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通天闕之行還有不到三天,這幾日洛雲笙一直在別雲驚瀑內體悟先天之道,奇怪的是自那天以後魔魂就再沒有出現過,連魔君都感到難以置信。
修行時光寡淡而無味,回想起當初的逍遙,不禁感嘆物是人非。如今身在異鄉心念故土,不知摯友可還安好,師門可還安寧,九州可還安定。
正想着,突然收到一道來自烈胤真人的傳訊,讓他即刻動身前往上清宮四列殿。
未久,當洛雲笙趕到四列殿時,赫然發現眼前井然有序的站着四列弟子,身上服飾也明顯的分成四派,從右往左看過去,一個個道意昂然,氣宇不凡。
在易古道脈中,四列殿不同於其他道殿,這裡面集合了所有武道弟子,分爲天、地、玄、奇四大序列,並由四名列御分別統領。而烈胤真人就是這四列殿的殿主,執掌古脈大部分戰力,若非具備一定的威望與能力,絕無可能擔此大任。
這時,一名道生引着洛雲笙走了過來,烈胤真人見狀轉身看向臺下,嚴肅道:“今日我只宣佈一件事,從此刻起他就是天之序列,執掌天劍,振興古脈!”
話剛說完,下方立刻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並且都是質疑與不解,沒有一人表示認同。
“此人是誰,憑什麼執掌天劍!”
“我想起來了,他剛入古脈不過月餘,竟能直接升爲天之序列。”
“當初就有一些傳言,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
在這期間,烈胤真人就靜靜的看着下方,因爲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造成如此局面並非無跡可尋,洛雲笙進入古脈時日尚短,只有極少部分人對他有所瞭解,故而多數都不認爲他有這個資格。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烈胤真人這才悠然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服氣,但他曾深入葬魂冢並安然歸來,更是得到了天劍認可。如果你們還有異議,那就等他三日後登上通天闕,任憑你們挑戰。”
不知何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如果說葬魂冢是必死之境,那通天闕就是登天之途。或許真有那麼一絲可能,讓他憑藉運氣從葬魂冢內活着出來,可挑戰通天闕的不是年輕翹楚,就是執意求死,更何況從烈胤真人口中說出來,絕不會是胡亂之舉。
就算放到現在來說,通天闕內一共有五名天之序列,無一不是傲視同輩的天才,且不說洛雲笙能否打贏他們,即便只登上了第一重天,也已經勝過大部分四列弟子。
因而此時再沒有人提出異議,至少對方做到了他們都沒能做到的事,至於是真是假,三日後一看便知。
“既然你們沒什麼想說的了,那就都散了吧。”烈胤真人揮了揮手道。
待四列弟子都離開後,洛雲笙朝着烈胤真人略施一禮,也跟着回到別雲驚瀑。他知道三日後必是一場苦戰,在這之前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烈胤真人也同樣清楚這一點,故而就沒有留他。
轉身回到別雲驚瀑,一道久違的身影映入眼簾,闊別多日的舒青瀾終於再度出現,兩人相視之下會心一笑,各自寒暄着這幾日的經歷。
“多日不見,你變化挺大啊。”洛雲笙輕笑道,以他如今的境界不難看出舒青瀾氣質有所改變,似是周身道韻比先前更具靈性了。
“還能有你變化大?天之序列,洛師兄。”舒青瀾假意拱手施禮,還刻意表現出幾分恭敬,讓洛雲笙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別調侃我了,再有三日就要挑戰通天闕,也不知能否成功。”洛雲笙並非沒有自信的人,但通過這幾日對五位天之序列的瞭解,心中竟一點底氣也沒有。
“依我看,前三人勝之不難,唯有最後兩人,一個是道主親傳,一個是古脈異數,神虛境下不存敵手。”
“照你這麼說,我一個剛剛凝道的豈不毫無勝算。”
“那就慘咯,你剛入先天,境界還不是很穩固,此行將會變得極爲困難。”舒青瀾雖在幸災樂禍,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或許這就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三日之期轉瞬即至,此刻洛雲笙已將雙生大道初步穩固,至於能發揮出多少實力,全看臨場應變了。
《塵世玄解》有言:一切修爲皆不能代表真正實力,取勝的因素有很多,運氣也是其中之一。天時、地利、人和,五行相生相剋等,都能爲其所用。
在衆人的注視下,洛雲笙一步步走向通天闕,背後天劍揮灑明聖光輝,腳下雖慢卻是一步一化,轉瞬已至登天之階。
通天闕共有三十六重,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座穿入雲霄的高閣,但其內部變化萬千,至今也沒幾人能登上頂峰。關於通天闕,易古道脈內一直流傳着一句話:登天路上問仙凡,一重更比一重難。
當洛雲笙進入通天闕後,外面立刻就議論起來,在他們看來洛雲笙只是個剛入古脈的新弟子,縱然憑藉運氣獲得了挑戰通天闕的資格,但要對上那些聲名遠播的翹楚,必定會原形畢露。
“這什麼時候又出了一位天之序列?”一名御虛殿弟子疑惑道。
“你不是四列弟子自然不知道,據說此人曾單闖葬魂冢並全身而退,更是獲得天劍認可,掌握乾坤秘法。”另一名四列弟子緩緩道來,從其語氣中可以看出仍有幾分不服。
“瞎說,葬魂冢可是絕殺禁地,神虛境去了也難有活路。而且,這份待遇似乎是少主纔有的,難不成……”
“不該想的不要去想,好好看着就行了。”
這樣的議論不止一處,沒人會無端信服一個無名之輩,更沒人知道他在雲蒼界有過怎樣的經歷,否則也不至於將其看的一無是處,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起通天闕之行,洛雲笙也曾闖過血海覷命樓,雖說剛開始要比通天闕簡單許多,可血海覷命樓有一百零八層,五十四層往上更是層層先天,每一場戰鬥都是生死之爭,遠比通天闕來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