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厲景呈整個人就不太對勁了。
他自己沒發覺,公司裡的員工秘書可是都發現厲景呈動不動就走神。開個會走神,批個文件會走神。
私下裡公司裡的人也都討論過好多回,然而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只當厲景呈是因爲突然多了一個孩子,而感覺不自在。
不過只有厲景呈自己知道,他是在考慮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其實他之前就很想做的事情。
事實上裴染已經在厲家住了那麼久的時間,兩人也已經是和一般夫妻一樣,天天同牀共枕,孩子都生了一個了。
厲景呈卻是知道,儘管這個樣子,該做的事情他們還是沒有做的。
比如說成爲真正的夫妻的最重要的一步,結婚。
一開始厲景呈只是憑着自己的感覺來,他覺得自己想要裴染陪在自己的身邊,於是就強行讓裴染留在厲家。
至於結婚,厲景呈也是想過的。
求婚也是有過一次的,卻是被裴染拒絕了,而後厲景呈灰頭土臉,臉上掛不住面子,也就沒有再考慮過這件事情了。
到後來則是因爲裴染懷了孩子,自然是不方便辦婚禮的,不然婚禮上人家看到新娘挺着個大肚子,總會有些閒言碎語流露出來。他厲景呈不在意,裴染卻是在意的。
於是就這麼一拖再拖,兩個人幾乎都快忘了他們還沒有結婚這件事情。
總裁辦公室裡,秘書拿着一摞文件敲門進來。
前陣子因爲裴染生孩子,厲景呈連公司裡的事情都丟在一旁,現在積攢了不少事情,有好些個文件要他簽字,親自出馬談判的。
不過厲景呈並沒有這個心思。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秘書,厲景呈清了清嗓子,“你說求婚應該怎樣纔好?”
“求婚?”秘書聽到這個話,當場愣了一下。
求什麼婚?厲總不是已經有老婆了嗎?還都給他生了一個千金了,他這是還不滿足,想要另外再娶一個小老婆的節奏嗎?
而且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時間考慮私事真的好嗎?
也不怪這秘書想太多,實在是厲景呈問這話太突兀,正巧秘書又是個愛看小說的,什麼冷酷總裁霸道總裁的也是看過不少,當下就想到了言情小說裡的情節去了。
“咳咳,”秘書的反問讓厲景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畢竟他是個男人,女人的心思他也猜不透,畢竟秘書是個女的,想來和裴染的想法應該是有些接近的吧?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考慮和裴染結婚的事情,”厲景呈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我女兒都有了,不過畢竟還是沒有結婚的,女人的心思我又不懂,左想又想還是覺得應該向你取取經。”
想來這個秘書也不是個大嘴巴,厲景呈考慮了一下就把事情都說了。
秘書聽到這個被嚇了一跳,一直看自家總裁和老婆恩恩愛愛的,沒想到竟然還沒結婚?
“求婚的事,給個驚喜就好了,畢竟總裁孩子都有了,想來裴小姐是希望拿到紅本本纔是最定心的。”秘書仔細想了想,反正結婚就是奔着那個紅本本去的。而且厲總和那個裴小姐經歷了這麼久,浪漫什麼的也見得多了,實在一點比較好。
“紅本本嗎?”厲景呈若有所思。
秘書點頭,“對啊,女人結婚不就是爲了拿到那個紅本本定心的嗎?那玩意兒就像是一個契約合同一樣,到手了才安心。”
當然秘書自動略過那些閃婚閃離的,以及各種各樣離婚的案例。
這種掃興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在這個當口提的,不然厲總一生氣,給她送條魷魚可就不好了。
聽得秘書一番話,厲景呈想想覺得她說的挺對的,有些心動了。
“那我得好好挑個日子才行。”厲景呈說道,右手不由自主地轉動着筆。
“擇日不如撞日,我覺得今天挺好的。”秘書在一旁說道。
筆從厲景呈的指尖掉落,問道,“今天?”
而後又不等秘書回答,自顧自地說道,“那就今天吧。”
秘書離開之後,厲景呈拿起送過來的文件,看了幾眼,總是不小心就愣神了。想了想,今天估計是看不完了,乾脆一把推到邊上。
厲景呈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往辦公室外面走。
總裁辦公室外面就是秘書處,幾個秘書看到厲景呈突然出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厲總這是要去哪兒啊?”
厲景呈不說話,不過剛剛進去的那個秘書是知道的,但是她也沒說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厲總去哪兒是厲總的事情,你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另外幾個秘書聽到她的話,也只能訕訕地不說話了。
而這邊厲景呈離開公司,卻是直接往市中心最有名的珠寶店去了。
一進門,就有眼尖的營業員過來招呼,“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厲景呈看了她一眼,雖然並不太喜歡這樣子熱情的營業員,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我看一下戒指。”
“先生請這邊走。”營業員領着他往一邊櫃檯走去,那邊是專賣高檔首飾的地方,她也看出來剛剛進來的男人身價一定不低,低品質的戒指自然是看不上的。
厲景呈跟着她走過去,掃了一眼櫃檯,瞥見一款被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的戒指,感覺裴染一定會喜歡的。
厲景呈伸手指了指,示意營業員取出來看一下。
那是一款鑽石戒指,看上去工藝很不錯,在燈光下閃閃的,厲景呈覺得,應該是符合裴染的審美的。
看到厲景呈看上這款戒指,營業員連忙接過話題說道,“先生真是好眼光,這款戒指是本店唯一的一款戒指,從法國空運過來還沒有幾天,是由法國有名設計師親手打造的,最適合送給戀人了。而且全世界獨一無二,不會再出現第二款和它相似甚至一摸一樣的了。”
營業員花言巧語,這款戒指的價格很高,這位先生看起來就是一個有錢的主,向她們這樣子的服務員眼光很毒的,什麼人有錢,什麼人沒錢,什麼人是真心想買首飾,什麼人只是過來看看,對方是不是競爭對手,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面前這個男子神色俊朗,衣着也是專門定製的,不說是什麼公司的老闆,至少身價肯定是不會低的。
要是他真的買下了這款戒指,她這個月的工資絕對能夠很可觀,要知道營業員的工資是從基本工資加上提成的,基本工資沒多少,提成全靠業務。
這個戒指價格高,她的提成也多,這樣子上個月的卡債也就能還清了。
這麼想着,營業員也就不遺餘力地向厲景呈推薦起來。從工藝扯到傳說,總之把所有她想到的說辭都說了一遍。
只不過營業員說了這麼多,厲景呈卻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在看那款戒指。
小巧地鑽戒熠熠生輝,就像是一直在他心裡的裴染一樣,一想到裴染,厲景呈就覺得整個心都是暖的。
“戒指上能刻字嗎?”厲景呈問道。
顯然這位先生已經決定要買下它了,營業員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點頭道,“可以的,先生。”
“那就拿去在戒指裡面刻兩個字吧。”厲景呈把戒指推給營業員。
營業員拿着戒指就往一旁走,片刻之後又重新拿回來,遞給厲景呈看。
每個戒指裡面刻着一個字,大一點的裡面是“染”,小一點的則是“呈”。看着這兩個字,厲景呈不由得笑了。
感覺挺不錯的,厲景呈也沒多問就直接讓營業員包裝起來,刷過卡之後就帶着戒指往家裡去了。
其實厲景呈動作還挺快的,到了家也不過九點的樣子,裴染都還沒起牀,就被厲景呈吵醒了。
“你怎麼回來了?”裴染伸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問道。
不過厲景呈完全沒有等她醒過來的打算,風風火火地衝進了臥室,對着裴染就問道,“你的戶口本
在不在?”
“什麼?”裴染一時沒有聽清楚。
“戶口本啊!”厲景呈又重複了一遍。
這回裴染聽清楚了,但還是沒理解厲景呈要戶口本幹嘛,只是反射性地回答道,“在我媽家,你要戶口本幹嘛?”
顯然厲景呈並沒有打算解釋,“你先起牀,我們去你家拿戶口本。”
“哦。”裴染呆愣愣地坐起來穿衣服,然後進浴室刷牙洗臉,順便衝了個澡之後才慢慢吞吞地換完衣服出來。
整個人還處於剛睡醒地狀況,迷迷糊糊地,就被厲景呈拉着去了裴家。
到了裴家門口,厲景呈對着裴染說道,“我在車裡等你,你去把戶口本拿下來吧。”
雖然不知道厲景呈要幹嘛,不過裴染還是點頭答應,上樓拿了戶口本。
裴染上樓的時候,正巧裴母也在家,看到自己女兒突然回來了,也是一臉驚訝,“裴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語氣中帶着些許驚喜。
果然是好久沒見到自己的女兒了,連自己女兒生產的時候也沒來得及第一時間趕過去,裴母是有些愧疚的。
其實當時也不是裴母不想過去,實在是當時情況太緊急,厲景呈一家人光顧着把裴染送到醫院去了,厲景呈又整個人太過擔心,就忘記通知裴母了。
直到後來孩子出來之後,裴染提醒他,厲景呈纔想起來忘記告知裴母了。裴母也就這麼錯過了。
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裴染還記得厲景呈讓她上來拿什麼東西的,進房間找了一圈沒翻到,估計是在裴母那兒。
“媽,我戶口本在你那兒嗎?”裴染對着裴母問道,說話的語氣很輕,拖着尾音,明顯就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裴母奇怪地看着她,問道,“一直都在我那兒,你要戶口本幹嘛?”
“你先別問那麼多,去拿給我。”裴染自己也不知道要來幹嘛,乾脆也就沒解釋。
聽得這話,裴母先是轉身回房,把戶口本拿出來。裴染想要伸手拿,沒想到裴母反手把戶口本藏到了身後,“先說理由。”
這戶口本關係重大,也不是裴染想要就一句話不問直接給的。
裴染只得無奈地解釋,“厲景呈要我回來拿的,我也不知道要幹嘛,不過他總不可能害我的。”
“厲景呈?”裴母疑惑地反問。
裴染點頭。
裴母思索了一下,好像懂了些什麼,隨手就把戶口本遞給了裴染,“拿去吧。”
厲景呈要這戶口本,目的無非也就一個,估計是準備要和裴染領證吧。裴染出國前是和他簽了離婚協議才走的,現在兩個人無名無份,好歹他還是有點良心的。
孩子已經有了,他們也是時候該結婚了,雖說現代開放了許多,但是未婚生子,說出去也是對裴染不好的。看來過不多久,就能看到裴染的婚禮了。
不過看裴染那個樣子,肯定是沒看出厲景呈的心思來。小兩口的事情,裴母也沒打算插手,既然裴染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讓厲景呈給她個驚喜好了。
拿到了戶口本的裴染也沒再和裴母多說什麼,只說,“媽,我先下去了,厲景呈還在樓下等我呢。”
“去吧。”裴母笑道,笑容裡帶着一抹欣慰,只是裴染並沒有看到。
於是拿到了戶口本的裴染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下樓了,迷迷糊糊地出了裴家的門,回到了厲景呈的車上,把戶口本遞給厲景呈之後,又迷迷糊糊地被厲景呈帶到了民政局門口。
到了民政局的門口,裴染這才反應過來。
“你要跟我復婚?”裴染一臉不敢相信地問道,語氣中也帶着一抹自己都不能掩飾的驚喜在裡面。
厲景呈輕笑,“很顯然的事情不是嗎?不然你以爲我要你戶口本幹嘛的?”
裴染覺得腦子“轟”地一下就當機了。
厲景呈看她不說話,也不惱,直接帶着她就進了民政局,把該辦的手續都辦了一遍。正巧今天沒有人,拍照領證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你們結婚都是自願的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瞅着裴染,感覺不太對勁。裴染一路啥都不知道就過來了,坐在民政局裡的時候都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眼瞅着裴染的神色不太想是要結婚時帶着的喜悅,工作人員不由得多看了裴染兩眼。
不會是被騙來的吧?這年頭騙婚的雖然不多,可到底還是有的。不會他運氣這麼不好,就這樣遇到一對吧?
出於職業本能,工作人員還是又出口問了一句,“兩位結婚是自願的嗎?”
奇怪工作人員爲什麼會這麼問,厲景呈只當這是其中的一個流程,於是點頭回答道,“當然是自願的。”
一旁的裴染依舊還沒反應過來,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惹得工作人員又重新問了一遍,“你是自願的嗎?”
厲景呈推了推裴染,裴染“啊”的一聲看向厲景呈,“你說什麼?”
厲景呈無奈,只好重新重複了一遍剛纔工作人員問的問題,不過沒有工作人員那麼生硬。
“裴染,你願意嫁給我嗎?”厲景呈看向裴染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裴染又是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願意!”
看着裴染的反應不像假的,工作人員心裡的狐疑這才消了大半。手裡拿着公章,在兩本紅本本上重重的按上,而後把紅本本遞給裴染和厲景呈。
紅本子到手的時候,裴染整個人都是懵的。
明明剛剛還在睡覺,整個人都還處於迷糊狀態,沒想到這纔沒一會兒,她已經結婚了?
“我們這是結婚了?”裴染不敢置信,拿着紅本本問道。呆愣的表情愉悅了厲景呈。
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厲景呈此刻的心情特別好。想着自己想了許久,愛了許久的人終於又變成自己的了,厲景呈就不由得想笑。
厲景呈點點頭,給了裴染一個肯定的答覆,“對,我們結婚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厲家戶口本上的人了。”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結婚?”裴染此刻回過神來,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厲景呈不由得笑開了,這反而讓裴染有些侷促,白皙的臉上後知後覺地染上了一層緋紅。
厲景呈沒有回答裴染剛纔的問題,只是笑,卻是不說話。裴染猜不透厲景呈的想法,也就乾脆閉上嘴,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正準備拉着厲景呈往車子那邊走,她還沒能完全消化現在的情況,得先回家,順便消化一下才行。
只是厲景呈畢竟是個男人,裴染力氣太小,而且厲景呈也沒打算要走的樣子,一時間裴染竟是沒有拉動他。
裴染疑惑地看向厲景呈,問道,“怎麼了?”不準備回家嗎?難道是想在民政局這邊還有事?
裴染正這麼想着,卻是不太懂厲景呈的想法。想想又覺得應該不是,厲景呈的公司雖然業務的範圍很廣泛,但是俗話說,自古官商不相親,厲景呈的企業裡很少有和政府打交道的業務,更別說在民政局裡。
越想越覺得離譜,裴染趕緊否定了自己腦海裡面冒出來的想法,但是依舊不解。
突然,厲景呈在裴染面前單膝跪地,筆挺地西裝隨着厲景呈的動作帶上了些許褶皺,明明是冷硬地形象,這一單系跪下來之後,畫風反而更是和諧不已。
厲景呈看向裴染,眸子裡帶着不曾有過的深情,說道,“裴染,你嫁給我吧。”
眼見厲景呈突然的動作,裴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先起來,別這樣跪着,對你影響不好。”
裴染下意識想到的不是求婚,而是厲景呈這樣子一個男人,就這麼突兀地跪在大街上求婚,別人會怎麼想?
知道的是厲景呈要跟她求婚,不知道的是裴染性格太刁蠻,自己男人犯了錯,就動不動讓他在大街上下跪,影響多不好。
不過裴染這麼想,不代表周圍的人會這麼想。畢
竟當街下跪求婚的事情雖然不常發生,但是也是經常有的,所以羣衆也是很快就明白了。
況且厲景呈手裡還拿着一個鑽戒,甚至有眼尖的羣衆已經瞄到了用來裝戒指的盒子,那鑽戒可是價格不菲,真是惹人羨慕。
厲景呈脣角含着一抹微笑,腳下卻是沒有絲毫要準備起來的意味,他看着裴染的眼睛,像是要望到裴染的眸子深處一般。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厲景呈似乎是想要透過裴染的眸子,直直的望到她的心裡去。這麼多年了,他似乎都沒有好好地看着裴染的眼睛,對她真心地說一句“我愛你”?
想想就覺得自責,總是說自己有多麼多麼的愛裴染,可是這些話竟然是在心底埋了那麼久,都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這麼當着裴染的面,把他心底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而且,似乎裴染也沒有真正說過一句她愛自己,想要和自己走完接下來的一生的話。
厲景呈說的話彷彿被染上了一層糖,他說,“裴染,這件事我不是一時興起,我是真的考慮了很久,當初錯過你,都是我的錯,我也後悔了很久,找了你很久,可是我都沒能找到你。幸好現在你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頓了頓,厲景呈從兜裡掏出不久前纔去珠寶店買的戒指,雙手舉在裴染面前,繼續說道,“我剛纔買了戒指,我一看到這款戒指,就覺得你一定會喜歡的,這也算是我的心意吧,希望你會懂。”
裴染愣愣地站在民政局門口,這個求婚來得太突然了,就和剛纔他們兩個突然領了證一樣,一個驚喜接着一個,竟然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裴染,嫁給我,好嗎?”厲景呈的嗓音帶着特有的低沉,一時間竟讓裴染有如受到了蠱惑一般。
此時周圍已經聚過來很多人了,有幾對是排在厲景呈和裴染後面領證的,大部分則是路人,見到厲景呈單膝跪地,手裡還拿着求婚戒指,也就看明白了。
“答應他吧,這麼好的人,錯過了就真的可惜了。”有一對剛領完證的新人在旁邊看着,女方開口對裴染說道。
有了一個人開腔,就有許多人幫腔,一時間周圍一圈人都在勸裴染答應厲景呈的求婚。
“你願意嗎?”厲景呈用低沉的嗓音蠱惑着裴染。
裴染不由地點點頭,輕聲說道,“我願意。”
看到厲景呈求婚成功,目睹了這樣一件好事,周圍人也都感到高興,一羣人鼓起掌來。
裴染上前拉起厲景呈,“我答應你了,你起來。”
不過,有件事情還沒有做,厲景呈堅定地搖了搖頭,“把手給我。”
厲景呈說話很堅定,這讓裴染也不由得按照他說的話把手遞給他,“你要幹嘛?”
戒指被套上裴染左手無名指,厲景呈深情道,“我用戒指鎖住你,這樣子你以後就再也不能跑了,接下來的日子,你都是我的,哪兒也不許走。”
厲景呈說得認真,裴染聽得卻是害羞,“別說了。”
“好,不說了,我們回家。”厲景呈牽起裴染的手,向着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既然裴染答應了他的求婚,那厲景呈心底地一塊大石頭也就落地了。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當初他和裴染結婚,是因爲裴染的設計,裴染爲了救裴家而不得已嫁給自己的,那樣子的婚姻,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婚姻。
而現在,厲景呈終於感覺到了什麼是幸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種婚姻,纔是他想要追求的婚姻。
裴染接受了厲景呈之後,兩人也就開始籌備正式的婚禮了。
雖說有婚慶公司幫忙策劃,但是作爲準新郎的厲景呈和作爲準新娘的裴染,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婚慶公司可以把場地裝飾好,卻是沒辦法幫他們確定賓客名單,決定婚紗照的。
現在的情形就是,裴染在客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紙筆。
她要確定一下裴家的賓客。
裴家雖然不比過去,但是依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之一般的公司,還是要大上不少。所以往來的親朋好友也是不少,複雜的人際關係弄得裴染有些焦頭爛額的。
“哇……”裴染才把孩子放到沙發上,孩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都說剛出生的孩子就會認媽媽了,還黏媽媽,一點都不假。
裴染扶額,看樣子這孩子一定是要抱着才行了,她想了想,決定先把孩子放哄睡了,在繼續忙婚禮的事情。
輕輕抱着孩子,裴染看着孩子無邪的臉龐,不由得笑開了。伸手蹭了蹭孩子的鼻頭,像是怕癢一般,孩子皺了皺眉躲開了。
裴染低下頭親了親,就這麼抱了許久,差點都忘記還有婚禮的事情了。
這會兒孩子已經在裴染的懷裡睡着了,裴染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沙發上,又伸手拿過一條小毛毯,蓋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還小,睡着了容易着涼。
而另一邊,厲景呈正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的。
之前他爲了向裴染求婚,直接把公司裡的事情丟下了,結果回來的時候,秘書又送上來一摞文件,這會兒可以說,總裁辦公室裡的文件已經被堆成山了。
好不容易忙了大半天,終於把大部分的文件都看完了,厲景呈也算是壓力驟減。
秘書敲了敲門。
厲景呈捏了捏鼻樑之後,沉着嗓音說道,“請進。”
門被推開,秘書抱着手裡的文件進來了,“厲總,這是剛剛送來的文件,你先看着。”
把文件遞過去以後,厲景呈看了一眼,表示知道了。任務完成,秘書正準備轉身出去,這時厲景呈開口說話了,“等等,把這個一起帶過去,再和李董談一下,要是李董沒什麼意見的話,就把合同簽了。”
秘書伸手接過文件,說了聲“好”。剛要退出去,卻發現不太對勁,一時愣在了那裡。
“怎麼了?”厲景呈擡頭看了一眼秘書,按理說拿了文件就可以離開了,秘書突然愣在那裡不走,是留了什麼問題嗎?
“呃……厲總……”想了想,秘書開口說道,“這個是和王總籤的合同,不是李董的,你是不是拿錯了?”
被秘書這麼一說,厲景呈也有點印象了,剛纔李董那個合同他是看過了,不過好像放在一邊了?
厲景呈把右手邊的文件拿過來,看了一眼還真是他拿錯了。
其實厲景呈今天出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剛剛文件處理的也差不多了,厲景呈就想着他和裴染的婚禮那件事兒。
知道他和裴染求婚了,他幾個哥們也是都跑來看望了厲景呈,順便還很好心的告訴厲景呈,市中心有一家頂尖的婚紗店,可以考慮過去看一下。
原本還是準備揶揄一下厲景呈的,沒想到厲景呈聽了倒是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好在他們幾個還算有良心,並沒有謊報什麼。
說起來那家婚紗店還真的挺不錯的,裡面的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設計師在設計的時候,一件圖紙只做出來一件婚紗,這世上絕對不會出現第二件相同款式的。
而同樣的,爲了保證唯一性,衣服也都是現做的。量好尺寸之後,許多名手藝精湛的裁縫就開始連夜趕做,肯定能夠在客人結婚前完工。
不過,這麼好的婚紗,定製的價格也就自然不斐,所以一般不是特別有錢的人家結婚,是絕對不會考慮這家婚紗店的。
當然,價錢問題厲景呈自然是不會考慮太多的,他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厲景呈唯一擔心的事情就,裴染會不會喜歡,這纔是最重要的。
“這份。”厲景呈把手上的這份合同遞給秘書。
秘書接過文件,開玩笑道,“厲總是不是在考慮婚禮的事情,都沒心思在工作上了吧?”
其實秘書也就是善意的調笑,她也知道自己的老闆太激動了,期待這一天太久了
厲景呈也不惱,笑着說道,“是啊,光想着要結婚了,心裡還是很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