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何嘗不知道襲取江陵城很難攻克,但他已然有了一個荊國的戰略所想,他沒有告訴了關衝,而是要在渡江成功後,佔據了江夏之後,才能吩咐了關衝去做。
江船在夜幕和雨中,越來越接近了夏口,由於視線受阻,水軍只能憑着經驗行進,等真的到了對岸,未必會是正確的登陸所在,也許是山壁,也許是江灘,但只要攻上了江岸,那基本就是成功的開始。
陸七默默盯着前方,他能夠看到了幾十米外,忽然他隱約看見了模糊的山體,忙低聲喝道:“前面有山。”
“是嗎?那卻是偏向了上游,只能是順流下移。”身後的水軍校尉回答道。
“山壁能夠過去嗎?”陸七問道。
“很難的,山壁不好走,若是上面有守護的,就不好進攻了,但若是能夠了攀上去,立住了腳,那反而有利了,因爲另一面的山坡,敵人也不好仰攻。”校尉回答道。
陸七點頭,道:“就在這裡進攻,放蒙衝船。”
“諾!”校尉迴應,之後低聲下令放下大船兩側貼掛的蒙衝船,讓先鋒將士下大船入蒙衝船。
陸七看了一眼山壁,他走到左舷低聲道:“兄弟們,你們往山壁上爬,我會射殺企圖阻攻的敵人。”
將士們聽了驚疑,鄂州軍的營將訝道:“大人您看的見?”
陸七一笑,點頭道:“前面山壁之上,我看的很清。”
將士們吃驚的看着陸七,他們看向前方,根本就是烏濛濛的,還以爲離了江岸很遠呢,陸七這一來告知,將士們卻是軍心大振,覺得鎮撫使大人不會胡亂的說話。
兩艘蒙衝船載了百名將士,在操舟水軍的划槳下,很快的使離了大船,陸七立在大船頭,挽弓搭箭的對準了山壁頂,他之所以選擇了這裡進攻,一是因爲需要速戰,二是關衝說過,夏口江灘那裡是防禦重地,而山地兵力會很少,不過山地的防禦有滾木和石頭,易守難攻。
片刻後,山壁那裡傳來了悶悶的兩聲撞擊聲,那是不可避免的蒙衝船碰上了陸巖,陸七的眼睛冷靜的盯着山壁頂,很快,一個模糊身體冒出,明顯在下望,陸七的箭出了手。
箭去之後,很快傳來輕微的叫聲,但在山壁下的將士們卻是聽的真切,立刻一個個奮勇的撲爬山壁,山壁高有十幾米,並非峭立,而是陡坡的風化巖壁,還有枯草小樹。
啊!啊!又是兩聲慘叫,接着有人大叫:“死人了,有人在下面射箭,是敵襲。”
“快拋滾木。”隨即有人驚叫。
很快有兩個身影擡着橫物冒現壁頂,但又接連慘叫的栽倒了下去,陸七立在船頭大弓連珠射,箭去必有迴音,看的身後的將士震驚互視。
片刻後蒙衝船返回,將士們爭先恐後的離開大船,這仗打的容易呀,衝殺上去就是軍功。
壁頂的敵人不敢冒頭了,改爲了拋石頭,但是進襲的將士卻是在陸七的爭取時間下,已然有攀到了壁頂的,立刻有敵人竄起阻擊,不想才冒頭挺槍刺殺,一隻利箭破空而來,越過爬上來的敵人,無情的盯入了阻擊者的左眼,那個阻擊者一聲慘叫後仰,其它本來竄起阻擊者,驚嚇的下意識伏身,結果爬上了壁頂的將士,借勢撲殺。
陸七放下弓,要來了大鐵槍,在第三批上了蒙衝船,蒙衝船快速使到了江岸,陸七縱身一個箭步踏足了山壁下的江石,繼而彈身上了山壁,他卻是不用了手足並用的攀爬,而是直接的跳攀,後面才下船的仰頭一看,鎮撫使大人已然快到壁頂了,一個個吃驚中忙撲向山壁攀爬。
陸七急速的登上了山壁頂,見上百的將士都是自己人,立刻有校尉稟報道:“大人,這一帶的山地只有二百人駐守,很分散的,這裡的五十人已然都解決了。”
“好,推進一定範圍埋伏,等上來了千人就進襲。”陸七吩咐道。
“諾!”校尉恭應,之後安排將士們四下推進防禦,爲後來者騰地方。
半時後,山地陸續來了一千多將士,陸七吩咐進襲,有探知了地理的嚮導將士,指引方向的奔襲向夏口平坦的江灘,陸七手提大槍,身先士卒的與了將士們奔離山地,纔到平坦的地域,就聽到了拼殺聲,陸七知道是另一艘先鋒船進襲到了江灘,他立刻大步飛奔的殺去。
飛奔了二百米後,陸七已然看見了一座營寨的輪廓,他大槍一提一馬當先,急衝了幾十米到了那座營寨,眼見那營寨的裡面的敵兵很少,只有幾十人在營門那裡,陸七不聲響的奔去了營門,見了敵人擡槍就刺,一個守營門的士兵被一槍刺入咽喉斃命。
因爲是陰雲夜晚,陸七跑到了近前殺人,敵軍才驚覺的倉惶大叫,陸七卻是冷酷的大槍連連刺攻,一氣被他殺了七個敵軍,嚇的敵軍紛紛往營中退去。
這時追隨的將士們到了,陸七吩咐一句分兵,之後轉身奔了江岸那裡,領兵的將官忙聽令的兵分兩半,一半進攻營寨,一半追隨了陸七奔了江岸。
循着廝殺聲,陸七準確的抵達了江岸戰地,一看黑壓壓的都是敵軍,正在阻擊登陸的先鋒軍,他依舊是不聲響的衝去,擡槍就在後面下了黑手。
敵軍後陣被襲,立時一片驚亂,有將官厲聲喝令分開反擊,結果出聲要了他的命,陸七劈手奪過一杆槍,反手就擲了出去,一飛槍訂入了十幾米外的將官面門,他的夜視異能,在此時是佔盡了先機,後面追隨來的將士奮勇撲殺了上去。
一時後,守衛夏口江岸的兩千荊國軍死了一半,被俘虜了一半,另外還奪得了幾十只船,都用於去運載更多的將士渡江。
陸七審問了一個荊國將官,才知道因爲唐國多年來一直的不侵擾夏口,使得荊國對夏口的防禦日漸鬆懈,反而是周國和楚國一再的進攻過幾次,所以荊國就將夏口的兵力和大半船隻,都用於去對付周國和楚國的進襲。
而夏口之所以還能夠駐紮一萬軍,主要是防範周國的水軍逆江進襲,不過周國那裡有荊國的探子,如果周國出動水軍逆江進襲夏口,那很快就會讓夏口駐軍得悉。荊國在鄂州也有探子,但鄂州的舉動和唐國西部的現狀,使得探子根本不會認爲,鄂州集結的軍力,竟然是爲了渡江進襲荊國。
陸七審問後,更確切的知道了荊國的軍力佈局,江陵那裡是駐紮了兩萬軍,不過有一萬是水軍,而且是分散的防禦着大江沿岸要地,主要是防禦楚國,楚國這些年沒少進襲荊國,楚國也是看中了荊國這塊寶地,只是荊國的防禦一直很嚴密,軍力也很善戰,使得楚國數次的進襲流於失敗,而周國那裡也是虎視眈眈的進襲了很多次,荊國若非有漢國的大軍支持,早就被周國給滅了。
陸七乘等候大軍渡江的空暇,又瞭解了一下漢國,戰俘將官回答說,漢國雖然是很強大的,但內患和外患很重,漢國的皇帝雖然很勤政強軍,不過也很貪歡,而且還疑心病很重,削奪了很多武臣的兵權,另任用了文臣知軍事。
漢國的外患主要是周國和楚國,與大理國和吐蕃國也存在敵視,漢國還很貪婪,駐紮在襄州的漢國大軍,卻是由荊國出糧給養,荊國雖然是產糧之地,但給養二十萬大軍也是非常的吃力,尤其近十年來,楚國突然的強大起來,好戰的進襲了荊國十多次,讓荊國在防禦上,已然是窮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