,同時喝道:“神劍犀利,不要和神劍硬碰。”他雖然受龍吟干擾,只能發揮八成的功力,但乾元一指練就的指頭跟神鐵一般,一般的寶劍絕對難以損失分毫。
這一切在電光火石只間,杜天和包裹在斗篷內的人同時飛到包名土兩側,前者手掌變成青色,拍像包名土小腹,後者帶着烏黑的鐵爪抓往包名土頭頂。
包名土怒喝一聲‘羣龍亂舞’,神劍一震,化出幾重劍影,削向敵人的掌爪,同時幾道劍影反攻敵人要害。杜天和斗篷人吃了一驚,劍影有如實質,彷彿神劍化成了幾把。
斗篷人聞得老者的提醒,不敢硬碰,收爪閃身,鬼魅般繞到包名土身後,杜天也採取避其鋒芒的策略,迫出掌勁,同時拔高。包名土人隨劍走,矯若遊龍,神劍更像飛舞中的神龍,左劈右砍,一時竟然大佔上風。
皮甲大漢,英俊青年抵住龍吟加入圍攻,老者重整陣腳也攻上來,包名土馬上陷入五大高手的圍攻,開始佔得的上風蕩然無存,陷入苦戰之中。幸好練成的神劍九式中八式,威力不僅奇大且招式鬼神難測,否則在這麼多高手圍攻下只怕三招兩式就要喪命。不過即使如此,若不出意外他難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