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對於無法把控的感情的來說,只剩下了一條路能夠選擇,除了彼此折磨和互相傷害又有什麼更好的方式來證明他們之間的相親相愛呢?
厲景呈一臉嘲諷的意味,嘴角牽動卻扯不出一點笑意,眼前的副總又一次在他的面前提到了這個名字,這個曾經橫在他和裴染之間的名字。
“我不清楚。”
厲先生一向少言寡語,開會時更是言簡意賅。
“如果不清楚,那麼幹嘛大半夜的愣是用盡辦法讓人把那個破禮盒送到那個傢伙的大廈去,裝着幾片破碎的陶瓷片,你無聊不無聊啊!他這纔拿鋼琴回敬你嘛!”
果然坐在鋼琴前的男人知道一切的事。
見他又抿脣不語,甚至獨自一個人點了一支菸,悶悶在那兒抽着。
陸錦川白了他一眼,道:“難怪嫂子不喜歡你,你這人像根木頭,冷得像一塊冰,再說,雖說是初戀情人,不也都過去了麼?你在這兒計較個什麼勁兒。”
爲什麼生意場上睿智多謀,詭計多端,情商卻是低得只能讓他陸錦川仰天長嘆。
過去了?真的過去了嗎?
厲景呈的脣邊扯出一朵譏諷自嘲的笑靨。
想到裴染與那男人呆在一起的暖昧的照面,他心裡又有一股怒火在升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纔會爆發。
算了,別理這些煩心事了,還是把工作放在首要位置吧,女人就是麻煩。邁着穩健的步伐直接坐在了辦公桌前,視線專注的落在了眼前的文件夾上。
在仔細的翻閱之後,才發現雖然這幾個合作意向改變的公司算不上對大局造成多大的影響,卻顯然是整個項目環節裡必不可少的因素,置之不理的態度也行不通,眼看着這個即將上市的新款推薦要因爲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情被臨時停滯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確實有必要周旋一下,無非就是多花點時間應酬一下而已,倒不會是多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陸錦川見他又開始專注於工作,便不再吭聲,彈了一首名曲後悄然離去。
卷宗看了一半,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位,不經意間,目光再次落到了辦公室正中央的那臺鋼琴上。
在看到鋼琴的第一瞬間,他就知道是那個所謂的初戀情人送來的,這是對他公然挑釁與宣戰,竟然如此大搖大擺的將這架鋼琴送到了他的辦公室裡,看來言行舉止都是頗有意味,難不成對於江山美人,對方都要從他的手裡一一搶走嗎?
休想!只能送他兩字!
原本壓抑在心中的怒火被再一次點燃,看着眼前的鋼琴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心痛起來,這樣的細微情緒讓他有些厭惡,失控的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砸在了鋼琴上,幾聲尖銳的音符飄到了空中。
他拿起了口袋裡的黑莓手機,打通了家裡的電話。
“少奶奶呢?”
“少奶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直在哭。”
傭人的聲音是那樣戰戰兢兢。
“讓她哭死最好。”‘啪’,
電話掛斷掛斷電話直接將手機摔在桌子上。再這樣下去,這個女人非把他逼瘋不可。
裴染,是不是我太過於寵你,讓你忘記了姓什麼了?
*
空曠的專屬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莫司魅有些好奇眼前這個男人,他在厲家安排了眼線不過是昨晚的事情,竟然也會被這個男人察覺,在潛意識裡,心思縝密的他一直都是讓別人望其項背的,然而面對身邊的這個人卻有些自嘆不如了。
明明站的很近卻覺得這個人很是難以接近的樣子,三言兩語惜字如金,果然是老爺子看中的人,他伸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很明顯帶着些敵意的意味,可是絲毫沒有得到相應的迴應。
再一次走出電梯已經是在大廈的頂樓了,當他打開辦公室的門時,身邊的男人才緩緩開口。
“你心中惦記的女人已經被完全軟禁了,這個結果在你的意料之中,但是試圖安排人接觸可不算是個明智地選擇。”
眼神冷淡,在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整個人的背影給他一種冷冽的寒意。
“看來當初那些照片也是出自你的手裡吧,我早該料到會是老爺子的做法,他還有什麼指示,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
他轉身坐在辦公桌前,兩個人距離了十幾步遠的距離,視線落在對面的人身上。
“該說的在電話裡都說過了。”
“那看來你應該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對吧!”
自嘲的微笑了一下,他將那個桌邊的法蘭絨盒子直接扣上,伴隨着陶瓷碎片碰撞的聲音,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
“我是來配合你的,關於你的指示也會完全服從,莫司魅,你要知道無所束縛,心無所屬的人才算強大,你的弱點太明顯了。”
沒錯,那就是他最大的弱點,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想要守護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他俯下身子將那個法蘭絨的盒子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
“你去吧,我在隨時等候你的回覆,關於她的一切消息我照單全收。”
話音剛落,沙發上坐着的男人就起身離開,在關上門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連帽的衣衫整理了一下。
一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他才緩過神來,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傢伙,懂得適可而止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助手。
當穿着淡藍色連帽衫的男人開着車出現在厲氏別墅莊園的時候,很警惕的將那輛標着SCN標誌的新聞直播車停在了相對隱秘的位置,避開了別墅莊園前的監控探頭,隨手將頭頂的衣帽掀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片,在感應門前劃了一下,伴隨着滴滴的聲響,門直接打開了。
如此簡單而又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入了厲氏的別墅莊園實在是讓人費解,在靠近別墅的瞭望臺時,很清楚的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那抹嬌柔的身影,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睡衣,遠遠看上去,整個身影顯得輕盈曼妙,那種美有種難以言喻的與衆不同,他饒有興致的擡起了眉眼,那雙丹鳳眼上的灰色斑點還是伴隨着眼簾的一張一合顯
得他整個人格外柔軟起來。
在確認了周圍的監控位置和探頭的死角之後,將衣帽重新拉好,雙手撐着牆壁的一側,單腿一躍,伴隨着慣性,腳下生力,一張一合之間躍上了牆壁緊緊的貼在了歐式風格的建築上,深藍色的衣服在陽光的偏離下剛剛好隱蔽在建築物的陰影裡,敲到好處的能夠遮擋住整個身體。
隔着一層巨大的落地玻璃,那雙丹鳳眼看向了裡面的人影,可能是因爲站立的時間太久,站在牀邊餓女人顯然有些頭暈目眩的樣子,身邊不遠處的兩個傭人想要靠近去攙扶她,反而被伸手製止了。
“不要靠近我,我只是想要出去,告訴厲景呈,我要自由!”
因爲距離很近,精通脣語的男人對剛剛說的這句話很是清楚,看來眼前的這個裴染的脾氣倒是倔強的很,這種與衆不同個性十足的樣子確實狠招男人喜歡,難怪兩個大好青年都相繼深陷在她的感情世界裡。
正在思考的時候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擡起了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於是便振臂一揮,整個人靠着手臂的力量騰空而起,骨節修長的手指直接抓住了歐式風格的建築突起,一躍而上,當整個人出現在頂層的瞭望臺時,已經有個穿着傭人服飾的身影在等着他了。
按照約定的方式用最原始的手勢交流,隔着幾米的距離。
“少奶奶情緒很激動,委屈而且很是憤怒,情緒有些難以控制。”
他一點點的在心中翻譯着手勢的含義,同樣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劃迴應。
“沒有厲景呈的命令根本不可能出去。”
看到這裡,遲疑了一會兒,用手勢比劃了一個很長的一句話:會有人制造好適當的機會,過了今天厲景呈不會回來,把握好時機放她離開。
傳遞完最重要的消息之後,便很迅速的選擇好了離開的路線,在確認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打算從東側的小花園直接離開,卻在行動的檔口,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竟然又是她!!
明明是個孕婦,在不穩定的情緒下,竟然執意的出現在小花園的梧桐樹下,身上多了一層米白色的針織開襟衫,身邊是兩個傭人,一左一右倒像是兩個門神一般,緊緊的看着她。
好奇之餘也察覺到了不遠處漸行漸近的厲景呈,他的出現顯然讓梧桐樹下的身影背後一僵。
“阿呈,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沒錯,的確是意料之外的決定,可是隻有這個辦法了,想出去嗎?還是省省力氣吧,你覺得會有這個可能嗎?”
整個人快步朝着裴染走了過去,面無表情卻又顯得有些心酸的樣子,俊朗的輪廓下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這神情真是夠冷冽。
明明是在唯美景緻的花園裡,周圍的一切卻似乎都和他格格不入。
“厲景呈,我恨你。”
情緒顯然過於急躁,整個人有些失態似乎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重心,隨後胃裡傳來的疼痛讓整個人切身體會到了翻江倒海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