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親蘇蟬,把她託付給自己最信任的人,可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秦梓樑,卻和許恆志他們勾結起來,瓜分了他們家的財產遠走高飛,把她一手送進了狼窩裡,懵懂無知,把仇人當親人地過了一輩子。
她說過,這件事裡的每一個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可惜秦梓樑因爲離開a市的時間太久,已經音訊全無,警察抓捕起來難度很大。現在許恆志能夠提供的,僅僅也只是一個已經停機的電話號碼而已。如果秦梓樑看到了a市這場鋪天蓋地的新聞,肯定會把自己隱匿起來躲避風聲的,這樣一來,抓捕的難度又增加了一些。
白蘇荷覺得很是鬱悶,白家老爺子更鬱悶。他只是想逼迫白蘇荷跟他回白家而已,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倒是弄巧成拙了。
而秦梓樑一天不能歸案,白成安這個案子就不能完全地結案,還不知要拖上多久。
白家老爺子決定自己要親自在a市坐鎮,直到這件案子徹底了結,那幾個喪盡天良的人得到報應爲止。
他要親眼看着他們死!
白老爺子這樣的決定一出,遠在臨海市的三個人,就坐不住了。
a市的機場出口處,一行三人特別引人注目。
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正值青春的妙齡少女,三個人步履匆匆,滿身名牌堆砌出來的氣質卓然硬是讓來來往往的人多看了他們幾眼。
“爸爸,才五百多里路而已,我們爲什麼不能自己開車過來啊,非要坐飛機,這麼不方便!”
在坐進機場外的出租車裡之後。坐在後排的少女忍不住抱怨出聲。
前排的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嘴邊露出寵溺的微笑,耐心地出聲哄勸:“悠悠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爸爸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們自己開車過來,你爺爺就會提前知道的,我們要給你爺爺一個驚喜。當然就不能自己開車過來了。”
他名下的豪車不在少數。但是一有動靜,白老爺子很快就會知道的。他可不想再受制於人了,還不如這樣悄悄過來。先看看情況再說。
女孩子癟了癟嘴,還是有些不滿意地嘟囔道:“那又怎麼樣,我根本不想來好不好,我這幾天纔跟林家哥哥熟悉了點。這下可好,等我回去了。林家哥哥肯定就會不記得我了的!”
坐在她身邊看起來年近四十的女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笑了起來:“你也太小看你林家哥哥了,他看起來可不是那麼笨的人,怎麼會這麼快就忘記我們家悠悠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呢。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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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這才低下頭怏怏地拿着手機發短信,不再說話了。但是她身邊的女人卻漸漸凝重了表情。
這個孩子。真是長不大,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家人以後的生活將要發生什麼變化。
當這個世界上沒有珍珠的時候,別人或許會拿魚眼睛當一回事兒,一旦真正的珍珠出現了,他們這些魚眼珠子,又算是哪個旮旯裡的東西?
出租車路過一個書報亭的時候,中年男人示意司機停一下,然後下車買了近一個星期時間裡的所有報紙。
白老爺子還在因爲白蘇荷一再拒絕跟他一起吃頓飯感覺苦惱,就聽見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他繼續看着手裡的報紙,眼睛也沒擡一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助理兼司機小田就已經走過去開門去了。
“爺爺!”一道帶着青春活力的清脆聲音從門口瞬間傳來,白老爺子的心陡然顫了顫,驚喜地看向門口。
“蘇蘇……”看清楚飛奔進來的女孩子,白老爺子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悠悠?你怎麼來了?”
笑眯眯的女孩子像是壓根兒沒聽到白老爺子開始說出口的那個名字,巧笑嫣然地撲過來摟住了白老爺子的脖子,親暱地抱怨着:“爺爺,你有沒有想我啊,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去,悠悠都想你了呢!”
“呵呵!”白老爺子乾笑了兩聲,才徹底回過神來,擡手按住摟着自己脖子撒嬌的女孩子,繼續問她:“你一個人來的嗎,就這麼想念爺爺啊?”
“那當然,爺爺不在,我吃飯都不香呢!”女孩子繼續賣乖討巧,聽得白老爺子一陣舒心。
人就是這樣的,即使明知道這個摟着自己脖子的丫頭在誇大其詞,卻被這樣的甜言蜜語哄得不由自主地高興,白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黯然,要是白蘇荷那個丫頭能跟他這樣親近,他會更高興的。
他拍了拍女孩子柔軟的手臂,也笑眯眯的:“你這個小馬屁精,就知道說這些好聽話!”
然後看向了門口,不出意料地看到自己現在的兒子媳婦正雙雙走了進來。
“爸爸!”兩個人走到白老爺子身前,神情嚴肅恭謹地問了聲好。
白老爺子骨子裡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就算他們叫了他這麼多年爸爸,也不敢在他面前有絲毫的放肆,倒是他們的這個女兒,看起來沒大沒小,沒規沒距的,白老爺子卻從來不加以苛責。所以他們這次來,才堅持要帶上女兒,眼下的情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場孫女的戰爭。
“成遠啊,你們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啊,沒開車過來啊?”白老爺子對於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心裡很是不愉快。
白成遠趕緊陪起了笑臉解釋起來:“我們也是着急爸爸你這麼久還沒回去,心裡擔心,覺得開車過來太慢,就直接坐飛機過來了。”
白老爺子點點頭,不置可否。
摟着他脖子的女孩看見自己爸媽嚴肅的臉色,也慢慢地放下了摟着白老爺子的手,扶着白老爺子坐了下來。
白老爺子坐回剛纔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報紙。臉色慢慢就低落了下來。
“成遠,你看看,你大哥的事情……唉,我可憐的成安啊!”
白老爺子一句話沒說完,就伸手捂住了眼睛,發出一聲哀傷的感嘆。
這聲感嘆像是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了剛剛進來的這三個人心上。讓他們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錯覺。
白成遠拿起白老爺子面前的報紙。看了起來。
其實這些內容他剛纔在車上已經看完了,現在重溫一遍,他心裡還是忍不住冷哼。
他路上坐在車裡把自己買的報紙匆匆瀏覽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關於大哥白成安這件案子鋪天蓋地的報道。白蘇荷果然如他所想是個心機深重的女孩子,這不是明擺着在用輿論造勢,想要回歸白家嗎?也不想想,當初她的父親白成安揚言脫離白家的時候。是何等的無情無義?現在白成安死了,她就想要回去繼承一切。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唯一繼承人”,“正牌千金大小姐”,這些字眼看得他心裡的憤怒一陣高過一陣。
這麼多年了,白成安就像是一座壓在他頭頂的大山。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在白老爺子面前屈盡孝道,白老爺子嘴裡最經常翻來覆去念叨的三個字。還是“白成安”!
現在好了,白成安的結果水落石出了。又冒出來一個白蘇荷!人還沒見到呢,就對他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有了致命性的威脅!
白成遠捏着報紙的手直泛青筋,白成安,白蘇荷,都是一樣的擋路鬼!
白老爺子卻對此一無所覺,緩了緩心緒纔有擡起頭繼續說道:“現在你大哥的事情一時半會兒還沒法了結,我要在這裡再等等,還有,成安唯一留下的那個女兒,白蘇荷,她也跟我犯擰,不肯跟我回白家,你們說,我該怎麼辦纔好……她要是有悠悠一半乖巧,那該多好!”
白成遠的目光“唰”地一下子就看向了白老爺子,手裡的報紙抖了抖:“爸爸,她怎麼會不想回白家?不會是欲擒故縱吧,不然,不然這些報道怎麼解釋?”
這樣目的明顯的動作,以精明著稱的白老爺子會察覺不出來?這怎麼可能?
白老爺子銳利的眼神在白成遠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那份報紙上,有些不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這麼說她?這些報道,是我找人放出來的消息,爲的就是讓她不得不回白家,你覺得,這些都是她做的?”
白老爺子的語氣不怒自威,聽進三個人耳中,都是心頭一震,白成遠的嘴裡更是苦澀難言。
這到底是親孫女,就是不一樣啊。一向信奉家醜不外揚,最不愛和媒體記者打交道的白老爺子,爲了讓白蘇荷跟他回白家,竟然這麼煞費苦心!
白蘇荷不想回白家,那就不要回好了,她要是回到了白家,自己又算什麼,自己的女兒白悠悠又算得了什麼?!
“哼,不管你們是過來幹什麼的,最好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她是我白季霆唯一的親孫女,她是必須回白家的,你們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我不會因爲她對你們有什麼改變,別白費力氣給我出什麼幺蛾子!”
白老爺子人老成精,從短短的幾句話裡,已然看出自己這個義子的心思了,無非就是怕白蘇荷回了白家以後,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目前他並沒有想過要讓白蘇荷繼承白家的一切,畢竟白蘇荷是個女孩子,繼承一切也沒那麼簡單的。白成遠這麼多年的付出他心裡是清楚的,但是白成遠要是真的想早早蹦出來挑釁他的威嚴,對白蘇荷不利,那也別怪他不客氣!
白老爺子這明晃晃的警告三個人都聽得明白,白成遠和妻子都唯唯諾諾地應了,只有白悠悠抱着手肘站在一邊,不以爲然。
爸媽怕這個老頭子,她可不怕。她早就看出來了,這老頭子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爸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死心想要生個弟弟出來,爲的什麼,還不是白家到現在還沒確定的繼承權嗎?她對自己的斤兩掂得清清楚楚,白老爺子怎麼也不會把白家的產業全部交到她手裡的,她唯一的出路,就是給自己找個門當戶對的好老公,然後帶着白老爺子給她的嫁妝嫁出去。
現在冒出來的這個白蘇荷,回不回白家,她真的不在意,她就不相信,白老爺子會把全部的家產交到這麼一個卑微的可憐蟲手裡?癡人說夢呢?
至於白老爺子的寵愛,呵呵,白老爺子對她有過真心的寵愛嗎?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逗樂的小丑,閒來無事博一笑而已。
白成遠雖然被白老爺子的話說得一陣心驚,但是也有些安心,看來所謂的“唯一繼承人”只是空穴來風,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白蘇荷抽空給阿蘭打去了那十萬塊錢,就開始思考一件事,阿蘭自己消停了,那麼衛燕呢?她還會不會出來蹦躂,和自己作對?
她卻不知道,自己還在發愁的階段,人家林海就已經付諸了實際行動。
當林海那輛拉風的奧迪轎車停在衛燕家巷子口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
而隨着林海昂貴的真皮皮鞋踏過巷子裡的污水橫流走到衛燕家門口的時候,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些。
“看,是去衛家的!”
“嘖嘖,這不會就是衛家那個燕燕找的高富帥吧?”
“有這個可能,你是不知道,衛燕這姑娘眼光可太高了,我給她介紹了好幾個對象,她連見都不帶見的,人家明顯就想找個有錢人的嘛,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這年頭的女孩子,稍微長得好點兒就做夢攀高枝兒……”
嘰嘰喳喳的雜音傳進林海的耳朵裡,帶着幾分羨慕嫉妒的刻薄。
林海忍着這裡讓他嚴重受不了的環境,皺着眉考慮,自己要不要把原來的計策改一下,用用美男計?哦,不,應該是富男計?
根據資料顯示,衛燕原來苦戀的是白蘇荷的前男友許峻,現在許家出了事,也沒見衛燕去許峻面前蹦躂,看來這所謂的真心還有待商榷。
只要這人沒什麼真心,只想着榮華富貴,那就什麼都好辦。不像白蘇荷,目空一切的做派,讓他想起來就頭疼。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林海在敲響了這個小院子破舊的大門之後,努力擠出了滿臉真誠的笑容。(未完待續。)