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隔着巨大的落地窗,偷溜進室內,調皮地照在牀上,隱約可見被子裡的人影。
白色的純棉被子蓋在莫司魅的腰跡,空氣中裸露一大片白皙的皮膚,露出來的肌膚上帶着幾處意味不明的顏色,想必是有心人都會發現這是什麼。
突然,牀上的人皺了皺眉,而後伸手擋住臉上的陽光,剛醒來時的眼睛似乎是還不能夠適應陽光。
莫司魅顯得有些愣神,眨了眨眼睛,入目的是白晃晃的天花板,眼神都還沒來得及聚焦。
大約是空調的溫度調的有點高,莫司魅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他覺得有些燥熱。不過,觸手直接感受到身上的肌膚,莫司魅愣了愣,衣服呢?
思維停頓了幾分鐘,莫司魅的大腦有點當機,花了幾分鐘整理了一下思緒,才反應過來昨晚的事情。
反射性地轉頭看向身旁,可惜原本睡在旁邊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莫司魅伸手摸了摸被單,是涼的,顯然kiki已經起牀很久了。
Kiki離開了?
莫司魅心裡這麼想着,眼神卻飄向一旁的牀頭,他的衣服被收拾整齊地放在牀頭櫃。
看向四周,房間被收拾得很乾淨,什麼痕跡都沒有,就像昨晚一夜春宵不過一場夢,可他偏偏清楚地知道,那都是真的。
莫司魅突然感覺頭很痛,不是宿醉後的頭痛欲裂,而是另外一種名爲無可奈何的痛,擡手揉着太陽穴也無法減輕這種症狀。
掀開被單,看了眼房間裡並沒有kiki的身影,也不知道kiki去哪裡了。
身上黏膩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莫司魅抿了抿嘴脣,不再多想,直接走進了洗手間,他需要先衝個澡冷靜一下。
皺着眉頭快速的洗完澡,擦乾身上的水滴後,莫司魅換了一身衣服纔有舒爽的感覺,舒服多了。
而後慢悠悠的重新走向洗手間,洗漱完畢後,莫司魅擡頭看向面前的鏡子,從那巨大的洗漱鏡子中卻分明看見一張憔悴的臉,眼瞼下是一大片的烏青色,未打理的鬍渣也冒了出來。
他皺眉,鏡子中的人也皺眉,他笑起來,鏡子中的人也隨着彎脣。
莫司魅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現在這幅鬼樣子可真是讓人難以忘懷,也不知道kiki見了會不會突然拿着黃符就貼上來了。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kiki是法國人,又不是傳統的中國人,自然是不會相信那些迷信的小把戲的。
不過莫司魅又轉念一想,kiki這麼喜歡中國的文化,難保不會突然喜歡上這些東西,看來他以後得注意一下了。
整理了許久後,莫司魅才穿着一雙居家拖鞋打開了房門,沒有如他想象中的場景,也沒有感覺多尷尬。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象了什麼場景,只是一心覺得會很尷尬。
kiki在客廳中央練習着一個瑜伽動作,身下墊着柔軟的海綿墊,沐浴在陽光中的身影,莫名地讓人感覺到神聖。
Kiki自認爲自己是以個十分固執的人,她爲了自己的目標可以放棄很多東西,只要能夠得到對方,放棄再多也沒有關係。而她也可以表態堅持,只要那東西能一直保持她的好勝心,能夠一直吸引她的注意力。
比如她現在一直在練習,但是又一直學不會的瑜伽,以及可能她始終愛着的,而又一直不會愛上她的莫司魅。
她一直都在固執己見,就像以個病入膏肓的患者一般,不願意撒手放棄。
“司魅,早上好。”kiki轉頭朝他笑起來,金色的長髮隨意地披在她的身後,眸子裡漾着微笑。
出門看到kiki正在練瑜珈,莫司魅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他揚脣笑起來,臉上還帶着疲態,卻依舊掩飾不住莫司魅內心的愉悅,他回道,“早上好。”
像是完全沒有考慮過說着出這話的尷尬一樣,kiki對着莫司魅問道,“昨天晚上睡得怎樣?”
而後轉回身去繼續動作,莫司魅沒看到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上揚着的嘴角與眸中的光彩。
莫司魅怔愣在原地,停下腳步,臉上卻是罕見地浮現出一片紅色,從臉上蔓延至耳後,最後到脖子深處。莫司魅的身上還有些痠痛,一想起昨晚來,居然沒話可說。
“還好,你睡得怎樣?”莫司魅尷尬地回答道。
“應該是不錯的,只是腰有點酸。”kiki抿脣輕笑,話語間帶着一絲調戲的意味。
不過,莫司魅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兩個的角色是不是反過來了?
Kiki說完之後也沒等莫司魅的反應,她起身將大屏的液晶電視打開。
電視上剛出現些花花綠綠的廣告,酒店房門便被敲響,莫司魅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去開門。
“我給你叫了早餐,應該是到了。”kiki邊走邊解釋,臉上容光煥發的模樣很是好看,讓莫司魅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當kiki端着豐盛早餐進屋時,莫司魅正坐在皮質沙發上拿着遙控器換臺,一百多個頻道被他換了個遍,卻還是沒有找到想看的。
kiki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將早餐擺放在桌子上,動作體貼溫柔得像個賢妻良母。
“你應該餓了吧,快點吃吧。”kiki將筷子遞給莫司魅,轉身去看電視,眼角余光中卻看見他沒有任何動作,不由得開口催促。
莫司魅還是沒有動作,眼神很是渙散,像是想什麼事情想得太過入神,而忘了周遭的一切。
“我沒下毒的,而且也捨不得毒死你。”kiki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只好半開着玩笑提醒他。
莫司魅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回過神來,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嘴角含着抹笑意,卻是沒有說些什麼客套的感謝話語。
kiki知道,他這樣子的態度,是對比較親密的人才會有的。Kiki的眸子深邃如海,雖是在看着電視,卻一個字音都沒有聽進去。
茶几上擺放着幾樣精緻的小菜,和一杯牛奶,沒有一樣麪食,而又恰巧都是莫司魅自己喜歡的。
他有些失笑,到底是不懂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愧疚多一點還是歡喜多一點,可一種被隱藏許久的疑惑也突然涌上心頭。
kiki失憶後好像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般,奇怪得就像曾經的她,放下了所有驕傲矜持,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莫名地想到這裡,他的右眼皮突然猛烈地跳起來,心裡還有些慌亂,可擡眼看向身邊神色自若的人,卻有不好直接開口問。
等他吃完後,kiki打內線叫來服務員將餐碗都給收走,從沙發上走下來,親自動手爲他按揉太陽穴。
手法有些生澀,可到底是用心良苦,讓他感覺有些難受,卻也沒讓她停止動作,輕輕喟嘆一聲沒有說話。
“我可以嘗試着去學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先俘獲你的胃。”
kiki的聲音自他的頭頂傳來,聽起來帶着些悶聲悶氣,可語調卻是柔和的,語速也放得有些慢。
“kiki,你可以不用這麼累的。”莫司魅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因爲別人想爲他做什麼而開心。
“因爲是你,所以我才願意,是別人的話我根本沒那麼多閒工夫。”kiki用手繞着他的髮圈,語氣淡淡的,沒有多欣悅也沒有多急切。
她突然的好,讓莫司魅感覺有些不是味道,心裡鬥爭許久後,才佯裝毫不在意的模樣,開口問,“kiki,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風聲正盛,綠葉被吹拂得傾斜向了一側,米白色的厚重窗簾也被捲起來一個角,微涼的寒意滲入骨髓。
Kiki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這是她在試圖說話的時候纔會有的動作,幸好莫司魅這會兒正背對着她,看不到她的動作。
“當然沒有,我也希望我能夠想起些什麼,可惜……”
話說到半截,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口氣,kiki一時間竟想不到合適的說辭來掩蓋自己,也幸好這會兒的莫司魅
腦子轉的並不快,也沒有聽出她話語間的破綻。
只是不知道過陣子等他精神恢復了之後,會不會想起些什麼來。
莫司魅輕輕地嘆了口氣,像是對kiki還沒恢復記憶而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對她現狀的擔憂。
“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莫司魅安慰着說道。
只是話雖這麼說,如果kiki問起之前想知道的事情,他依舊不會說出口,除非kiki真的恢復了記憶。
聽到莫司魅說的這話,kiki的脣角揚起了一縷奇怪的弧度。
都會告訴我嗎?未必吧……
心裡這麼想,kiki依舊乖巧地回道,“好,那我不想了。”
像是爲了轉移話題一般,莫司魅假裝無意地說道,“我定了下午的票,吃過午飯我們就回國。”
“這麼趕?”kiki有些詫異。
前兩天也沒聽到莫司魅提起要回國,怎麼突然就已經買好了機票?
“恩,是有點趕。”莫司魅解釋道,“國內有點事情需要我處理,所以就準備回去了。”
之前有人聯繫莫司魅,說是公司有點事情需要他親自到場,又正好他和kiki在韓國也玩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回去一趟了。
Kiki在莫司魅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地點了點頭,語氣溫柔地說道,“好。”
只是……
真的要回去了嗎?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回到那個載滿了她悲傷的記憶的地方?
kiki的想法莫司魅自然是不知道的,兩人又在酒店歇了會兒,到了午飯的飯店,也沒有出門去吃飯,直接叫了一份午飯送到房間裡來。
吃過午飯,兩人便立即趕往機場,準備回國。
莫司魅準備提前一段時間趕到機場,把堵車的情況也考慮到了提前的時間裡面,擔心會錯過這班航機。
在中國呆久了,堵車的事情也就見慣不慣了,只不過這一次莫司魅顯得有些失策。趕往機場的路上暢通無阻,完全沒有堵車的跡象。
於是兩人整整提前了兩個小時到機場。
Kiki看着莫司魅輕笑不已,“我們放棄了酒店這麼好的環境,提前了這麼久,就是爲了來感受一下韓國的候機室?”
面對kiki的調侃,莫司魅面不改色地說道,“那也總比錯過班機的好吧?你又不是沒感受過中國的堵車情況。”
“好吧,你說的都對。”kiki想了想,的確,在中國的大城市裡,平時還好,一到早晚高峰時期,那車子堵的特別厲害,基本上就跟接龍似的,從路的這一頭,堵到路的另一頭。
“但是在候機室等着也很無聊啊。”kiki的聲音糯糯的,一改往常說話的語調,莫司魅聽得出來,她明顯是在撒嬌。
莫司魅輕笑,也像她一樣放柔了說話的聲音,問道,“那你想怎麼辦?要不然玩會兒遊戲?”
筆記本被莫司魅放在了行李包裡,如果kiki真的說要玩的話,他也不會去拿的。莫司魅就是隨便說說,而且候機室哪來的網,無線的網速又怎麼能夠用來玩遊戲?
好在kiki只是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玩,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遊戲,沒意思。”
“乖。”莫司魅輕撫kiki的頭髮,動作溫柔,像是在對待一件最珍愛的寶貝。
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kiki在候機室沒坐多久就覺得有些困了。
在kiki打了五六個哈欠之後,她終於撐不住了,語氣喃喃的對着莫司魅說道,“我有點困了,你懷裡借我靠靠,就一會兒。”
說着,還伸手比了一下,表示就只靠着一會兒。
Kiki把頭向着莫司魅的懷裡蹭過去,雖然臉上明顯帶着睏意,但是依舊慵懶地像只貓一樣。
莫司魅正想開口拒絕,然而話還沒到嘴邊,就發現懷裡的人已經睡着了。
眼睛閉着,皺了皺鼻子又在莫司魅的懷裡蹭了蹭,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之後,kiki又再次睡着了。
嗯,好吧,既然你已經睡着了,那就給你靠着睡一覺,就一次。
莫司魅在心裡傲嬌的想着。
候機室人來人往,這一處卻像是被設了屏障一樣,塵世間的喧囂嘈雜都不能影響到他們兩人。
天氣有些不太好,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幾天一直是如此,灰濛濛的,風也很大,給這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神秘而晦暗的色彩。
沒有陽光的天氣,總是能拉動一個人的情緒的。
莫司魅擡起手錶來看了看錶,皺了皺眉,看着懷裡的人兒,於是也就沒說話。
飛機延誤了,從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猜到了。
“司魅,天氣好差啊。飛機會不會延誤啊?”kiki推着行李擡起頭,伸出另一隻手指了指天,迷濛着眼睛問莫司魅。
莫司魅也微微擡頭看了看,點點頭,摸了摸她的頭,揉了幾下,溫柔地說:“沒事,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他笑着,在kiki的眼裡,成了現在這個灰濛濛的世界最耀眼發光的閃星。
她嘴角地笑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Kiki覺得有些安心,他和她的進展,好像更深一層了。她還記得,那個晚上,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每個細枝末節,輕聲的喘息,夜晚的風混雜着一些聲音,再加上他們的聲音。月光照射進來,兩人的影子,完美的溫度,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腦袋裡,像是怎麼也揮之不去一般。
事實上,關於莫司魅的一切,她都已經忘不掉了。就算失憶,她愛他,這怎麼也不會變,就算她失憶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只要她心裡還有那樣的一團火在燃燒,總會再次喜歡上他。
這是kiki第一次覺得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強大。
“怎麼了kiki?”莫司魅看到她臉上泛起的兩朵紅暈忍不住問。
Kiki聽到莫司魅好聽而又溫柔的聲音,立馬像一隻小貓一樣晃了晃腦袋,臉上的紅暈卻更加加深了,看起來紅撲撲個特別可愛。
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頰。
臉上的熱度很高,捏在手上就像摸着一團麪糰那般柔滑有彈性,他笑着說:“真是可愛。”這樣的kiki,讓莫司魅想抗拒也抗拒不了,更想好好的去了解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樣一句隨意的話語卻在kiki的眼裡成了調戲。
快速地拉下他的手,撅着嘴別過腦袋去不說話。
看到這個樣子的kiki,莫司魅笑着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說:“走進去吧。”她點了點頭,小鳥依人一般地跟在他的後面。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還有那晚的事情,莫司魅對kiki,還是如之前那般,無微不至地對她好,給她溫暖,給予她一切好的。只是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看kiki的眼神,多了很多很多的情緒。那樣熾熱而深沉,他覺得kiki應該也感覺到了。
好像有一種感情正在隨着日復一日的相處,正在悄然拔節而起。不知道還需要多長的時間,可是心裡早就知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註定好了的。
勢頭應該會掩蓋住另一棵已經紮根了的樹。
只是之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前方是迷茫位置的。
Kiki睡在莫司魅溫暖的懷抱裡,做了一個似乎很長很長的夢。但是她寧願,那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不要破碎。
人都喜歡活在夢裡,即使是虛幻的,卻還是貪婪那一絲半夢半真的感覺。Kiki現在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那個瀰漫着霧氣的夢裡,溫度很好天氣很好,像是另一個美好的異世界。Kiki手裡拉着兩個孩子,稚嫩在他們的臉上顯現無疑,而自己的臉上,全然是一副好母親好妻子的模樣,遠處,是莫司魅。
他帶着笑,緩步走向她。一步一步,似乎越來越近,馬上就
到了。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想要去牽他,就這樣看着他的笑,那是對着她笑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風拂過她的臉龐,很溫暖,也很舒服,沒有寒冰刺骨的感覺。
可是下一秒,一切的一切突然就消失了,明媚的天氣,適宜的溫度,手邊的孩子,前方的莫司魅。
空氣開始凝固起來,一切都給了她不好的預感,她攥着拳頭,咬了咬牙,目視着前方,一句話都不說。
是裴染。她站在不遠處,望着莫司魅,莫司魅把從她身上的視線轉移到裴染的身上,猶豫着躊躇着,不知該走向那邊。
最終,他變了方向,朝裴染那一邊走去,頭也不回,熾熱的目光也不再停留在kiki的身上。
如同攀登了好久,好不容易登上了的山頂,再重重地摔下去的感覺。很痛,她捂着胸口,眼睛裡浸着淚水,像是沸騰着的水一般。呼吸好睏難,如同被人捂住了呼吸道,喘息,喘息。
突然驚醒過來!抖了抖身子,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在莫司魅的懷裡,一切都很靜謐美好。
“醒了?”感覺到kiki的動作,莫司魅問。
Kiki卻是不說話,繼續窩在他的懷裡,繾綣着他身上的所有,想要緊緊地佔有他。那個夢境,真的好可怕。
她是真的怕,怕莫司魅會就這樣離開她。她甚至,自己在他的心裡,完全沒有裴染重要,從上一次的事情中,她更加斷定了這個結論。
可是kiki愛他,不管他現在心裡記掛着誰,她覺得,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只需要一直一直地陪在莫司魅的身邊,就這樣安靜地陪着,似乎也不是太差。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是kiki偶然看到的一句話,那個時候剛來中國的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她才能深深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也想這樣一直告白下去。
在莫司魅的懷裡,kiki感覺軟綿綿的。她好想,這樣美好的時光一直持續下去。
其實在莫司魅說要回國的時候,kiki並不是特別高興,因爲回國,意味着又要面對那些繁瑣的事情。她寧願一直都呆在這裡,長久地待下去,或者去別的地方,哪裡都好,只要有莫司魅,不回國,似乎都不是問題。
可是該面對的始終都是要面對的,逃是逃不掉的。
暗自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些事,總要面對的,再糾結也沒什麼用了,於是只好放下這些。微微地眯起眼睛,從下往上,偷偷地瞧着莫司魅,他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至少在她的心裡是。
真是不明白裴染爲什麼總是拒絕他。
怎麼又想到這些事情了。沒再繼續想下去。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不過也是,在她心裡的這個男人,又怎麼會看得夠呢?她想一直看着他,始終不挪開眼睛,讓他感覺到自己熾熱深沉的目光。
突然,一聲非常官方的口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莫司魅低下頭去,搖了搖她,沒有動靜,於是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kiki?”
早就醒了的kiki其實一點都不想起來,她太貪戀他的懷抱了。
“嗯......”她輕聲呻吟了一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起眼睛看着他,“怎麼了?”
“該上飛機了。”莫司魅看着她說。
眼神裡像是盛着一碗清冽的溫水一般,暖得快讓kiki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
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看向莫司魅。莫司魅覺得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
“沒事喲。”kiki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走吧。”說着莫司魅就轉過頭去,收拾起行李來,一邊收拾着一邊問:“你餓不餓,剛纔睡覺的時候冷不冷。”
Kiki感覺到自己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亂了節拍,之後就狂跳不已。
她伸出手,扳過他好看剛毅的臉龐,一個猝不及防,就吻了上去。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又馬上離開,臉已經躥上了兩朵紅雲。即使是蜻蜓點水,還是給兩人一種觸電的異樣的感覺。
莫司魅有些震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kiki卻是用着她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莫司魅,隨後她也不說話,只是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倒是莫司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Kiki看着莫司魅,帶着笑容,一臉幸福的樣子。就在她又要再次湊上來的時候,莫司魅這次眼疾手快地躲了過去,身子側到一邊。
卻看到kiki臉上的神色有些暗淡,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莫司魅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於是身子僵在了那裡,一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了句:“別鬧乖。”
曖昧的語氣,kiki擡起頭來看着他,臉上是迷茫和懵懂。
“我沒鬧。”
“我們還是走吧。”莫司魅又轉過頭去,拉上了拉鍊以後,轉過頭來,嘴脣卻再次被人堵住,隨後傳來的就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哦不應該是kiki身上特有的味道。
讓人感到有些繾綣和舒心。莫司魅掙扎着,後腦勺卻被kiki的手給固定住,讓他有些動彈不得。他也不太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傷到她。
“別再拒絕我了好嗎?”這樣的語氣,眼眶已經有些微紅了。莫司魅和她四目對視着,看着她即將溢出來的淚水,看着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不再掙扎,也不再動彈,任由她輕點着自己的嘴脣。
慢慢的慢慢的,似乎在佔有這他的一切,很輕的吻,像是小心翼翼地保護着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看起來,卻也有一些不敢觸碰。
這樣的她,簡直讓莫司魅心裡都有些疼。
他究竟是給了她多少的疼痛?以至於在這樣的輕吻中,都顯得如此小心翼翼。隨後,他開始慢慢地去迴應她。到了最後,他加深了這個吻,而他,似乎也佔了主導地位。
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個人的周圍,連空氣都變得暖和起來了,臉紅撲撲的,像是全然不顧周圍有沒有人。
Kiki心裡的根枝正在蓬勃地爆發着增長着。她能感受得到,他的味道,他脣齒之間的香氣,他的體溫,像是都在和她一起交換着,儘管他們只是簡單的輕吻,可是這一切,kiki還是會想,要是這是真的該有多好。
不再繼續想這些惆悵的事情以後,她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一般撲翅着,微微地顫動着,莫司魅知道她緊張,於是拉起了她的手,讓她安心。
心裡感覺暖暖的,她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可是就是有那種感覺。
氤氳着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在機場的人看着他們,都忍不住指指點點或者評論一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在kiki的眼裡,只有莫司魅一個人。
就在兩人吻得意亂情迷的時候,卻不知道,在某個兩人都看不到的角落處,一個閃光點在對着他們,一下一下的快門,都定格了兩個人的瞬間。
他們已經跟蹤了kiki和莫司魅很久了,從他們出國,到現在,一刻不停地都在跟蹤,並且抓拍,而且一直都沒有被發現,爲的就是在他們回國的那一天,引起整個錦海市的波動。
兩人回國,踏上回國的飛機,繾綣隱側着,卻不知道後面有更大的一場風波正在等着他們。
第二天果然,錦海市的各大報紙上的頭條就是“莫司魅新歡”這個一個奪人眼球的大標題,席捲了整個錦海市,各大報刊的印刷量也突然增長。有圖有真相,兩人的各種動作和曖昧,竟然都被抓拍到!並且還附有詳細的報道,這簡直就是錦海市的一個大新聞!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緋聞開始傳來,各種議論,網絡上的頭條也是他們,瞬間,莫司魅和kiki也成了記者和一切娛樂媒體新聞報道的主要對象,瘋狂地地毯式搜索着他們的蹤跡。
而還在溫情中的兩人,卻全然不知正有這樣一場災難正在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